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博达李奥的其他类型小说《你弄丢了我,没有下一次了季博达李奥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多年未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暖炉变冷引:柳如烟说季博达是她的太阳时,我的心彻底凉了。七年前她把冻僵的手塞进我羽绒服里,眼睛在雪夜里亮如星辰:“李奥,你才是我永远的暖炉。”如今她穿着季博达送的昂贵大衣,随手丢掉我熬了整夜的醒酒汤。季家太子爷在酒会上搂着她的腰,而她正将本该由我负责的项目全权转交给他。“李奥,博达更需要这份履历镀金,你懂点事。”她的口红蹭在季博达领口。天台的风吹着我空荡荡的袖管,当年车祸时的碎玻璃还在隐隐作痛。我退出得很安静,直到柳氏资金链崩断,季家联姻告吹。她哭着找到我的旧公寓:“以前都是……”我笑着摸出肿瘤诊断书:“现在轮到我懂事了。”晨光死白,像揉皱了又摊开的宣纸,斜斜切进厨房。窗框的影子落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冷硬的分割线,把桌上那碗汤的光泽...
《你弄丢了我,没有下一次了季博达李奥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1 暖炉变冷引:柳如烟说季博达是她的太阳时,我的心彻底凉了。
七年前她把冻僵的手塞进我羽绒服里,眼睛在雪夜里亮如星辰:“李奥,你才是我永远的暖炉。”
如今她穿着季博达送的昂贵大衣,随手丢掉我熬了整夜的醒酒汤。
季家太子爷在酒会上搂着她的腰,而她正将本该由我负责的项目全权转交给他。
“李奥,博达更需要这份履历镀金,你懂点事。”
她的口红蹭在季博达领口。
天台的风吹着我空荡荡的袖管,当年车祸时的碎玻璃还在隐隐作痛。
我退出得很安静,直到柳氏资金链崩断,季家联姻告吹。
她哭着找到我的旧公寓:“以前都是……” 我笑着摸出肿瘤诊断书:“现在轮到我懂事了。”
晨光死白,像揉皱了又摊开的宣纸,斜斜切进厨房。
窗框的影子落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冷硬的分割线,把桌上那碗汤的光泽截成两半——熬煮了一夜的醒酒汤,海带沉在底下,瘦肉碎浮在上面,凝结了一层微黄的油脂。
几片薄薄的姜,像搁浅的鱼,漂浮着。
空气里有熬煮后残存的、温吞的中药味和一丝难以掩盖的油腻。
柳如烟讨厌这个味道。
以前我给她做醒酒汤,她总会嫌恶地皱眉,推开碗,嘟囔着“下次少放点姜,难闻死了”,然后任性地把那点可怜的挑剔,全揉进我无奈的纵容里。
后来她醉得越来越频繁,我熬得也越来越娴熟。
姜必须拍碎,激发出辣味却又不留渣;瘦肉要选最嫩的里脊,切得细细的,冷水下锅,一点点撇去浮沫,耐心得像在收拾她宿醉后一地的狼藉。
那一点点的“难闻”,不过是我微不足道、又理所当然该付出的代价。
窗外,晨曦正努力地涂抹冰冷的城市轮廓。
楼下骤然亮起的车灯利剑般刺破黎明灰蒙的底色,发动机的沉闷轰鸣清晰地压了上来,碾过这过分静谧的清晨,毫无顾忌地冲进院子里。
心口那点麻木的钝痛,像被这突兀的噪音惊扰,忽地活泛了一下,随即又是更沉重的下坠。
又是一夜未归……回来了么?
几乎是本能反应,我猛地从冰冷的椅子上弹起来,脚绊到了凳腿,踉跄了一下才稳住。
探身望向楼下。
车是熟悉的,她的红色跑车。
副驾驶的
车门推开,柳如烟从里面下来。
晨曦微弱的光线勾勒着她挺拔纤细的侧影。
一夜应酬的倦色刻在她眉宇间,那张明艳依旧的脸上却反常地燃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兴奋神采。
她手里还捏着一个男式太阳镜,那个银灰色的墨镜带着夸张又张扬的弧度,跟她素日喜欢的温婉风格格格不入,像一种昭然若揭的宣告。
我认得那眼镜。
季博达的。
昨天柳氏拿下新港区地块的庆功宴上,他自始至终就没摘下来过,在灯光下反着浮夸的光,配着他漫不经心的笑容。
主驾驶的车门也开了,下来的果然是季博达。
他穿着剪裁无可挑剔的深灰色高定西装,动作从容里带着浑然天成的倨傲。
他绕过车头,很自然地走到了柳如烟身边。
两人的距离挨得那么近。
季博达忽然抬起手,极其亲昵地伸向柳如烟的头。
不是碰脸,不是整理头发,指尖直接拂过她耳后,像是在她发丝间轻巧地取下了什么看不见的线头,顺势又在她肩上很自然地拂了一把。
一个熟稔到了骨子里、带着私有标记意味的动作。
柳如烟没有丝毫避让。
她微微侧头,看向季博达时,脸上绽开一个笑容。
那笑容明媚晃眼得不像话,带着点酒后的微醺、带着纵情后的疲乏,还有一种……只有把全世界踏在脚下时才该有的骄纵光芒。
晨光冷冷地泼洒在他们身上,像一捧冻结的盐粒,腌渍着我凝固的视线。
胃里那点滚烫了一整夜、用来暖她的东西,瞬间冻成了冰块,狠狠向下坠,砸得整个胸腔血肉模糊地疼。
痛感沿着碎裂的缝隙一路向上蔓延,窜进大脑深处,粗暴地翻开沉埋的旧页。
冷。
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的冷。
那是七年前,冬夜凌晨三点的街边。
柳如烟为了给一个新项目赶方案,在公司彻夜鏖战。
我赶到时,她正蹲在写字楼冰冷的石阶上,整张脸冻得发青,嘴唇哆嗦着,连呼出的气都带着颤抖的白烟。
“李……李奥……”她看见我,像抓住救命的稻草,冰凉的手指胡乱塞进我敞开的羽绒服里面,紧紧贴着我的心口。
她的脸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埋在我颈窝里,隔着厚实的毛衣依然能感受到那份刺骨的寒意和她急促的战栗,“冷……冷死了……”我用力裹紧宽大的外
套,把她整个人缩在我和暖融融的羽绒之间。
头顶昏暗的路灯把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脆弱的阴影,而她的眼睛,却像被冰水洗过的星星,晶亮得灼人。
她仰着头看我,嘴角冻得发僵却硬要弯起一个巨大的弧度。
“还是你最暖和了!
李奥,”她吸着鼻子,声音里还带着未褪尽的哭腔和毫无保留的依赖,“你才是我永远的暖炉!”
那股冰冷里倔强燃烧的热情,像微小的火种,噗地一声落在我心口最柔软的地方,烫出了一个永恒的烙印。
永远……多么遥远又多么奢侈的词。
厨房窗缝里漏进来的风,刀子般削过我的脸颊,割开了恍若隔世的梦境。
楼下的喧嚣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
季博达不知说了句什么,柳如烟微微歪着头听着,笑着轻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那份松弛的亲昵,刺得我眼睛发涩。
季博达帮她拉开了别墅沉重的入户门,半拥着她走了进去。
那扇雕花的华丽门板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隔绝成一个与我毫不相关的世界。
引擎声再次轰鸣,季博达的黑色超跑像一尾危险的鲨鱼,无声无息地滑入城市的钢铁洪流,消失不见。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只剩下桌上那碗彻底凉透的醒酒汤,凝固的油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
永远……那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一根一根扎在已经千疮百孔的记忆上。
我慢慢走到桌边,没有去看那碗汤。
目光落在冷硬的桌面上,那里空无一物,却又仿佛能看到清晰的倒影——昨夜她接到电话说要出席庆功宴不能回来吃饭时,随手扯下扔在这里的丝巾。
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攒了三个月的薪水。
丝巾上细密精美的苏绣针脚,映着灯光,曾短暂地温暖过她的颈项。
可此刻,它大概已湮灭在某个角落的灰尘里,像我们之间那些曾经捂得滚烫的爱意,转瞬就被随意丢弃,再也寻不回一点旧日温存。
2 醒酒汤凉灶台上的汤锅还搁在那里,边缘残留着深色的汤渍。
那是昨夜沸腾的战场,我把所有徒劳的关心、不合时宜的担忧都倾注其中,熬到眼睛发涩。
如今只剩一点残汤冷灶,像我这段精心维护却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
楼下终于传来钥匙拧动门锁的细微声响,还
有高跟鞋踢在地毯上的脚步声,疲惫又拖沓。
我几乎是立刻抬起了头,像个被预设了程序的人偶,所有的感官都被那声音牵引着。
本能地,我伸手端起灶台上温在小火圈上的另一只小瓷碗——里面的汤还带着最后一点微末的热气。
碗壁温热,却暖不了冰凉的指尖。
柳如烟推门进了客厅。
一夜声色犬马的气息裹挟着她扑面而来。
昂贵的香水、混杂着酒精的浓郁红酒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带着侵略性的古龙水味——季博达的气息。
她身上那件剪裁利落、面料挺括的米白色长款大衣,像一件精心打造的铠甲,裹着她的身躯。
这件大衣是我从未见过的款式,只在某个时尚杂志的顶奢版面晃过一眼,是某个设计师的冬季限定款。
它利落的线条和闪亮的金属扣饰,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矜贵质感,把她整个人衬托得愈发夺目璀璨,也衬得我这间房子、和她身上曾经那些被我捂在怀里的寻常外套,都变得黯淡陈旧,格格不入。
她随手将那件价值不菲的大衣往玄关的长椅上一丢,像丢一件穿脏了的工作服。
精致的羊绒面料皱巴巴地堆在那里。
她自己也重重地跌进了沙发里,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像是解脱又像是筋疲力尽的叹息。
脸颊上带着宿醉残留的红晕,精心描绘过的眼妆有些晕开,显出一种脆弱的糜丽。
“……回来了?”
我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紧。
这几个字挤出来,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僵硬。
她睁开眼,眼底的红血丝昭然若揭。
“嗯。”
鼻音很重,带着浓重的疲惫,“几点了?”
目光散漫地扫过我,没有在那碗汤上停留一秒,又转开,像是在看着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焦点。
我把碗轻轻放在她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动作有些凝滞。
“七点多了。
喝点汤吧?”
刻意放低了声音,语气里的那一丝微弱的希冀,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特意给你熬的,加了点安神的……不用了,”她的拒绝如同冰刀,干脆利落,甚至懒得编造任何借口,“喝不下了,头疼得厉害。”
眉心蹙着,手指按上太阳穴用力揉了揉,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没醒酒就别熬这个,味太重。”
她皱
着眉,身体下意识地向沙发深处缩了缩,像是要远离空气中那点我熬煮了一夜的、不合时宜的气息。
她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脸上,但那眼神疏离得陌生。
“你那份关于新港区项目后续推进的报告,整合好了吗?”
“差不多了。”
我喉咙里堵着东西,吞咽了一下才说出口,“就差几个关键数据和市场分析的最新部分,今天应该能……嗯,”她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电子档发季博达邮箱吧。
这项目后续由他主导跟进。”
什么?
我的思绪仿佛瞬间被冰封住了,耳朵里嗡的一声,像是堵满了坚硬的棉花。
身体还维持着俯身放碗的姿势,膝盖和后背的旧伤却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猛地叫嚣起来,一阵阵钻心的酸痛顺着脊椎蔓延开。
新港区项目!
那是我花了整整三个月的心血!
像对待自己亲手孕育的孩子一般,从最初的调研数据,到市场潜力分析,再到成本收益模拟测算……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就伏在书房那张旧木桌上,查阅浩如烟海的资料,一个字一个字地推敲方案。
键盘的敲击声混杂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成了那段时间不变的背景音。
每一次关键的推进电话,我紧张得手心出汗;每一处潜在的风险点,我都反复推演着解决方案……那不是我的饭碗那么简单。
那是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拉住我们摇摇欲坠关系最后的缆绳。
我以为只要我做出足够耀眼的成绩,让她、至少让她曾经寄予厚望的目光,能再为我停留一次。
可现在……“……如烟,”我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哑得厉害,“这个项目我最熟悉,前期所有……”话语卡在喉咙口,沉重得像坠着千斤巨石。
解释成了徒劳的挣扎。
我看见她脸上掠过一丝被麻烦事缠住的不快。
“我知道你最熟,”她再次开口,声音拔高了些,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和一丝强压的烦躁,“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李奥,我们需要平衡。”
她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呼吸,放低了声音,但那软化的语调里掺杂的不是体恤,而是一种近乎施舍的“体谅”,“博达刚接手国内事务,需要几个成功的项目来快速站稳脚跟,积累可靠的履历……”她抬起眼,那双曾经装满星河
的眼睛里,如今只有不容置喙的理所当然,“这种镀金的机会难得。
你让一下,以后公司其他大项目,自然少不了你的一份。”
那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谈论一桩理所当然的置换生意。
镀金?
我的脊梁骨一阵发冷,像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带冰渣的水,瞬间冻透了骨髓。
原来我视若性命的奋斗、为之熬干心血的所有努力,在她眼中,不过是别人履历上可以轻松掠取的“镀金”材料?
是随时可以出让、平衡掉的东西?
那曾经为了共同目标一起奋斗的热血和誓言,在此刻统统变成了粘在鞋底、惹人厌烦的残雪。
指尖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我站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胸口那团被寒意浸透的麻木感吞下去。
客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窗外冰冷的晨光,无数棱面切割着冰冷的视线。
“我的项目……是给他镀金的材料?”
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每个字却用尽了力气才没有碎裂。
柳如烟似乎没听清,或者说,她压根不想听清我的卑微挣扎。
她的目光滑过我毫无血色的脸,没有片刻停留,便焦躁地抓过沙发上的手提包翻找起来。
“让你办就办吧,哪那么多‘我的’、‘他的’?
都是公司的!”
声音里满是烦躁。
她翻找的动作很大,一个红色的丝绒小盒子从包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
盒子盖子摔开了。
里面赫然躺着一对款式极其张扬的钻石袖扣。
铂金的爪托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着冰冷锐利的光,巨大的主钻切割精准到每个角度都透着赤裸裸的奢靡。
它们像一对蓄势待发的冰冷凶兽,折射的光线都带着无形的攻击性。
这……绝不是柳如烟自己会买的东西。
她从不钟情这种带有暴发户气息的浮夸设计,尤其袖扣这种细节。
她的所有精致,都藏在低调的剪裁和含蓄的搭配里。
那么只能是……“哟!”
柳如烟似乎很意外盒子掉出来,语气却毫无慌乱,反而带着一丝被撞破秘密后的得意亮光,瞬间冲淡了脸上的疲惫。
“正好让你瞧瞧。”
她俯身捡起小盒子,动作轻快地像捡起一颗糖果,“博达昨儿随手塞给我的,刚从法国某个拍卖行拿下的东西……
”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其中一颗袖扣,钻石在她指尖冰冷的阳光下跳跃着妖异的光,“他说这玩意儿也就我能压得住这气场,其他人戴都是糟蹋……”她说着,语气里带着炫耀和理所当然的占有欲。
3 袖扣之痛她抬起头,目光终于第一次真正对焦在我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心虚或犹豫,只有一种混合着审视和我欠她一样天经地义的情绪。
“哎,李奥,”她扬了扬下巴,指向我靠近左臂的袖子,“我记得你那儿还有颗以前签下‘鼎峰’后公司奖励的袖扣吧?
看着还不错?
找出来给我用用?”
她语气随意得像在问一件明天要用的文件在哪里,“刚好配一对先应付着重要场合。
等下个月我和博达去意大利定制新款的时候,自然就还你新的了。”
空气刹那间凝固了。
时间,仿佛在我周身骤然冻结,凝固成一块沉重得无法打破的冰层。
每一根神经都在嗡嗡作响,那声音在脑海深处剧烈震荡。
左臂……空荡荡的左臂袖管里,一种陈旧却无比熟悉的、如同被碎玻璃反复割剜的尖锐痛楚,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来,沿着早已断裂的神经向全身疯狂蔓延。
鼎峰……袖扣……那两个词砸下来,像裹挟着冰雪的巨石,将我狠狠凿进七年前那个血肉模糊的现场碎片里。
狂啸的刹车声像厉鬼的嚎叫,撕裂了雨夜的宁静。
碎裂的挡风玻璃如同炸开的星河,无数带着致命威胁的碎片喷射而出。
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汽油的刺鼻气味、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般的血腥味……混乱地搅成一团,像一锅滚开的毒药灌进我的鼻腔和喉咙。
视野天旋地转。
剧痛是最后被感知的,瞬间席卷了全身的感官。
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重量,只觉得整个左半边身体浸在滚烫粘稠的液体里,视野的边缘是柳如烟惨白得没有任何人色的脸。
我最后的本能是抬起了还能动的右手臂,徒劳地想去拢住她那边被巨大冲撞力掀得变形的车门。
耳边好像有她凄厉到破音的哭喊:“李奥——!!”
“……李奥?”
冰冷又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强行切断了眼前的血色幻象。
我的身体似乎晃了一下,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落
地窗玻璃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眼前金星乱冒。
那股被强行压制了多年的血腥味,突然又顽固地从胃里翻涌上来,灼烧着喉咙口。
我强行咽下那口滚烫的酸苦,努力平复着像风箱一样急剧起伏的胸腔。
视线艰难地越过柳如烟那张带着清晰不满表情的脸,落在她指尖那对冰冷华丽的钻石袖扣上。
那寒光刺得我眼仁生疼。
她刚才说……让我把鼎峰项目的袖扣给她?
心口那个早被戳得千疮百孔的旧囊袋,像终于承受不住最后这点荒谬的重量,悄无声息地破裂开来。
曾经被绝望和痛苦反复填充的那些碎片,此刻被这句话兜头浇下,竟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茫然。
酸涩直冲鼻梁,烧得眼睛发痛。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一丝铁锈味在舌尖弥漫开。
“……鼎峰项目的奖励?”
我的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干枯嘶哑,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砂纸磨砺般的粗粝,“那块红宝石?”
柳如烟脸上的不耐更重了,她蹙着眉,似乎嫌我耽误了她的好心情:“不然呢?
谁还记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玩意儿?”
她理所当然地反问,仿佛忘记了那一小块深红结晶的真正代价。
那块红宝石。
那是鼎峰项目险死还生后的象征。
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场攻坚战,也是将我们两个人命运彻底捆绑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同甘共苦的最后证明。
我和她,刚刚拿到一笔微不足道的启动资金,租下这间没有空调、夏天闷热冬天透风的公寓。
签合同那天晚上,她兴奋得像个孩子,在小小的客厅里光着脚转圈,大声说:“李奥,我们会有一整个宇宙!”
鼎峰项目来了,像一块肥美却又布满荆棘的肉。
对手是行业巨头,资金、人脉我们毫无胜算。
连续三个月。
我们挤在公寓那张摇摇欲坠的小方桌前,她查资料整理信息眼睛熬得通红,我构思方案在无数个深夜反复推倒重来。
廉价速溶咖啡粉的味道成了那段时间唯一的气息。
好几次,我觉得熬不住了,想放弃那点虚无缥缈的妄想。
是她,每一次都像燃着不灭火把,用力地抱紧我冰冷的身体,把头埋在我肩膀上,一遍又一遍地说:“李奥,你是最亮的那颗星,再坚持一下,
我相信你!
李奥!”
那时候,她眼睛里只有我。
胜利来临那一刻,我和她在空旷的庆祝晚宴角落紧紧拥抱,她的手冰凉却用力地环在我背后,像个终于抢回心爱玩具的孩子。
那颗“鼎峰之星”的红宝石袖扣,是投资人特意拍下的奖励。
当时她拿着盒子,笑得明媚极了,踮起脚在我耳边呵气如兰:“傻瓜,替我收好了。
这破石头配不上你这条胳膊……”她的手在我缠着绷带的左臂伤口上方虚虚拂过,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怜惜,“但它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战利品,因为它是为你赢的!”
她郑重地把盒子塞进我手里。
宝石在盒子里静静躺着,像一小块凝固的心血。
后来……无数个夜晚,我看着那块沉睡在丝绒底座里的红宝石,仿佛能看到她眼中曾经只为我一人盛放的星光。
而现在……我缓缓松开咬得发痛的牙关,舌尖那点腥味还在弥漫,心口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原。
原来真正的告别,真的可以没有一点声音。
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没有不甘心的挽留,甚至连怨恨都显得多余。
“……好。”
我只剩下这个字。
轻飘飘地砸在令人窒息的死寂里。
那一个“好”字,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头,只在我的世界里激起一片死寂的涟漪。
柳如烟没有察觉,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察觉。
她的全部心神都已被手机上那个“达达❤”攫住,指尖在屏幕上飞舞,唇角挂着我已然陌生的、名为“甜蜜”的弧度。
那光芒刺得我眼窝深处的某根神经隐隐作痛,牵引着脑子里某个地方闷闷地、钝钝地一下下撞击着。
是昨夜熬久了吗?
不,这种感觉已经持续很久了,只是今天格外清晰,清晰得像命运终于亮出的刀锋。
我沉默地转过身,背对着那幅曾经支撑我走过至暗时刻、如今却将我推入冰窟的剪影。
脚步虚浮,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世界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色彩褪尽,声音消弭,只剩下心脏在空洞的胸腔里迟缓又沉重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左臂那早已不存在的幻肢,抽搐般地锐痛。
书房的门被我轻轻带上,隔断了客厅里最后一点属于“我们”的气息。
这里曾是我和她共同的堡垒,堆满
了我们为柳氏打下的江山证据:厚厚的文件、获奖证书、各种项目提案。
此刻,它们都蒙上了一层灰败的色彩,像废弃的遗迹。
我没有去找那颗被她遗忘在角落、名为“鼎峰之星”的红宝石袖扣。
它在冰冷的丝绒底座里待着就好,不必再被用来装点别人的门面,徒增一份屈辱。
环视着这间曾经承载了无数梦想、炽热拥抱和不眠之夜的屋子。
这里每一寸空气,都还残留着她过去存在的痕迹,与我日渐沉重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变成一种温柔的酷刑。
是该走了。
这个念头异常平静地浮现,像一块投入冰面后缓缓沉底的石头,没有挣扎,只有彻底的放弃和认命。
我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些杂物。
最下面压着的,是一份硬邦邦的牛皮纸文件袋。
我犹豫了一秒,指尖触碰到袋口冰冷的铜扣,最终还是把它拿了出来,塞进自己随身几年的旧背包里。
收拾东西的过程快得惊人,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对自己最后的惩罚。
几件常穿的、洗得发白的衣服,几本旧书,几样不值钱但用惯了的老物件——一只她大学时送我的马克杯,杯身已经磕碰出细小的豁口;一个用了很多年的、磨掉棱角的旧钱夹。
我的行李少得可怜,就像这段感情最终在我生命里占据的分量一样,空泛得可笑。
走出卧室时,客厅里只剩下一个空了的碗。
她大概上楼休息了。
也好。
不必再有道别,那显得太过郑重其事,而我们之间,早就配不上“郑重”二字。
门在身后合拢时,轻微而决绝的“咔哒”声,像给一段荒唐又心碎的故事,盖上了最后的印章。
没有回头。
4 诊断书现我搬回了公司早年分配给我、后来被我用作资料堆栈的那间小小的旧公寓。
房间很小,弥漫着旧书和纸张的潮味。
窗外是灰扑扑的天线和杂乱的晾衣竿,与那栋承载了我们奋斗时光的别墅相比,像一个褪色到模糊的角落。
但我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窗缝里吹进来的风带着初冬的萧瑟,刮在脸颊上竟意外的清冽。
胸腔里那块堵了太久、沉重到几乎将肋骨压断的巨石,似乎在松动,一点一点地,被这破窗而入的冷风穿透、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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