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暖炉变冷引:柳如烟说季博达是她的太阳时,我的心彻底凉了。
七年前她把冻僵的手塞进我羽绒服里,眼睛在雪夜里亮如星辰:“李奥,你才是我永远的暖炉。”
如今她穿着季博达送的昂贵大衣,随手丢掉我熬了整夜的醒酒汤。
季家太子爷在酒会上搂着她的腰,而她正将本该由我负责的项目全权转交给他。
“李奥,博达更需要这份履历镀金,你懂点事。”
她的口红蹭在季博达领口。
天台的风吹着我空荡荡的袖管,当年车祸时的碎玻璃还在隐隐作痛。
我退出得很安静,直到柳氏资金链崩断,季家联姻告吹。
她哭着找到我的旧公寓:“以前都是……” 我笑着摸出肿瘤诊断书:“现在轮到我懂事了。”
晨光死白,像揉皱了又摊开的宣纸,斜斜切进厨房。
窗框的影子落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冷硬的分割线,把桌上那碗汤的光泽截成两半——熬煮了一夜的醒酒汤,海带沉在底下,瘦肉碎浮在上面,凝结了一层微黄的油脂。
几片薄薄的姜,像搁浅的鱼,漂浮着。
空气里有熬煮后残存的、温吞的中药味和一丝难以掩盖的油腻。
柳如烟讨厌这个味道。
以前我给她做醒酒汤,她总会嫌恶地皱眉,推开碗,嘟囔着“下次少放点姜,难闻死了”,然后任性地把那点可怜的挑剔,全揉进我无奈的纵容里。
后来她醉得越来越频繁,我熬得也越来越娴熟。
姜必须拍碎,激发出辣味却又不留渣;瘦肉要选最嫩的里脊,切得细细的,冷水下锅,一点点撇去浮沫,耐心得像在收拾她宿醉后一地的狼藉。
那一点点的“难闻”,不过是我微不足道、又理所当然该付出的代价。
窗外,晨曦正努力地涂抹冰冷的城市轮廓。
楼下骤然亮起的车灯利剑般刺破黎明灰蒙的底色,发动机的沉闷轰鸣清晰地压了上来,碾过这过分静谧的清晨,毫无顾忌地冲进院子里。
心口那点麻木的钝痛,像被这突兀的噪音惊扰,忽地活泛了一下,随即又是更沉重的下坠。
又是一夜未归……回来了么?
几乎是本能反应,我猛地从冰冷的椅子上弹起来,脚绊到了凳腿,踉跄了一下才稳住。
探身望向楼下。
车是熟悉的,她的红色跑车。
副驾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