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窗玻璃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眼前金星乱冒。
那股被强行压制了多年的血腥味,突然又顽固地从胃里翻涌上来,灼烧着喉咙口。
我强行咽下那口滚烫的酸苦,努力平复着像风箱一样急剧起伏的胸腔。
视线艰难地越过柳如烟那张带着清晰不满表情的脸,落在她指尖那对冰冷华丽的钻石袖扣上。
那寒光刺得我眼仁生疼。
她刚才说……让我把鼎峰项目的袖扣给她?
心口那个早被戳得千疮百孔的旧囊袋,像终于承受不住最后这点荒谬的重量,悄无声息地破裂开来。
曾经被绝望和痛苦反复填充的那些碎片,此刻被这句话兜头浇下,竟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茫然。
酸涩直冲鼻梁,烧得眼睛发痛。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一丝铁锈味在舌尖弥漫开。
“……鼎峰项目的奖励?”
我的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干枯嘶哑,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砂纸磨砺般的粗粝,“那块红宝石?”
柳如烟脸上的不耐更重了,她蹙着眉,似乎嫌我耽误了她的好心情:“不然呢?
谁还记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玩意儿?”
她理所当然地反问,仿佛忘记了那一小块深红结晶的真正代价。
那块红宝石。
那是鼎峰项目险死还生后的象征。
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场攻坚战,也是将我们两个人命运彻底捆绑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同甘共苦的最后证明。
我和她,刚刚拿到一笔微不足道的启动资金,租下这间没有空调、夏天闷热冬天透风的公寓。
签合同那天晚上,她兴奋得像个孩子,在小小的客厅里光着脚转圈,大声说:“李奥,我们会有一整个宇宙!”
鼎峰项目来了,像一块肥美却又布满荆棘的肉。
对手是行业巨头,资金、人脉我们毫无胜算。
连续三个月。
我们挤在公寓那张摇摇欲坠的小方桌前,她查资料整理信息眼睛熬得通红,我构思方案在无数个深夜反复推倒重来。
廉价速溶咖啡粉的味道成了那段时间唯一的气息。
好几次,我觉得熬不住了,想放弃那点虚无缥缈的妄想。
是她,每一次都像燃着不灭火把,用力地抱紧我冰冷的身体,把头埋在我肩膀上,一遍又一遍地说:“李奥,你是最亮的那颗星,再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