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里,如今只有不容置喙的理所当然,“这种镀金的机会难得。
你让一下,以后公司其他大项目,自然少不了你的一份。”
那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谈论一桩理所当然的置换生意。
镀金?
我的脊梁骨一阵发冷,像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带冰渣的水,瞬间冻透了骨髓。
原来我视若性命的奋斗、为之熬干心血的所有努力,在她眼中,不过是别人履历上可以轻松掠取的“镀金”材料?
是随时可以出让、平衡掉的东西?
那曾经为了共同目标一起奋斗的热血和誓言,在此刻统统变成了粘在鞋底、惹人厌烦的残雪。
指尖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我站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胸口那团被寒意浸透的麻木感吞下去。
客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窗外冰冷的晨光,无数棱面切割着冰冷的视线。
“我的项目……是给他镀金的材料?”
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每个字却用尽了力气才没有碎裂。
柳如烟似乎没听清,或者说,她压根不想听清我的卑微挣扎。
她的目光滑过我毫无血色的脸,没有片刻停留,便焦躁地抓过沙发上的手提包翻找起来。
“让你办就办吧,哪那么多‘我的’、‘他的’?
都是公司的!”
声音里满是烦躁。
她翻找的动作很大,一个红色的丝绒小盒子从包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
盒子盖子摔开了。
里面赫然躺着一对款式极其张扬的钻石袖扣。
铂金的爪托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着冰冷锐利的光,巨大的主钻切割精准到每个角度都透着赤裸裸的奢靡。
它们像一对蓄势待发的冰冷凶兽,折射的光线都带着无形的攻击性。
这……绝不是柳如烟自己会买的东西。
她从不钟情这种带有暴发户气息的浮夸设计,尤其袖扣这种细节。
她的所有精致,都藏在低调的剪裁和含蓄的搭配里。
那么只能是……“哟!”
柳如烟似乎很意外盒子掉出来,语气却毫无慌乱,反而带着一丝被撞破秘密后的得意亮光,瞬间冲淡了脸上的疲惫。
“正好让你瞧瞧。”
她俯身捡起小盒子,动作轻快地像捡起一颗糖果,“博达昨儿随手塞给我的,刚从法国某个拍卖行拿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