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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秦雅结局免费阅读你不是养我,是花钱雇我给你打工番外

一清二楚的渋谷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七年质变陈默总说我只会花钱。他忘了当初是谁放弃投行offer支持他的事业。七年主妇生涯,我成了他口中“最昂贵的员工”。“你那不是养我,是花钱雇我给你打工。”我擦掉眼泪。他冷笑:“认清自己的位置就好。”离婚后,我重拾金融天赋。三年后他公司融资酒会上,我作为最大天使投资人现身。他惊愕地看着我:“秦雅?”我举杯微笑:“陈总,好久不见。”---2烫伤的心指尖猛地一缩,尖锐的灼痛感瞬间刺穿朦胧的睡意,秦雅倒抽一口冷气,本能地甩开手。那件熨斗下刚刚还温顺服帖的丝光白衬衫,此刻在昂贵的实木熨衣板上扭曲着,袖口处烙下了一个焦黄丑陋的印记,像一块难以磨灭的伤疤,突兀地横亘在平整的布料上。淡淡的、令人不悦的焦糊气味,混着昂贵熨烫喷雾残留的柠檬草香,迅...

主角:陈默秦雅   更新:2025-07-11 0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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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秦雅的其他类型小说《陈默秦雅结局免费阅读你不是养我,是花钱雇我给你打工番外》,由网络作家“一清二楚的渋谷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七年质变陈默总说我只会花钱。他忘了当初是谁放弃投行offer支持他的事业。七年主妇生涯,我成了他口中“最昂贵的员工”。“你那不是养我,是花钱雇我给你打工。”我擦掉眼泪。他冷笑:“认清自己的位置就好。”离婚后,我重拾金融天赋。三年后他公司融资酒会上,我作为最大天使投资人现身。他惊愕地看着我:“秦雅?”我举杯微笑:“陈总,好久不见。”---2烫伤的心指尖猛地一缩,尖锐的灼痛感瞬间刺穿朦胧的睡意,秦雅倒抽一口冷气,本能地甩开手。那件熨斗下刚刚还温顺服帖的丝光白衬衫,此刻在昂贵的实木熨衣板上扭曲着,袖口处烙下了一个焦黄丑陋的印记,像一块难以磨灭的伤疤,突兀地横亘在平整的布料上。淡淡的、令人不悦的焦糊气味,混着昂贵熨烫喷雾残留的柠檬草香,迅...

《陈默秦雅结局免费阅读你不是养我,是花钱雇我给你打工番外》精彩片段

1 七年质变陈默总说我只会花钱。

他忘了当初是谁放弃投行offer支持他的事业。

七年主妇生涯,我成了他口中“最昂贵的员工”。

“你那不是养我,是花钱雇我给你打工。”

我擦掉眼泪。

他冷笑:“认清自己的位置就好。”

离婚后,我重拾金融天赋。

三年后他公司融资酒会上,我作为最大天使投资人现身。

他惊愕地看着我:“秦雅?”

我举杯微笑:“陈总,好久不见。”

---2 烫伤的心指尖猛地一缩,尖锐的灼痛感瞬间刺穿朦胧的睡意,秦雅倒抽一口冷气,本能地甩开手。

那件熨斗下刚刚还温顺服帖的丝光白衬衫,此刻在昂贵的实木熨衣板上扭曲着,袖口处烙下了一个焦黄丑陋的印记,像一块难以磨灭的伤疤,突兀地横亘在平整的布料上。

淡淡的、令人不悦的焦糊气味,混着昂贵熨烫喷雾残留的柠檬草香,迅速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啧。”

身后传来一声不耐烦的轻响,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房间里凝滞的尴尬。

陈默站在衣帽间门口,高大的身影被身后更衣室柔和的灯光勾勒得有些模糊。

他一手随意地拎着一条深蓝色斜纹领带,另一只手插在熨帖的深灰色西裤口袋里,眉头紧紧蹙着,目光锐利地钉在衬衫那个焦黄的污点上,仿佛那污点正玷污着他精心维护的完美世界。

“又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晨起特有的微哑,却像浸透了冰碴子,每一个字都砸在秦雅紧绷的神经上,“跟你说了多少次,真丝面料温度不能高,不能停在一个地方超过三秒。

秦雅,这些基本常识,七年来你还没学会?”

秦雅下意识地把被烫到的手指蜷缩进掌心,那点微弱的刺痛被一种更深沉、更熟悉的钝痛覆盖。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疲惫的阴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刚才有点晃神,没注意。”

“晃神?”

陈默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秦雅,我们谈谈。

现在。”

他不再看那件报废的衬衫,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评估的分量。

那目光让秦雅感觉自己像
是一件待价而沽、却又瑕疵明显的商品。

她沉默地跟着他走出衣帽间,昂贵的羊绒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刚刚苏醒,晨曦给林立的高楼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金边。

这个位于城市顶端的家,视野开阔得近乎傲慢,冰冷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晨光,昂贵却毫无生气的现代艺术品点缀其间,一切都纤尘不染,完美得像一个巨大的、精心布置的样板间。

秦雅却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让她下意识地环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陈默在宽大的意大利皮质沙发里坐下,姿态舒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他端起佣人刚放在茶几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价值不菲的抽象油画上,仿佛那扭曲的线条比眼前的人更有交流的价值。

“下个月初,集团亚太区MD(董事总经理)的最终名单就要定了。”

他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商业事实,“我的胜算很大,但…不是百分百。

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岔子,一丝一毫都不能有。”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秦雅,锐利得如同手术刀:“尤其是内部形象,家庭形象。

董事会那帮老家伙,很看重这个。

‘稳定的后方’,”他顿了顿,嘴角又掠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微哂,“是他们评估一个高管是否可靠的重要指标。”

秦雅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袍柔软的腰带。

那些昂贵的面料摩擦着指尖,带来一种奇异而空洞的安慰。

她太熟悉这种开场白了,每一次,都伴随着某种不容拒绝的“要求”或“提醒”。

“所以,”陈默放下咖啡杯,杯底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又冰冷的一声响,“下周末顾老先生的慈善晚宴,你必须出席。

而且,”他加重了语气,目光在她身上缓缓扫过,带着挑剔的意味,“必须得体,完美。

顾老在董事会影响力举足轻重,他的观感,至关重要。”

秦雅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那种场合,她经历过太多次。

像一个精心打扮、笑容僵硬的提线木偶,穿着价值不菲却如同盔甲的礼服,站在陈默身边,扮演着他“完美太太”的角色。

接受着
各种或艳羡、或探究、或隐含轻蔑的目光洗礼。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真空里挣扎。

“我知道。”

她低声应道,声音干涩。

“知道就好。”

陈默似乎对她的顺从感到满意,身体微微后仰,靠进沙发柔软的靠背里,语气却带着一种施舍般的随意,“需要添置什么,跟李秘书说。

衣服,首饰…别太张扬,但要压得住场。

顾太太她们几个,眼睛都毒得很。”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吩咐佣人采购食材。

秦雅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十年、用整个职业生涯去托举的男人。

他英俊依旧,甚至比年轻时更添了几分成熟凌厉的魅力,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再也映不出她完整的影子。

只有审视,只有评估,只有对她是否“达标”的考量。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 ,她想起七年前,也是在这个城市,她拿着两家顶级投行闪闪发光的Offer,意气风发。

是他,是彼时刚刚崭露头角、却遭遇项目重大挫折的陈默,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脆弱和恳求:“小雅,我需要你。

帮我稳定后方,等我站稳脚跟,我们一起奋斗!”

于是她放弃了,像扔掉一件旧衣服一样,轻松得连自己都惊讶。

她以为那是爱情,是付出,是共同奔向未来的基石。

可七年后的今天,这基石变成了牢笼,她的付出,她的牺牲,在他口中,变成了什么?

陈默似乎并未察觉她情绪的波动,或者说,他察觉了,但毫不在意。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根本无需整理的袖口,姿态优雅地准备结束这场清晨的训话。

“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平淡无波,“妈昨天来电话,说小睿这次幼儿园开放日又没家长去?

老师好像有点意见了。”

他微微侧头,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秦雅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你全职在家,时间自由,这种小事,理应处理妥当。

别让外人觉得我们做家长的失职,影响不好。”

“小事”…秦雅猛地抬起头,看向陈默。

他正拿起公文包,动作流畅而干练,目光已经转向玄关处巨大的穿衣镜,确认着自己无可挑剔的形象。

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上,折射
出冰冷而锐利的光泽。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如同沉寂许久的火山熔岩,轰然冲破了长久以来用隐忍和沉默筑起的堤坝。

七年里积攒的无数个被忽视的瞬间、被轻描淡写带过的委屈、被理所当然视为“理应处理妥当”的付出,在这一刻汇聚成汹涌的洪流。

“陈默,”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自己都陌生的颤抖和力量,清晰地穿透了奢华客厅里冰冷的空气,“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陈默的动作顿住了,停在镜子前,镜子里映出他英挺却略显错愕的侧脸。

他大概没料到这只温顺的兔子,会突然露出牙齿。

“嗯?”

他转过身,眉头微蹙,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大清早的,又闹什么?”

“闹?”

秦雅重复着这个字,嘴角艰难地扯了一下,那弧度比哭还难看。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视线瞬间模糊。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那咸涩的液体滚落,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被长久压抑后爆发的嘶哑:“你告诉我,我放弃工作,七年!

七年!

围着这个家转,围着你和孩子转!

到头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只会花你钱、还连件衬衫都熨不好的废物?

是不是连孩子幼儿园的活动去没去,都成了衡量我价值的标准?

成了你‘影响不好’的污点?”

她的质问像密集的冰雹,砸在陈默脸上。

他的错愕迅速被一种被冒犯的愠怒取代,英俊的脸上笼上一层寒霜。

他几步走回沙发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

“价值?”

陈默嗤笑一声,那笑声短促而尖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秦雅,我有没有说过,让你认清自己的位置?

你现在的价值,就是维持好这个家,扮演好陈太太的角色,确保我的后方稳固,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地在外面打拼!

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他盯着她蓄满泪水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如同法官宣判:“至于钱?

呵,你住的豪宅,开的车,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我挣来的?

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

你每天喝的那些贵得要死的咖啡,插的那些花,做的那些所谓‘精致’的下午茶,不都是靠我给你的钱?

你那不是叫我在养你,秦雅,那叫我在花钱雇你给我打工!

明白
吗?

你是这个家最昂贵的员工!”

“花钱雇我给你打工…” 秦雅喃喃地重复着这七个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尖最柔软的地方。

眼前陈默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在泪光中扭曲、变形,最终定格成一幅冷酷而傲慢的讽刺画。

七年倾注的所有爱意、牺牲、幻想,在这一刻被这七个字彻底击得粉碎,连残渣都不剩。

原来在他构建的世界里,她从未是并肩的爱人,甚至连平等的伴侣都不是。

她只是一个被圈养在黄金笼子里、需要随时接受雇主考核的“昂贵员工”。

心口那片曾经为他炽热跳动的地方,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血液和温度,只留下一个巨大、冰冷、呼呼灌着寒风的空洞。

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反而奇异地压过了汹涌的泪意。

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都在这彻骨的冰冷中沉淀下来,凝结成一块坚硬的、棱角分明的冰。

秦雅抬起手,不是去擦拭那摇摇欲坠的泪水,而是用力地、狠狠地用手背抹过眼睛。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仿佛要抹掉的不是泪水,而是过去七年蒙在眼前的痴心妄想。

再抬起脸时,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不再有丝毫的迷蒙和软弱,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冰冷的清醒。

她定定地看着陈默,看着他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愠怒和理所当然的掌控感,忽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可笑。

“明白了。”

秦雅开口,声音异常的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像冰封的湖面,“陈默,我明白了。”

这过于平静的回应,反而让陈默微微一怔。

他预想中的哭闹、歇斯底里,一样都没有出现。

秦雅此刻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

那里面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彻底的、令人心头发毛的死寂。

这死寂比任何哭喊都更让他感到不适,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无处着力。

他眉头拧得更紧,下意识地想用更严厉的话去打破这该死的平静,去重新掌控局面:“你明白就好。

认清现实,对你我都好。

晚宴的事,别再搞砸了。”

<秦雅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回应。

她沉默地转过身,背脊挺得笔直,一步一步,走向卧室的方向。

脚步落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上,发出轻微而坚定的回响。

那背影,决绝得像一把出鞘的刀,割裂了身后那片精心营造的、令人窒息的“完美”。

她径直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个冰冷的世界。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才感觉到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

她没有开灯,任由昏暗的光线笼罩着自己。

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条她昨天还在犹豫要不要为晚宴佩戴的钻石项链,是陈默去年生日时送的,价值足够支付一个普通家庭几年的开销。

昂贵,冰冷,如同一个华丽的枷锁。

她没有碰它,视线缓缓移开,落在了房间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旧纸箱上。

那箱子被推到最角落,落满了灰尘。

秦雅走过去,蹲下身,拂去箱盖上的浮尘,打开了它。

一股陈旧纸张和淡淡樟脑丸的味道弥漫开来。

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一些褪色的旧书,几本厚厚的、边缘已经磨损的硬壳笔记本,还有几个蒙尘的奖杯和奖状。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拂过一本墨绿色硬壳笔记本的封面。

封面上烫金的字体有些黯淡,却依旧清晰:《金融衍生品定价模型与实务——秦雅》。

旁边是一本《华尔街顶级投资案例分析》,书页的边缘已经翻得起了毛边。

她拿起一本红丝绒封面的获奖证书,轻轻打开。

泛黄的纸张上,印着烫金的大学校徽和一行清晰的字迹:“授予秦雅同学:全国大学生金融建模与量化投资大赛一等奖”。

指尖抚过那行字,冰冷的纸张触感下,似乎还残留着当年颁奖典礼上聚光灯的温度,以及台下雷鸣般的掌声。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属于“秦雅”而非“陈太太”的片段,带着鲜活的气息,猛地冲破了记忆的闸门。

她曾是那个在图书馆熬通宵只为论证一个模型参数的秦雅,是在模拟交易中让男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秦雅,是导师眼中前途无量的明日之星。

那些被公式、数据和市场脉搏所激发的热情和敏锐,从未真正消失,只是被厚厚的灰尘和“陈太太”的身份深深掩埋。

箱底压着一叠打印稿 ,是她七年前,在决定彻底放弃投行Offer、回归家庭前,熬了几个通宵为陈默当时焦头烂额
的一个并购项目做的分析报告。

她记得自己当时满怀希望地把这份凝聚了心血的报告发给他,得到的回复是什么?

“小雅,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公司有专业的团队在做,你安心照顾好家里就行,别操心这些了。”

那份报告,连同她试图在专业上靠近他、帮助他的卑微心意,就这样被轻飘飘地打发了回来,石沉大海。

秦雅的手指紧紧攥着那份打印稿的边缘,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灰尘的味道,混合着指尖纸张陈旧的墨香,还有心底那片巨大空洞里呼啸的寒风,一起涌入肺腑。

再睁开眼时,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神锐利如刀锋,冰冷,却燃烧着一种沉寂了七年、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那是对过去的诀别,更是向未来发出的、无声而决绝的战书。

* * *3 最后的戏码“陈太太,您看这条Valentino的缎面鱼尾怎么样?

剪裁绝对衬您的气质,晚宴上绝对艳压群芳。”

顶级造型工作室的VIP室内,首席造型师Lily笑容满面地拎起一条流光溢彩的香槟色礼服,小心翼翼地推荐着。

巨大的落地镜前,秦雅安静地坐着,身上已经换好了另一套备选的黑色Armani Privé高定。

简洁利落的线条勾勒出她依旧窈窕的身形,深沉的黑色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却也透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感。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无瑕,头发被一丝不苟地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项。

很美,像一个昂贵而易碎的瓷偶。

“艳压群芳?”

秦雅微微侧头,看着镜中Lily殷勤的笑脸,嘴角弯起一个极淡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Lily,你觉得陈太太今晚需要‘艳压’谁呢?”

Lily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一时语塞。

这位陈太太一向温婉,今天这语气…怎么透着点说不出的疏离和嘲讽?

秦雅不再看她,目光重新落回镜中的自己。

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颈间那条璀璨的钻石项链,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渗入骨髓。

这是陈默让李秘书送来的最新款,价值连城,像一道华丽的枷锁,提醒着她今晚“昂贵员工”的职责。

“就这件黑色的吧。


”她淡淡开口,声音平稳无波,“首饰…戴他送的那套。”

Lily如蒙大赦,连忙应声:“好的好的!

陈太太您眼光真好!

黑色经典大气,配那套蓝宝石钻石,绝对压得住场!

我这就给您整理发型!”

造型团队重新围拢上来,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谨慎。

秦雅闭上眼,任由那些带着馨香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

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昨夜陈默在书房打电话的声音,刻意压低,却清晰地透过门缝传来:“…放心,她知道轻重…这次MD的位置,我必须拿下…她?

呵,只要安分当好她的陈太太,别给我添乱就行…该给的面子,我都给足了…”安分、别添乱、给足面子。

每一个词,都精准地印证着“昂贵员工”的定位。

“秦雅,”她无声地对自己说,在心底那片冰封的荒原上,“今晚,是最后一场戏。”

* * *4 决裂之夜顾老的慈善晚宴设在城市地标性建筑顶层的全景宴会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璀璨的光华,将脚下玻璃幕墙外无边无际的城市夜景映衬得如同流动的星河。

空气中浮动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顶级香槟的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低沉的爵士乐如同流淌的黄金,包裹着每一句精心修饰的寒暄和隐含机锋的谈笑。

秦雅挽着陈默的手臂,准时出现在入口。

陈默一身剪裁完美的Brioni定制晚礼服,笑容得体,风度翩翩,瞬间吸引了场内不少目光。

他微微侧首,在秦雅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语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顾老夫妇在三点钟方向。

微笑,自然点。”

秦雅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温婉得体的微笑,如同戴上了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具。

她随着陈默的步伐,优雅地穿梭在人群之中,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欣赏的、探究的、羡慕的,还有那些不易察觉的、属于同一个圈层太太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审视。

“陈总,陈太太,晚上好!”

顾老先生精神矍铄,携着夫人迎了上来。

顾太太保养得宜,笑容雍容,目光落在秦雅身上,带着惯有的、审视珠宝般的锐利。

“顾老,顾太太,感谢邀请。”

陈默笑容满面,微微欠身,姿态放得恰到好处,“内人一直非
常仰慕顾太太在慈善事业上的建树,今天能来学习,是她的荣幸。”

他自然地侧身,将秦雅轻轻推向聚光灯的中心。

秦雅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敬仰笑容:“顾太太您好,您主持的‘晨曦’儿童艺术基金项目,真正是泽被深远。

我们小睿上次在基金会组织的画展上看到那些孩子的作品,回来念叨了好久呢。”

她的声音柔和悦耳,措辞得体,将一个关注慈善、教子有方的贤内助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顾太太脸上的笑容明显深了几分,显然很受用:“陈太太太客气了。

孩子有兴趣是好事,下次活动,一定带小睿来玩。”

她目光扫过秦雅颈间那套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钻石首饰,又掠过她身上低调奢华的Armani Privé,赞许地点点头,“陈太太今晚真是光彩照人,这身搭配,品味不凡。”

“顾太太过奖了。”

秦雅微微垂眸,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羞涩,将功劳完美地推给身边人,“都是默选的,他说要衬顾老这里的星光。”

陈默适时地接过话头,与顾老聊起了近期一个热门的跨境并购案,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男人更感兴趣的商业领域。

秦雅保持着温雅的微笑,安静地站在陈默身侧半步的位置,像一件精致完美的附属品。

她的目光偶尔掠过会场,看到几位熟悉的“太太团”成员正聚在不远处,低声谈笑,目光时不时瞟向这边,带着心照不宣的意味。

其中一位是王太太,丈夫是陈默的竞争对手之一。

她端着香槟杯,红唇微启,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附近的人听见:“…所以说啊,这女人啊,嫁得好是本事,守得住才是能耐。

你看陈太太,多厉害,家里家外一把抓,把陈总伺候得妥妥帖帖,难怪陈总事业蒸蒸日上…就是不知道,这‘伺候’的功夫,花了陈总多少‘薪水’哦…”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心领神会的轻笑。

那笑声像细小的针,扎在秦雅的耳膜上。

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眼神都没有朝那边偏移一分,只是端着香槟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几分,冰凉的杯壁几乎要嵌进指腹。

陈默显然也听到了,他正与顾老谈笑风生的侧脸线条几不可察地僵硬了
一瞬。

但他掩饰得极好,很快又恢复了自如,只是与顾老碰杯时,力道似乎重了一分。

寒暄暂告一段落,顾老夫妇被其他宾客簇拥着离开。

陈默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他拉着秦雅走到相对僻静一点的水吧台旁,背对着喧嚣的人群,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

“刚才王太太的话,听到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压抑的怒火,眼神锐利如刀地刮过秦雅的脸。

秦雅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陈默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带着一丝不耐和烦躁,“但这就是这个圈子的现实!

她们嚼舌根,无非是嫉妒!

嫉妒你有个能挣钱、还愿意给你花钱的丈夫!

嫉妒你陈太太的位置!”

他靠近一步,几乎贴着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吐,话语却比冰锥更冷:“秦雅,你最好给我记住,你能站在这里,穿着几十万的衣服,戴着几百万的珠宝,享受这些目光,是因为你是我陈默的太太!

是因为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地挣钱养着你!

你那些所谓的‘委屈’、‘不被理解’,在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面前,算个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依旧平静无波的脸,那平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语气里的轻蔑和不耐达到了顶点:“别总摆出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你的样子!

认清现实!

你那不是叫我在养你,懂吗?

那叫我在花钱雇你给我打工!

给我维持好这个‘陈太太’的门面!

这就是你的工作!

今晚,别再给我出任何岔子!

给我笑,笑得好看点!

这是你分内的事!”

“花钱雇我给你打工…”这七个字,再次被他如此清晰、如此理直气壮、如此充满侮辱性地甩在她的脸上。

秦雅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因为愠怒而微微发红的英俊面庞,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掌控欲和对她“不知感恩”的厌烦。

看着他西装革履下,那颗早已将她物化为“昂贵资产”的心。

周围觥筹交错的繁华喧嚣,头顶璀璨夺目的水晶灯光,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模糊而扭曲的背景噪音。

心口那片巨大的、冰封的空洞,在这七个字的反复锤击下,终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彻底的碎裂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终于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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