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冰冷而锐利的光泽。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如同沉寂许久的火山熔岩,轰然冲破了长久以来用隐忍和沉默筑起的堤坝。
七年里积攒的无数个被忽视的瞬间、被轻描淡写带过的委屈、被理所当然视为“理应处理妥当”的付出,在这一刻汇聚成汹涌的洪流。
“陈默,”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自己都陌生的颤抖和力量,清晰地穿透了奢华客厅里冰冷的空气,“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陈默的动作顿住了,停在镜子前,镜子里映出他英挺却略显错愕的侧脸。
他大概没料到这只温顺的兔子,会突然露出牙齿。
“嗯?”
他转过身,眉头微蹙,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大清早的,又闹什么?”
“闹?”
秦雅重复着这个字,嘴角艰难地扯了一下,那弧度比哭还难看。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视线瞬间模糊。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那咸涩的液体滚落,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被长久压抑后爆发的嘶哑:“你告诉我,我放弃工作,七年!
七年!
围着这个家转,围着你和孩子转!
到头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只会花你钱、还连件衬衫都熨不好的废物?
是不是连孩子幼儿园的活动去没去,都成了衡量我价值的标准?
成了你‘影响不好’的污点?”
她的质问像密集的冰雹,砸在陈默脸上。
他的错愕迅速被一种被冒犯的愠怒取代,英俊的脸上笼上一层寒霜。
他几步走回沙发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
“价值?”
陈默嗤笑一声,那笑声短促而尖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秦雅,我有没有说过,让你认清自己的位置?
你现在的价值,就是维持好这个家,扮演好陈太太的角色,确保我的后方稳固,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地在外面打拼!
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他盯着她蓄满泪水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如同法官宣判:“至于钱?
呵,你住的豪宅,开的车,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我挣来的?
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
你每天喝的那些贵得要死的咖啡,插的那些花,做的那些所谓‘精致’的下午茶,不都是靠我给你的钱?
你那不是叫我在养你,秦雅,那叫我在花钱雇你给我打工!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