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你是这个家最昂贵的员工!”
“花钱雇我给你打工…” 秦雅喃喃地重复着这七个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尖最柔软的地方。
眼前陈默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在泪光中扭曲、变形,最终定格成一幅冷酷而傲慢的讽刺画。
七年倾注的所有爱意、牺牲、幻想,在这一刻被这七个字彻底击得粉碎,连残渣都不剩。
原来在他构建的世界里,她从未是并肩的爱人,甚至连平等的伴侣都不是。
她只是一个被圈养在黄金笼子里、需要随时接受雇主考核的“昂贵员工”。
心口那片曾经为他炽热跳动的地方,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血液和温度,只留下一个巨大、冰冷、呼呼灌着寒风的空洞。
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反而奇异地压过了汹涌的泪意。
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都在这彻骨的冰冷中沉淀下来,凝结成一块坚硬的、棱角分明的冰。
秦雅抬起手,不是去擦拭那摇摇欲坠的泪水,而是用力地、狠狠地用手背抹过眼睛。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仿佛要抹掉的不是泪水,而是过去七年蒙在眼前的痴心妄想。
再抬起脸时,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不再有丝毫的迷蒙和软弱,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冰冷的清醒。
她定定地看着陈默,看着他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愠怒和理所当然的掌控感,忽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可笑。
“明白了。”
秦雅开口,声音异常的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像冰封的湖面,“陈默,我明白了。”
这过于平静的回应,反而让陈默微微一怔。
他预想中的哭闹、歇斯底里,一样都没有出现。
秦雅此刻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
那里面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彻底的、令人心头发毛的死寂。
这死寂比任何哭喊都更让他感到不适,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无处着力。
他眉头拧得更紧,下意识地想用更严厉的话去打破这该死的平静,去重新掌控局面:“你明白就好。
认清现实,对你我都好。
晚宴的事,别再搞砸了。”
<秦雅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回应。
她沉默地转过身,背脊挺得笔直,一步一步,走向卧室的方向。
脚步落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