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把人家的颜料换成劣质的;看到我熬夜画画,会把我的画笔藏起来,却在桌上放杯热牛奶,贴张纸条:“再画就不准你碰我了”。
幼稚,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没戳破,只是在她又犯倔时,捏捏她的脸:“苏清媛,又不听话了?”
她会把头埋进我怀里,闷闷地说:“就是不想让别人看你。”
“我只让你看。”
我拍拍她的背。
她的病像棵老树,根太深,挖不掉。
可至少现在,这棵树开始学着往有光的地方长了。
有天她拿出幅新画,画的是我和她,在星空下坐着,她往我画板上抹颜料,跟照片上的姿势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画里的男孩笑得很开心,眼里只有身边的女孩。
“林墨,”她指着画,眼神认真,“这一次,别再丢下我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的偏执还在,却多了些别的东西 —— 温柔,和笃定。
“不丢了。”
我说。
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或许爱上一个有病的人,注定要比别人多受点累。
可她的世界那么小,小到只能装下我;她的爱那么烈,烈到愿意为我学着收敛锋芒。
这样的她,好像也没那么难让人接受。
王少伏法王少被送进局子那天,苏清媛正在教我给画框装裱金边。
她指尖捏着镊子,动作稳得像定住了,听见消息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爸托人来求我,”她把最后一片金箔贴好,声音平平的,“说只要我撤了证据,就把公司一半股份给我。”
“你答应了?”
我看着她沾了点金粉的指尖,那双手以前连灰尘都嫌脏,现在却为了我碰这些琐碎的活。
“没。”
她放下镊子,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戒指,银圈上刻着歪歪扭扭的 “墨” 字,“我要他牢底坐穿。”
我捏着戒指,心里有点发紧。
她对敌人的狠劲,从来都没藏着掖着。
“怕了?”
她凑过来,鼻尖蹭了蹭我下巴,像只撒娇的猫,眼神里却带着点狡黠,“放心,我的狠,只对外人。”
话是这么说,可麻烦没断。
王少在里面托人带话,说出去要让我们好看。
没过几天,画廊后巷就被人泼了红漆,墙上歪歪扭扭写着 “等着瞧”。
苏清媛看到时,脸色没怎么变,只是把我往身后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