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不是……遇到林薇了?”
听到这个名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我闭上眼,周慕云冰冷的话语,林薇耳钉的寒光,那份匿名的商业报告,还有那张斑驳的樱花墙照片……所有的画面汹涌而来。
“嗯。”
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不想多说。
赵雷叹了口气,没再追问。
他太了解我,也太了解我和林薇那点事了。
“唉……都过去了,兄弟。
向前看吧。”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有些重,“你现在可是苏哲!
《山海行》的首席!
咱工作室的摇钱树!
多少大厂挥舞着支票挖你呢!
大好前程等着,别为过去那点事儿把自己毁了。”
“摇钱树……”我苦笑一声。
是啊,现在身价不同了。
周慕云那两百万的买断费,不也证明了这点吗?
用“情怀”和“落魄艺术家”的标签包装出来的价值。
“对了,”赵雷像是想起什么,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快递文件袋,“刚送来的,给你的。
看着挺重要,我就帮你收了。”
他把文件袋递给我。
牛皮纸文件袋,很厚实,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
封口处贴着封条。
一种强烈的不安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指尖有些发颤,我撕开封条。
里面没有信,只有几张纸。
最上面一张,是银行转账凭证的复印件。
付款方是一个陌生的文化基金会名称,收款方是我,金额:人民币贰佰万元整。
备注栏打印着冰冷的几个字:艺术品《春之残响》版权及衍生收益一次性买断费。
《春之残响》。
多么矫情又精准的名字。
我的樱花墙。
凭证下面,是几张高清彩色打印的照片。
正是昨夜在周慕云平板上看到的那几张——我们那间破败的地下室,那面斑驳的墙,白漆剥落处露出的、属于那株樱花树的扭曲枝干和残破花瓣。
照片拍得比昨夜看到的更清晰,更冷酷。
在专业镜头的捕捉下,那些剥落的漆皮、裸露的劣质颜料、墙壁的霉斑和污渍,都纤毫毕现,构成一幅充满破败感和绝望感的画面。
它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温暖的“春天纪念碑”,而是一具被埋葬后又挖出的、丑陋的残骸。
照片的右下角,印着一个细小的、烫金的收藏印鉴——属于周慕云提到的那位藏家。
文件袋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