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对折的、质地精良的素白卡片。
我颤抖着手打开。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只有一行手写的字迹,凌厉、熟悉,属于林薇:“钱已付讫,两清。”
两清。
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眼底,再用力搅动。
所有的支撑,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死死攥着那张卡片,纸张的边缘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模糊,耳边赵雷焦急的询问声也变得遥远而失真。
胃里一阵剧烈的抽搐痉挛,喉咙涌上浓重的腥甜。
“阿哲!
阿哲你怎么了?
医生!
医生!”
赵雷惊慌失措的喊声在病房里炸开。
我猛地弯下腰,对着床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吐出的只有酸水和胆汁,灼烧着食道。
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眼前一片血红,卡片上那“两清”两个字,在血色中疯狂跳动、放大,最终吞噬了所有光亮。
意识再次沉入无边的黑暗。
这一次,黑暗里没有愤怒,没有屈辱,只有一片死寂的、被彻底买断的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