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真正发挥威力,混合着这灭顶的清醒,在胃里翻江倒海。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冰冷的墙壁和地毯飞速旋转,最终被一片浓稠的黑暗吞噬。
刺鼻的消毒水味。
单调的仪器滴答声。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光让眼睛一阵酸痛。
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雪白的天花板,挂着点滴的架子,还有床边椅子上一个模糊的身影。
心猛地一跳。
一个荒谬的、不敢置信的念头闪过。
“林……”声音嘶哑干涩。
“醒了?”
一个熟悉、但绝不属于林薇的、带着点京腔痞气的声音响起。
视野聚焦。
坐在椅子上的,是赵雷。
我的大学死党,也是《山海行》工作室的程序猿扛把子,顶着一头永远乱糟糟的卷毛,正拿着手机打游戏,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
“雷子?”
我有些茫然,巨大的失落感紧随其后。
“可不就是我嘛!
苏大艺术家,您老真行啊!”
赵雷放下手机,凑过来,一脸恨铁不成钢,“喝到酒精中毒,人事不省地瘫在人家顶级画廊门口当人形路障!
要不是人家保安认识你,知道你是刚爆了《山海行》的苏哲,怕你死门口影响不好,打了120又翻你手机找到我,你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太平间凉快呢!”
酒精中毒?
画廊门口?
记忆碎片慢慢拼凑:冰冷的墙壁,翻江倒海的恶心,然后是无边的黑暗。
“几点了?”
我哑着嗓子问,喉咙火烧火燎。
“下午三点!
你睡了快一天了!”
赵雷没好气地递过来一杯水,“赶紧的,润润嗓子。
医生说了,醒了就没事,输完液观察观察就能滚蛋。”
我接过水杯,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清醒。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
那个充斥着昂贵气息、冰冷判决的“澄明”画廊,像一场遥远而荒诞的噩梦。
“谢了,雷子。”
我低声说,疲惫感深入骨髓。
“甭谢我,”赵雷摆摆手,眼神里带着探究,“哥们儿,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庆功宴不欢而散,又跑后海往死里灌,最后还跑‘澄明’那种地方……那地儿,是咱这种人消费得起的吗?
听说会员卡都七位数起。”
他凑近一点,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