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墙对她而言,同样承载了太多。”
周慕云微微侧过头,冰冷的玻璃映出他模糊的侧脸,“我告诉她,这是彻底的告别。
是对过去那个困在地下室里的、只会做梦的苏哲的告别。
也是对她自己的一种确认——确认她选择现在这条路,没有错。”
他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那里面已经没有鄙夷,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冰冷的漠然,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两百万,我会让人打到你的账户。
这是你‘春天纪念碑’的买断费。
从今以后,那面墙,那段过去,包括林薇在你生命里的痕迹,都与你再无瓜葛。”
他举起酒杯,对着我,做了一个极其敷衍的示意动作,“苏哲,你的游戏成功了。
现在,带着你的才华和这两百万,滚出林薇的世界,也滚出我的视线。
彻底地、干净地。”
他仰头,将杯中剩下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杯底撞击在茶几上的声音,清脆得像一个冰冷的句号。
沉重的黄铜大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澄明”画廊里那令人窒息的暖光、雪茄味和周慕云最后那冰冷的判决。
走廊两侧扭曲的抽象画在幽暗的光线下仿佛在无声地嘲笑。
我像个游魂,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着冰冷的大理石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昂贵地毯的绒毛刺着我的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滚出去。
彻底地、干净地。
周慕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脑子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凌,反复穿刺。
两百万。
买断费。
多么讽刺的价格,买断了我曾视为无价的青春、爱情和那点可笑的坚持。
更讽刺的是,买断的执行者,竟然是我自以为辜负了的林薇。
那张被她亲手发出去的、承载着我们“春天”残骸的照片,成了她投向新生活的投名状,也成了钉死我所有自以为是幻想的一颗钉子。
原来,我才是那个葬送春天的人。
用我的盲目,我的自私,我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艺术追求”,一点点耗尽了她的希望和爱。
而我那点所谓的成功,竟然也沾着她为我默默擦掉的、不被看见的污泥。
巨大的疲惫和虚无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
愤怒消失了,屈辱褪去了,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的钝痛。
后海灌下的酒精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