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屋顶,手里的麻将牌被她捏得死紧,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起初只是口角,互相咒骂祖宗十八代。
渐渐地,怒火燎原,升级成肢体冲突。
陈老三会粗暴地掀翻麻将桌,哗啦啦的牌散落一地,张梅则尖叫着扑上来撕扯他的衣服。
推搡、揪头发、耳光响亮地抽在脸上……最凶的一次,陈老三抄起扫帚劈头盖脸打下去,张梅额头见了血,哭嚎着抓起菜刀要拼命,被闻声赶来的邻居死死抱住。
温馨的家,彻底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更让张梅绝望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儿子,如同镜花水月,一年又一年,肚子依旧平坦。
陈老三看她,眼神里的嫌弃和憎恶一日深过一日,仿佛她不是发妻,而是阻挠他延续香火的罪人。
终于,村东头那个死了丈夫的小寡妇,成了陈老三的新去处。
他不再遮掩,甚至堂而皇之地在小寡妇家过夜,把张梅最后一点脸面撕下来,狠狠踩进泥里。
张梅也曾去闹过。
她蓬头垢面地冲到寡妇家门口哭骂,砸门,像个疯妇。
换来的,是陈老三当着小寡妇的面,毫不留情地几记窝心脚,踹得她蜷缩在尘土里半天爬不起来,耳边是围观村民指指点点的嗤笑和寡妇得意的眼神。
那目光,比陈老三的拳头更让她生不如死。
丈夫的背叛,无子的绝望,村民的唾弃,生活的重压……无数根稻草终于压垮了这个曾经虚荣又懦弱的女人。
她疯了。
眼神涣散,衣衫褴褛,整日在村里游荡,时而痴笑,时而痛哭,嘴里颠三倒四地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她成了村里人避之不及的“疯婆子”,顽童可以朝她丢石子,醉汉可以对她肆意辱骂,甚至野狗都敢冲她龇牙。
讽刺的是,她那被酒精和疯狂侵蚀得一塌糊涂的脑海里,唯一残存、且无比清晰的执念,竟然是——找女儿。
“圆圆……我的圆圆……你在哪儿啊……” 这成了她游魂般生命里,唯一的呓语。
再说陈老三。
他如愿以偿地摆脱了“疯婆娘”,在小寡妇的温柔乡里过了段舒心日子。
然而,子嗣的魔咒并未因换了枕边人而打破。
小寡妇的肚子同样毫无动静。
陈老三的疯狂从找女人,转移到了求神问药、偏方邪术上。
他花光了积蓄,喝过庙里求来的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