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
“不太懂,”我装傻,“就是觉得那泥点挺妙的,明明脏,却让画活了。”
她沉默几秒,忽然笑了,眼角那点冷意散了些:“你倒是比我想的有意思。”
我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赌对了。
下午苏清媛的朋友来了,叫李娜,穿得花里胡哨,一进门就用眼角瞟我,那眼神像在看地上的灰。
“清媛,你怎么找了这么个佣人?
看着笨手笨脚的。”
李娜往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冲我抬下巴,“喂,给我倒杯水。”
我没动,看了眼苏清媛。
“没听见李小姐说话?”
苏清媛端着茶杯,眼皮都没抬。
我只好去倒水,刚递过去,李娜手一抖,半杯水全泼在我胸前。
“哎呀,不好意思呀,”她捂着嘴笑,眼里却全是得意,“手滑了。”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水汽透过佣人服渗进来,冰凉凉的。
没等我说话,就转身走到苏清媛面前,拿起茶几上那块黑丝绒布,慢条斯理擦着胸前的水迹—— 那是苏清媛擦画用的,平时谁碰一下都要翻脸。
果然,李娜的笑僵在脸上。
苏清媛抬眼,看着我手里的丝绒布,又看看我,忽然开口:“林墨,去换件衣服吧。”
“好。”
我放下布,转身时,瞥见李娜气得发青的脸。
走到门口,听见苏清媛冷冷地说:“李娜,我的人,轮不到你教训。”
我脚步一顿,后背忽然有点发烫。
这盘棋,好像不止她一个人在走。
画中迷局换好衣服出来时,李娜已经走了。
苏清媛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侧脸在光线下透着层冷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小姐走了?”
我走过去,声音放轻了些。
她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点探究:“你好像不怕她。”
“我为什么要怕?”
我扯了扯嘴角,“我是你的人,又不是她的。”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了。
“你的人” 三个字像烫嘴的糖,含糊不清地滚出来。
苏清媛却笑了,眼角那点疏离化开些,像冰融了一角:“算你有点良心。”
下午,苏清媛带我去画廊。
今天要挂新展的画,据说是她托了好多关系才弄来的珍品。
画廊里早就挤满了人,个个衣着光鲜,看到苏清媛,都围上来寒暄,语气里带着讨好。
我跟在她身后,像个影子,却能感觉到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