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渍惊魂消毒水的味道像根细针,扎得我鼻腔发疼。
我蹲在地毯上,浑身抖得像筛糠,眼睛死死盯着那团正在扩散的墨渍。
深蓝色的羊毛地毯,昨天刚拆开的包装,苏清媛特意让人从意大利扛回来的限量款。
展厅经理昨天还笑着说,这一块够我在画廊打十年杂。
可现在,我刚开封的进口颜料,正像活物似的在上面啃出个黑窟窿。
“手。”
背后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猛地回头,撞进一双没温度的眼睛里。
苏清媛穿着身雪白的丝绸长裙,站在三步外,眉头蹙着,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粘在鞋上的泥。
我条件反射地把手背到身后,掌心还沾着没擦净的墨。
她有洁癖是出了名的,画廊的空气都要过三遍滤网,我这双沾了墨的手,在她眼里恐怕还不如垃圾桶里的废纸。
“脏了。”
她的目光落在地毯上,语气淡得像在说今天多云。
“对不起苏小姐!
我赔!
我一定赔!”
声音抖得不成调,我自己都觉得这话可笑。
我一个靠兼职凑学费的美术生,连这地毯的零头都摸不到,拿什么赔?
她没接我的话,反而朝我走了两步。
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嗒、嗒” 响,每一声都像砸在我天灵盖上。
离得近了,能闻到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混着消毒水味,怪异地好闻。
她的视线掠过墨渍,最后停在我脸上 —— 准确说,是盯着我的眼睛。
我慌得厉害,眼神乱瞟,手心里的墨渍好像烫得要烧穿皮肤。
“噗嗤。”
她突然笑了,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心尖。
“你的眼睛真干净。”
她弯下腰,冰凉的指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硬逼着我抬头,“比这地毯干净多了。”
我僵成块石头,连呼吸都忘了。
她的指尖凉得像玉,跟她的人一样,精致得没烟火气,又透着股拒人千里的冷。
“苏小姐……叫我清媛。”
她打断我,指尖慢慢滑到我手腕,轻轻摩挲着,“你的手也干净,就是不太听话。”
指甲尖划过我手背上的墨痕,我像被烫到似的想缩,却被她攥得更紧。
“从今天起,”她凑近了些,温热的气喷在我耳边,甜腻里裹着点危险的刺,“这双手,只准碰我让碰的东西。”
我猛地抬头,撞进她含笑的眼睛。
那笑意深得像漩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