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的剪影。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脸上没有庆功宴上程式化的笑容,眼神沉静,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像手术刀。
“很准时,苏哲。”
他的声音不高,在空旷的空间里却异常清晰。
他抬手指了指沙发,“坐。
想喝点什么?
这里的单一麦芽,比你刚才在后海灌下去的那些工业酒精好得多。”
我没有动,只是站在门口,像一根绷紧的弦。
“那幅画,”我的声音因为一路寒风和压抑的情绪而显得沙哑紧绷,“到底怎么回事?”
周慕云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单刀直入。
他踱步到沙发旁,姿态优雅地坐下,将酒杯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一幅涂鸦,两百万。
听起来很疯狂,不是吗?”
他抬眼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玩味,“尤其是在它已经被几块钱一桶的白漆彻底覆盖之后。”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调查我?”
寒意从脊椎骨升起。
“调查?”
周慕云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幼稚的问题,“我只是对林薇的过去感兴趣。
毕竟,要成为她未来的丈夫,了解她的‘前传’,是基本功课。
尤其是,”他顿了顿,目光像冰冷的探针,“那段让她念念不忘、又似乎急于割裂的地下室岁月。”
他拿起茶几上一个薄薄的平板电脑,指尖随意滑动了几下,然后翻转屏幕,对着我。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角度刁钻,光线昏暗,画面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正是我们当年那间十平米的地下室!
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那个油腻的小饭桌,那扇裂了缝的窗户……以及那面墙。
被劣质白漆覆盖过的地方,因为时间或潮湿,有些地方已经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斑驳的粉色和白色——那株樱花树的残骸!
树干扭曲的形状,几片残存的花瓣轮廓,甚至还有树下那两个模糊的依偎身影的局部,在剥落的漆皮下顽强地显露出来,像从坟墓里伸出的骸骨之手。
照片右下角显示的时间,赫然是我们狼狈搬离那间地下室后的第三个月!
“你……”震惊让我几乎失语。
他竟然找到了那里?
他竟然拍下了这被覆盖的残骸?
“房东是个实在人。”
周慕云收回平板,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想重新粉刷那面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