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影上：绸缎质地的中山装泛着尸衣般的冷光，千层底布鞋踩着双黄线，连鞋帮压出的褶子都清晰可辨。
更诡异的是老人站姿——脚跟离地三寸，整个人像被看不见的绳子吊着脚踝，宽大裤管在尾气里纹丝不动。
“让让道啊！”
快递小哥的吼声炸响在耳畔。
李昀浑身一激灵，这才发现自己的自行车正横在机动车道上。
他慌忙蹬车避让，后视镜却映出惊悚画面：一辆水泥罐车拦腰撞向老人，车头保险杠径直穿过了那具白绸包裹的身体，如同碾碎一团晨雾。
3.致命触碰铜铃的震颤突然停了。
死寂中，老人缓缓转头。
那张脸像是被水泡发的馒头，浮肿的眼皮下嵌着两丸混浊的玻璃球。
李昀听见自己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车把上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可自行车却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寸寸朝老人滑去。
“啪！”
枯树枝般的手掌迎面甩来。
李昀下意识闭眼，鼻腔灌进浓烈的樟脑味——不是活人擦肩而过的体温，而是殡仪馆停尸房冰柜渗出的寒气。
“啊————”悠长的叹息在颅骨内炸开，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李昀睁眼时，老人已消失不见，只有两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他车筐里。
脸上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砂纸磨掉了层皮。
4.归途异兆海河的风掀起校服下摆，李昀却感觉有只冰凉的手在腰后游走。
路过老美华鞋店时，橱窗玻璃映出他煞白的脸：右颊赫然浮着五道灰印，从颧骨斜斜划到嘴角，如同被尸僵的手指抓过。
“昀子！”
胡同口修自行车的赵叔探出头，手里扳手哐当砸在地上。
李昀愣神的功夫，老头已经蹿过来拽他胳膊：“你撞什么邪了？
印堂黑得能研墨！”
油腻的指腹抹过他额头，带下一层冰凉的黏液，在夕阳下泛着铁锈色。
李昀倒退两步，车链子绞进枯叶堆。
再抬头时，赵叔正蹲回马扎上啃煎饼果子，仿佛方才的对话只是幻觉。
5.深夜惊魇母亲熬的艾草汤在胃里翻腾。
李昀蜷缩在木板床上数羊，脸上的灼痛却顺着神经往脑仁里钻。
月光透过蓝格子窗帘，在水泥地上淌出一道惨白的河。
河面突然漾起波纹——中山装的衣角从床底缓缓溢出。
“嗬……”喉管像被塞了团棉花，李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