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我爸就在带队考察的途中出了意外。
南洲成为了对我负责,率先跟柳溪提出分手,柳溪哭缠无果,又因家里人和周冕的压力,被逼退学回去嫁给周冕。
只有我,恍惚间亲人意外离了世,喜欢的人突然跟我说要和我结婚。
我在原处看得入神,南洲成似有感应般,突然抬起头来和我对视。
隔着操场的跑道,我对他遥遥一笑。
他似乎还愣了一下。
此时离我们结婚三周年,还有四十二天。
6
我在记事本上写好了临走前要做的事。
福利院,我上完最后的一次素描课,有些抱歉地告诉孩子们,我生病了,可能以后不能继续给他们上课了。
其中一个小孩问我:“秋姐姐,你生的病会死吗?”
我想了想,告诉他:“可能会死,也可能会忘记所有人。”
“那你会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吗?”
“会。”
小孩拍着手赞叹:“好酷啊,那你岂不是有了新系统,又重新开心的活一次!”
父亲忌日,我难得主动联系南洲成,
他正在饭局,话音有些醉意。
“小秋?”
“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怎么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电话那头,我听到柳溪的声音:“阿成,少喝些。”
我默默挂断电话,独自一人去了墓地。
那些大学记录的日记和素描手稿,被我撕碎又烧成灰烬。
我迎着墓园的风笑得勉强:“不好意思爸爸,我再过不久要去美国做一个小手术,可能会忘记你,也可能会……如果我好久没来看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南洲成他……他可能也不会来看你了,我们都忘了他吧。”
我心目中的南洲成,该不负师恩,前途无量。
彼时,南洲成面临毕业,又得了进科研所的机会,如果被周冕闹到学校,他坚持七年的学业,科研所的机会,顷刻毁于一旦。
我爸当初将我托付给他,纵然有放心不下我的缘故,可又何尝不是怜惜他的学生,希望通过与我的婚姻,极力消除那段三角恋对南洲成的影响,让他的科研之路更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