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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短篇小说阅读

咸蛋流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是“咸蛋流油”的小说。内容精选:她是丞相嫡女,一直被养在深闺不得露面,直到出嫁当天。为了她的幸福,家人特意给她选了一个温润儒雅的夫君,只盼着两人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谁知新婚夜当晚,一个男人闯进门,捏着她的下巴质问她为什么要嫁给旁人!一开始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嫁给未婚夫不是正常的吗?直到她看清这个男人的样貌,竟是每晚和她在梦中欢愉的男人?更让她吃惊的是,这人竟是当朝大暴君!他:“你是想朕杀了你夫君,把你绑回宫,还是主动和离?”她:“他是你侄子!”疯了!这个男人疯了!她该如何是好?...

主角:云姒谢琰   更新:2024-04-12 06: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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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姒谢琰的现代都市小说《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短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咸蛋流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是“咸蛋流油”的小说。内容精选:她是丞相嫡女,一直被养在深闺不得露面,直到出嫁当天。为了她的幸福,家人特意给她选了一个温润儒雅的夫君,只盼着两人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谁知新婚夜当晚,一个男人闯进门,捏着她的下巴质问她为什么要嫁给旁人!一开始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嫁给未婚夫不是正常的吗?直到她看清这个男人的样貌,竟是每晚和她在梦中欢愉的男人?更让她吃惊的是,这人竟是当朝大暴君!他:“你是想朕杀了你夫君,把你绑回宫,还是主动和离?”她:“他是你侄子!”疯了!这个男人疯了!她该如何是好?...

《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云姒从十岁之后便藏在深闺,不见外男,如今却在梦中与男人共浴……

虽然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人知晓,可云姒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云姒羞得一整天都躲在闺房里。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还要说出那样的话!

不过云姒不得不承认,男人确实下了一剂猛药。昨夜的梦里,云姒第一次走出睡房,走进温泉浴池。

这的确是一个大进展。

温泉浴池……京中谁家能建造这样的浴池?

浴池中,铺地的白玉砖竟还不是最奢侈的,最奢侈的是将温泉从山中一路引入宅子中。

能做到的能工巧匠屈指可数,一路引入温泉所需的花费更是不菲。

整个京城,云姒并不曾听说何人的府宅中引入温泉。

京郊山上有温泉,倒是有些人家在山下建造别院,引入温泉。

云姒暗下决心,她立刻想办法去打听清楚,京郊的温泉山庄都是谁家的。

云姒将自己关在睡房里一整日不肯出去,引得郑国夫人过来看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母亲的手温柔地拂过云姒的头发,云姒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她依恋地将脸颊贴在母亲的手上。

“我没事……”云姒找了一个借口,“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

郑国夫人算了算日子:“该是你小日子快到了,身上疲乏。”

绿芽在一旁点头:“是呢,姑娘的小日子该在前两日,不知这个月为何迟了几天。”

云姒听到绿芽的话,心尖狠狠一颤,藏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指节泛出青白。

她的癸水向来准时,可这个月已经推迟数日了……怕不是与她夜里的梦有关?

.

哪些人家在京郊有温泉山庄,云姒很快就打听出来。

之前那份长长的名单,又删去了不少人家,变短了许多。

和以往一样,云姒写下一份名单,又在火盆里烧掉,看着火苗将纸张燃烧殆尽。

从夏初到夏末,云姒白日备嫁,夜里做梦,就这样度过了炎炎夏日。

梦中同样有四季轮转,不过睡房中的温度四季如春,夏日堆着冰山,天气方凉,便生起了地龙。

如此豪奢的做派……云姒想着名单上的那几家,一时间竟想不出会是谁家?

难道并不在京城之中,而是外地的名门望族?云姒心想,那就糟糕了,外地的望族她可一个也不认识。

寝殿四季如春,连厚被都用不着,始终是薄衾。不过锦衾和帐子都花样,都是随着季节更换的,秋日里换成深红色。

云姒雪白的肌肤被深红色的锦衾趁着,越发显得色泽如玉,分外诱人……

她忍着羞意,不敢看自己。

男人的肌肤竟也不匡多让,云姒早就偷偷写下过这条梦中线索。男人一定很少晒太阳,或者天生晒不黑。他的皮肤竟然与云姒一样白,只不过云姒是暖暖的莹白,男人是冷白。

在深红色的榻上,男人的肌肤也白得让云姒不敢看。

突然,云姒的目光定格住。

新换的床帐,用的是寸锦寸金的云锦。云锦乃贡品,除非皇家赏赐,否则不得私用。

前不久,丞相府便得了陛下赏赐的云锦,和这个帐子的花样相仿……

云姒心脏怦怦跳,仿佛要从喉咙口蹦出来,她距离真相又近了一点!

她只要去打探一番,陛下前些日子将云锦都赏给了哪几家……

再加上哪几家在京郊有温泉山庄,两厢合在一起,圈出来的人家定然屈指可数……甚至只有一家!

真相呼之欲出,云姒一颗心怦怦跳,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么久了,她终于看到希望了!

这一场漫长的噩梦,终于看到了结束的曙光……云姒忍不住落下泪来。

云姒梦见云锦的第二日,恰是瑞王府来送聘礼的日子。

云姒清早一掀帐子,就被窗外的明亮刺得眯起了眼睛。今日是一个大晴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云姒的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

她在大国寺抽到了婚嫁的上上签、她在梦境中找到了足够的线索、婚事顺顺当当地推进、表哥今日来下聘……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的烦恼即将烟消云散,甜甜蜜蜜的日子正在前头等着她!

云姒坐在妆台前,金茗为她梳妆:“姑娘,今日想梳什么发髻?”

云姒想了想:“坠马髻。”

话音落下,屋里的侍女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姑娘已有好一段日子无心梳妆,日日都只梳最简单的发式,今日总算有了打扮的兴致!

金茗脆生生地答应了:“诶!我为姑娘梳一个坠马髻。”

绿芽笑着说道:“姑娘可是要去前头看热闹?”

云姒嗔了绿芽一眼:“该打!”

今日瑞王府来下聘礼,云姒一个待嫁的女儿家,自然要在后头躲着,哪有女儿家自己去看聘礼有多少的?侍女中也只有绿芽敢和姑娘开如此促狭的玩笑。

侍女们全都被逗笑了,绿芽笑得尤其灿烂,她看得出来,姑娘今日心情极好,声音里满是女儿家的娇嗔。

绿芽笑着说道:“姑娘害羞,我替姑娘去看!”

“我记下来聘礼都有什么,回来一样一样地告诉姑娘!”

绿芽话音落下,一溜烟地跑走了。

云姒嗔怪道:“绿芽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侍女们嘻嘻笑着,都看出来云姒并没有生气。

到了晌午,绿芽脚步轻快地跑回来,一脸神秘地站在云姒面前:“姑娘,您猜猜小郡王下聘都送了什么来?”

云姒对屋子里的侍女说:“我们都不问她,看她能憋多久!”

绿芽憋了不到一刻钟,就气得跺脚:“诶呀,我再不说,就记不齐全了!”

她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出来:“小郡王送来了一匣金饼、一匣玉璧、一匣东珠、一匣碧玺。”

“一箱云锦、一箱织锦、一箱雨花锦、一箱浣花锦……”

“游龙仙子耳杯一对、锤錾松鹿金盘一对……”

绿芽像报菜名一样报了好半天,一样样珍宝从她嘴里蹦出来,“当然还有三牲四味六果八糖。”

随着绿芽的话,屋子里的侍女们个个喜上眉梢。小郡王送来的聘礼极多极重,满满的都是对自家姑娘的爱重之意。

与聘礼一起送来的,还有三书——聘书、礼书、迎书。

瑞王府送来三书,丞相府收下三书。这意味着她和表哥的婚事真的定下来了。

婚事对女子而言,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

随着婚事定下来,云姒的心也稳了下来。

她有条不紊地核对名单,想要揪出梦中究竟是何人。

然而结果完全出乎云姒的意料——

在京郊有温泉山庄的人家,与皇上赐下云锦的人家,竟然无一重合!

云姒的线索,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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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想着,倘若她依旧是处子之身,那她应该就是安全的,不会因为做梦而怀孕。

倘若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那就危险了,说不定真的会像神话中那样感而有孕!

除了担忧自己怀孕这件事,云姒还有别的担忧——等她成亲的时候,洞房花烛夜,床上可是要铺一张洁白的喜帕,来验证新娘子是不是处子之身。

倘若她已经不是了……新婚之夜的喜帕该怎么办?

这件事她一定要在成亲前弄清楚!

可云姒万万没想到,她的困难是自己根本不会分辨。对着小铜镜看了好半天,什么也看不明白。

这种事又没法子去问别人!

云姒气得将小铜镜哐当一声扔出去!

“姑娘,怎么了?”守在外面的侍女立刻问道。

云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无事,是我不小心把铜镜摔了。”

“你们进来伺候我沐浴吧。”云姒说道。

侍女们鱼贯而入,伺候云姒沐浴。

绿芽叽叽喳喳地说道:“姑娘您哪里会自己沐浴啊,以后还是让我们来吧!”

金茗和白毫对视一眼,两人心细,都发觉云姒藏着心事。

等到与云姒独处的时候,白毫偷偷问道:“姑娘,您有什么心事?”

“我们愿意为姑娘分忧解难。”

云姒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可是她的心事没人能帮她。她摇了摇头:“无事。”

过了一会儿,云姒轻声问道:“白毫,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婚期推迟一些你?”

白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姑娘不想嫁给谢小郡王?”

云姒沉默片刻,说道:“想啊……”

她想嫁给表哥。

可是她不想做着这样的梦嫁给表哥。

她如今害怕极了,害怕自己会怀孕,害怕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这样的她,怎么能安心地做表哥的新娘呢?

云姒想亲自弄明白这一切、结束掉这一切,然后坦坦荡荡没有秘密地嫁给表哥。

云姒病了。

她的病来势汹汹。午膳时,头就昏昏沉沉的,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小菜就让侍女们撤下去了。

到了下午,云姒就起了烧。身上滚烫,偏偏还不出汗,一张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

郑国夫人立刻来看云姒,看到女儿躺在床上难受的模样,心疼极了。不肯让府里的大夫来看,直接叫了太医。

太医把脉的时候,云姒心中紧张极了,生怕被太医看出来什么不对劲。

这病是怎么来的,云姒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要么是她清晨沐浴的时候从浴桶里出来,用小铜镜看了太久,着凉了。

要么是因为她的心事,她担忧自己会怀孕、担忧自己失去处子之身……忧虑成疾。

若是太医把脉发现她忧虑成疾,她该怎么对父亲和母亲解释?

云姒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太医摸着花白的胡子,摇头道:“小小年纪,怎么有这么重的心事?”

“遇事要放宽心。心事太重,不是长寿之象。”

郑国夫人听到太医的话吓了一大跳,连忙问云姒:“你有什么心事?”

云姒心中直呼糟糕,她的心事没办法对母亲说。可母亲又是极难敷衍的,云姒心念急转,想出来一个半真半假的说法:“我……我不想嫁人。”

郑国夫人吓了一跳:“你不想嫁到谢家?”

“你不喜欢长泽?”

云姒靠在母亲身上:“不是……我,我就是不想嫁人!我想一辈子陪在父亲母亲身边!”

郑国夫人松了一口气,伸手点了点云姒的额头:“孩子话!哪个女孩子长大了不嫁人?”


谢琰竟然不顾秋日河水冰冷,要在河中沐浴。

侍卫们竟然无一人出声劝告。

云姒连忙扭过脸去,不敢看在河中洗澡的谢琰。她不能闭眼睛,那样就太明显了,云姒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脸红,装出一副丞相府里的僮仆没有见识,不敢直视圣体的模样。

听着身后哗哗撩水的声音,云姒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梦中两人在温泉浴池中……那时的水声比现在更响更缠绵……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突然,身后的水声停了,云姒悄悄松了一口气,仿佛结束了漫长的刑罚。

就在这时,她听到谢琰开口。

“你,云丞相身边的那个僮儿,过来给朕擦身。”

云姒整个人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目之所及一片莹白!

云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一瞬间脸蛋涨得通红。

陛下不着寸缕地从河中走上岸,姿态舒展、神情坦荡。

看到云姒站在原地不动,谢琰催促道:“快过来。”

陛下身边的宦者捧着一大块棉布递给云姒,云姒双手颤抖着接过,不明白陛下明明有贴身宦者,为什么要让她来擦身?

难道陛下发觉她不对劲了?

云姒心中一凛,咬牙走到陛下身边,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用棉布一点点吸干陛下身上的水珠。

云姒浑身发烫,感觉自己像是锅里蒸熟的大虾。梦中,她与陛下曾在温泉池中z共浴,可……可现在不是梦!

现在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脚下踩的土地是真的,周围那么多侍卫是真的,她手指颤抖时不小心碰到的滚烫的胸膛也是真的……

她正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陛下擦身!

假若她真的是丞相府的僮仆就好了,可她不是,她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她已经定亲了。

今日之事,这么多侍卫都看到了,若是传到未婚夫耳中,她该如何自处?

云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帮陛下擦干全身、伺候陛下更衣,吃了烤鱼喝了鱼汤,又骑马回到扎营之处的。

直到看到父亲和未婚夫隐含担忧的面庞,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泼下,云姒猛地清醒过来!

她现在太失常了,若是不想被看出不对劲,立刻收起失魂落魄的模样。

云姒深吸一口气,将神态恢复如常。

云丞相和谢长泽看到云姒平安归来,都偷偷松了一口气。

云姒借口骑马疲惫,回到帐篷里休息,金茗与白毫连忙在帐篷里偷偷服侍姑娘。

她们帮云姒脱下骑装,惊呼一声:“呀,姑娘身上都磨红了呢。”

方才骑马又快又远,云姒以前从未这样骑过,白皙娇嫩的大腿内侧磨红了一大片,又红又肿,眼看就要渗血了。

还有穿靴子的脚踝,持缰绳的掌心,也都磨红了一片。

白毫连忙找出药粉,敷了一层在云姒的伤口上。药粉敷上去的一刹那,云姒的泪珠滚滚而下。

白毫吓了一大跳:“姑娘,疼得厉害?”

云姒摇头,让她继续敷药。

她的眼泪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屈辱、不甘……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何要承受这样的屈辱?

陛下在梦里梦外,究竟为何要那样对待她?

这次秋狩,云姒亲眼验证了梦中的男人就是陛下,可她也因此走到了绝路。

前方无路可走。

之前,云姒以为梦境多半是梦中的男人搞鬼,找到梦中的男人,就能结束难捱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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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论

进宫后,男主已经崩了。。。。。而且,前后逻辑还有点乱。抢亲前推荐看看。后面的话个人觉得差挺多的。

特别特别好看可能就是人少评分低了,剧情什么的真的很好看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差,男女主人设全崩了,还没长嘴

放快穿文里,男女主妥妥的主角炮灰[捂脸]

我知道这隔裂感是怎么回事儿了,感觉一直在为类似这个命中注定的东西去迁就剧情,举个例子,他文中前面写狩猎那一段,那可是要冒着杀头的罪名的女主她父亲都能带她去,然后呢又说他是个守旧的人,他爱的只是那个没有失去清白的女儿。冒着杀头的罪名他都能做出来,他能是这样的人?不怕一经发现整个家族满门抄斩?就导致这写出来的人物性格和他的表现形式割裂开来了,后面的我养到完结再看吧!不过我还没说完全还有其他的地方也有同样的感觉,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如果番茄能打3.5,我会给3.5,一颗星是给这种对于我来说比较新颖的题材的,一颗星是给女主的性格的,还有一颗星是是给男主的,剩下的半颗星是给你剧情紧凑的。然后扣掉的一颗星是给男主的,你说他什么时候抢不好,偏偏人家结婚的时候去抢亲,半颗星是因为给我的割裂感扣的

哈哈能不能一次来个大福利,更二十章那种的

就这个女扮男装被使唤这个情节 可以别写 低分是有原因的

女主不恨始作俑者,还主动亲上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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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带扣被扔在坚硬的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

云姒腰带被抽出,罗裙翩然散开,犹如一朵花,在风中落下。

她紧闭双眼,身子缓缓浸没在温泉池中,双臂紧紧抱在胸前。

哗啦一声,男人的长大腿往前一跨,跳到云姒面前。

水花飞溅到云姒脸上,男人的胸膛近在咫尺。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捂脸,然而这样便无法遮挡自己的身体。

云姒惊呼一声,手掌径直覆在男人眼睛上:“你……你不许偷看!离我远一点!”

男人神色一冷,陡然散发出暴戾的气息。

云姒被吓到了,不敢再盖住男人的眼睛,颤抖着想要将手移开。

她早就发觉,男人有两副完全不同的面孔。大多数时候都是正常的,但也有些时候,男人会陡然变成另一番模样,宛如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就在云姒即将移开手时,男人轻笑一声,又变回了寻常的模样,火热的手掌抓住云姒细细的皓腕。

“这样也不错。”男人声音中藏着笑意。

“不过眼睛被捂住,我无法自己沐浴,要你来帮我。”

云姒的脸色在温泉蒸腾下本就粉润生光,听到这话更是红得要滴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

男人轻笑一声,似乎在笑云姒气了半天,连一句骂人的话都骂不出来。

不知道是怎样在深闺中养大的小姑娘,一颗心比这池温泉还要清澈透亮,让人一眼就望到底。

男人声音悠然:“要么我睁开眼睛自己洗,要么我闭上眼睛你为我洗。”

“你来选。”

云姒咬着唇:“我……我……”

煎熬了许久,她一咬牙一狠心,说道:“我给你洗,你不许睁眼睛!”

男人唇角勾起:“一言为定。”

既然说了要共浴,云姒知道不沐浴这一关是过不了的。她一只手牢牢捂着男人的眼睛,一只手拿起搭在一旁的帕子,在温泉中浸湿后,飞快地在男人身上乱擦一通。

给男人擦身的时候,云姒自己也紧紧闭着眼睛。

直到男人伸手捏住她的皓腕:“这里……可不能这么用力……”

云姒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地缩回手!

帕子被她慌乱地丢到水中,“好……好了……给你洗好了!”

男人转了半圈,背对着她:“这一面还没有擦。”

云姒弯腰去捞刚扔到水中的帕子。她额角的碎发沾着细碎的水珠,弯弯曲曲地贴在粉z嫩的脸上。

随着她弯腰的动作,一缕碎发柔顺地垂下来。颈窝里的水珠儿从湿漉漉的肌肤上滚落,落进温泉水池中。

水珠滑过的肌肤痒酥酥的,云姒伸手抹过那一片肌肤。

谢琰闭着眼睛,眼睛看不见,听觉变得更加敏锐。微弱细碎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听着那些声音,心中遐想云姒此时的模样。

谢琰闭着眼睛,喉间微滚。

云姒捡起帕子,飞快地将男人的背擦了一遍。隔着帕子,男人背上的热度依旧传了过来。

轮到她自己,云姒确定男人始终闭着双眼后,松开手,转过身背对着她,速战速决地给自己擦了一通。

哗哗不断的水声停下来,男人听到云姒走出温泉池,用棉布胡乱擦干身子,窸窸窣窣地穿上衣裳。

云姒穿戴整齐,背对着男人:“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男人轻笑一声,似乎在表示自己根本不怕云姒看。

云姒在男人的笑声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从茫然到清醒。

男人的笑声仿佛还在她的耳边,云姒猛地坐起身来,立刻伸手摸向腰间。

腰间空空荡荡,她没有摸到带扣,一颗心猛地缩紧了。

然后云姒回过神来,她正穿着寝衣,腰间自然没有带扣。

“绿芽……”云姒出声唤人。

绿芽连忙掀开帘子进来:“姑娘,您这么早就醒了?”

外头天色才蒙蒙亮,夏日里天亮得早,云姒平日里不会这么早起床。

“姑娘,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绿芽问道。

云姒摇头,问绿芽:“带扣呢?”

绿芽没听懂:“啊?”

云姒声音焦急:“表哥送我的带扣呢?”

“在匣子里收着呢,姑娘最近不是天天戴它?”

绿芽奇怪极了,昨日睡前姑娘刚将带扣摘下来收进匣子里,怎么姑娘大清早一睁眼就问?

云姒:“拿来给我看看。”

直到绿芽将带扣放在云姒手中,云姒抚摸着完好无损的带扣,才松了一口气。

梦都是假的。

表哥赠与她的带扣没有碎。

绿芽更不解了:“姑娘,到底怎么了?”

云姒:“无事,只是梦到带扣摔碎了。”

她吩咐绿芽:“将这枚带扣好好收起来,我以后不戴了。”

云姒不想再看到这枚带扣。

“诶!”绿芽清脆地应下,以为云姒是太过珍惜,生怕摔碎这枚玉扣,才不肯再佩戴。

绿芽掩唇笑道:“小郡王送来的带扣,姑娘真是珍惜呢。”

珍惜吗?云姒垂眸。

方才在梦中,这枚带扣由另一个男人从她腰间解下,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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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琰并不这么觉得,如果那是爱的话,爱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谢琰的生母,作为前朝的亡国公主,名义上已经被赐死了。她本该是一个死人,却被藏在深宫之中。

谢琰的父亲将无数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堆在她的面前,却不肯给她一双鞋子。

那个生出谢琰的女人,从不被允许用自己的双脚踩在宫殿的地上。

她想去哪里,只能等着谢琰的父亲来看望她的时候,将她抱过去。

身边所有伺候她的宫人,不被允许和她说一句话。

在深宫之中,唯一一个会和她说话的人,就是谢琰的父亲。

在谢琰七岁之前都是如此。

七岁之前,谢琰一直不知道自己生母的存在,哪怕她就在宫里,生活的地方和谢琰相距不过百丈。

七岁时,谢琰发现了这个巨大的秘密。他聪明地躲开所有人,偷偷去看望那个可怜的女人。

有一次,他刚溜进那个女人的宫殿,父皇就来了。谢琰连忙躲进衣柜里,然后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到父皇是怎么对待那个可怜的女人的……

谢琰强忍着恶心,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他回到自己的宫殿,吐得天昏地暗。

年幼的谢琰认定,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天下最恶心的事。

谢琰的诞生是一个意外——他的生母是前朝公主,绝不该生下皇子,混淆血脉。

可是在谢琰诞生之后,除了他的生母之外,后宫中竟然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够诞育孩子。

谢琰之前,还有一个皇兄,就是当今的瑞王,谢长泽的父亲。

瑞王天生有疾,两条腿一长一短,这样的皇子注定无缘大位。

谢琰是唯一一个健康的皇子——直到他一把大火烧死父皇。

谢琰唯独没想到的是,他的生母自己走入了那场大火中,最终没有在她被囚禁了十几年的深宫中留下任何痕迹。

谢琰作为唯一的登基人选,登基为帝。

登基后,谢琰后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他记不住那些女人的脸和名字,更不想和任何一个女人生孩子。

源自他父亲的肮脏血脉,不该再流传下去。

谢琰知道自己的侄子们对皇位虎视眈眈,不过他并不在乎。

在他死后,不管皇位传给谁,对他来说都没区别。

昏君、暴君、亡国之君……谢琰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他的,那些人的确没有说错。

谢琰听到这样的话,不仅不会生气,反而隐隐期待。

如果王朝真的断绝在他手中,也很不错。

一切都太无趣了,亡国……听起来有一点意思。

感觉一切都很无趣的谢琰,在做梦之后,第一次有了强烈地想要做到的事——他要找到梦中的少女。

这是第一个让他不觉得厌恶,相反,对他充满深深吸引力的女人。

梦中的少女,像是甜蜜的花朵、诱人的毒药……引诱着他一步步接近、占有。

然而他寻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梦中少女的踪影。

那些笨蛋送进宫里的女人,全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还有心怀不轨的人趁机把探子送进来,谢琰杀了几个,以为那些人会聪明地停手。

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依旧不肯停下,谢琰只能继续杀,把送进来的探子全都杀掉。

他不在乎亡国,可他不想被人当作傻子。

谢琰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找到梦中的少女,她腰间的红痣是那么明显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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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瞪大眼睛:“可是嫡庶有别……”

郑国夫人摇头:“云程比章儿大六岁。”

与父亲多了六年的相处时间,这六年,是云章难以超越的优势。

庶子比嫡子年长六岁,嫡子还是一个懵懂幼儿,庶子早已有了心机算计。

云程读书的天赋一般,但是一向勤勉,生在丞相府,从小到大都有名师教导,学问是不差的。

更重要的是,云程从小就会看人脸色,很会说甜言蜜语,总是能将云丞相哄得浑身舒畅。

而云章年纪还小,贤愚难辨,云丞相对他的期待并不比对云程的更多。

云姒听到母亲的话,神色落寞:“我……我以为我们和爹爹是一家人,我以为爹爹和我们是一条心。”

郑国夫人露出怅惘的神色,曾何几时,他们的确是一家人。不过后来有了乔姨娘,有了云莺、云程……

丈夫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也不再是姒姒一个人的父亲。

郑国夫人的神色逐渐变得冷硬,这一次是她大意了,以后她一定会抓到铁证。

……丈夫靠不住,她会自己保护自己的孩子。

云姒又一次做梦时,谢琰虽然看不清云姒的脸,但是一眼就看出了她有心事。

谢琰慵懒地靠在床头,问道:“你弟弟的事还没有解决?”

云姒模糊掉细节,大致与谢琰说了一下:“没有找到证据,父亲不肯相信我们,觉得母亲在污蔑姨娘,和母亲大吵一架……”

谢琰惊奇地看着云姒:“你们竟然指望父亲为你们做主?”

云姒神色黯然:“没想到父亲与我们不是一条心……”

放火将自己父亲烧死的谢琰,无法理解梦中少女的烦忧。

他心想,她定然拥有一个还不错的父亲,家庭也还算和睦。

如果他遇到这样的事,他绝不会指望父亲来主持公道。

云姒好奇陛下会怎么做,开口询问。

谢琰懒洋洋地斜靠着,引诱道:“你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小娘子,我就帮你解决这件事。”

云姒自然不会说,但也不想让谢琰发现她在隐藏身份。

她灵机一动,假装开口对谢琰说话,其实嘴巴无声地一张一合。

梦境中与两人身份相关的话,对方是听不见的。云姒想让谢琰以为,她说了,但是谢琰听不到。

为了让谢琰支招,暴露自己的身份,这太不划算了——让乔姨娘和云程付出代价,云姒自己也能做到!

谢琰没听到云姒的回答,并不意外。

他苦苦寻觅许久的答案,本也没指望这么轻松地得到。

这两回的梦境,他收获还是不小的……他知道少女父母双全,她是家中的嫡长女,家中还有姨娘、有庶弟……

谢琰耐心十足,愿意当一个倾听者,倾听小少女的烦恼……慢慢拼凑出她的身世。

谢琰将云姒搂在怀里,拇指摩挲着云姒后腰上的红痣。

云姒的身子贴在男人的胸膛上,一颗心怦怦跳。如她所想,在梦境中,她腰间的红痣还在。

而现实中,她已经自己剜掉了红痣。

谢琰想靠这颗红痣找人……永远也找不到她。

她与家人都是安全的。

云姒的确不需要谢琰教她怎么做,她聪慧清醒,能看透问题的关键——

云章与云程天然对立,两人争夺这个家中能给他们的一切。

既然乔姨娘已经对云章动手了。

她也不必对云程手软。

数日后,云程发现身边的书童每日晚上都不见人。

“说,你去哪里了?”云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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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真相呼之欲出,没想到又陷入绝境。云姒整个人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

若是以往,云姒有一点风吹草动,母亲定要过来关心她。可这一回,母亲也暂时顾不上她了,母亲正为父亲的事发愁——

早朝时,云丞相被皇上从大殿里轰出去了!

缘由是皇上选妃这件事。

皇上又不知抽了什么风,之前下旨要年岁在十四到十八之间、身量在四尺七寸到四尺九寸之间、肤白赛雪、腰间有小小一颗红痣的女儿家。

臣子们虽然觉得荒唐,但终究还是退让了,按照皇上的旨意去办。

没想到过了一阵子,皇上又下了一道旨!

凡是符合这些要求的,不仅云英未嫁的女儿家要来参选,已经嫁做人妇的年轻媳妇也要应z召!

这一下,朝中哗然。

云丞相作为朝臣之首,不得不站出来说话:“皇上,万万不可,不可强夺人z妻啊!”

然后云丞相就被皇上从大殿里轰出去了。

郑国夫人听说这个消息后,双腿一软,若不是侍女搀扶着就跌坐在地上。

“你……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你忘了未央宫的白玉砖全都被鲜血染红的模样了吗……”郑国夫人声音颤抖。她害怕极了,皇上在殿上是真的敢杀人的。

云丞相摇头:“陛下不会杀我。陛下总要人帮他处理政务。”

陛下是一个暴君,却不是一个傻子。相反,他非常聪明,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天生的帝王,知道如何驾驭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倘若杀了他,换别人当丞相,会有一番麻烦。

“陛下最怕麻烦。”云丞相说道。

郑国夫人依旧担忧:“万一呢……陛下此番如此失常,究竟为何?可能找到症结?”

“找到症结方能对症下药啊!”

云丞相摇头苦笑:“无人知道原因。”

父亲和母亲一时间都顾不上云姒,云姒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最近正希望父亲和母亲不要太关注她,否则她的秘密就不好隐瞒了。

不过父亲和母亲忙起来,照顾弟弟云章的事就落在了云姒头上。

云章今年八岁,衣食琐事自有身边的姑姑和侍女操持,不需要云姒操心。但是姑姑和侍女可管束不住云章,八岁正式淘气的时候,父母顾不上,就只有云姒的话云章才肯听。

“听先生说,你在家学里,又和云程吵架了?”云姒问弟弟。

云章听到云姒的话,眼睛瞪得溜圆:“吵架?他也配和我吵架?是我骂他,他可不敢还嘴!”

云姒头疼极了:“这更糟糕……在旁人眼里,这就是你不敬兄长、无法无天,而云程他友爱弟弟、心地仁善。”

云章听到姐姐的话,立刻像小斗鸡一样梗起了脖子:“兄长?他算我哪门子的兄长?”

“我才没有兄长,我只有你一个姐姐!”

云姒叹气。她今年十五岁,云章今年八岁,母亲唯有他们两个亲生的孩子。

她和云章相隔八年,在云章出生之前的八年,母亲没再有孕,丞相府一直无子,府里添了两房姨娘来开枝散叶。

乔姨娘进门后,先后生下一子一女。

庶子云程,今年十三岁。

庶女云莺,今年十一岁。

嫡出和庶出天生就对立,丞相府的情况更是不同。在云章出生之前,所有人都以为郑国夫人已经生不出孩子了,就连母亲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也就是说,云程长到五岁,一直是云丞相唯一一个儿子。

丞相府上上下下,对待他自是不同。

乔姨娘生了府里唯一一个儿子,一颗心也越来越大,不再安分,处处拿起乔来。

那些年,母亲真是左支右绌。云姒已经记事了,她记得母亲是怎样左右为难的。

她既要管束乔姨娘,不能让乔姨娘挑战自己相府女主人的尊严和地位,又不想伤害到自己与云程之间的情分,毕竟云程是相府唯一的儿子。待到父母老去,云姒出嫁后,还要靠这个弟弟撑腰。

云姒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过母亲偷偷垂泪。

直到弟弟云章出生,母亲终于能放手整治府里的风气,让府里嫡庶分明、尊卑有度。

可是乔姨娘、云程和云莺又怎能甘心?

尤其是云程,他当了五年的“相府唯一的儿子”,突然变成“相府的庶子”,处处都要低云章这个嫡子一头!

云程心中自然有恨。

云章对这个庶兄,也是厌恶到了极点。

这一次家学里的矛盾,云姒很快问清楚了。是云程先端着兄长的架子教训云章,教训他读书不用心,没有认真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

云章立刻被气得火冒三丈!云程凭什么端着兄长的架子教训自己?而且云程说的根本不对,他读书明明用心了,先生布置的作业也认真完成了!

云章气得和云程大吵一架,将云章胡说八道的地方一一点出。

云章在云姒面前骄傲地扬起头:“他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云姒叹气,伸手摸傻弟弟的头:“小傻子,你中计了,云程是故意这样的。”

云章一脸茫然:“啊?”

云姒:“你觉得云程教训你的都不对,是不是?”

云章点头:“是。”

云姒:“你觉得云程不是一个好哥哥,根本没资格教训你,是不是?”

云章猛点头:“是!”

云姒:“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我问你,云章教训你的话,别人听见了吗?”

云章回忆一番,摇头。

“对啊,别人根本不知道云程教训你的话是不对的,也不知道他在府里怎么对你,别人只知道云程是你的庶兄。”

“你骂云程,云程不还嘴。别人看在眼里只会觉得你不敬兄长,是你在欺负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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