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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太傅又欲又撩,她在劫难逃精选全文》精彩片段
晚间,陆洪令和罗氏一起来了花容居。
罗氏满面忧色,在陆想容的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昨日不是说只是.....这怎么有着了风寒?白日里焕青来说,大家都在我那,我也不方便过来。现在看来高热也退了,可是觉着好些了?”
“好多了,父亲母亲不必担忧,只是大夫说要再吃几副药才能大好。还要再给母亲告几天假,这几日怕都不能去您那学规矩了。”
陆想容拉过罗氏的手,话却是故意说给父亲的。她自然知道父亲今日来的目的,定然是为了两日后国公夫人的宴会。
“学规矩的事可以暂且放一放,只是两日后国公府的赏花宴......”
罗氏面露惋惜之色,这是多好的机会,蓉姐儿怎么就刚巧生了病。
“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两日后的赏荷宴,你必须得去。”
陆洪令声音沉沉,稍有些不悦。他筹划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罗氏怯怯的扭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蓉姐儿可是忘了,周太傅救了景哥儿的命。本该是你母亲与你带上谢礼先去拜会国公夫人,我也是怕你们不懂规矩,惊扰了夫人,这才请了将军夫人先来教导你们。现在国公夫人难得办个赏花宴,帖子都送府上来了,我们岂有不给人脸面的道理?”
陆洪令也觉方才语气有些强硬,这又换了种方法游说道。
陆想容知道父亲这话有道理,人家救了景哥儿,本就应该一家人登门拜谢,置之不理岂不是让人觉得不懂规矩。
此次宴会虽是给周云易相看亲事,但前世国公夫人就看不上自己,现在肯定也一样。去国公府,也不一定就会遇见他。陆想容也开始犹豫起来。
“全京城的小姐都去了,独你不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与国公府有什么罅隙。两日后你也差不多大好,去的人众多,你就当是去散心游玩罢了,不必太过紧张。”
陆洪令见她神情有松动,又继续说道。
陆想容内心重重叹了口气,也只能乖乖点头答应。
陆洪令见她并无大碍,也应承了他的话,又嘱咐了几句好好养病之类的话,就先行回了房。罗氏则留下来陪陆想容说话。
“此次的赏花宴只请了各府小姐,到时就由你领着芝姐儿跟蝶姐儿前去。作为姐姐,你可得看护着两位妹妹,别被人欺负了去。”
“知道了母亲,那些个世家小姐个个自持身份,哪会随意欺负人,顶多就是嘴上占点便宜,母亲放心吧。”
陆想容上一世经常被取笑,她嘴笨,多是忍着,忍不了也就只是会哭闹,被人看了不少笑话。
重活一世,她可不想再那么憋屈,哭是不可能哭的,忍也是不可能忍的。无所谓了,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干嘛非要挤进去。
借助自己对国公府的了解,带着芝姐儿和蝶姐儿,找个安静的角落,顺顺利利的蒙混上一天,一点难度都没有。
“芝姐儿近日学习礼仪可是尽心尽力,对我也尊敬了不少,你别再与她为难,都是自家姐妹,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想到前日闹出的不愉快,让她俩在一起,罗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
“嗯,她不招惹我,我也懒得理她。”
陆想容无所谓的答道。
“你呀。”罗氏很是头疼,她这说了半天,也不知道陆想容听进去了多少。
陆想容吃了汤药,跟罗氏没聊多久,只觉眼皮打架,很快便沉沉睡去。罗氏无奈的给她压了也被角,缓缓站起身,轻声细步走出房门,又交代了焕青几句,这才独自回了萱堂。
这秋唯真不愧是神医,喝了他开的药,这才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头也不痛腰也不酸了。陆想容不想去萱堂学礼仪,就继续在花容居“养病”。
花容居大榕树下,陆想容躺在藤条编织而成的大凉椅上,清晨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撒在她身上,惬意又舒适。
虽是早上,夏日的阳光依旧很毒辣,陆想容本是想晒晒太阳的,才晒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命人将藤椅搬到大榕树下,这星光点点的日光简直太舒服了,喝着热腾腾的牛乳,陆想容舒坦得不想动弹。
“将门窗都打开吹吹病气,这屋子里今日也要好好打扫一番。焕喜,你去将多宝瓶里的花儿换了去,青儿,你将小姐的被褥抱出去晒晒,顺便打桶水回来,小桃,你......”
焕青熟练的安排完小丫头们干活,这才来到陆想容身边,见她那猫似的慵懒样,不禁笑道:
“这秋大夫可真厉害,一副药就将小姐的病给治好了。昨儿刚见着他的时候,我还怕是不是弄错了呢。”
“本就不是什么大病,不过他医术的确了得。”
陆想容懒懒的小声应着,想到什么一下做直了身子,两只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焕青,
“焕青,要不今日咱们再出去一趟?”
焕青一听又要出去,整张脸苦了下来,央求道:
“小姐,不是非要您出面不可的事,不如就交给我去办吧,你这刚回来就病了一场......”
“那你将那些过了时的首饰头面收拾出来,还有父亲赏的那块和田玉,帮我拿出去当了吧。顺便去找刘秀,你二人一起去御看看,有没有适合开绸缎庄子的铺面,有合适的就赶紧盘下来。”
有了那块和田羊脂玉,陆想容又有了开绸缎庄子的底气。都说金银有价玉无价,父亲赏的这块可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籽料,最少也能当个八九百两。前期周转肯定是够了,还能租个大些的铺面,装饰得更完美些。
焕青听她说要将刚得的羊脂玉拿去当,虽说早知道小姐想开铺子,还是有些舍不得。
主仆俩从小相伴到大,陆想容见她踌躇不去,就知道她的想法,肯定是为自己可惜,笑道:
“去吧,再贵重的东西,摆在那也就是个物件儿。等以后挣了银子,我们买它十个八个的摆着玩儿。”
焕青被她这假模假式的豪放逗笑了,
“小姐您真是,这银子还没挣着呢,就想着如何挥霍了。”
“这不有你这个大管家嘛,到时候你拦着点儿。快去吧,记得找个带院子的铺面,秦娘子家的事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可能就会过来。若实在没有,就在附近给找个清爽的小院子。”
想到未来铺子的大掌柜,陆想容又多交代了几句。
“欸,知道了,我这就去。”
焕青被她几句话乐得不行,再者还能跟刘秀见着,也就乖乖去了。
将军夫人先走上前,规规矩矩给陆老夫人请了个安。
“唉哟,哪当得夫人一声老安人,夫人快请坐。”
陆老夫人惶恐,人家将军夫人可是有封号的,并且品阶比她还要高。
将军夫人缓缓落座后才道:
“我朝历代以孝治天下,老夫人乃长辈,自然当得我这一礼。”
陆老夫人尴尬一笑,在她那市侩的脑子里,只晓得官大一级压死人。
将军夫人这才将目光一一扫过其他人,不由心中一阵啧啧。从前没有过多关注,此时仔细看来,这陆家女眷个个长得标志,只是那一身小家子气,深深将这份标志掩去了大半。
当她目光落在陆想容身上时,竟有些移不开眼。这女子一袭云烟色长纱裙,一直延伸到脚踝,绣着浅粉色丝线的前襟微微敞开,衬底淡淡的月白,披肩的紫纱掩不住的玲珑身材。脸上未施粉黛,双眉修长,眼角微微扬起,娇嫩的双唇微翘如花瓣,魅惑天成。
这种长相过于妖媚,被当下世家不喜。但在后宫中见过形形色色女人,不择手段争宠的,将军夫人自然知道,何种长相才能真正令男人心动。
自然是当初周太后那样的,亦或是眼前这位。如今的周太后锋芒毕露,将那份娇媚掩去了大半,而眼前这位……将军夫人不禁怀疑公子真正让她来此的目的。看来得亲自去趟国公府,打探一下公子的用意。
陆洪令见将军夫人抬手投足间大方流畅,通身气派浑然天成,不禁羡慕,要是府中女眷学成也能如此,那是不是陆府也就离那些世家又进了一步。于是赔笑道:
“夫人愿意来教导府上这些不成体统的,本官真是感激不尽。你不必束手束脚,尽管打罚。”
“陆大人客气,我既然来了,定当严加管教。今日前来也就是先见一见各位夫人小姐,闲话家常。先了解一下府里都有哪些不足,我们再逐一改进。正式教导的话,我们明日再开始。”
将军夫人暂时拿不准周云易的想法,不知该如何下手,只能推脱到明日。
“夫人有理,正是要先了解不足,再改进不足,是我心急了。”
陆洪令听她如此说也颇觉有礼,赶紧为自己的急切而道歉。
“听说夫人要来,我昨日就做了功课。关于女子基本礼仪,包括立容,坐容,行礼,迎客,宴请。不知道我说得可对,望夫人指点一二。”
陆想芝急于表现,装出一副求学若渴样插嘴道。
在她开口时将军夫人就已经皱眉不喜,但还是等她将话说完才道:
“你说的没错,这五项确实是女子的基本礼仪。”
闻言陆想芝难掩得意之色,挑衅的看了一眼陆想容。陆二夫人也是一脸欣喜满意。
陆想容前世没少与这位将军夫人打交道,自然观察到她那细微的不悦,耐心的等着她的下一句。
只见将军夫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不过看来,这位小姐昨日做功课时,并没有学到长辈说话时不要插嘴。小姐若是要指点的话,那就请小姐以后注意了。”
不疾不徐的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陆想芝立时脸色涨红。想不到表现不成,自己却成了那第一个被教导的人。
听见将军夫人看似平缓,却满含责备的话,陆洪令也是脸色难看。这才刚坐下来没多久,陆想芝就急着给陆府丢脸,不由开口喝道:
“没规矩,还不赶紧给夫人认错。”
陆洪令的呵斥更是让陆想芝羞愤欲死,平日里看不上罗氏,但对于这位大伯父,她还是敬畏的,只能乖乖起身,怯怯道:
“夫人勿怪。”
将军夫人淡淡点头,随即问陆洪令道:
“平日参加各府宴会,倒也远远见过几位小姐,只是不清楚哪位才是陆大人的千金?”
“哦,忘了给夫人介绍,容姐儿,还不快见过将军夫人。”
陆洪令看向陆想容。
陆想容起身,行礼道:
“小女陆想容,见过夫人。”
原来这位就是陆御史的女儿,听闻他家大女儿已出阁,那这位就是陆二小姐了。将军夫人见她标标准准的福礼,倒不像外界所传,颔首笑道:
“陆二小姐不必多礼。”
陆洪令将此间其他人也都介绍了一遍,等他介绍完,将军夫人开口道:
“ 方才陆大人说到不成体统,依我看来还真是有些不成体统。”
陆洪令那是谦逊之言,现在被这样明晃晃指出,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但也只好顺言道:
“夫人请讲。”
“经大人这么一介绍,我方知坐在左边靠前的是陆二夫人,并非陆家主母。世人都知以左为尊,不知你家这是什么规矩,当家主母与正头小姐居然坐在右方最下首,儿媳也坐到了婆母前边儿。”
衣服首饰也是二房更精贵些,这也就是她这种眼睛毒辣的能够看出来,不过这是陆府私事,她不打算管。
以前在老家时所有人都是随意落座,上京后陆洪令一心扑于仕途,根本没有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经她这么一提醒,倒也是方觉不妥。
老夫人脸色难看,她虽不懂这些个门门道道,却是故意将大房母女安排在最靠边儿的位置,却不想这里居然能被挑出错来。赶紧找补道:
“这,我们家随意惯了,倒是没注意这些个规矩。”
将军夫人含笑道:
“以前没注意,以后改过来就是。陆大夫人,可能你生性宽容,不在乎这些。但你代表的是你夫君的体面,有些事还是按规矩来的好。”
突然被点名的罗氏有些惶恐,但她这个以夫为纲的女人却是听懂了,她不能坠了夫君的脸面,于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将军夫人觉得今天说得够多,也就起身告辞,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
陆洪令看着脸色各异的陆府女眷,最后说了句以后座次按规矩来,就率先离开回了书房。
陆老夫人气得胸口堵闷,也让众人各自散了去。
众人一走,陆老妇人就抚着心口直哎哟。林婆子赶紧上前替她抚着心口,劝慰道:
“老安人快消消气,没的气坏了身子。府中中馈不还在您手里吗,不就是个座位,也不影响您偏疼谁。”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首赋很多人都品读过,此时再看,依旧被其中的深挚缠绵所感动。
陆想容心中动容,这首赋她前世誊写过,将之珍重的送给周云易,而他只是淡淡扫过一眼,便扔在了一边。她此刻是抗拒的,并不想写这首赋,更不想被送去给他品评。
一千两啊,要不就算是他欠自己的?陆想容在心里一遍一遍说服着自己,告诉自己不要跟银子过不去。周云易上一世欠自己的情,这一世用银子来还,嗯,这个借口不错。
所有人都已开始动笔,只有陆想容还在思想斗争。周兰见她迟迟不动笔,走上前来问道:
“怎么还不动笔,是有什么问题吗?”
周围有视线投来,皆是轻蔑与嘲讽,倒是无人开口讽刺。毕竟谁也不想做那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小人,大家闺秀的风范还是要装起来的。
就连赵掌珠几次想开口,都还是强忍住了。只是心中想着,陆想容一乡下来的野丫头,懂什么书法,迟迟不动笔,自然是不好意思献丑罢了。
陆想容摇了摇头,提笔沾墨,她写得很快,并没有比别人晚了多少。在大家依次停笔时,她也完成了。
等墨水晾干,周兰将宣纸一一收起,抱着去了翰清苑。
书房中,周云易坐在案几后,慢慢喝着茶,一手放在书页上似在看书。只有周生知道,大人根本没在看书,不知是想何事想的出神,书页半天没翻动过。
周生见周兰领着婢女,抱了几沓宣纸过来,赶紧出声提醒道:“大人,将军夫人来了。”
周云易没有抬头,缓缓被合上的书册表示他已经听到。 他想看到那页凤求凰,又害怕看到那字字句句中的缱绻深情,那曾经被辜负过的深情。
周兰并没有让他再有时间逃避,完成任务的她,兴冲冲很快便来到近前,将陆想容的那一张直接放在了他眼前。她是了解公子的,品什么鉴,不过是个由头,这魁首自然是陆二小姐的,其他人的字公子根本不会看。
那熟悉的字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出现在眼前,周云易显得有些无措,仿佛陆想容此刻就站在他面前,让他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前世那些自以为是的冷落,那抑制不住对她的眷恋,时刻折磨着他,也折磨着她。
若他知道前世的真相,更比他以为的还要让他后悔十倍,不知道他该是怎样的表情,当然,这是后话。
“公子?”
周兰见他表情古怪,忍不住出声提醒。
周云易轻咳一声,将陆想容的那张赋拿起来,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看过。少了几分前世的缱绻,多了几分洒脱,周云易苦笑,不一样了呢。将之珍重收起,他抬头对周兰说道:
“你坐下喝盏茶,过会儿就将彩头拿出去给她。至于这些,交给周生处置了吧。”
他侧头看了眼案几上那几沓宣纸,意思不言而喻。陆二小姐的那张不能还回,其他人的自然也只能留下处理掉。周云易交代完,负手走出了书房。
“不是书法笔试吗,大人怎么都不看就点了魁首?”
周生挠头,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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