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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出马仙再现,傻子变神仙全文

黑灯瞎火去赶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玄学:出马仙再现,傻子变神仙》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于浩常翠是作者“黑灯瞎火去赶路”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龙爷这家伙没本事还硬装,但不得不承认这老家伙的确挺阴险的,一肚子坏水,估计从一开始,就拿我当炮灰,真不是个东西。“行,这事儿我们接了,你们胡家没本事,我们来解决!”龙爷指着远处的女鬼说道:“你跟我们走!”女鬼十分忐忑,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寻找替身的机会,现在被破坏了不说,还面对着这么多大仙儿,简直快要被吓死了。无奈之下的女鬼缓缓......

主角:于浩常翠   更新:2025-07-03 16: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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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于浩常翠的现代都市小说《玄学:出马仙再现,傻子变神仙全文》,由网络作家“黑灯瞎火去赶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玄学:出马仙再现,傻子变神仙》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于浩常翠是作者“黑灯瞎火去赶路”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龙爷这家伙没本事还硬装,但不得不承认这老家伙的确挺阴险的,一肚子坏水,估计从一开始,就拿我当炮灰,真不是个东西。“行,这事儿我们接了,你们胡家没本事,我们来解决!”龙爷指着远处的女鬼说道:“你跟我们走!”女鬼十分忐忑,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寻找替身的机会,现在被破坏了不说,还面对着这么多大仙儿,简直快要被吓死了。无奈之下的女鬼缓缓......

《玄学:出马仙再现,傻子变神仙全文》精彩片段


“你!”

胡翠咬牙指着龙爷,威胁道:“怎么,你这条长虫,要护住这小子?”

“我可没这么说,人我都说了你可以带走,但就事论事,莫非你们胡家不讲道理,做有损阴德的事情还不准他人过问?”

“这事儿,我找胡三太爷理论何错之有?”

龙爷的话让我忽然间觉得这老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就现在来说,气势上完全碾压对方不止一筹。

“除此之外,你要杀了这小子我也能接受,但你们也能看出来,我是一条没了道行的蛟龙。”

龙爷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道:“这小子命格特殊,能帮我恢复,你们要是弄死他,我就无处安家,到时候这笔账我自然要算到你们胡家头上。”

“胡家人多,有仙根,但我们柳常龙一门,也不是吃干饭的!”

一时间,胡家百十号人左顾右盼,小声喃喃,不知如何是好。

还别说,它们威胁我们到可以,但真不敢将这事儿闹大。

出马先生给人看事儿,就能给鬼看事儿,你要是给鬼解开怨气,平息心结,到哪都被称赞,但给鬼魂找替身,闹大了反而对他们没好处,说不定还要受到惩罚。

凡事讲究阴德,五家立足根本便是求个阴德得道,背道而驰到哪里都站不稳脚跟,只能说投机取巧,必有恶果。

龙爷看见对方犹豫不定,一把把我拽了回来。

“总而言之,这小子虽然一把火烧了狐狸窝,但我们给人看事儿,没有一点点有违天理的行径,你们胡家要是觉得这事儿怪我们,那就尽管去闹,看看最后是谁吃亏!”

“老东西,这事儿没完,你给我记住,这小子的命,我们胡家记下了,我看你能保他多久!”

我就服了!

你们威胁我干嘛?

都是这死长虫里挑外撅造成的,你们就不能给这笔账算在他头上?

龙爷笑了,不屑的说道:“随便,要弄死现在弄,你们没这个胆子,怕了你们不成?”

“行,你有种!”

胡翠指着我说道:“以后在马家这地界,我们胡家跟你不死不休!”

“没事儿了吧,那我们可就走了!”

龙爷带着我便要离开,但事情哪这么简单。

只听胡翠说道:“把她带走!”

看着狐大仙指着女鬼,我有些不解,龙爷也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胡翠说道:“这女鬼怨气大,有心结,你们破坏了我们胡家的事情,她就由你们解决!”

“这不为过吧!”

很明显,这胡翠明显是在刁难我们。

要是不答应,估计也不会放我们离开。

龙爷这家伙没本事还硬装,但不得不承认这老家伙的确挺阴险的,一肚子坏水,估计从一开始,就拿我当炮灰,真不是个东西。

“行,这事儿我们接了,你们胡家没本事,我们来解决!”

龙爷指着远处的女鬼说道:“你跟我们走!”

女鬼十分忐忑,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寻找替身的机会,现在被破坏了不说,还面对着这么多大仙儿,简直快要被吓死了。

无奈之下的女鬼缓缓来到龙爷身旁,虽然不情愿,还有些畏惧,但她的怨气是真的重,在我旁边停留几秒钟,我就感觉到了阵阵的头晕目眩。

也是因为我刚才挥舞武王鞭的时候太过用力,将我的精气神都打了出去,身子骨有点虚。

看到我们承担了烂摊子,胡大仙们纷纷离开,不甘心的回到了深山当中。

但我清楚,这事儿没完,以后见到胡家估计都要绕道走,一连烧死九只狐狸,这可不是小事儿,放在哪家身上,他们都得记仇。


“已经压过香了,钱就不必了。”

有些规矩不能破,必须得收。

其实我也想给我爸缓解一下经济压力,每天的供奉开销也不少,但面对一个农家妇人,还是算了吧。

“大仙儿,您可千万不能不管啊,瞎子叔说这事儿只能您帮着解决。”

我有些郁闷,刘瞎子真是甩了一口好锅!

“他怎么说的?”

张姨连忙说道:“瞎子叔说这事儿他解决不了,让我来鳞庄找于大仙儿,或许还有解决的办法。”

我叹了口气,也意识到了事情的确不简单。

刘瞎子十里八村都有所名气,这对母子找到他的头上,刘瞎子肯定帮忙尝试了才对。

刘瞎子身上的黄皮子是文仙,他们擅长的是招魂,安葬,甚至是找东西等等。

遇到这类事情,他们首先选择的方式就是谈判,如今给这母子二人推到了我这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谈崩了!

而我家的堂口龙爷是武仙,刘瞎子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在告诉我,实在不行就灭了。

说来简单,做起来难得很!

我站起身来,朝着供奉的房间走去,同时对着母子二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两分钟后,我拿来了龙爷的牌位,重新坐在了炕上。

伴着母子二人差异的目光,我敲了敲牌位,恭敬的说了句龙爷请!

“你小子又干嘛,我一直盯着你爹在那杀鸡,都馋出口水了,有啥事儿,快说!”

我指着母子二人对着龙爷说道:“龙爷,这小子……”

“看出来了,被冤魂索命了,有啥好说的,自己贪婪,咋的你想替他?”

我特么……

口头的功夫也不是这老家伙的对手啊!

“龙爷,话不能这么说,怨鬼索命倒是理解,可这事儿掺杂着人为因素,有损阴德,您要是能帮着解决,对您的道行和阴德也有所提升,何乐而不为呢?”

龙爷捋了捋胡须,霸气的面庞陷入了深思熟虑。

“你说的不无道理,倒是可以考虑。”

这事儿有戏,我连忙顺着话接了过去。

“龙爷,要不您找对方谈谈?”

“谈?谈个屁!”

龙爷霸气的指着我说道:“你当我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文仙呢?老子字典里就没有谈这个字,直接灭了不就得了?”

不得不说,那天龙爷吞掉王驼子的事情对我造成了很大的阴影,这也是我不想轻易请他帮忙的原因。

吃这口饭就要遵守规矩,遇到事情首先考虑的就是灭杀的话,估计我这条小命,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此时的龙爷的确霸道,这架势,绝对傲视一切,尤其是那一句,老子字典里就没有谈这个字!

后来我才知道,这老灯他没有字典……

龙爷虽然硬气,但我不能这么做啊,立刻低声下气的抚慰起来。

“您看啊龙爷,我爹当初害得你道行大减,这动武倒是简便,但对您而言,也是一种损耗。”

“所以我觉得这事儿,能谈下来最好,一方面可以增加您的香火,阴德,另一方面也让您没有丝毫的消耗,可谓是两全其美?”

说着,我上纲上线的吹捧起来:“尤其是您的身份,谁见到不跪地求饶,哪用得上和一帮不入流的小鬼计较?”

哈哈!

龙爷畅快的笑了起来,很明显,他被我这一串彩虹屁吹嘘的洋洋得意,心情大好。

“你小子说这话中听,比你那死鬼老爹强多了,行,我帮你查一下这女鬼来路,晚上跟你去会会她!”


女鬼低着头,明显不服气,毕竟怨气的程度在这里摆着呢。

但她也算规矩,估计是真的害怕我将她的骸骨扔进粪坑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拿起黄纸和毛笔,对着女鬼问道。

“刘玲玲。”

我继续问道:“什么时候死的?”

刘玲玲告诉了我一个时间,并不久远,才过了四年多而已。

记录之后,我将黄纸贴在了一块灵牌上面:“事情解决之前,你先住在这里,别耍花样,别以为你是个女鬼我就不揍你!”

这话我还真没开玩笑,本身就被龙爷坑了一把,这两天被这娘们迷了眼,还招惹了胡家,就算性格再好,也有郁闷的时候。

“她,她好凶啊。”

桥姐看到刘玲玲规矩了不少,小心翼翼的靠在了我的身旁,小声说道:“怨气好深,怎么死的,这么厉害?”

“剥皮拆骨,折磨的不像样子。”

听到这话,连桥姐这个小女鬼都不寒而栗,和她相比,桥姐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你因为什么死的,多大仇多大怨?”

我也问了起来,一方面是因为好奇,一方面这也是解决此事的必要之一。

接下来,刘玲玲给我们讲述了一个骇人听闻,让人头皮发麻的故事。

“我死在结婚那晚。”

这是刘玲玲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刘玲玲是个城市女孩,聪明,乖巧,骨子里又有一种倔强。

她认识了一个穷乡僻壤的男朋友,选择结婚的时候受到了百般阻挠,刘玲玲宁可远走他乡,也没有丝毫退缩。

农村的婚礼和城市不同,很热闹的同时,也伴随着条件上的苛刻。

结婚的当天,十里八村有不少亲朋好友前来道贺,一折腾,就是一天一夜。

白天举行典礼过后,晚上少不了各种各样的酒局。

作为新娘子的刘玲玲在新房耐心的等候。

至于新郎,则是被拉着四处喝酒,早已人事不省。

院子当中欢天喜地,张灯结彩,而不远处的屋内,则显得安静肃清了不少。

这种婚宴人多眼杂,闹闹吵吵,而危险往往便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生。

因为乡村的婚礼要请来很多车子,再加上嘈杂的声音可以掩盖一切,有很多事情都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发生。

一辆停靠在后院的货车,司机正打算离开,透过窗口看到了长相不错的新娘子刘玲玲。

恶意总是会悄然降临。

货车司机摸索到屋内,强行的将刘玲玲掳走!

即便她不停的咆哮,不停的挣扎,喉咙已经喊得沙哑,但一切的求救声,都淹没在了院子内的喜笑颜开当中。

就这样,刘玲玲被带走。

她在黑暗中闻到了血腥的臭味,看到车厢内各种各样的挂具和屠刀。

她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却不知道去向哪里。

在惶恐不安中,摇摇晃晃的车子停了下来。

抓走她的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接下来的一幕,刘玲玲诉说着的同时,怨气也不停的散发出来!

我寒毛卓竖,听到刘玲玲的遭遇脊背发凉。

同时我也被怨气所笼罩,这个女人的怨念以及庞大的力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上不少。

她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时间仿佛一世纪那般漫长。

刘玲玲能记住的最后一幕,便是她被挂在了铁钩上面,如同一只待宰的牲口,剥皮,拆骨……

‘醒来’的时候,刘玲玲抬头看着十几米外的井口,尝试过无数次想要攀爬出去,但都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阻拦。


“什么结婚生子,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们谁又可怜过我!”

刘玲玲尖锐的指尖在这一刻停顿在了韩母的眼前,怨气仿佛也减轻了不少。

但我这一鞭子却无法收回,狠狠的打在了刘玲玲的身上。

伴随着一声哀嚎,房间内摆放的东西再次散落了一地。

刘玲玲的怨气被我打散了一大块,身体也出现了一处缺损。

不过这恶鬼刘玲玲的确强悍,下一秒便死死的瞪了我一眼,我想此时她要对付我,绝对还有这个实力,甚至连龙爷都要跟着一起遭殃。

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化作一道残影,回到了灵牌当中。

当然,她霸占的是桥姐的灵牌。

桥姐被挤了出来,呆滞的看着我,估计这丫头也吓得不轻。

天空再度放晴,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你是说,你儿子并没有结婚生子?”

我收起了武王鞭,刘玲玲的损耗不小,但对于她的执念而言,算不上什么。

如果不是事情有转机,估计我也无计可施,但她突然停手,很明显刘玲玲心底还有着些许的牵挂。

“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你们不要再打搅我们已经支离破碎的生活了!”

韩母擦拭着眼角,哽咽的说道:“那天晚上之后,韩秋如同疯了一样,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是生是死……”

说完,韩母再次痛哭不已,声泪俱下。

“嫂子,我,我也有错。”

吴老三走了出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说看到刘玲玲的事儿,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肯定是我哪次喝多了胡说八道的,都怪我,我不是人,我该死!”

“哎!”

老者深深的叹了口气,随之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这位小先生,您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我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这事儿也怪我准备不周,应该提前调查的,这样,你们继续过日子就行。”

“我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寻找到一些线索,刘玲玲的怨气你们也看到了,属实不好解决,很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孩子,说这话你就太客气了。”

周家的老太太对我安慰道:“小先生来这里也是为了帮忙的,不管怎样,你不也是帮了我们家解决了问题。”

“这样,我看天色也晚了,你先去我家住一宿,其余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儿子可是要请你喝酒呢。”

我没有拒绝,此时已经步入黄昏,这东北的天,一天比一天短了。

随后,在老者的安排下,一些人留下来给徐婆子整理乱糟糟的房间,一些人将韩家老两口送回了家中。

而我则是跟着老太太来到了老周家,暂时安顿一晚。

回到房间当中,桥姐和龙爷站在我的身旁。

桥姐胆子本身就比较小,看到龙爷大气都不敢喘,没了灵牌的她只能待在原地,毕竟现在刘玲玲是个炸药包,谁都不敢招惹。

龙爷更是一改常态,有些郁闷的看着我。

“小子,咱俩商量一下,以后能解决的事情,我绝对不含糊,但这强行请帮兵的事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龙爷夸张的捂着胸口,面露难色:“这娘们凶得很,刚才差点给我吓死!”

“要不是她停手,咱爷俩今天恐怕要遭殃了。”

“我也没办法啊。”

我无奈的解释道:“就刘玲玲刚才暴怒的样子,您也看到了,要不指望您,我哪有一点点的办法。”

“要我说龙爷还是强,刚才那一鞭子,的确够分量!”


老一辈人懂得比较多,这一点毋庸置疑。

通过陈爷爷的讲解,我也知晓了一些鳞庄的旧事。

鳞庄整体构造如同阶梯状,我所在的是鳞庄的高处,后山,中间是居住的村庄,而下方便是水库。

早几十年的时候,山脚也有居民居住,就在某年的某个夜晚。

连绵雨季导致山洪暴发,山脚的几十户人家,一夜之间全部被洪水冲没,掩埋,无一幸免。

因为当年设施落后,根本无法挖掘,再加上地势问题,大水一直泄不出去,到最后,一具尸骨都没能挖的出来。

后来经过改造,山脚下建立了水库。

听说建水库的时候就怪事不断,砌好的大坝,不断的垮塌,修建的水渠,流出红色的液体。

住在工地的工人们,总是说能看到诡异的人影,听到哀嚎的声音。

更有甚者,据说还有人邀请他去村里吃饭,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落入了水中。

有些老人也说过,当初为了修建水库,不少人都栽在了这里。

后来据说是请了高人,设坛祭奠七日,才平息水中亡魂,这水库大坝才得以建设起来。

如今水库建设至今也有三四十个年头了,必定是有了异变,才会出现最近这些怪事儿。

我有些郁闷,很明显,这水库的状况,已经超过了我这个半吊子力所能及的范围。

可我清楚,这事儿要是放任下去,整个村子恐怕都要麻烦不断。

要知道,这后山的传闻比较多,但大多数都是杜撰出来吓唬小孩子用的,这么多年来也没闹得这么凶过。

可王驼子死在水库三年时间,就给王家祸害的够呛,谁知道里面的东西还会作什么妖。

后山是坟地,埋葬的都是村里人,阴气虽重,影响却不大。

水库怨气滔天,都是横死之人,肯定是有差别的。

“小陈,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这丫头,一口一个小陈,小心我揍你!”

苏桥吐了吐舌头:“我可比你还要大几岁。”

陈爷爷冷声道:“我死的年龄可以当你爷爷了!”

我有些无语,这老鬼和小鬼拌嘴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

“有两个办法,你自己看着弄。”

“有办法吗?”

我惊喜的看着陈爷爷,有办法就比没办法好。

这事儿虽然是王家扯出来的,关乎的可是整个鳞庄,我不能一概定论。

“有办法,就是麻烦一些。”

陈爷爷将我带来的香烟拆开,取出烟叶子塞到了自己的烟袋锅子里面咕嘟起来。

“第一种办法,想招给下面的亡魂骗上来,找你家堂口灭了他们,都是一群横死的恶鬼,损失不了什么阴德。”

“就看你家那堂口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陈爷爷的话我明白,虽然这些人当初都是横死的,但时间久了,难免会产生变化,从作恶多端开始,已经成了恶鬼。

只听陈爷爷继续说道:“不过在我看来,你家那堂口,有其形,无其实,这话我不便多说,免得遭来记恨,你自己悟。”

我没有多问,心中也有了一定的猜想。

“第二种方法呢?”

陈爷爷敲了敲烟袋锅子,继续说道:“当初水库能修建成功,下面肯定有能镇压他们的东西,不过出现了一些问题而已。”

“你要做的就是给他们骗出来,然后下水修复,成了也就成了,要是失败了的话,你能活着回来就烧高香吧!”

我有些头皮发麻,这两种方法,怎么听都不太靠谱。

靠龙爷?

我忽然觉得他还没我靠谱,至于第二种,也是凶多吉少啊!

“能不能换种办法,比如您跟他们谈一谈?”

陈爷爷冷笑一声,立即摇头:“我不想魂飞魄散。”

额……

看样子的确挺凶的。

我迟疑片刻,继续提议道:“要不,试着超度一下?”

“也行。”

陈爷爷有些阴阳怪气:“你想办法给底下上百个具骸骨扛出来,就可以超度了。”

“算了,算了……”

我的想法的确有点天真,事情越发的棘手。

“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陈爷爷拿着烟袋锅子敲了敲我的额头,对我说道:“我说的你没有全听明白,重点在于骗!”

“鬼很喜欢看戏,你找个给鬼唱戏的戏班子,给他们全都弄上来,等你下水的时候就相对于安全了不少。”

“这个时候,你在找到问题所在,不就能轻易解决了?”

对啊!

我一直忽略了陈爷爷提议的重点,他两个方法都说过要给鬼骗上来,如果能全部稳住,水下不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吗?

“傻小子脑袋还是愚钝。”

陈爷爷指了指苏桥:“水库你暂时是下不去了,一会儿你带着苏桥去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到时候等你解决的时候,也能顺利一些。”

“我?”

苏桥不可思议的问道:“我这么多年连后山都走不出去,还去水库?”

“你走不出去是因为你死在了歪脖树上,他能带你出去。”

我点了点头,陈爷爷说的不错,成为出马先生,这点事儿要办不到,也就可以退休了。

“真的吗?太好了!”

苏桥兴奋之余,面色猛然间阴冷下来,连连摇头:“我不去,你都害怕水库里的东西,我要是去了,你不是害我吗!”

“又不是让你跟他们对着干,看一眼而已,你还怕再死一回咋的?”

陈爷爷有些不耐烦的转过了身子,对着我摆了摆手:“去吧小傻子,你命格特殊,生下来就是吃这口饭的。”

“记住,凡事定有缘由,留个心眼,要不然你走不远!”

伴随着陈爷爷的身影消失,我也打定了主意,至少这事儿有解决的方向!

“手伸过来。”

苏桥将信将疑的伸出了手掌,递给了我。

我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坟土,拍在了我肩膀上。

人身上都有三盏灯,左右肩膀各一盏,我这么做是为了熄灭其中一盏,然后让苏桥的手掌搭在我肩膀上面,这样便可以偷偷的将她带出去。

这招叫做骗山神,让阴气和我融为一体。

在这里提醒大家,可不要跟我学,熄灭一盏灯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和在晚上别人叫你,不要轻易回头一样。

一口气吹灭了肩膀的那盏灯,可就容易着了不干净东西的道儿!


再三劝说下,我独自拎着两桶硫磺离开了家中,再度前往到了远处的林子当中。

白天的阳光很强烈,虽然被树木遮挡住了不少,但俨然没了那晚上的阴气弥漫。

我车轻熟路的找到了废弃的寄庙,也更为清晰的看见了整体的构造。

寄庙年久失修,已经无法遮风挡雨,搭建的木头已经变得弱不禁风,腐烂严重。

我的核心不是寄庙,而是那口废井!

在寄庙的侧面,我来到了井口附近,这里杂草丛生,如果不是跳进去过一次,还真的很难察觉到这里还有一处废井。

趴在井口处,很难看到里面的那具骸骨,井内透露着冰冷的寒意,让人不经意的颤抖,脊背发凉。

我将三支香火点燃,插在了井口旁,然后将绳索拴在一旁的树上,扔到井内。

鬼魂白天可以出没,但只是很少出来,再加上那女鬼拿我当替死鬼失败,受了点损伤,估计此时正在恢复当中。

我小心翼翼的顺着绳索进入到了井内,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但我绝对花费了半个小时以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这口井不一般,大白天的依旧阴气弥漫。

而那个女鬼死相凄惨,受到了非人般的折磨,怨气固然很深。

平稳的踩在井底,我再度看到了那具骸骨和皮囊。

“人鬼殊途,我知道你死的时候受到了惨绝人寰的遭遇,但找替身的事情不可取,还望你明白。”

我再次点燃了三根香火,恭敬祭拜。

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对鬼神有敬畏之心,走到哪里都不会错的,哪怕这女鬼险些害死我。

完成这一切,我开始在井底摸索起来。

龙爷的话让我一头雾水,说实话,阴线我听说过,就是那一类出马先生或者阴阳先生做法让鬼怪和人达成的一种契约。

这找替身的阴线相当于一道媒介,用于索命。

那古怪的老太太帮助鬼魂看事儿,牵了一条阴线,这样一来,李乐就要成为替死鬼替那个女鬼开脱。

可在我的理解内,阴线的确可以斩断,要么找到做法之人,要么灭掉索命冤魂,可烧断阴线这种事情,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摸索片刻过后,我的确在井底发现一个偌大的洞穴!

这一点龙爷说的没错,但我依旧满是怀疑,这阴线和洞穴有着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将信将疑的我将两桶硫磺摆到了面前。

给我考虑的时间并不多,那女鬼恢复之后,李乐必死无疑。

不管了,死马当作活马医,龙爷毕竟是得了道的蛟龙,懂的肯定比我这个毛头小子要多得多!

索性,我就按照他的办法尝试,斩断阴线皆大欢喜,没了这条阴线,也就是断了契约,那老太太再怎么难缠不讲理,也没理由刁难李乐!

随后,我将硫磺填满整个洞穴,拿出火柴开始点燃。

一股刺鼻的味道伴随着浓烟弥漫席卷,呛得我猛然咳嗽了几声!

“靠,这玩意燃烧的竟然这么快!”

因为头一次点燃硫磺,瞬间燃烧起的浓烟让我措手不及,又酸又辣的味道让我睁不开双眼。

慌乱之下的我立刻抓住绳子,朝着井口攀爬!

爬到一半的位置,我忽然间听到了一阵阵哀嚎的声音。

嗷嗷!

声音无比的凄惨,一股毛皮烧焦的味道伴随着硫磺味也钻入了我的鼻孔!



此时的龙爷也擦了一把冷汗,估计他刚才也是紧张无比。

但下一刻,龙爷却畅快的大笑不已。

“爽快,真特娘的爽快!”

他是爽了,难受的是我啊!

“龙爷,你行啊你,整挺好!”

我竖起大拇指,阴阳怪气的说道:“狗屁的烧阴线,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混蛋,不就叫你一声长虫,至于吗,让我去弄死九只狐大仙?”

“咋的,有意见?”

龙爷面色阴郁,咬牙说道:“要不是你老子当初害的我没了道行,老子什么时候被一只死狐狸骂的狗血淋头过,让你背个锅这么多屁话!”

“我就是要告诉他们,就算是不如从前,老子这条蛟龙也不是他们能够指指点点的,胡家怎么的,其余人又怎么的,就是不行!”

龙爷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别以为你这堂口下了,就能让我听你的话,我实话告诉你,就算是老夫我大不如前,也不受半点委屈!”

“要不是你这身子骨能扛得起老子,我非得让你们全家陪葬!”

龙爷停顿片刻,转过身去:“等什么时候我恢复了,你就可以撤掉堂口了,你们家和我这笔账也算是清了!”

“李乐在寄庙里面,给他带回去就可以了!”

我低头不语,龙爷的性格我还真是有点摸不透。

这个老家伙,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通过种种蛛丝马迹,我察觉到龙爷的实力的确弱的可怜,但就这份记仇和阴险的心思,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媲美的。

整体的计划行云流水,估计应对胡家的那套说辞,他昨天被羞辱的时候就想到了。

如今我招惹了胡家,他却安然脱身,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说的一点不错。

随后,我在龙爷的指引下,果然在寄庙当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李乐。

这小子还算命大,就剩下了一口气,要是再迟一点,估计就算是女鬼不动手,他这浑身伤痕,也要要了他的小命了。

我不敢大意,立刻扛起李乐,联系了刘瞎子,将他送到了医院当中救治。

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疲惫不堪的回到家中。

现在好了,桥姐的事情还没解决,又带回了一个怨气滔天的恶鬼,这是什么命啊,与女鬼这种生物犯冲?

我爸看我这德行也没多问,估计我又受到了不少挫折。

正如我所说那样,其实我这行业,的确没什么可炫耀的。

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我宁可成为刘瞎子那样的文仙,也不愿意做武仙,这特么的绝对是个高危职业。

狼吞虎咽的吃了口饭之后,我回到房间,一头躺在了炕上。

至于龙爷,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享用着美味的香火和贡品,那叫一个惬意潇洒!

和我一同回到房间的还有那只凶神恶煞,恶心巴拉的女鬼!

看到屋内的桥姐,女鬼呲着牙,怨气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

此时的桥姐缩在墙角,如同一只被吓到炸了毛的小猫咪似的!

“呲什么牙,给我收回去!”

砰地一声,我将武王鞭甩在了炕上。

女鬼还是比较忌惮的,被我打那一下,也是火辣辣的疼,她立刻乖巧的站在一旁,不敢声张。

“桥姐,别怕,这是我从外面弄回来的,还没解决,淡定点。”

我慵懒的靠在墙上,指着女鬼提醒道:“你给我规矩点,要不然有你好看。”

“你的骸骨和皮囊我已经带回来了,要是再敢吓唬人,散发怨气,别说老子给你骸骨扔茅坑里去!”



我出生在东北偏僻的小山村,名为鳞庄。

每个村子,都是一本书,记录着形形色色的惊奇故事。

有人说,善待村子里的傻子,因为他是村庄的守护神。

是不是守护神我不知道,但我确实是那个傻子,很‘正常’的傻子。

我叫于浩,十二岁那年高烧不退,虽然活了下来,可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走街窜巷,傻笑个不停,沦为了彻头彻尾的傻子。

其实我的心里什么都清楚,可身体就好像被某些东西操纵一样,我表达的,我看到的,却无法被别人接受。

“嘿,于傻子,来,给你条鱼回去吃!”

嘿嘿……

我很讨厌自己的嘿嘿声,我也清楚,这个傻里傻气的笑声是从我的嘴巴里传出来的。

我想,这是我跟别人打招呼的方式吧。

村里的几个淘小子在大坝游泳,摸鱼,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臂膀。

村内有名的孩子王名为虎子,他拎着一条巴掌大的草鱼,走到了我的面前,抻开了我的裤子,将那条鱼扔了进去。

凉飕飕的,黏糊糊的……

嘿嘿……

我的笑声依旧如此,同时,他们也传来了正常声音的哈哈大笑。

“于傻子,快拿回家炖了,别咬到鸡儿!”

我平时的时候都是憨态可掬的笑容,但这一刻,我的面庞忽然间凝重起来,慢慢的抬起了手臂,伸出了食指。

虎子几个淘小子都被我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毕竟我大部分情况下都傻里傻气的。

“虎哥,这傻子咋了?”

“管他呢,下水摸鱼去!”

“不,不能下去,有,有……”

我想拼命的告诉他们,不能下水。

因为我看到,一个浑身流淌着鲜血的男人,伸出湿漉漉的手掌,抓住了虎子的脚踝。

我的喉咙咕咕作响,但却无法完全表达出来。

“别去,黑,黑影……害,害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理他,一会儿再给傻子摸个螃蟹!”

男人的头发很长,水珠啪啪的低落下来。

他的面孔被浸泡的像是面团,扭曲的不成样子,眼球挂在上面,就像是黏在上面的一般。

身体上有几个窟窿,流淌着鲜血,弓着腰,脚上还绑着一块大石头。

他在看着我,狰狞的笑着,面庞如此更为扭曲。

我并不害怕,只是对他拼命的摇头,想要阻拦,而他,则是伴随着虎子噗通跳水的声音,消失在了我面前。

我能看到很多东西,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想要表达,不管清晰也好,含糊也罢,都不会有人相信。

“这傻子弄得我心里发毛。”

虎子浮在水面,和两个小伙伴说着刚才我凝重的表情。

“别管他,逗逗他就得了,可别让老于叔知道,要不非拿棍子抽我们几个不可。”

虎子嘿嘿一笑:“不能让傻子爹知道,也不能让俺爹知道,俺爹要是知道我又来水库摸鱼,非打死我不可。”

话音刚落,虎子露在水面的脑袋一下子没入到了水中,气泡咕噜噜个不停。

“这虎子,还来点花样!”

两个小伙伴不以为然,都是时长来玩耍的玩伴,相互的水性在熟悉不过。

“上,上来,放,放他……”

我在岸边不停的挥手,我也能看到水底下,那个男人,不停的拖拽着虎子的脚踝。

半分钟后,水里的两个小伙伴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水花越来越大,虎子正在不停的扑腾!

“虎子!”

两个半大孩子一个猛子扎入了水里,想要给虎子拽出来!

但不管他们怎么用力,根本无济于事。

我环顾四周,拎起了一根长杆,递入了水中。

“鬼,鬼啊!”

其中一个小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猛地浮出了水面,一把抓住了我递过去的杆子,拼命的朝着岸边扑腾。

另外一个知道大事不好,也慌了神,几经努力无果之后,他也狼狈不堪的爬到了岸边。

至于虎子,终究没有上来。

两个小子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知道自己闯了祸。

“傻,傻子,快去,快去叫人!”

我转身奔跑,样子颇为滑稽,扭扭捏捏的朝着村里跑去。

村子就这么大,就算是不认识,也都眼熟。

我就更不用说了,可谓是家喻户晓。

“大侄子,咋跑这么快,干啥去?”

“水库,淹……死了。”

我很清楚,虎子这种情况,已经没了,所以,说的就简洁一些!

“你说啥?死了,谁死了!”

看着我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村里的男人哪敢迟疑,立刻在村头吆喝起来!

“老爷们都跟我去水库,于家小子说有人淹着了!”

都是一个村的,听到这个消息,家家户户都出了人,连忙向水库赶往。

我也浑浑噩噩,有些滑稽的跟在后面,回到了水库。

人呢?

我说的不是虎子,他肯定在水底,而是那两个玩伴不见了踪影,只有留在岸边的长杆。

噗通,噗通跳水的声音不绝于耳,水性好的汉子纷纷跳入水库开始打捞!

岸边有不少男女老少在小声议论,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更知道是我给村里报的信。

其中有一个男人好像很畏惧这个水库似的,离得远远地,他便是虎子的父亲。

几分钟后,一个男人浮出水面,大声喊道:“老王,你儿子!”

“啥,我儿子!”

老王从最后方立刻冲了出来,一个踉跄,趴在了岸边。

只见几个汉子从水中捞出一具尸体,正是虎子……

“你个败家子,快醒醒!”

几个男人立刻按压着虎子的胸口,依旧毫无作用,最后,无奈的对老王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儿子怎么会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水库这儿!”

老王双目血红,哀嚎不已。

与此同时,两个半大小子汗流浃背,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王叔,虎子咋了,他不是找于傻子去玩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齐刷刷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而我能做的只是不停的摆手,事情不是这样的,但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虎子没跟你俩在一起?”

村里人都知道,这三小子淘气的很,总是一同出没。

“家里今天没人,俺爹让我俩喂鸡来着,就没出门。”

其中一个少年扯谎道:“虎子上午来叫我俩,看我俩不出门,就说去找于傻子玩会,怎么会这样?”

“臭小子,你还我儿子!”

虎子爹听到这话,冲到了我的身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

我阵阵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

脸颊火辣辣的痛楚,眼泪更是唰唰不停的往下流淌。

“虎子爹,你这是干啥子,于傻子还能害了你儿子不成。”

同乡和我爸关系比较好的男人立刻站出来阻拦。

只听虎子爹悲愤的骂道:“虎子从来不来水库,要不是这于傻子怂恿,我儿子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别说虎子,就连虎子爹不来水库这事儿,在村里都不是秘密。

“都是他害的,你给我偿命!”

虎子爹气势汹汹的冲着我跑了过来,一把将倒在地上的我拽了起来,看着架势,非要生生打死我不可。

我嘴里呜呜个不停,有些抗拒。

“老王,先处理你儿子的后事,挺大个人了,哪头轻哪头重不知道?”

虎子爹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暴脾气,身形也五大三粗,村民虽然劝阻,但却不敢上前阻拦!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傻子爹回来了。

话音落下之后,落在我头顶的巴掌,也悄然的落了下来!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匆匆赶来。

我爸的身影飞速的奔跑,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口袋,里面装着的是一摞各种各样的书籍。

“于老大,你……”

看着我爸的架势,几个村民连忙上前。

“滚!”

我爸的语气很简单,将帆布口袋扔到了一旁,奔着我就跑了过来。

只见我爸随手抄起木棍,猛然的砸在了虎子爹的身上。

砰地一声,木棍被打成了两截,由此可见力度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棍棒碎了之后,我爸没有善罢甘休,拳脚相加,将魁梧的虎子爹打的哀嚎不已,不停乱窜。

“打我儿子,你有种!”

我爸一边打一边骂,如果说虎子爹打我别人不敢阻拦,现在我爸打虎子爹的架势,周围人连看一眼都觉得瘆得慌。

“我儿子死了!”

虎子爹连滚带爬的哀嚎起来!

“你死了儿子,你他妈造孽,小孩子的事情我不管,你打我儿子,我弄死你!”

见此情形,有人连忙喊来了老村长。

我虽然是个傻子,从小到大没少挨别人欺负,但大多数,我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太过分基本很少计较。

按照我爸的想法就是,我虽然行为不太正常,但如果因为他的暴躁,让别人都不敢和我接触,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所以整个村子里,孩子们偶尔会戏弄我一番,大人们见了我都大侄子大侄子那么称呼,他们知道我爹什么脾气。

“长帆,住手,再打人就没了!”

老村长在鳞庄德高望重,能劝阻我爸的,也只有村长爷爷了。

“老王死了儿子,先料理后事儿,怎么回事儿,晚点再说!”

我爸听到村长的劝阻也停了手,不过虎子爹此时已经被打了个半死,上气不接下气,根本爬不起来。

“都给我记住了,小孩子的事情大人别他妈的瞎掺和。”

我爹骂骂咧咧之后,挥了挥手:“去我家取一副小棺材,再来一个去隔壁村给刘瞎子叫来,剩下的跟我把人弄回去!”

听到我爹的吩咐之后,众人连忙搭手,忙活起来。

我爹就属于村里带头办事儿的,也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木匠,说话别人都很听从,信服。

至于刘瞎子,则是附近最有名的先生,白事儿先生。

“儿子,你先回去看书,我晚点回来。”

我爸将帆布口袋交给了我,他自然去老王家帮忙处理白事儿。

“脚,他……脚,印子。”

听到这话,我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虎子的脚踝,瞬间皱起了眉头。

但下一刻,他还是驱赶我,让我回家看书。

别看我傻,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我从疯了那天开始,有一件事儿从没耽搁过,那就是看书学习。

虽然没办法正常表达,可我心里清楚,这些年论学习这块,我不逊色任何正常人,甚至远超常人!

“不能走,就是于傻子害死我儿子的!”

被抬起来的虎子爹还在执着虎子是我害死的,即便被打成这个德行,还忘不了将责任怪罪在我身上。

其余的两个半大小子,有些心虚,躲避着我爸拷问般的目光。

“跟我来吧,别害怕。”

我爸抓住了我冰冷的手掌,带着我一同前往。

这种感觉,更是让我感觉到了无比的踏实感,这个男人,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座大山。

到了王家,虎子妈已经哭得不像样子,我们一进院子里,这个女人便冲了出来,拎着一把菜刀就扑向了我!

我爸一瞪眼,剑眉一横,吓得妇人双腿发麻。

都说村庄里的妇人最难缠,但在这一刻,仿佛我爸才是最难缠的那个。

“你们两个臭小子,于浩虽然脑子不灵光,但还不至于被你们陷害!”

我爸指着虎子的两个玩伴,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再撒谎老子卸了你们!”

“于长帆,跟我们家孩子有个屁关系,你别胡说啊!”

“闭嘴,我问你了吗!”

我爸一嘴顶了回去,站在了两个半大小子身前,继续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虎子怎么死的!”

哇的一声。

也不知道这俩小子是处于愧疚,还是我爸着实是太吓人了一些,二人一前一后哭了出来!

紧接着,他们两个将事发的经过说了出来,将我的嫌疑也彻底洗脱!

“王叔,真不是我们不管不救啊,我们努力了,可根本拽不上来啊!”

“放屁,不可能!”

满是伤痕的虎子爹怒骂道:“我儿子从不去水库,怎么会淹死在那里!”

其中一个少年委屈的说道:“王叔,以前虎子的确不去水库,可今天,是他找我们去的,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报应!”

我爸瞪了一眼虎子爹,冷哼一声:“三年前的今天,王驼子也死了!”


听到王驼子这个名字,气氛骤然间安静下来,虎子爹更是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姓于的,你别胡说,王驼子的事儿跟我没关系,再说了,谁告诉你他死了?”

“我说他死了跟你有关系吗,你紧张什么?”

我爸的声音让气氛更加诡异,现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但对这事儿都泛起了嘀咕。

王驼子是虎子爹的堂哥,长相丑陋,患有驼背。

这人一生都没有讨到媳妇,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好人。

在我的印象里,王驼子孤家一人,没有子嗣,对我们这些孩子非常好,哪怕是我这个傻子。

除此之外,王驼子是个非常勤快的人。

在水库附近和虎子爹弄了几个养鱼池,经营的非常好,赚了不少钱,谁家办个事,这鱼虾之类的,都是他免费送出去的。

逢年过节,村里人基本都会收到王驼子送上来的新鲜鱼类。

三年前,王驼子不知所踪,销声匿迹,有人说,他淹死了,有人说,不知道去了哪里。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此再无音讯。

后来虎子爹自己经营过一段时间养鱼池,过了半年左右,突然关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让人去隔壁村叫刘瞎子,去了没有?”

“去了,去了。”

和我爸关系比较好的村民指着抬来的小棺材,不解的问道:“于老大,这王小子不满十八,装棺埋后山就好了,找刘瞎子干嘛?”

“这孩子死的不正常,让刘瞎子给看看吧,别太草率。”

我爸走到棺材前,轻微的敲了敲,不自主的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虎子的爸妈也安静了不少,只是抱头抽泣,没了之前的癫狂。

半个小时后,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村头一阵嗡鸣,有村民开着拖拉机将刘瞎子从别村接了过来。

这刘瞎子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看事儿先生。

北方这头将这类人叫做大仙,后来在我入行之后,才明白这类人统称为北马,俗称出马仙。

刘瞎子六十多岁,拄着拐杖,双目虽然睁开,但里面却一片浑浊。

在刘瞎子进门之后,我下意识的看着他,而他那双什么都看不见的双眼,也好像直视着我一般。

“刘叔……”

刘瞎子挥了挥手,制止了那人的声音。

“水里淹死的,去看看脚腕。”

几个男人连忙来到了虎子的尸体旁,掀开裤腿,瞬间惊呼起来。

“有没有手印?”

“有,乌黑的手印,五指还看得清呢!”

刘瞎子点燃了大烟袋,不正常的猛吸几口。

这种不正常有些夸张,农村的烟叶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这刘瞎子六十多岁的年纪,抽上这几口,就好像尾气排放似的,换做正常人,非咳嗽死不可。

这种特殊的行为叫做请仙帮忙。

出马仙都有自家的堂口,也就是供奉的仙儿,也就是说,这几口烟不是刘瞎子抽的,而是请下来的仙抽的。

至于这仙儿,纯粹是尊称,实际上就是狐黄白柳灰这几家。

不同的出马仙有不同的习惯,后来我见过滴酒不沾之人,喝二锅头就如同喝白开水一样。

等仙儿走了,本人就好像滴酒未沾似的,当然,出马仙的骗子也是比比皆是。

“安静点,刘瞎子请仙呢。”

抽了三大烟袋之后,刘瞎子声音变得有些细腻了些许,仿佛像是个老太太的动静。

“跟我进屋。”

刘瞎子眼睛看不见,但率先进入了屋内,一屁股坐在了炕上,盘着腿,动作利落。

我爸带着我也进入到了房间当中,大部分人则是留在了院内等待消息。

嘬了一口烟袋,刘瞎子指着虎子爹问道:“有个驼背的男人,五十多岁,身上湿哒哒的,从水库跟着你儿子过来的,就坐在炕头,你认得不?”

噗通一声。

虎子爹双腿发麻,一屁股栽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摇头,脸色惨白如纸。

我木讷的看了一眼炕头。

这刘瞎子还真有本事!

因为,我也看得见,一个人影正坐在炕头。

而他,便是拉虎子下水那人!

“不认得,不认得!”

“你不认得个屁,大仙说的不是你家王驼子?”

刘瞎子挥了挥手,再次猛地抽了几口烟袋:“你要是不认得,谁都帮不了你,这人说了,要你全家死光。”

我脑袋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我这双眼睛,能看透不少细节。

刘瞎子时不时的跟王驼子嘀咕几句,王驼子是团黑影,至于刘瞎子……

他有些古怪,至少我看上去,他不像是刘瞎子,而是一个尖嘴猴腮的面庞,正在贪婪的吞云吐雾。

“啥子事儿,你心明镜的,这人是你害死的,要你不得好死,不为过。”

刘瞎子敲了敲烟袋,继续说道:“这事儿不好弄,这人不太好说话,你要是认了,我跟他商量商量,放你一马。”

“那我儿子?”

“你害的,抢人家鱼塘,害人家性命,活该!”

刘瞎子伸出手来:“押十块钱,我给你问问!”

十块钱,不多,这是规矩。

这钱是大仙给刘瞎子要的,这口烟袋也是要成本的不是。

“问个屁!”

虎子爹十分委屈的哭了起来:“我儿子都没了,还跟他商量,商量个屁!”

“淹死这王八犊子!”

刘瞎子冷笑一声,手掌依旧摆在虎子爹面前:“不商量也行,这是你的事儿,把压香钱给我。”

“没有!”

虎子爹也是失了理智,十块钱的香火也不打算给了。

这一刻,我看到刘瞎子身上的尖嘴猴腮有些恼怒,死死的盯着虎子爹!

“不给也行,反正你也活不长!”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姓王的,你傻了是吧!”

我爸看到虎子爹这个样子骂骂咧咧起来:“大仙帮你忙,你自己不知死活,还不给大仙道歉!”

“我儿子都没了,爱谁谁!”

老王这一刻已然绝望,一根筋的他,已经口不择言。

这一刻,我看到了刘瞎子身上的尖嘴猴腮在冷笑不已,神情冷漠,就好像看待一个将死之人。

同时,坐在炕头上的王驼子好像没有了忌惮,慢慢的趴在了虎子爹的背上,水滴都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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