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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

泉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泉萝”创作的《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婚后五年,南织念死了。死之前,她痛苦求医,丈夫却因为白月光想见他匆匆离开。重生回到她还是他的秘书时,南织念发誓要离薄宴远远的,这个替身她不当了!只是要离职时,高冷总裁却化身粘人精,总缠着她不放。“那一夜的女人是你吧,南秘书!”“不是我,是你的白月光。”他指着她藏起的孕肚,“不是你,孩子怎么来的?既然南秘书忘了,那就再重温一次!”...

主角:薄宴南织念   更新:2024-04-12 17: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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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薄宴南织念的现代都市小说《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由网络作家“泉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泉萝”创作的《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婚后五年,南织念死了。死之前,她痛苦求医,丈夫却因为白月光想见他匆匆离开。重生回到她还是他的秘书时,南织念发誓要离薄宴远远的,这个替身她不当了!只是要离职时,高冷总裁却化身粘人精,总缠着她不放。“那一夜的女人是你吧,南秘书!”“不是我,是你的白月光。”他指着她藏起的孕肚,“不是你,孩子怎么来的?既然南秘书忘了,那就再重温一次!”...

《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精彩片段

语琪凑上前一看,看着上面标得清晰可见的图注,一时间没有吭声。
常规的商务合同秘书要做的就是校对,安排签约时间,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
别说是唐之梦这种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应聘到薄氏的高材生,哪怕是初中学历,只要识字也办得下来。
若是旁人,人证物证俱在,恐怕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可唐之梦连脸色都没变,笑吟吟接口。
“念念,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只顾着看合同,没有看微信,真的对不起。”
“没有关系,这份文件的左上角标注了截止日期,请你在截止日期之前完成所有的流程。”
南织念同样笑语相迎,话中却强调了时间。
无形地给予了她压迫。
唐之梦收回视线,也不欲与她多话,轻轻应了声便回到工位去。
快下班,语琪叫南织念出去商量。
“念念,公司来了新同事,按道理今天晚上应当聚一聚,表示欢迎。咱们还是按照之前的惯例来安排吗?”
“遵循旧例吧。一来不应该特殊对待,二来酒店距离咱们公司最近,下班走路过去,大家说说笑笑,也能放松一些。”
虽不愿意和唐之梦扯上关系,但是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南织念还是知晓的,商定之后,她打电话到酒店定了位置,而后又将第一点群发至秘书办公室所有同事手机上。
两人不知道的是,薄宴办公室的门儿没关严,他们的交谈,皆传入了里面。
薄宴看向点电脑上的日程表,特意将晚上的商务晚宴安排在兰梦。
不到一天的功夫,唐之梦已经和秘书办公室除南织念之外的所有人都熟络起来,她一边挽着语琪的胳膊,一边招呼走在后面的同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那个即将离职的老员工。
酒过三巡,场子逐渐热了起来。
唐之梦带着好奇,晃着手中的红酒,一脸天真的发问。
“念念,咱们公司的氛围这么好,你怎么舍得从这里辞职啊?”
“……”
若不是顾及着在场周围同事,南织念真想揉揉太阳穴,感叹一声好浓郁的西湖龙井。
装作单纯的模样,一出口却是将她推入火坑里。
她都要走了,还不忘在老同事面前抹黑她的形象。
“我也舍不得各位老同事,只是想要换个行业,才在这个时候提出辞职。”她轻抿一口酒,微微叹息,情感表露于面上。
“这样啊,念念,我真的好佩服你啊!那……”
唐之梦拖长了声音,将头靠在语琪的肩膀上。
“我就是替大家问一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她侧着头,忽而眨了眨眼,语气着重强调,“或者说……你男朋友在不在我们公司呢?”
“……!”
这话将气氛推向了高潮,前段时间南织念的种种表现都像是有了男朋友的人,只是她男朋友姓甚名谁,是何许人,也到现在在公司里依然只有捕风捉影的传说。
甚至有流传南织念与薄宴是地下恋情,同是总裁秘书的语琪就不如她出入总裁办公室频繁。
而南织念进出总裁办公室如喝水一般简单,那她与薄宴的关系,可能就非同一般……
众人都蠢蠢欲动。
就算无关于薄宴,南织念本就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出色的工作能力在公司也是有目共睹。有了她的能力加持,众人对于她男朋友的身份更加好奇。
语琪调侃道,“不愧是唐唐啊,一来就问到了我们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对呀,南秘书都要离职了,不如在这个重要关头偷偷告诉我们呗。”
“对呀对呀,真的很好奇南秘书会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众人笑作一团,南织念只是安静的坐着,她知道是唐之梦在试探自己。
“念念,怎么不回答我呀?是我问的太过直接了?”
唐之梦见南织念一眼就觉得她与旁人不同,便将她列入了假想敌的范围,此时开口试探也是蓄谋已久。
“确实。”南织念笑了笑,一口回绝,而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对不起啊,念念,我想着我们是同事,又是你亲自带我,我们已经熟悉了,是我多想了。”
唐之梦跟着喝了几口酒,放下酒杯时,眼睛里就泛起丝丝氤氲的水汽。
也不知是烈酒呛喉导致,还是因为南织念的态度。
原本有男朋友是南织念的个人私事,她拒绝回答,同事们也觉得是情理之中。
可唐之梦这样一朵盛世白莲花,她故作这般不清不楚的姿态,又让大家更直观感受到她处于弱势,天平不知不觉的偏到了唐之梦这儿,她不过是随口一问,又有什么错呢?
“念念,唐唐说话直来直去惯了,你别往心里去。”
同事中立刻有人出声替她说话。
南织念轻瞥了一眼那人,却并没出声反驳。
心里却轻嘲一声,不过入职第一天,就有人以仿佛多年深交的姿态替她讲话。
唐之梦拉拢人心的手段确实非同一般。
“不是念念的错,是唐唐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唐之梦低头缓了一会儿,仿佛强忍委屈。
语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赶紧岔开了话题。
“唐唐,你今天见到薄总了吧?说句实在话,第一次见到薄总真是惊为天人。”
“今天念念带我去见过了,薄总确认是比外界传闻的还要好看一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呢。”
她瞬间恢复了最开始的姿态,笑着融入进去。
三言两语打开了话题,大家都相对待小妹妹一般对唐之梦叮嘱着薄宴的禁忌。
南织念则是微笑着坐在旁边,一口一口细细的轻酌红酒,并没有过于参与话题。
“等等,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不多时,唐之梦接到了电话,匆匆忙忙的出去了,脸上挂着羞赧的笑,周身的氛围都多了几丝甜蜜。
语琪笑着调侃。
“估计这是个有对象的,看这样子应该是在热恋中。”
没两分钟,南织念手机接二连三的响了好几声,她打开大概看了一下,是设计单子的金主跟她沟通涉及灵感。
设计灵感这东西仅仅靠文字表述远远不够,南织念也起身跟大家道了歉,走出门外,准备跟金主回个电话。
“宴哥哥。”
刚走到酒店的阳台边儿,南织念就听到外头传来了甜腻腻的声音。
“宴哥哥,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你就一点儿都不想我吗?”
“……”
薄宴声音要低一些,说了什么南织念没听清楚,而后又是唐之梦甜到掉牙的声音。
“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不让公司的人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我要靠自己的实力赢得大家的尊重。”
听这个话,南知念差点笑出了声,若不是前世自己带过这大小姐几天,还真以为这是个事业女强人呢。
“好,我那边商务宴会还在继续,先回去吧。”
薄宴声音较之平常的冷漠也温柔了不少。
南织念心中冷笑,果然是老情人,平日里还装作一副互不认识的态度。
正想着薄宴突然朝这边看来,注意到薄宴眼神,南织念赶紧装出一副打电话的样子。
“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了,想着不如给你回个电话,免得你心急。”
“对不起嘛,我知道你肯定特别着急,不过你别急,今天接替我的人已经到公司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能陪你了。”
说到这儿,南织念特意低下了头,刚饮过酒的面颊适时泛起绯红,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
“不用你来接我,从酒店到家里也没多远,我打个车就行了,你忙了这么久,该好好休息了。”
这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薄宴的耳朵里,成功的让薄宴蓦地寒下脸,目光直直扫向某个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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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呀?宴哥哥。”
这微小的情绪变化没能逃过唐之梦的眼睛,唐之梦顺着薄宴的目光瞥了南织念一眼,果然这个女人不简单。
薄宴面上的沉冷只是一瞬间,他调整了情绪,继续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们不是上次才见过吗?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
唐之梦抬起头,似水双眸看向薄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什么时候?”薄宴蹙起眉头。
“你再好好想想,那天晚上。”
唐之梦低下了头,忸怩地转动手指,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
薄宴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两个月除了去过版纳一趟,他的时间都耗在工作上,确实没有与唐之梦碰过面。
“那天晚上?”
“哼,算了,你想不起来就算了。”
唐之梦故作气的跺脚,耍起了小性子。
南织念不愿听这两人你来我往,另寻打电话的地方。
薄宴听到了她离开的脚步,目光也顺着追了出去。
这自然是逃不过唐之梦的眼睛,一瞬间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
“宴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我出来的时间挺长了,他们几个还等着呢,你也早点儿回去吧。”
看着薄宴远去的背影,唐之梦心里更不舒服了,她把高跟鞋踩的咚咚响,宣泄着心里隐藏的情绪。
然而,在进包间的那一瞬间,温柔可爱的甜美笑容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这会儿南织念已经回来了,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与大家谈笑风生。
“刚才念念一直不说话,我一离开就和大家聊的这么开心,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唐之梦中带着些许委屈,她拿过酒瓶子给自己买上,捏着酒杯来到南织念的旁边。
“是不是因为我上午没有看到你发的消息,你心里头不高兴啊?若是如此,我自罚三杯,还希望你能原谅我。”
在座的都是姑娘,因此选的是度数不高的红酒,可是要用高脚杯自罚三杯,也不是个小数目。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
南织念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并不落下风。
“是刚才语琪讲了个笑话,戳中了我的笑点,我才跟着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说到此处,南织念微微低头,轻轻晃动酒杯。
“并不是我对你有意见,就是这两天我去了版纳一趟,淋了一场大雨,回来之后高烧不退,一直到昨天晚上才好转,还有些精神不济。”
一边说着南织念从包里掏出的退烧药,这是昨天医生怕她当天晚上再次烧起来,特意给她备用的。
“也是我不应该,退烧药会影响工作进度,今天早上我就应该减少剂量。”
说罢,南织念举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
看她这动作,语琪眼疾手快,赶紧给她拦了下来。
“你还生着病呢,怎么能喝酒不舒服就应该告诉我,或者直接请天假也行。”
南织念毕竟和同事相处的时间更长关系更好,再者她平时工作中不叫苦,不叫累,今儿个这般委屈,大家都觉得是她病的确实严重。
一时间同事们都围着南织念,有的给她倒温水,有的给她换了清淡的鸡汤。
倒是飘散着浓郁绿茶味的唐之梦,被晾在了一边。
她一向维持极好的笑容险些绷不住,阴郁从美眸中一闪而过。
用余光瞄着旁边的唐之梦,南织念心中冷笑,对付绿茶的招式,就是比她更加绿茶。
酒饱饭足宴会终于是散了,南织念谢绝了同事送她回家的邀请,在酒店门口打车。
黑色的商务车稳稳的停在她的面前,车牌号京A9999,依旧是归属于薄宴的。
车窗缓缓摇下,薄宴精致的特点,仿佛老天爷的杰作,任谁都要感叹一句。只是这样的好看的人,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这么晚了不见你男朋友来接?”
见他的车开过来,南织念就预判了他的动作,面无表情,冷冷回答。
“住的不远,我让他在家休息了。”
薄宴依旧是冷嘲热讽,“大晚上的,他倒也真是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安全的很。”
“那南秘书路上注意安全。”
薄宴吐出语气加重的字音,冷冷地瞥了她无所谓的神情,摇上了车窗绝尘而去。
此时,不远处。唐之梦看着二人,攥紧了手中的包包,神情敛于阴影之中。
南织念回到家,见老爷子的房间里亮着灯,赶紧放下包去看他。
“爷爷,你怎么就出院了?”
“我身体这么好,怎么不能出院?”
南老爷子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哪儿哪儿都不能去,他哪里待得住?
“在医院里多观察几天,等一切稳妥了才出院。”
南老爷子板起脸假装生气。
“怎么有的人年纪轻轻就一副老古板的做派?”
南织念被老爷子都笑了,“行行行,我不说了,您站在窗前是看什么?”
“看咱们院儿里的竹子长得多好啊。梅兰竹菊是君子品格,在咱们院儿都长的一样茂盛,这多年落下的竹叶,松针,我一直不舍得让人清扫。”
南织念走过去和老爷子并肩而立,看着竹林里厚厚的竹叶,确实是别有一番意境。
老爷子又道,“现在天气湿润,落叶看起来还是碧绿的,等到秋天天气干燥,再加落叶泛黄,踩在竹林里别走一番滋味。”
竹叶,松针,南织念忽然一个激灵,似想起了极为恶劣的回忆。
上一世南家那场灭门的火灾,极有可能是凶手利用了这多年积攒下的竹叶——松针。
老爷子兴高采烈,一回头却见南织念变了脸色。
“念念,怎么了?”
“没,没什么。”南织念极力遮掩神情,勉强勾起嘴角,道,“今天顶替我的人到公司上班儿了,带了她一天,有些累了。”
“那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不用陪我了。”
南老爷子却是心疼她的身子,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南织念整个人瘫倒在床上,脑子却是不停的运转,老爷子醉心竹林松叶,要是请人把院子打扫干净,难免要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接受自己清扫院子的建议?
想来想去,丝毫不得头绪。
南织念突然灵光一闪,沈妙就是园林设计专业毕业的,或许她那有好的办法。
南织念摸出手机,发了消息过去。
“妙妙,你打算住多久回来?有大事儿要找你帮忙。”
“我,可能明天吧。”
沈妙消息秒回,语气却不是她常用的,甚至连她最喜欢的俏皮表情包也没有带上一个。
南织念触碰在屏幕的指尖微滞,眼睛半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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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老爷子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则是更为心动。
了解南老爷子的都知道,这些竹子可是他的命根子。
但虽然设计出图的是他信赖的沈妙和南织念,施工工人却也不一定能够将这些竹子完好的保存下来。
他斟酌了片刻,还是妥协了。
“好是好,但你们可得保证不能大动我的院子。”
“您放心,我们两个肯定实时跟您汇报进度。”听到南老爷子的首肯,南织念面上笑逐颜开,随即道,“不过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您换个地方住?”
“换哪里?”
南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投资了不少房产,却一直住在老宅,猛然间让他换地方,他还真的是一脸懵。
南织念笑着扶着他往回走。
“之前为了工作方便,我买了一栋小别墅,要是爷爷您不嫌弃,这段时间就过来跟我住。”
“哪有爷爷嫌弃孙女的?只是爷爷在这里住惯了。”
环顾四周,虽然只是要离开几个月,老爷子依旧觉得惆怅。
“爷爷,我们给您保证你要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除此之外,我会安排人在我的别墅里跟您布置和老宅一样的房间。再者,要是您过来住,我就可以奖励自己一辆车了。”
老爷子同孙女儿听她这么说,大手一挥。
“买车的钱爷爷来出,明儿个你就去选。”
“好。”
南织念赶紧笑着应了下来。
得到老爷子的应允回到房间,南织念第一时间安排管家到自己那儿将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留给老爷子住。
接着又给沈妙打了电话,请她安排好的施工队,对老宅的水系进行重新设计改造。
这目前的事情就先安排妥当了。
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到了深夜,伸了个懒腰,南织念刚想上床休息,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不断闪烁,却是不由拿起来看了一眼。
发现公司的微信群弹出众多消息,她本能地点进去察看。
后勤管理-小刘:怎么单位的监控突然黑了?
后勤管理-老王:已经联系信息部门了,大家不要慌。
手机屏幕的光映到她的面上,低着头看了会儿,也不作他想便熄了屏幕。
马上就要离职了,又不是本职工作,南织念也也不想过多操心。
然而,又传来一声
语琪:公司正常的安保系统排查,请大家不要惊慌。
嗯?
南织念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从床上一跃而起。
若是公司正常的安保系统排查,那后勤管理和信息管理应当是最先接到消息的两个部门,怎么他们毫不知情?
再者,这样的通知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由语琪这个总裁办公室秘书发出来。
只有一个可能,这个通知是薄宴授意语琪发出的,这么晚了,薄宴黑了公司的监控系统,难道是为了排查那天晚上?
南织念了解薄宴,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一次大张旗鼓,至少是有九成的把握。
赶紧拨通语琪的电话,南织念按压下急切的心思,摆出官方的态度。
“语琪,我看你刚才在公司的群里发了一则通知,需不需要秘书部正式拟一个公告?”
语琪顿了一下,道,“应该不需要吧,薄总是这么交代我的。”
蓦地听见她提及薄宴,南织念心底咯噔一声,愈发握紧手机。
“可是这不符合单位安保系统的排查流程,就算是总裁,他也应该按照公司的管理制度来。”
说完后,又忽然问道:“你知道突然排查是为什么吗?”
“嗯,我也有点儿疑惑。说是排查安保系统,但是好像只调走了监控。说是公司里面请了一个非常著名的安保大师,嗯……好像叫什么三?”
“什么三?”
这世上能够得到薄宴的青睐,称之为大师的人并不多,再加上称号里面有个“三”。
南织念突然想起自家三哥南知秋作为黑客高手,一直都是以“北三”的称呼行走江湖的。
难不成……
她随即也不再多想,而是匆忙跟语琪断了通话。
“好,谢谢你语琪。如果不用,我就先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
挂了电话坐在床角,南织念看着手机通讯率里的名单,一时却犹豫不定,若是此时贸然找上三哥,三哥八成能猜出与薄宴春风一夜的人是自己,以他的性格恐怕会找薄宴要个说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南织念斟酌再三,最终还是给三哥打了电话。
“三哥?”
“念念,发生了什么吗?”
南织念一直都是南家最省心的,大半夜的忽然来电话,不由的让南知秋口吻急切发问
“不……就是想问你这会儿是否在忙?”
不曾想三哥一接通就迫切发问,令南织念有些心虚,说话也带着试探。
“确实在忙。”
听着那头南织念虚下来的声音,南知秋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拿起手机,到窗前站着,温声和她解释。
“说起来还是帮你的老板。他若不是你的老板,我也懒得帮他这个忙。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不耽误。”
南织念咬着下嘴唇,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恢复监控对于南知秋不过是举手之劳,可能再有几分钟原本的监控视频就会交到薄宴的手上。
以薄宴的性格,三哥估计还不知道他复原视频的真实原因。
若是三哥放弃复原视频,自然不会知道那春风一夜。
算了,不如赌一把。
“我们公司的视频监控牵扯众多,要是恢复了,恐怕不太好。”
“你是有事牵扯其中吗?”
南知秋警觉起来。
“也不是,就是薄氏集团利益复杂,贸然复原他们的监控视频,我担心……”
南织念越说却越心里没底,以南知秋的能力,自然是不怕薄氏报复的。
“嗯。”想了想,南织念继续道,“我担心发现什么会影响我辞职的进程。”
“不过是个小事,你怎么支支吾吾的?”
虽然薄氏开出了极高的价格,可以南知秋的身份,也不差这些钱。在他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南织念深吸一口气,“我是担心你拒绝这单生意,会影响你在行业内的名声。”
不过区区监控而已,若是他因此而拒绝,那旁人估计是会质疑他的实力。
南知秋听了却嗤之以鼻,不在意地笑了笑。
“这有什么影响的?一个小单子而已。你放心,我现在就回了他们。”
夜深,薄宴还在办公室里,半眯着眸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然而,却久久未有动静。
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桌面上,寂静无声的室内,手指轻扣桌面的响声异常清晰。
大概五分钟后,电脑内传来短讯,自称‘北三’的黑客却告诉他这视频他无从下手。
“无从下手?”
薄宴却是不信他这番说辞,语气骤然沉冷,话带质疑。
“视频监控是被人关掉的,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录上,哪来的恢复一说?”
南知秋他不吃他这一套,丢下一句反问,便挂了电话。
电话里仅剩一片忙音,薄宴蹙起眉头,再拨回去,却发现打来的是虚拟号码。
他冷冷地盯着屏幕,倏尔重重地将电脑直接合上。
北三的话,他是半个字都不信。
能驱使得动北三,那女人的身份更是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那天晚上,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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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离迟迟不见薄宴打电话过来,他心里好奇得紧,将电话打进来。
“怎么样?那姑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能不能把她娶回家当少奶奶?”
薄宴冷道,“监控没有复原。”
秦莫离晚上喝了点儿小酒,却是没将他的话当回事,嬉皮笑脸的说道。
“没有,那怎么可能?是不是你不喜欢那姑娘,担心背上责任,所以连我也瞒着你,放心,我是你的好兄弟,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你的。”
“确实没有复原。”薄宴此刻心绪不佳,语气冷漠,“那黑客说了,监控视频根本就没有拍到,没有复原这一说。”
将这原原本本的话照搬出来,一字一句,说得极其清晰。
“这怎么可能?”
秦莫离那边声色混乱,但也能听清他那头的话,压根不相信。
“之前有多家公司出现类似的情况,都是他一手复原的。而且这人在业内赫赫有名,又身份背景深厚,不受任何人的威胁。怎么也不至于查不出来?”
“你说他身份背景深厚?”
薄宴倏地坐起身,神情愈发冷峻。
那一晚若是掺杂了哪个大家族的手段,那就难以考究。
之后无法确保会发生怎样的意外。
“是啊,虽然不知道是哪家的人,但业内业外对他都一直尊敬有加。”
“好,我知道了。”
薄宴思索回神,将电话按掉。
果不其然,与他设想一致。
按照秦莫离的说法,这位业内鼎鼎有名的北三必然是能够修复视频的,却因为某种非危险因素放弃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天晚上的女人和北三关系匪浅。
虽是无从考究,但这一点也算是明面上的线索。
薄宴忽而嘴角冷不丁地勾起,收敛指尖,起身离开了此处。
……
一大早,南织念还未出门,便被老爷子叫住了,老爷子脸上挂着笑,神清气爽,看起来是有好事。
“念念啊,我前两天跟你大哥和三哥说,我搬到你这儿住了,非常舒服,他们两个非吵着要来看看,晚上咱们安排个晚饭吧。”
南织念许久没见两位哥哥,一听这话也是欣喜接受。
“当然好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大哥和三哥了。”
“那你晚上可要早点儿回来。”
“那是肯定的,今天晚上一分钟的班都不多加。”
想到晚上能见到大哥和三哥,南织念就忍不住嘴角上扬,连带着早上和大家打招呼的语气都欢快几分。
语琪笑道,“念念这一看就是晚上有好事。”
南织念眉眼带笑,自不避讳此事。
“那是当然的。”
但这愉悦心绪却没维持多久,就被打断。
“念念。”唐之梦从外面进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薄总让你过去。”
南织念略微颔首,“好。”
看到唐之梦和有关薄宴的事,让她打心底笑不出来。
“薄总。”
推开薄宴办公室我们南之念收敛了表情,挂上了程序化笑容。
薄宴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她。
早上进公司大门时,南织念便没遮掩心绪,几乎全公司的人都感觉到南织念在离职前这段时间,都比之以往要开怀放开许多。
然于薄宴这里,联想到之前的情况,他总感觉今天晚上南织念是有约。
他不由分说递出打印好的日程表到她面前。
“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参加。”
听这话南织念在心里翻个白眼儿,她都已经提出辞职了,这段时间存在的主要意义也就是带新人。无论如何,参加晚宴这种事都应该交给别人去做吧?
“实在是不好意思,薄总,今天晚上我有急事,不能陪您参加晚宴。”
“有什么急事?约会?”
薄宴挑眉看着南织念,双腿交叠,靠在办公椅上,一双墨眸似带审视。
南织念面依旧带微笑,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十分抱歉,薄总,这是我的私事,今天晚上实在无法参加晚宴。”说完后,想到与他关系匪浅的某人,也替她自荐,“唐小姐刚到公司需要熟悉参加晚宴的种种规则,您可以带她过去。”
“……”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着实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点。
“随便你。”
简单的几个字,薄宴说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听这话,南织念如获大赦,出门之后脚步更加轻快了。
她轻瞥了一眼旁边工位上的唐之梦,唇角勾起,“唐小姐,今天晚上公司应酬,需要您陪博总参加,具体的情况你对接商务部。”
唐之梦蓦地听闻这个消息,即刻从冗杂的文件中抬起头。
“是吗?谢谢念念你来特意告诉我今天聚会的事。”她扬起甜甜的笑,刻意强调了后面的话。
先前的勉强一扫而空,她起身与南织念擦身而过时,不小心磕碰到了她的肩。
唐之梦立刻捂嘴道歉,“抱歉抱歉,我刚才太急了不小心撞到你了,没事吧?”
看着她这般演戏的作态,南织念站稳了身,也懒得与她计较。
“没事,你快点走吧。”
然而等唐之梦刚迈开一步,南织念却忽而想到什么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待会我将今晚关于薄总的注意事项,会通过微信发给你,这次可千万别忘记看了。”
说罢,南织念轻笑一声,踩着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
“……”
唐之梦的步伐顿了一瞬,背对着她的神情骤然僵住。
南织念交代完事宜,心情愉悦,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下班后也不做停留,直接准点离开,下楼打车回去。
因是南老爷子住进来,南织念也不用特意购置菜品,但也顺手买了些水果回了家。
推开家门,晚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哥和三哥同老爷子一道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
南织念的大哥南知礼一看到她就赶紧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包和一袋子的水果,放到一旁。
他们仔细端详着她的模样,不由感慨。
“念念回来了,你可算是从薄氏辞职了!”
“那么个地方,不待也罢。”
“是啊,昨个念念还说薄宴利益纠缠复杂,那么个地方当秘书,心情哪儿舒坦的了?”
他们纷纷替南织念打抱不平。
南织念心里暖暖的,也就只有在家里所有人都会为他着想。
南知礼又道,“辞职后,念念先休息两天。等心态调整好了,就来咱们自己公司上班吧。免得在外面受那些窝囊气。”
“对。”南知秋道,“念念是珠宝设计出身,咱们家恰好也有相关的企业,直接过去做个负责人,既能够发挥才干,又能够锻炼实力。”
南织念笑道,“大哥,三哥,我这才刚下班,你们就又给跟我谈工作。”
听她这么说,南知礼知道短时间内南织念不愿意到公司上班。
也罢,她还年轻,在外也能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南老爷子说,“忙了一天了,也确实是累了,老吴,上菜吧,咱们先把晚饭吃了。”
虽是为了迎接南知礼和南知秋,老爷子偏疼南织念,安排的大多都是南织念喜欢的菜。
南知礼和南知秋一直惦记着小妹妹,回来也是交代了一遍,全都是南织念吃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老爷子还开了两瓶酒。
一是为了迎接两个孙子,二是为了庆祝南织念即将摆脱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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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局者迷,南织念作为旁观者却是是清清楚楚。
租车一天需要两百多,若是加上保险费用还需要更多。
这个数目对沈妙和南织念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收入刚刚过万,还需要自己租房的李益,租一次车相当于心在滴血。
只是虽然对他数目不小,作为东道主,安排交通本就是他该操心的。
南织念好整以暇地看着面色阴沉的李益,他则将目光流连在沈妙身上,似乎是在责怪她为什么不主动开口,害他干站着尴尬。
“妙妙,我去租吧。正好,我有连锁租车店的会员,方便些。”沈妙这时主动开口,化解了场上的尴尬。
虽然对李益不满,南织念还是给沈妙留足了面子。
“是,有会员到底方便。”
一听不用自己掏钱,李益立刻恢复了原先的和善神色,主动揽下了开车的职责。
南织念和沈妙不熟悉道路,开车的活儿自然而然交给了李益。
说实话,李益从小到大,还没摸过几次车,也就是和沈妙在一起后沾光做过几次豪车。
这会儿上了车,摸着难得一次的高价位的小车,只觉神清气爽。
沈妙的心思都在李益身上,自然而然坐上了副驾驶。
刚才收到私家侦探的邮件,一直没有机会查看,南织念也乐的自己坐在后排。
相比较于唐之梦,李益的情况要好查的多,这次私家侦探发过来的是李益的全部情况。
打开文档,好家伙,南织念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沈家的私家侦探不愧是业界闻名,连李益小学班主任、期末考试成绩都查的清清楚楚。
“李益。”
目光定格在了感情经历上,南织念装作若无其事。
“我之前听妙妙说,她是你的初恋。”
“呃……是。”
下乡的路不好走,李益的注意力都在路上,猛的听南织念这么问,迟疑了一下,才回答。
“是啊,我和阿益都是彼此的初恋,念念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竟然能在毕业后遇到这样的感情。”
沈妙并没察觉丝毫不对,顺应借口道,满脸幸福。
南织念看着资料上一堆女生的名字,揉了揉额角,这李益明明是个广撒网的舔狗,多年未果,最终才追到了沈妙。
“妙妙。”南织念一抬头,便看到沈妙柔情似水的双眸,含情脉脉看着李益,一键转发的动作瞬间停下。
“怎么了?”沈妙扭头过来,见南织念手机屏幕是一份文档,“不会吧,你这上司,休假了还让你工作,怪不得你不喜欢他,要是我,我也不喜欢。”
南织念默了下,收起手机,将目光投向窗外。
“……”
然而,她再次怔愣住。
“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秉着看热闹的他心态,沈妙顺着南织念的目光看过去,前头是一辆黑色商务车,车牌号是:京A8888。
这车牌号,非富即贵。
出现在版纳这般偏远的地方,实属令人震惊。
沈妙也顿了一下,随即咂舌,“这……是薄宴的车?”
“是。”
南织念盯着前车若有所思。
将自己的车大老远的托运过来,看来薄宴要在版纳待上一段日子。
带的人是秦莫离而非公司秘书,那便一定是家事。
到底是什么事,让薄宴扔下工作,大老远过来?
沈妙见南织念不说话,主动询问。
“薄总该不会是要来版纳开发旅游业吧?不然他这么大老远过来。”
“应该吧。”南织念心里思绪万千,回答也敷衍了些。
只祈求千万不要与薄宴撞上。
……
前方的车内。
薄宴侧着身靠在副驾驶,半眯着眼眸,姿态慵懒。
“现在若是和你妹妹见面,你能认得出吗?”
开车的秦莫离没话找话。
薄宴没接话,看着窗外飘过的风景,思绪回到当年。
那年,母亲带着弟弟和妹妹一道来版纳度假,那个时候,版纳还不像现在这般知名,游玩的人不多基础设施自然也不完善。
就是在母亲买东西的功夫,妹妹就不见了,之后就责怪上了弟弟。
母亲发疯似的寻找,可在这里举目无亲,当年也没有监控录像,最终只能带着遗憾离开。
这些年,秦莫离一直都帮着薄宴寻找妹妹的下落,这才刚有一些消息,便立刻前往此处,去寻找遗失多年的妹妹。
就算是虚假的消息,也要探上一探才有底。
见薄宴不接话,秦莫离目视前方,也叹息一声。
“现在只是查到当年买孩子的人家,时过境迁,这人家还在不在,孩子有没有被转卖,都是疑问,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薄宴倏地睁开双眸,却不如他所想那般,逐字逐句道:“一家一家问,总能问到。”
秦莫离听罢,也不再接话,但愿这次能够顺利。
……
李益家距离镇上还有一段距离,一行几人赶到时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
开车穿过村子,看着道路两边的两层自建房,南织念微微放下心来,村子看起来发展的不错,这几日应当也是好过的。
哪里知道,车子最终停在了几间土胚房前,下车时,南织念和沈妙都傻了眼。
这房子至少是四十面前的建筑了,从外面看一派灰蒙蒙的,更甚有缝缝补补的痕迹。
看到这儿,沈妙也有些退缩了,可还是拍拍南织念,小声道,“李益一家子都是干净人,这房子虽然破旧,里面肯定收拾的不错。”
她话音刚落,李益撇下沈妙往前一站,喊了一嗓子。
“妈。”
背靠着车,他觉得自己格外有面子。
不多时,里面跑出一个拿着烧火棍子的妇女,算着年龄,她应该五十出头,可看起来,头发灰白,面色蜡黄,应该有七十的年纪了。
“回来了,哎呦,这就是我那儿媳妇。”
看到沈妙和南织念,李益的母亲快步上前握住两人的手。
许是做饭的缘故,这双大手黏黏糊糊的,在灯下一看,干裂黑红。
一声“儿媳妇儿”,让沈妙有些不自然,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南织念带着笑,绕开了这个话题。
“阿姨,您好。”
“哎,好。”李益的母亲也不管南织年是谁,直接拉着沈妙和南织念进了屋。
这进了屋两人才知道什么叫一贫如洗,家徒四壁。
地面,墙壁都是黑漆漆,里面摆放着上个世纪的木制家具,桌子的腿是断了又接上的。
看到了沈妙的震惊,李益凑了上来。
“唉,妙妙,让你见笑了,没办法,我家世世代代都是这样。你当初说有一百万的嫁妆,到时候你看,能不能……”
李益点到为止,沈妙还余留下震惊,倒是答应的干脆。
“好,到时候给叔叔阿姨……”
她看着这般凄惨的身世,心里的同情心作祟。
“妙妙。”南织念赶紧打断沈妙的承诺,一把拉过她。
“要吃饭了,咱俩先去洗手。”
“呃,好。”沈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南织念用力拽到了外面。
沈妙踉踉跄跄跟着南织念到了外头。
“等会儿饭桌上,你别说话,她们问什么我来回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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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手回来,饭菜已经上桌。简简单单,清汤寡水,一眼望过去,最丰盛的一道菜便是一碟酸菜炒肉末。
桌子上却摆着十几个碗。
“今晚上这么多人吃饭啊?”沈妙震惊道。
“是啊。”李母接口道,“听说你们过来,李益的姐姐姐夫可高兴了,说今晚要过来一起吃饭。”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一行十几人鱼贯而入,还有两个小孩儿猛的窜到了饭桌前,不管不顾直接上桌选了两碗饭,大快朵颐。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面色黝黑,脸上挂着朴实的笑容,搓了搓手走到南织念和沈妙面前。
“你们就是大妹子吧。哎呦,我们村儿里可没这么标致的人儿。”
这话掺杂着一半儿的方言,南织念和沈妙听不太懂,但隐隐约约知道是夸人的话,也笑着回夸了两句。
就这么带着些尴尬,一家子人落了座。
等人都坐下了,李母才站起来朝里屋走去。
之后隐隐约约听到里头有说话的声音,过来几分钟李父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父一上桌就摆出了一家之主的派头,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家庭成员,随后清了清嗓子,拿起筷子。
“这是我们李家未来的儿媳妇,带大家来见见咱阿益找的城里姑娘。”
李父笑容满脸,在布满褶皱的脸上,笑得像朵沧桑的老菊花。
一大家子人全部围在狭窄的木桌前,南织念只是稍微待在这里,都觉得窒息难耐。
李父动起了筷子,正式开餐后,才是七嘴八舌的开始。
坐在李母旁边的是李家的大姐,她殷勤的给沈妙夹了两筷子的菜后,开始试探。
“听说你们大城市的姑娘,都能给一笔不菲的陪嫁。”
这话听的沈妙有些不舒服,可顾忌到李益的面子,还是准备接口。
南织念给她递了个眼神,放下筷子。
“我们那儿的规矩,嫁妆是彩礼的两倍,具体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之前嫁妆100万的事,李益已经跟家里透露过了,这一大家子甚至早就盘算过这100万要怎么花了。
这会儿听南织念这么说,一桌子人都黑了脸。
二姐勉强露出微笑。
“你们都是城里的有钱人,怎么着也不至于和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计较。”
“也不是计较,主要是讲究一个礼尚往来。”
气氛更沉默了,沈妙偷偷瞥一眼李益,发现他不大高兴,又偷偷看向南织念。
南织念依旧是强硬的态度,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既不好意思下闺蜜的面子,又不愿意让男友难看。
沈妙只能打圆场。
“彩礼虽是这么说的,但是婚房和婚车都由我们家来出。”
一听这话,李益高兴了些,但他的父母姐姐却没有多少好脸色。这婚房婚车跟他们毫不相干。
“是。”南织念将这一大家子的反应看在眼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婚房婚车确实是由妙妙家出资购买,但这房和车是妙妙父母出资购买,将来也会挂在妙妙父母的名下。”
李益不敢相信,看向沈妙。
“妙妙,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你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我……”沈妙夹在二人中间左右为难,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李家大姐的儿子开了口。
“沈阿姨,我妈都说了,你们家最少会给一百万的彩礼,到时候这一百万,我们一家分二十万,把房子重新修一修,还要给我买好多好多的玩具。”
无忌童言让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冰点。
沈妙就算是再恋爱脑,这会儿也已经察觉出了不对。
她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是李益,刚才梗着脖子的人这会儿连头都不敢抬。
“那个……”李母放了张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李益赶紧跑过去开门。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们,请问你们是否见过这个女孩儿?”
外面的声音不大,却熟悉的很。
南织念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秦莫离的声音。
秦莫离来了,薄宴必然也在近旁。南织念只能低下头,祈祷着他们两个不要进来。
这村子多年前常有拐卖儿童的事情发生,类似场景李益也是见怪不怪。
他拿过照片假装认真思索一番,随即斩钉截铁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你再好好看看,确定没见过?”
薄宴眸底映出面前男人的一举一动,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诸多身影。
这个村子他们已经问了个遍了,李益家是最后一家,若在问不出来,他们就只能无功而返了。
“确定。”李益回答的有些迟疑了。
薄宴和秦莫离和之前来找孩子的人家不同,他们一看就是有钱人,若是帮了他们,是不是能得到一笔不菲的佣金?
可是,李益回头朝屋里看了一眼。
若是帮了他们,以后李家是不是也没法儿在村子里再待下去了?
看李益迟迟不回来,李母还以为他遇上了难缠的人,搁下筷子也走了过去。
“我们这村子多年没有小姑娘了,哪里见过这样的人?”
李母拿着照片随便看了一眼,便又塞回了秦莫离的手里,而后将李益拽进了门里就要关门。
秦莫离却不肯轻易放弃,上前一步撑着门。
“这照片是二十年前的,麻烦你想一想二十年前是否有见过?”
李母用力往回拉门,“真的没有,你们走吧。”
秦莫离还要再说,却薄宴制止了。
“走吧。”
他冲秦莫离摇了摇头,深深看了一眼眼前这破败的小屋,两人一道消失在夜色里。
房子里并没有什么隔音,在里面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番对话,南织念听的真切,心里也大概有谱了,这俩人不远千里赶到版纳,为的竟然是20年前失散的亲人,只是他们失散的到底是哪位亲人?
难道说……就是薄宴的那个妹妹?
那他对自己妹妹还真是在意。
这么一番折腾,大家的饭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李母和几个姐姐收拾餐桌。
李益和父亲则是大爷一般坐着。
看着这般场景,南织念直摇头,这个李家,虽然来明面上看着只是一般的贫苦人家。
但是这两大男人的做派,也是令人后怕。
有了刚才一番经历,沈妙也是被扰乱了心神,两人交换了眼神,一道去村口乘凉。
“妙妙。”
斟酌再斟酌,南织念还是开了口。
“我觉得这婚事你要仔细考虑考虑了。这样的家庭,你以后很难和他们相处。”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破败的屋子,昏黄的几乎看不清的灯光,沈妙进退两难。
“我知道,但我和李益是真的喜欢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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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随意在沙发上一坐,右腿叠上左腿,并不把黄老板的威胁当成一回事。
“给我开酒。”
一旁手脚还被捆着的薄宁看到哥哥为了救自己下这么大血本,本来还在不安分挣扎地双手也停了下来。
低着头不出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后面薄宴将自己救出去能轻点揍。
南织念被迫站在一旁,也难得看到薄宴如此冷静到可怕的态度。
看着包厢内二人的对峙,她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事情,在一旁默不作声。
薄宴单手挑起一支酒瓶,对着酒瓶直接吹,酒液顺着他的脖颈流入了衬衫。
他一饮而尽,也并不在意衬衫被酒体沾湿,放下酒瓶随意抹了下巴,盯着黄老板,示意赌局开始。
这赌局没什么难度,就是梭哈,但是运气成分却非常大。
南织念看着两人手中筛盅摇得飞快,心里都不禁为薄宴担心起来。
常年混在夜店的黄老板自然是玩得游刃有余,第一把,黄老板赢了。
“怎么样?薄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薄宴晃了一下被酒精充斥的大脑,赤红的眼眶,配上冷静自持的神情,隐约透着极致的疯狂美。
“再来。”薄宴平淡开口,不把第一把的失败放在眼里。
随着骰子相撞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就连薄宁的心都揪紧了,手心甚至都沁出了薄汗。
第二把,薄宴赢了。
碰壁了的地头蛇脸色有点不大好看了,沉默着又点起一支雪茄,清冽的烟味霎时又布满了房间。
“哼,运气而已。”
薄宴转头看了一眼南织念,昔日清亮的眼眸因为酒精此时已有些红血丝。
“让我的人带着阿宁先出去。”薄宴转头深深看着黄老板。
“可以,带走。”
说完薄宴再也没有抬头看南织念,仿佛她只是一个并不怎么重要的工具人。
南织念毫无留恋地就走向了薄宁。
前世一心扑在薄宴身上,她已经死了一回,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可不想跟他一起死。
更何况,恶人命硬,薄宴没那么容易出事。
薄宴视线扫过南织念,心里嗤笑一声。
她倒是果断,也不怕他死了没人给她发工资。
随着两人说话间,最后一把赌局已然开始。
片刻间,骰子声布满包厢,
手起手落之间,已经分出胜负。
黄老板目次欲裂,紧紧地盯着薄宴的一举一动。
然而他两袖清风,双手皆在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薄宴赢了。
薄宴有些摇晃着起身,轻笑着开口:“今天这么多人,黄老板不会不认账吧。”
黄老板面色不善,不紧不慢地抽着雪茄:“哼,你现在人在我的地盘,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说罢又将双腿架上了酒桌。
“他们可以走,你留下。”
下了通牒,薄宴面色淡淡,转头用眼神示意南织念带着薄宁先走。
南织念将薄宁扶起,给他松了绑,拉着他准备离开。
出门前,南织念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不知怎的,心下有些心惊肉跳。
门在他们出来时就被关上,一些衣服摩擦声和打在肉上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了南织念的耳朵。
可她不能进去。
她带着薄宁离开包厢,脚下动作缓慢,紧捏着的手心已经被指甲压出了血珠。
说是她带着薄宁走,可她却是跟在薄宁身后,薄宁知道这里怎么走,便拉着似乎丢了神的南织念往门口走。
这时秦莫离带着人赶来,看到南织念带着薄宁在门口,便想到了里面正在发生着的事。
秦莫离安排人将薄宁安顿好,摩拳擦掌等着战斗。
“南秘书,带我们去包厢,有劳。”
南织念抿了抿唇,“跟我来吧,这边。”
推开包厢门,一丝血腥味钻进了南织念的鼻子,她眯着眼睛不敢看。
而此刻薄宴正坐在刚来时坐的沙发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装,半围着他的众小弟没有一个人想要打头阵。
刚才薄宴有多能打,他们都看在眼里,没人不怕。
包厢里一片狼藉,酒瓶散落了一地,地上有一些不知名液体,不知道是酒液还是某个倒霉家伙的血。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个人,还有的清醒的抱着腿在哀嚎。
看到薄宴伤势不重,南织念居然松了一大口气。
秦莫离见此场景少不了又是一场激斗,他将人安全送离为先。
“南秘书,你先走,此地不宜久留。”
“你们要小心。”
南织念虚浮着步子出了包厢,想要离开这个会所。
这些包厢大同小异,这个会所大的出奇,道路也是四通八达,南织念一下没了主意。
只能跟着刚来的印象慢慢往外走。
突然,走廊的射灯全都灭了,整个环境陷入了黑暗之中,令人危险的不安感无限放大。
在灭灯之前,南织念看到了薄宴。
他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蹙眉捂着腹部,似乎没看到她,迅速进了一个包厢。
“薄……”
南织念话还没说出口,察觉到后面似乎有人在追赶,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此刻周围一片黑暗,更加找不到出口,她又不能打开闪光灯。
南织念咬了咬牙,摸索着墙,往薄宴刚刚进的包厢走去。
前有狼后有虎,但不管怎样,薄宴至少比那些人安全。
刚一进去关上门,南织念就被浓厚的酒气包围。
她动了动唇,话还没说出口,温热修长的身躯蓦地抵上了她。
男人动作迅猛将她抵在了门上,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灼热的大掌握住那纤细而有肉感的弧度。
南织念被掐得险些呼吸不过来。
他动作一顿,墨眸锁住了黑暗中的女人,却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轮廓。
“是你。”
带着笃定的语气令南织念身子一颤,话语瞬间卡在了喉间。
南织念脑子里一瞬闪过各种念头。
他以为她是南秘书?还是那晚上的女人?
但他是怎么发现的?
南织念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男人温热的手就顺着她的脖颈往上,掐住了她的下巴。
黑暗之中,暧昧的热潮翻涌。
下一秒,带着男人清冽气息和温热酒气的吻封上了南织念的唇,强势而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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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织念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忘记推开薄宴。
周身被扑鼻的酒气缠绕,两人的身躯紧紧贴住。
南织念即便被这浓烈的气味呛得想出声,都被他堵在唇边。
而他们紧靠着包厢的门,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南织念听得清清楚楚。
南织念生怕自己出声导致外面的人闯进来,她捏紧面前男人绷紧的臂肌,不让自己有丝毫懈怠,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南织念清楚的听到外面人不善的交谈。
“去那边找找!”
“这边没人!”
“那边几个包厢都给我找!”黄老板凶狠的目光扫过周围,手关节握紧发出嘎吱的响声。
“今天就是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打伤我们那么多兄弟,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他的话掷地有声,听闻便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话音落下,外面脚步声杂乱。
南织念心被提至最高点,砰砰直跳。
他们所处于的位置,距离他们只有一墙之隔,只要推开门,就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此时,面前的男人却似乎不满她的分心,撬开她唇舌的同时,还在她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南织念疼得差点哼出声,指尖掐着掌心,极力控制着自己。
他是狗吧!
她要是这时候发出声音,他们俩就得一起死!
好在,急促的步伐声渐行渐远。
这边的包厢因为当晚没有对外开放,所以那些人并未向这边走来。
可南织念仍旧不敢挣扎,只能贴着门。
就怕万一他们再次回头。
南织念不敢出声,只能任由薄宴紧紧抱着,脚此刻已经有些麻了。
薄宴的整个上半身全靠在南织念的身上,她的腰向后仰着,她几乎要站不住了。
“你是谁?”
带着温热酒气的气息撒在南织念脸上,腰上隔着布料南织念也能感受到薄宴的体温滚烫。
直到走廊再无动静身后。
好不容易慢慢挪动着脚站好,南织念伸手推搡薄宴。
这些亲密的触感让她有些不适,两人结婚多年,薄宴对她除了做,就没有别的亲密接触。
南织念不敢出声,她并不想被薄宴认出来。
然而她的抗拒举动,放在薄宴眼里,却如同欲擒故纵。
他的眼眸愈深,在这昏暗的环境里,似要将她彻底看穿。
大手直接捞住她瓷白的肩颈,将整个柔若无骨的娇躯圈在怀抱里,令她动弹不得。
“到底是谁?”他将头埋至她的脖颈旁,伴随着呼吸的缝隙,话音犹如蛊惑之音,萦绕在耳侧。
令她耳畔温热一阵发麻,愈发动弹不能。
两个人的心跳交织,似乎在此刻已经融为一体。
南织念被薄宴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她皱着眉头推搡薄宴,可却似是没有任何力气。
薄宴重新深深吻上了南织念,在两个人呼吸交错时,南织念听到了自己如鼓点激烈的心跳。
“唔……”
南织念压抑着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发出轻吟。
“不是哑巴,怎么不说话?”
薄宴听到她细微的声音,唇边噙着意义不明的弧度。
“……”
南织念抿起桃唇,小口小口喘着气。
而薄宴此刻什么也没有在意,只是看南织念不敢挣扎,便肆意妄为的将两个人贴得更近。
“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织念的脖颈,她似乎快要失去理智了,“否则,别怪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薄宴一呼一吸,都令南织念心窒,她艰难伸手挡下薄宴的脸,将他的脸推往一边,自己才得以喘息。
南织念知道,若是开了口,便瞒不住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薄宴却又将头扭了回来,甚至为了不让她乱动,薄宴一手捏住了南织念的手腕。
“叫什么名字?”薄宴掐着她的脖子,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
轻舔上耳垂,薄宴似是要挟南织念开口。
南织念因为刺激感猛的一推,薄宴有些恼怒,又一次大力将两人距离拉近。
“你以为,这次还能逃脱吗?”
昏暗的房间没有光源,只有应急灯照出微弱的光,从包厢门上不大的磨砂玻璃窗透了进来。
南织念艰难抬头,透过微弱的光看到薄宴眼神里的复杂情绪。
他的眼底私有深沉的压抑,抑制住此刻酒精上头的麻痹,同样隐忍着对于无法探知眼前人的怒意。
然而,还有另外一丝隐藏更深的情/欲,不知是现下的氛围所致,还是她晃眼看错,令她不由别来目光。
薄宴死死盯着她,却因为灯光太过微弱,看不清她的脸。
薄宴修长的手指伸到南织念脸上,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描绘着她的嘴唇。
突然薄宴又用力掐住了南织念的下巴。
“嘶……”
南织念吃痛。
这一世的走向慢慢变得奇怪起来。
原本这些,都不该是她与薄宴一起经历的东西。
却因为重来的那一刻自己的选择,让这一切的变化都朝着意料之外进行着。
她开始慢慢挣扎,想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纠缠,结果定将是万劫不复。
重来的机会异常难得,南织念不会再放任自己沉沦在薄宴的危险又迷人的漩涡里。
薄宴此刻已没有了清明理智,整个人因为酒精的原因浑身发烫,可即便如此,他的力量依旧是南织念无法比较的。
他感受到怀里的温软想要逃离,紧蹙眉头,将手下的力度加大,不让她逃脱。
“你还想去哪儿。”
嘶哑低沉的、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薄宴将下巴抵在了南织念的肩头。
南织念此时觉得像被禁锢起一般,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两个人之间暧昧升起,薄宴发烫的身躯此刻像是要将南织念烫伤。
门外的打斗声渐小,南织念攒了一口力气,突然下蹲,从薄宴的臂弯里逃出。
薄宴察觉到怀中的女人此刻已不在面前,他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一阵眩晕使他扶住了墙。
深吸了一口气,南织念猫着腰在黑暗中缓缓移动。
她悄声来到薄宴的身后,看着薄宴摇摇晃晃想要转身,此刻,灯亮了。
就在薄宴的侧脸慢慢放大时,南织念心中陡升起被逼到尽头爆发而出的欲念。
那是上辈子被薄宴践踏也没来得及鼓起的勇气。
南织念红着眼眶,猛地抬手举起一旁的台灯,不再思考——
她把台灯狠狠地往男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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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薄宴在一瞬间瘫倒在地,南织念闭眼不再看地上的男人,正要开门离开,突然听到外面渐响的脚步声。
是朝着这个房间过来的。
确认脚步的方向后,南织念竟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此刻必然是不可能从门口出去的,门外不知道是什么人,若她出去只会有危险。
南织念别无选择,扭头看到了阳台半掩着门,于是飞快猫腰躲进了阳台暗处。
她甚至不敢大喘气,就怕进来的人发现她。
秦莫离带着两个打手推开了门,发现薄宴躺倒在地上,好像睡着了一般安静。
“阿宴,阿宴。”
“喂,你醒醒阿宴。”
听不到回应,秦莫离让打手将薄宴扶起。
“有血!阿宴!快,送医院!”
他们迅速离开包厢,将薄宴送往医院。
南织念听到秦莫离的声音,那么她也不用再担心了。
可她还是怕会有黄老板的人在外面,幸好此处够安全,南织念缩着头,并没有立即出去。
南织念在阳台蹲到双脚没有知觉,在外面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她扶着墙挣扎着起身。
艰难的扶着门,又在门口再三张望,确认没有人了之后,她才缓慢的出了大门。
南织念此刻没有一点别的心思了,只想赶紧回家,脱离今晚这混乱的处境。
酸痛的身体令南织念难以入睡,她回家后先进入浴缸泡了个热水浴。
收拾好后已是半夜了,甚至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南织念收拾好躺进被窝,刚闭上眼,手机响起。
手机铃声倏地在寂静无声的凌晨响声。
惊得南织念立刻睁开双眼,然而在看清来电备注时,握着手机的手愣在半空中。
……薄宴?
病房内躺着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薄宴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因为酒摄入过多,此刻脑袋里后劲得昏沉。
他扶了头斜坐起身,发现头上包着纱布。
这时,秦莫离恰巧进来看到薄宴坐起身,连忙过来将他扶起。
“阿宴,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那黄老板人已经溜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会继续派人追查。”
“嗯。”他半阖上眼,喉结略微滚动。
薄宴此时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件事上。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薄宴轻抚嘴唇。
“你到现场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旁边的女人?”
秦莫离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女人?”
“……没事。”
薄宴倏尔意识到,自己竟脱口而出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他回想起刚才那个女人,性子火辣,居然对他下狠手。
薄宴不止一次觉得那女人就是南织念。
但,这跟一向温和的南织念完全不搭边。
南织念在公司一向轻声细语,样貌举止都是挑不出差错的完美。
根本无法将二人联系到一起。
忽然思绪中断,他扶额躺下,只要稍微陷入思考,便无法再进一步。
头部一直隐隐作痛头疼,黄老板也是下了死手,让他干了酒精度颇高的酒,还安排了那么多打手,也是做好了二手准备。
能保持多年地头蛇,心狠手辣的程度也非一般人能及的。
但薄宴敢贸然前去,也是做好了后手。
“薄宁已经安置好了。”
见薄宴先前意义不明的提了一嘴后,便久久不语,秦莫离也不作多想打破了沉寂。
从秦莫离那里薄宴已经知道薄宁是被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薄宴过去而已,吃了点皮肉之苦,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秦莫离手下的人带着薄宁去了医院检查后,发现没什么严重的,就包扎了伤口,回薄家去了。
薄宴略微颔首,“知道了。”
“帮我查查今晚有哪些女人出入过会所。”
“行。”
嗯?
秦莫离才刚应下,忽然发觉不对。
怎么薄宴对薄宁这般血脉关系不闻不问,反倒去关心女人?
这着实不像他的作风。
“你……”他话才刚起头,忽而又被打断。
薄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补上一句:“南织念呢?”
“哦,我来的那会儿我让南秘书先走了,这会儿应该在家。”
秦莫离到嘴边的询问又被他带偏。
却又莫名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近期薄宴总是不自知总将南织念挂在嘴边,秦莫离但凡开口呛他,就会被堵回来。
秦莫离看着薄宴还在病床上,也将心里的疑虑打消。
薄宴紧蹙了一下眉头,不知作何念想。
提及南织念,他心头莫名又萦绕另一股难言的心绪。
最近,她似乎与以往不同。
虽然她平日里总是一副无可挑剔过于刻板的模样,但她的所作所为,几乎都是围绕他展开。
但现在,有种脱离掌控的预感隐隐盘旋在心中。
薄宴拿起一侧的手机,也顾不得看时间,拨通了南织念的手机。
在另一边。
南织念心乱如麻,只能假装自己被吵醒,语气慵懒:“薄总,什么事?”
“你倒是睡得挺香。”听出南织念的语气确实是在睡梦中的样子,薄宴的口吻倏地沉冷下来。
不知为何,心里总觉一丝不爽。
“薄总,我也确实帮不上忙,也怕在那里会给您造成负担。”
听见那边传来的冷讽,南织念默了一瞬。
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道:“您没事就好。”
南织念自敲了薄宴那一下之后,其实心中也忐忑。
万一将他敲出事来,那后来出事也就要成了她。
所以,他没事就好。
这句话也是真心实意的。
说出来的话随没什么问题,但在薄宴耳里却显得不近人情。
“怎么没事,我人在医院。”
薄宴将后面的话字字咬的清晰。
“你过来照顾我。”
不由分说的命令口吻,隔着屏幕都令人窒息。
“……!”
南织念闻言腾的坐起身,气得咬紧了后槽牙,睡意顿时烟消云散。
贴身秘书的职责包含照顾负伤在医院的老板。
南织念在真的觉得薄宴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分明他那么厌恶她,现在她要离开反而纠缠不休。
莫名其妙!
她没法拒绝,但若不出了这口气也受不了,电话故意没有挂断,南织念捏着嗓子,娇声开口,装作一副对身边人说话的样子。
“亲爱的,我老板有点事让我去加班,没事,我自己去,你继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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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听到那句话,黑眸冷了几分。
随即听到一些窸窣的起床声,他仿佛看见了南织念对着床上另一侧的男人亲了一口,再跨过他下床。
“不好意思薄总,我这就去。”
没听到薄宴说话,南织念这下总算平复了些躁意,嘴角微微翘了翘。
薄宴冷嗤一声,心里却燃起无名火。
这女人在干什么,炫耀她有对象,而他却是一个要秘书照顾的孤寡男人?
“南墅路新开的醉仙居早点,带两份来。”他瞥了眼墙上钟表,冷声吩咐道。
也不等她回音,直接挂断电话,将地址顺势发了过去。
南织念气结:“……”
狗资本家这么会压榨人。
还不如干脆出事别醒来算了。
他指定的那个早点店,多出了二十公里左右的线路,不仅远还得排队。
南织念任命的闭了闭眼,下床换衣服。
醉仙居是近来刚开的,人气火爆,天天大清早就排起了长队。
南织念来不及打扮,怕去晚了会排队更久,她也没心思打扮。
她简单梳洗过就出了门。
大清早的车也并不好打,南织念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出租车,上车报了地点后请求司机,“麻烦您能我快一些吗?”
“年轻人这么急躁。”
司机调侃了一句,但也加快了油门速度。
但到了店门前,仍旧是排起了长龙。
由于盛夏,大清早太阳未出的时候,温度就已经很高了
南织念额角已沁出细汗,看着不知倦怠排队的人群,却还是排在了队伍后面。
她刚走近队尾,忽然有人从身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南小姐?”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南织念闻言回头,居然是沈泊简。
自上次见面,两人虽加了联系方式,但是并未聊几句。
沈泊简没想到南织念大早上也在这里排队,在看到南织念那一刻,好看的桃花眼似乎在闪耀着光芒。
“这么巧?”
南织念也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认识的人。
“嗯,我刚晨跑完。”他展露一笑,身上穿着休闲的运动服,比起初次见面的正式感,现下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柔和。
“顺便过来给爷爷买早点。”
“是这样啊。”南织念对面前男人更生好感。
他身上温润得体的气质并非刻意伪装,而是日积月累形成,能让人感受到他待人的温和。
“你呢,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特地过来?”
沈泊简微微侧头,凝视着她。
“工作所迫。”
南织念摊开手,似吐槽般地随意说了几句。
在这里碰见熟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起码还能有人交谈,倒也不让排队那么枯燥无味。
沈泊简清浅笑着,似是对心上人那样专注,认真倾听她的话语。
两个人排着队,一边聊着天,队伍肉眼可见的变短。
买完早餐,沈泊简提出送南织念去医院。
南织念听到顺路,也不好拒绝,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最近的趣事。
他的话音似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够安抚下躁动的心情。
先前南织念还隐有躁意,现在也安定下来,坐在车里跟沈泊简相谈甚欢。
到了医院,南织念下车准备道别。
“我送你过去,就几步路。”
沈泊简温和又谦逊,南织念也不想抹了他的面子,“好吧。”
二人并肩走到医院大门。
在南织念更踏前一步时,沈泊简蓦地停下步伐。
从身后的角度,可以看到南织念后脑勺散落的碎发和白皙的脖颈,他眼眸深了几分,低头浅浅笑了。
“下次见。”
南织念转头,微微笑道:“下次见。”
秦莫离靠着窗边看风景,正好看到了楼下的两人,忙不迭伸长了脖子。
南织念正在仰着脸跟沈泊简道别,沈泊简伸手将南织念肩膀上的落叶扫去。
“这南秘书的男朋友长的倒是人摸狗样的。”
他啧啧一声。
这么看的话,这个渣男外形上的确有可取之处。
秦莫离笑眯眯地转头对正看着财经报纸的薄宴说道:“我还想着,南秘书成天对着你这张脸,怎么能看上一个渣男,原来也是被美色蛊惑,她跟她男朋友看起来还挺配的。”
薄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仿佛漠不关心,“这么爱八卦,要我投资你开娱乐公司,去当个记者?”
秦莫离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这人,看起来还真是一副对南秘书不在乎的样子。
薄宴黑睫下却闪过一抹冷色,想到了上次坐在南织念对面的男人。
和一个渣男这么恩爱,她的眼光真是不敢恭维。
与沈泊简道别后,南织念独自上了楼。
询问护士站薄宴所在的病房后,南织念来到了病房门口。
正要敲门进去,她听见了里面秦莫离的声音。
“她最近可是要回国了,你打算怎么办。”
她刚要推门而入的动作顿住。
整个身忽然不寒而栗起来。
南织念立刻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日期,心跳漏了一拍。
上一世唐之梦差不多就是她发现怀孕之后回来的,对应时间,也没多久了。
她噩梦的开始,南织念对那的印象再深刻不过。
若是这一世,这两个人能安安稳稳不来招惹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若是唐之梦再来找她的麻烦,那她也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任人摆布。
她会新仇旧恨一起,将自己受过的苦痛,全都还给这两人。
南织念敛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寒色,整理好情绪,抬起手敲了门。
“进来。”
得到允许后进门,南织念刚将手中早餐放在桌子上。
还未坐下,南织念就听到薄宴掀唇的冷声盘问。
“你昨天就那样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听到薄宴语气带刺,南织念装作听不懂,公事公办道:“秦总带人来了之后,安排好您弟弟,我就走了。”
回答的毫无缺漏。
薄宴一见她这般冷静自持的模样,心下却止不住地躁动。
“哦,是吗,怎么回去的?”
“打车。”
无论薄宴如何攻击,南织念都是云淡风轻的回答。
就像打到了软绵绵的豆腐上,薄宴眼眸愈发幽深,后脑勺被敲击的地方也隐隐作痛。
倒是只有这一点,南织念与昨晚的那个女人一致得令他心生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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