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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尔晚慕言深

温尔晚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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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开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温尔晚,有人来接你了!”院长说道。温尔晚怔住:“谁?”当年爸爸入狱后,亲朋好友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来接她?“见到你就知道了。”

主角:温尔晚慕言深   更新:2023-04-11 0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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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尔晚慕言深的其他类型小说《温尔晚慕言深》,由网络作家“温尔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忽然,开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温尔晚,有人来接你了!”院长说道。温尔晚怔住:“谁?”当年爸爸入狱后,亲朋好友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来接她?“见到你就知道了。”

《温尔晚慕言深》精彩片段

海城。

精神病院。

又脏又乱的后院里,温尔晚正盯着流浪狗面前的肉骨头。

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被饿死,为了活下去,她必须要从狗嘴里抢吃的!

自从两年前,慕言深将她扔进这里,她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怎样活下去。

慕家,海城第一豪门,而慕言深便是慕家继承人,海城最有权势的男人,说一不二,只手遮天。

温尔晚至今还记得,慕言深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目光狠厉:“这一生我要你受尽折磨,求死不能。温家欠我的,你来还!”

她过的越惨,慕言深越满意。

两年前,慕父出了车祸,重伤送进医院抢救,情况危急。

值班的急诊医生是温父,在抢救过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父竟然用错了药,直接导致慕父失血过多死亡。

警方介入,查出温父违规医治负主要责任,入狱判处无期。

温母听到消息后,突发脑梗,成为植物人。

从那天开始,便是温尔晚的末日。

她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没人听她的解释。

慕言深一声令下,她被扔垃圾一样扔进了精神病院,慕言深还勒令不准有人管她的死活。

从那时起,她就过的连狗也不如。

可是,她发誓要好好活着,爸爸妈妈还在等着她,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忽然,开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尔晚,有人来接你了!”院长说道。

温尔晚怔住:“谁?”

当年爸爸入狱后,亲朋好友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来接她?

“见到你就知道了。”

温尔晚没想过自己还能离开,没有慕言深的同意,谁敢来救她呢?

温尔晚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走出精神病院,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她面前。

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车上迅速的跳下来两三个大汉,直接用黑色麻袋将温尔晚罩住!

“救......”

话刚出口,温尔晚的脖颈被重重一劈,失去了意识。

等温尔晚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酒店的大床上,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幕,温尔晚心中预感不好。

这时,面前一个秃头肥胖的老头子兴奋搓着手:“确实清纯啊,我喜欢!”

糟了!

温尔晚这才明白,她被院长骗了!

根本没有人来接她,而是要把她送给这个老头!

“别过来......”温尔晚咬着牙,“走开!”

“伺候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老头狞笑着扑过来,温尔晚一边后退,一边想着对策。

她急忙喊道:“等等!”

“怎么了?”

温尔晚娇笑一声:“别急嘛,慢慢来。你先松开我,才能玩得尽兴呀......”

“行。谅你也跑不掉。”

绳子刚解开,温尔晚立刻重重的往老头致命处踢去,随即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

趁此机会,温尔晚飞快的往外跑!

“抓住她!”

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要是被抓回去,她就彻底完了!

慌乱间,温尔晚看见一扇虚掩的门,她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果断反锁。

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她的腰间多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女人?”黑暗房间里,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

温尔晚感觉到他身体滚烫,惊慌的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用你,解掉我身上的药。”

男人说完,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扔在床上。

温尔晚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熟悉清香......

这音色,这味道,竟然让她想到了慕言深!

不,慕言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别,放开我!”温尔晚不停挣扎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不要......我不是那种女人......”

男人在她耳边许下承诺:“我会娶你。”

“唔唔......”

他的唇将温尔晚的话语都堵住。

天快亮时,男人才沉沉睡去。

温尔晚一身酸痛,原本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丢掉了清白。

她的人生够悲惨了,上天什么时候能眷顾她一次啊。

虽然这个男人比老头子好千百倍,还承诺会娶她,可惜......她如果答应结婚,就是拖累对方一起跳入慕言深的火坑里,她不能这么做。

想到此处,温尔晚捡起衣服,悄悄的离开了酒店。

站在大街上,温尔晚有些茫然。

其实她可以趁机偷偷离开,可是她知道,海城是慕言深的地盘,每个关口都严防死守,她就算逃,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她不可能丢下他们离开。

最后,温尔晚还是回到了精神病院。

至少,她要搞清楚院长到底有什么阴谋,日后才好自保。

刚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老头看中我的女儿,我怎么舍得?只有把温尔晚交出去了!”

“但她是慕总关进来的人,你也敢打主意!”

“慕总哪还记得她啊,只要她人在就行。我们现在得赶紧找到她!”

这一切,果然都是院长的安排!

温尔晚愤怒的攥紧拳头,正要进去,恰好院长满脸愁容的走出来。

他一抬头就看见温尔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了她脖颈上显眼的吻痕。

“贱人,你昨晚究竟跟谁睡了?”院长当即怒骂道,“我差点被你害死!”

温尔晚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当做一场荒唐的梦吧。

她冷冷质问院长:“你凭什么把我送人?”

“什么送人?我看你是疯得越来越严重了,胡言乱语!快,把她关进病房!”

温尔晚冷冷的看了院长一眼:“放开,我自己走。”

......

此时,酒店。

慕言深睁开眼睛,指尖按着眉心坐起来,看着凌乱的大床,记忆一幕幕闪过。

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细细的声音,还有她的第一次......

而床边,空空如也。

呵,她睡了他就跑?

倒是和那些倒贴他的拜金女完全不一样。

昨晚他被算计,刚好那个女人闯了进来,解了他身上的药。

慕言深拨通电话:“去查,昨晚闯进我房间的女人是谁。”

“好的慕总。”

既然承诺娶她,他就会做到。

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

慕言深翻身下床,望向床头的空杯子。

继母还真是不死心,逮着机会就想往他身边送女人,下药这种滥招数都用上了。

看来,这慕太太的位置,是该找一个女人来坐稳,断了继母的心思!

“慕总,今天是慕董事长的忌日。”上车时,助理提醒道。

“嗯,老规矩。”

一年一次,慕言深要去墓地祭拜父亲,再去见温尔晚——这个寄托他所有仇恨的女人。

......

精神病院。

一辆奢华名贵的车子停在门口,随即一条长腿迈下,男人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

看见慕言深到来,院长差点吓得尿裤子:“慕,慕......”

“温尔晚在哪。”男人眼神冷漠。

“我我我这就去叫她!”

院长一溜烟跑到病房,威胁温尔晚:“嘴最好牢牢闭紧。慕先生要是知道你不干净了,咱们俩都得死!”

温尔晚正要回答,却见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

慕言深。

他还是如记忆中的俊美冷傲,一身矜贵气质,天之骄子。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温尔晚瞬间绷紧神经:“慕先生。”

“这么怕我?”男人嘲讽的勾起嘴角。

怕。

怕到呼吸都放轻,不敢看他。

她沉默的低头,耳边碎发垂落下来,弄得脸颊发痒,她也忍住没有拨开。

“温尔晚,两年了,你好像没什么变化,无趣。”

明明慕言深语气平静,可是温尔晚却觉得彻骨的冷。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狼狈,憔悴,引起他的不满了。

但他哪里知道,她付出巨大的努力,才在精神病院里活出了一点点人样。

刚进来那几个月,她过得还不如畜生。

“所以,这个游戏结束,”慕言深眯眸打量着她,有些意味深长,“你自由了。”

自由?太奢侈了。

温尔晚清楚的知道,他是想到新的方法来折磨她了。

她忍不住的发抖,步步后退,慕言深步步紧逼。

“将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随时羞辱,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他话语冰凉至极,“从今以后,温尔晚,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慕言深转身,背影挺拔:“跟上!”

她不解:“去哪里?”

“民政局!



什么?!

慕言深大手直接将她拎起,往车上一扔。

温尔晚惊恐的缩在角落:“你,你要把我嫁给谁......不,放我下去......”

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被送来送去的物品。

“我想把你给谁都可以。”慕言深捏住她的下巴,“你没得选。”

温尔晚想哭,又怕惹他厌烦,眼泪生生的含在眼眶不敢掉。

望着温尔晚那双蓄满泪珠的清亮眼睛,慕言深竟然有一瞬间的心软。

不,他怎么会对仇人的女儿心软,可笑!

慕言深恢复冷漠,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袖口处突然多了一双白嫩小手。

“求求你,不要......”温尔晚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任何方式都可以,但不要这样毁掉我......”

这是她第一次求慕言深,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而这个声音,让慕言深不由得想到昨晚的女人。

竟有几分相似!

但......怎么可能会是温尔晚呢。

她一直在精神病院里关着,插翅难飞。

慕言深轻轻擦去手背的泪:“认识两年,我终于听见你说了一句服软的话。”

紧接着,他残忍一笑:“可惜,没用。”

她的手从他衣袖滑落。

手机响了起来,慕言深瞥了一眼,是继母张荷的来电。

“言深呐,”张荷故作关心的问,“我刚刚听说,你昨晚在酒店和一个女人......”

没等她说完,慕言深打断:“没错。我和她正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这......啊?你,你打算娶她?”

“是。”

慕言深非常擅长先发制人。

张荷给他送女人,就是想安排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监视他,他不可能让张荷得逞。

慕言深会继续寻找昨晚的女人,但绝对不能让张荷知道。

因为昨晚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否则,张荷随便找个女人来冒充,他也分辨不出。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温尔晚暂时顶替!

反正,她这一生都要在他身边赎罪。

挂了电话,慕言深微微挑眉:“温尔晚,听好了。你要嫁的人......是我。”

嫁给他?

温尔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看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结婚登记处。

温尔晚握着笔迟迟没有签字。

她从未想过成为慕太太,那个位置,哪里是她配坐上去的。

她宁愿继续留在精神病院,也好过日日夜夜待在慕言深身边。

工作人员怀疑问道:“温小姐,你是自愿的吗?”

“我......”

“当然。”慕言深从后面抱住她,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签下名字,“我太太只是太激动了。”

他宽厚的胸膛贴着她的背,看似温柔,实则强迫!

“温尔晚,这婚要是没结成,我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狼!”慕言深在她耳边低声警告,恐怖至极。

温尔晚如同一个木偶,任由他操控。

结婚证发放下来后,慕言深直接收走:“别妄想,温尔晚。你依然什么都不是。”

她咬咬唇:“娶我,就是你又一次折磨的开始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慕言深迈步往外走去,“回帝景园。”

帝景园是慕言深的私人住宅,位于富人区,依山傍水极尽奢华。

宛如一个华丽的牢笼。

温尔晚站在客厅中央,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帆布鞋,像是误入城堡的丑小鸭。

佣人们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这是谁啊?穿得比我们还寒酸。”

“嘘,她是慕先生亲自带回来的。”

管家训斥道:“舌头不想要了?这可是太太,帝景园的女主人!”

天啊,慕太太竟然这么普通!

慕言深走过来,淡漠的吩咐道:“去把她洗干净,送到我房间。”

温尔晚大惊,他这是想......

不,他会发现她身上的青紫痕迹的!

就算不做男女之事,光是和慕言深待在一个房间,就足以让温尔晚窒息!

她缩了缩脖子:“我睡哪里都可以,地下室杂物间......或者打地铺也行!”

“我让你怎样就怎样!”

慕言深挥挥手,示意佣人带走她,迈步往二楼走去。

温尔晚紧张得手心疯狂出汗,不敢想象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不能再这样逆来顺受了......

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浴缸里放满了水,佣人作势要来脱掉她的衣服。

“我自己来。”她说,“你们在门口等我就好。”

“可是慕先生吩咐......”

“我不会告诉他的。”

将人都赶走后,温尔晚抬头看着那扇小小的窗户。

书房。

慕言深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上的威廉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威廉咳了咳:“出是出来了......”

“直说。”

“......弱精症。”威廉回答,“我确认了三次,没错。”

慕言深轻点桌面的手指,骤然一停。

两天前他拿到体检报告时,压根不相信他会得这种病,他立刻联系国外的顶级男科医生,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么?

威廉又说道:“不过慕先生,我在化验中发现了异常。”

“嗯?”

“我可以肯定,是因为您长期服用某种食物或者药品,才会得这种病。”

听到这句话,慕言深反而放松下来。

他勾唇冷冷一笑:“能治愈吗?”

“当然能。慕先生,我给您开药,三个月为一疗程。但最好的办法,是找到病因,才能根治。”

“嗯。”

慕言深望向窗外,心中早已经清清楚楚。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张荷以照顾他为理由,每天往帝景园送各种炖汤。

他要是没动,张荷就唠唠叨叨,一个劲的说什么慕父生前最爱喝了之类的话。

慕言深被她烦得没办法,每天意思意思喝两口。

没想到......张荷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她想用这种办法,让他即使有再多女人也怀不上孩子,断了慕家的后!

“蹬蹬蹬——”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用力敲着门:“慕先生!不好了!”

慕言深神色凛冽:“慌什么?说!”

“太太她......她不见了!”

浴室一片整齐,浴缸的水丝毫没动,只有排气的窗户被打开了,刚好足够容纳一个人出入。

温尔晚,跳窗逃跑了!

她好大的胆子!

慕言深脸色无比阴沉:“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慕先生,太太的手机还在......里面有一条语音。”

慕言深点开,女声清脆传出——

“慕言深,赎罪两年,我们再不相欠。后会无期!”



“砰!”慕言深摔碎手机,眉眼里闪动着暴戾,“马上去追!她跑不了多远!”

这一晚,帝景园灯火通明,车辆、人员进进出出。

温尔晚躲在脏臭的下水道里,才躲过慕言深手下的追捕。

她趁乱跑下山,直奔监狱,见到了温父。

“爸......”

“晚晚!你还活着!”温父十分激动,老泪纵横,“我以为你......”

“爸,我这次来是特意想问你,慕董事长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用的药明明就是对的!晚晚,你相信爸爸吗?”

“我信。”温尔晚死咬着下唇,点点头。

所以,爸爸是冤枉的。

她从不亏欠慕言深,更不用赎什么罪!

“我们是被人陷害了,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改变不了......”温父长叹了一口气,“晚晚,你要保护好自己。”

温尔晚握着话筒,目光坚定的看着玻璃对面的温父:“爸,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还你清白。”

探完监出来,温尔晚前往医院,看望母亲。

还没走到医院门口,她就瞧见三四个黑衣保镖!

温尔晚立刻藏起。

慕言深算准她会来医院,所以早早的在医院安排了人手。

一旦被抓回去,等待着她的将会是如地狱般的惨痛虐待!

温尔晚正思索着怎么躲过保镖,对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忽然闪了闪,切换到海城财经新闻。

慕言深俊美的面容,牢牢占据着C位。

他站在慕氏集团大厦,穿着黑色衬衫,气场强大却又显得慵懒,嘴角轻撇,似笑非笑。

旁边,一圈记者在采访他——

“慕总,听说您要涉足娱乐圈的消息是真的吗?”

“慕氏集团的收购计划,能够按时完成吗?”

“慕总,昨天有狗仔拍到您进出民政局的照片,请问您是去......”

慕言深下巴微抬,望向镜头:“去结婚。”

这三个字,瞬间引爆全场。

慕总竟然承认已婚!

慕太太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拿下海城第一豪门,慕氏掌舵人!

镜头不断拉近,慕言深的眸光深沉如星空,盯着镜头眼睛一眨不眨。

下一秒,慕言深低沉开口:“慕太太,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听起来多么宠溺温柔。

可温尔晚知道,他是在警告她!

望着他嘴角勾起嗜血般的一抹笑意,她浑身发冷,好似他就站在面前。

慕言深转身离开,保镖们将记者们统统拦住。

如果不是为了通过媒体,给温尔晚传话,慕言深根本不会接受采访!

与此同时,温尔晚看见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到救护车旁,正要将病人转移。

那正是她的母亲!

他们要把妈妈带去哪里!

“妈!”

顾不得自己会暴露,温尔晚立即冲了过去。

她紧紧抓住温母的手:“妈,女儿不孝,现在才能看您一眼......”

而她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保镖。

“太太,这是慕总的命令,请您不要阻挠。”

“我不跑了,我现在就回去!”温尔晚苦苦哀求,“把妈妈还给我......”

可温尔晚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带走。

慕言深太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了,随便一戳,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半个小时后。

总裁办公室。

慕言深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慕总,太太来了。”助理范嘉敲了敲门。

“进。”

温尔晚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慕言深背对着她:“还知道回来?”

“放了我母亲。”她卑微的开口,“你想怎样,都可以冲着我来。”

“我没想动她。温尔晚,是你太不乖了。”

“......对不起,我错了。”

慕言深眯眸:“一句道歉就可以?”

温尔晚紧紧攥着掌心,指甲嵌入肉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逃跑了。”

她如何逃得出慕言深的五指山,父母的生死,都攥在他一人手里。

何况......温尔晚只有留在他身边,才能有机会调查清楚慕父死亡的真相!还父亲清白!

慕言深勾了勾手指,她乖乖的走过去。

他低头覆在她耳边:“你说,打断你左腿好,还是右腿?”

用最轻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温尔晚腿一软,吓得站不稳:“我......我再也不敢了。”

慕言深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再有下次,我亲手打断!”

他冷哼着松了手,慵懒坐在沙发上,夹着香烟往嘴里送。

温尔晚半蹲在他身旁,拿起打火机主动为他点烟:“慕先生。”

他迟迟没动。

打火机的温度越来越高,很烫,温尔晚也不敢松手,生怕惹他不满。

她的手都烫起泡了,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慕言深这才低头探身过来,点燃香烟。

“想救你母亲,那就做点让我高兴的事。”慕言深一口烟雾喷在她脸上,“会取悦男人么?”

温尔晚被呛得连连咳嗽,脸色通红。

这模样,逗得慕言深低笑。

仿佛她是他养的宠物。

不过,他的笑声还未消散,温尔晚忽然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她心想,这样应该能取悦他吧?

只是她对男女之事,实在是一窍不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慕言深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紧张得睫毛轻颤,唇瓣软糯,撩人而不自知。

他迅速有了感觉。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温尔晚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滚出去。”

慕言深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她,眉眼间都是厌恶。

温尔晚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没想到更惨的是,她刚出办公室,就见范嘉说道:“太太,慕总说保洁部缺人......”

“范助理,我明白的,我现在过去。”

对她来说,当清洁工也比留在慕言深身边好。

范嘉看着温尔晚远去的身影,摇头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慕总是遇见了真爱,所以才火速闪婚的,没想到,这太太的地位这么低贱。

“慕总,”范嘉汇报完今日工作,补充道,“关于太太母亲转院一事......”

“安排最好的顶级医生,为她治疗。”

范嘉愣了愣。

“聋了?”

“是是是,慕总。”

慕言深面无表情:“不要让她知道。”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温尔晚罢了。

有温母在手,她只能乖乖服从他的一切命令。

慕言深靠在真皮座椅里,随手点开监控。

画面里,温尔晚穿着保洁服,拎着拖把和水桶,正专注的打扫着卫生。

她在精神病院的那两年里,慕言深偶尔也会点开监控,查看她的近况,想通过她的惨状,来抚慰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

但是,他失算了。

刚开始温尔晚确实很狼狈,但很快她找到生存方法,慢慢的适应。

比起其他人的疯癫、凌乱,温尔晚干净整洁,从容大方,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

如果没有血海深仇的话,其实......慕言深挺欣赏她的。

他正要关掉,忽然,监控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

唐静如。

慕言深名义上的未婚妻。



温尔晚跑出公司,拦下出租车。

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塞到司机手中:“我只有这么多了,求求你送我去海城监狱......”

司机看她实在是可怜,答应了。

温尔晚赶到的时候,温父躺在担架上。

手臂、大腿处都是烫伤的痕迹。

他半睁着眼,嘴里一个劲的喊着疼。

“爸!”温尔晚扑了过去,“爸,你看看我,我是尔晚啊......怎么回事,我爸为什么会烫得这么严重!”

狱警回答:“他自己弄的,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监控呢?我要看整个事发过程!”

“这里的监控,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温尔晚咬牙:“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尔晚,疼,好疼......”温父无意识的喊着,“帮帮爸爸,挠一挠......”

他的手想要去挠破烫伤的水泡,温尔晚一把抓住:“爸,忍一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不行,他是在押的犯人,想出去得有手续批准。”

“那就眼睁睁看着我爸死吗!”

狱警回答:“其实,只能怪你们自己得罪了人。从你爸进来开始,就没少吃苦头。”

温尔晚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

慕言深!

是他!

他折磨她还不够吗?!连正在服刑的温父都不放过!

“我要去见慕言深,我现在找他......”温尔晚抹了一把眼泪,作势就要爬起来。

刚起身,苏芙珊迎面走了进来,得意洋洋。

她讽刺的笑了:“温尔晚,别白费力气了。慕言深那么厌恶你,只想看你越惨越好!”

“是你?”

“我闲得无聊,来看看你爸。”苏芙珊回答,“谁知道他自己不小心撞倒了开水壶,烫成这个鬼样子。”

“不可能!是你干的!”

苏芙珊得意的耸耸肩:“你有证据吗?”

温尔晚紧紧的攥着拳头,盯着苏芙珊,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很想打我吧,”苏芙珊挑衅道,“来啊,上次要不是慕总阻止,你差一点就扇到我了。今天他不在,你想怎么打都可以。”

她算准了温尔晚不敢动她,故意挑衅!

“最好啊,你也泼我一身开水,一报还一报。温尔晚,来,别站着不动啊!”

苏芙珊那张小人得志的脸,不停的在温尔晚的眼前晃荡。

“你可以冲我来,”温尔晚深吸一口气,“惹你的人是我,不是我爸。”

苏芙珊走到她面前:“你以为我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跑到监狱里闹事,还能让大家都帮着我吗?”

“所以......”

“没错。”苏芙珊说,“就是慕总授意我这么做的。反正你是低贱命,你爸早就该死了!慕总留着他,就是时不时的拿来出出气!”

温尔晚的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喉咙里也是一片腥甜。

居然是慕言深默许的......

他好狠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眼圈发红,死咬着下唇,“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送我爸去医院治疗。”

“你不是宁愿挨三鞭子,都不学三声狗叫吗?”

温尔晚明白了。

这一刻,在亲人的安危面前,她的尊严毫无用处。

苏芙珊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开始吧,不然等会儿......我就改变主意了。”

温父虽然受伤了,但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他试图阻止:“不,尔晚,不......不疼......”

温尔晚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她卑微的低着头,照做了。

声音回荡在狭小的房子里。

每叫一声,都像是有把刀在割她的肉!

“还不错。”苏芙珊点点头,“记住了温尔晚,以后对我恭敬一点。未来的慕太太是我!”

她木然问道:“可以送我爸去医院了吗?”

“叫医生来看看,上点药就行了。他有那么金贵值得去医院吗?再说了,你有钱吗?”

看着温尔晚痛苦难过的样子,苏芙珊心里满满的爽快!

一想到她居然睡了慕总,差一点飞上枝头,苏芙珊就无比嫉妒,还好爸爸机灵,推她顶替了,才有今天的荣华富贵。

所以趁着现在,苏芙珊要死命的整,让温尔晚没有翻身之地!

现在慕总这么宠自己,就算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是她一个人干的,也不会责怪她!

苏芙珊故意用力的撞了一下温尔晚的肩膀,踩着高跟鞋走了。

温尔晚慢慢蹲下身:“爸。”

“尔晚,我苦命的......女,女......”

“不苦,爸。”她紧紧握着温父的手,忍住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只要你和妈妈还在,我就有活下去的动力!”

......

离开监狱时,已经天黑了。

这里离帝景园很远,温尔晚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家。

一进客厅,慕言深锐利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

她瑟缩了一下,但更多的是麻木。

他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将她拉入地狱,生不如死!

“去哪了。”慕言深沉沉开口。

温尔晚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更乖巧更温顺,才是上策。

可她心里实在难受,冷笑的回答:“我去哪里了,你不是最清楚吗?”

慕言深皱眉:“你以为,你值得我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你?”

“明天不会了。”温尔晚面无表情说,“我很累,可以去休息吗?”

“你知道自己在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吗?”

一瞬间,她的眼泪和委屈,就要冲破理智,对着慕言深破口大骂了!

他凭什么将她害得这么惨,还要她毕恭毕敬的?!

可她不能。

一时的宣泄,换来的只会是慕言深更可怖的惩罚。

温尔晚突然好羡慕苏芙珊,为什么能够得到慕言深的偏袒和深爱。而她,仅仅只是想活下去都如此艰难!

“温尔晚,我告诉过你,不要骗我。”慕言深扬手将照片扔在她身上,“你还是犯规了!”

照片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是她站在废品站的门口,和许宸川相遇的画面。

最显眼的一张,是许宸川的手握住她的肩头。

照片有些皱,看得出来是被人长时间的用力捏过。

“我和他的事,我今天都给你交代了。”温尔晚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隐瞒。”

“在今天之前,你们明明见过!”

“是碰巧遇见。”

慕言深冷声反问:“那为什么不说?”

“忘了。而且,也没什么好提起的。”

她更怕慕言深知道,她在捡废品,否则她唯一的经济收入都会没了。

他忽然起身,拖拽着她走进浴室,狠狠的推到墙角。

紧接着,慕言深拿下花洒打开冷水,对着温尔晚淋了下来!



冰凉的水,冻得温尔晚一激灵。

他发什么疯!

而慕言深另外一只手扯下她的衣服,清洗着她的肌肤。

很快,温尔晚的身上出现了好几道红痕!

“慕言深!”温尔晚再也克制不住愤怒,满脸水珠的朝他吼道,“你干什么!”

“你凭什么让许宸川碰你?肩膀也不行!”

慕言深的占有欲,强烈到可怕。

她是属于他的,哪怕他再作践嫌弃,别人也不能动!

温尔晚赤红着眼睛:“我推开了,只有那么一秒钟!”

“不管多久,都不行!”

慕言深发了狠的冲洗着温尔晚的肩膀,恨不得将她那层皮都剥下来。

温尔晚一开始还激烈反抗,后面也就麻木的站着,像个傀儡。

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发尖滴着水。

慕言深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看着她面如死灰的样子,他心头略过的却是疯狂的念头——要她!

“该死!”

慕言深扔掉花洒,捏住她的下巴低头重重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

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温尔晚被迫的仰起头。

反正,她也无法抵抗。

而她难得的顺从,让慕言深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

他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她的身体,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突然,温尔晚颤抖着勾住他的脖子,垂眸问道:“慕言深......你能给我一些钱吗?”

她真的走投无路了,要给爸爸治烫伤,她还想打点一下监狱里的关系,让他们不要过分为难爸爸。

这些都需要钱。

“呵,这一次不假惺惺的推开我,原来是有求于我啊。”慕言深嘲讽,“温尔晚,你知道的,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是,所以可以给我吗?”温尔晚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跟他对视。

他盯着着她的唇角:“要多少?”

“两万。”

温尔晚不敢贪心要太多,一万治疗,一万塞红包,应该够了。

先解决这燃眉之急,以后她再想想办法。

这个数字对慕言深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但......

“你凭什么从我这里拿走两万?”

温尔晚紧咬唇瓣:“凭我是你的妻子。”

他厌恶的甩开她:“温尔晚,趁早认清自己的身份!”

慕言深顿时兴致全无,转身往外走。

温尔晚的后背贴在瓷砖上,望着他的背影:“慕言深,你不给我的话......我就去找许宸川!”

她故意这么威胁他!

其实,她很了解慕言深。

温尔晚知道他的怒点在哪,也知道怎样哄他高兴......只有摸透了他的脾性,才能在他手里活下去!

果然,慕言深吼道:“你敢!”

“被逼到绝路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温尔晚破罐子破摔,说道。

他眯眼质问:“你要两万做什么?”

“我......”温尔晚咬咬牙,“我自有我的用处。”

她怕慕言深知道,她是去给父亲治伤,更加不会给了。

毕竟,是他让苏芙珊去干的!

“就当是我提前预支了工资,”温尔晚又说道,“以后,我还可以每天画珠宝设计图还债!”

她曾是海城大学设计部,最优秀的学生。

无数品牌想邀请她去上班,她的手稿至今还是学弟学妹的模板!

慕言深勾了勾唇:“可以。”

他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见他松了口,温尔晚长长的舒了口气。

慕言深当场给她转了两万块:“记住你说过的话!”

她喜极而泣,爸爸终于可以治伤了!

温尔晚根本不在乎慕言深用怎样的眼光看自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出去了。

慕言深却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当初他娶温尔晚,不过是因为没找到苏芙珊,暂时让她占着位置,免得张荷和唐静如再作妖。

他的慕太太之位,要给他心爱的女人。

那一晚,苏芙珊确实给了他心动的感觉。

而且,苏芙珊用自己救了他,解了他身上的药。

慕言深向来恩怨分明。

摁灭烟头,他准备睡觉,已经凌晨了。

就在慕言深躺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隔三五分钟就响一次,比闹钟还准时,而且伴随着吸鼻子、咳嗽,翻来覆去的声音。

他向来睡眠浅,需要极其安静的环境,温尔晚这样咳嗽,他怎么好好休息?

慕言深翻身下床,满脸怒意的一把拉开了门。

“温尔晚。”

没动静。

“温尔晚!”他拔高音量。

“嗯......”她虚弱的应了一声,极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慕言深这才发现,她脸颊滚烫,唇色却发白。

他伸手一摸,掌心滚烫。

温尔晚发烧了。

这女人的身体......真是虚弱!

“起来,”慕言深冷着脸,“别死在我门口。”

她翻了个身,扯着他的裤腿,像只小猫似的轻蹭着:“头晕,难受......”

说着她又剧烈咳嗽起来。

“抱抱我,”她又呢喃道,“不吃药......苦......很苦。”

温尔晚烧得迷糊,她脑子里的画面是小时候,每次感冒,温母都会抱着她,哄着她一口一口的喝下药。

慕言深定定的望着她。

过了几秒,他弯腰将她抱起,走进了卧室。

他粗鲁的给她贴了一个退烧贴,将她扔在沙发上。

温尔晚的嘴一直都在动,说着梦话,慕言深听不太清楚,心烦的喊道:“闭嘴!”

她肩膀一抖,慢慢安静下来。

慕言深拔腿就走。

结果,身后传来“咚”的一声,温尔晚笔直的从沙发上摔下来了。

“笨女人!”

第二天。

温尔晚翻了个身,习惯性的去蹭一蹭枕头,却发现这个枕头好像......

有点硬?

她伸手按了按,又还挺有弹性的。

等等,这好像不是她的枕头,是什么东西啊?

温尔晚迷迷糊糊的正要睁开眼去看,就听见慕言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摸够了吗?”

天,这是做梦吗?

她抬头,对上那张俊美的脸。

“啊——”

温尔晚尖叫着,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慕言深铁青着脸,伸手一捞将她拽回怀里:“蠢女人,还要摔第二次吗!”

温尔晚满脸疑惑:“我......我怎么会睡在你床上?”

“你梦游了。”



见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温尔晚有些不相信:“真的假的?”

慕言深反问道:“我会撒谎吗?”

有道理。

她哪里值得他撒谎。

温尔晚诚惶诚恐的爬起来,她居然梦游到慕言深的床,他没把自己扔下去都算不错了!

不过,他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磨蹭什么?快点滚。”慕言深训斥着,打断她的思绪。

温尔晚点点头应下,走了两步却感觉头重脚轻,晕乎得很。

嗓子也又干又疼。

她感冒了,肯定是昨晚淋水着凉的。

但温尔晚顾不得这么多,她还是要先去监狱一趟。

她得跟慕言深请个假,不然他找不到自己,又是一顿脾气。

问题是......找什么理由?

就在温尔晚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慕言深说:“去医院看病,免得传染给我!”

她欣喜应道:“好的!”

第一次,温尔晚觉得这场感冒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离开帝景园,她先是去了一趟监狱。

温父已经清醒不少,可是伤势严重,躺在床上还不能动,需要每天换药。

“尔晚啊,是这个家拖累了你......”温父说,“要是我们断绝父女关系,慕言深会不会放过你?”

“爸,你永远是我爸。”

“我想过死,这样慕言深的怨气也许会散。可我转念一想,还有你和你妈在。我要是死了,慕言深只会更迁怒你们。”

温尔晚笑了笑:“我这些过得还算好,你别担心。”

她没太多时间停留,付了一万医药费,又将剩下的一万塞了红包。

“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温尔晚说,“以后拜托多多照顾我爸。”

明明是这些人袖手旁观,毫无良心的任由苏芙珊作恶,可是她不得不拉拢。

总有一天,她会强大起来的!会有这一天的!

离开监狱后,温尔晚才前往医院。

“温尔晚?”

“是。”

医生公式化的问道:“怎么了?”

“感冒。咳嗽,嗓子干痒疼,流鼻涕。”

“发烧吗?”

温尔晚摸了摸额头:“没有。”

医生准备开药,随口问道:“最近有没有其他的病症?”

她回想了一下:“就......有一次晚上喝海参排骨汤,恶心,都吐了。”

“有男朋友吗?”

“我,”温尔晚小声回答,“我结婚了。”

不过,慕言深从没碰过她。

只有那一晚的男人......

医生直接开了一堆单子递给她:“下一个。”

温尔晚翻了翻,发现有抽血检查,还有妇科方面的。

“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她问,“我只是感冒,怎么又抽血又......”

“你是医生还是我医生?”

温尔晚直接说道:“我没钱。”

“慕先生已经付过了。”

行吧,那不做白不做,反正他钱多得花不完!

做完检查,还要等半个小时才有结果。

可是,慕言深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去这么久,你是死在医院了吗?”

温尔晚知道自己去监狱耽误了很长时间,连忙应道:“我在路上了。”

“速度!”

她来不及等检查的结果,匆匆回到慕氏集团。

因为她刚到珠宝部,事情多,一直加班到深夜,温尔晚才完成工作。

走出公司不远,她看见丢弃在路边的空矿泉水瓶子。

温尔晚快步走过去,弯腰去捡。

一双油光发亮的皮鞋,站在了她的手边。

“尔晚,这些年你究竟受了多少苦,我不敢想......”许宸川满满的心疼,“我本是可以拯救你的英雄,却成为了背信弃义的渣男。”

“让一让。”她面无表情,“许少爷,你挡着我路了。”

如果是以前,温尔晚还会为这样的情话而感动。

可现在,两万块钱就能压垮的她,有什么资格谈风花雪月!

许宸川眼里闪着泪光:“我查了你的过往,那两页资料,我花了好久才敢看完......每一个字,都是在一刀一刀的凌迟我!”

温尔晚还是清冷的模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需要你现在来假惺惺的。”

“不,我还可以弥补!”

“呵,你以为你是谁?”温尔晚问道,“你能和慕言深作对吗?你连你爸都反抗不了!”

许宸川一听,激动的上前,温尔晚立刻后退:“别碰我!”

她可不想再被慕言深摁在浴室里,皮都要搓掉!很痛!

“我知道很难,但我会努力。”许宸川说,“尔晚,你信我吗?”

“我信。但我不需要了。”

这一刻,温尔晚释怀了。

她相信许宸川说的,他出国是许父安排的,不是临阵脱逃,他是被蒙在鼓里。

不知者无罪。

温尔晚回到帝景园,餐桌上摆着一碗汤。

“太太,慕先生让您喝完。”管家提醒。

温尔晚整张小脸都快皱到一起了,张荷是多闲啊,天天送也不嫌麻烦!

今天的还是乌鸡汤,看着就没食欲。

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跟喝中药似的。

可惜,温尔晚还是高估了自己,腥味还是留在嘴巴里,一股油腻腻的口感。

“呕——”

她又跑去洗手间,吐了。

吐完,温尔晚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胃出问题了?生病了?

还是......

她怀孕了?

镜子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一张脸。

慕言深穿着黑色真丝睡衣,慵懒的靠在门框上:“又吐了?”

她擦了擦嘴角:“是。”

“这么难喝?”

“有点。”温尔晚回答,“我不爱喝汤,又腻又没营养。”

慕言深嗤笑道:“张荷用的都是顶级的食材,慢火细熬的炖上半天才得这么一碗。”

“你赏给其他人吧,这福气我是享不了。”

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点。

慕言深看着她:“谁允许你这么晚回来的?”

“加班。”温尔晚回头看着他,“我和乔总开了一下午的会。”

“温尔晚,你是觉得以后什么事,你都可以拿乔之臣做挡箭牌么?”

“我确确实实是在公司加班,然后走路回来,就到这个点了。”

慕言深眯眸:“你不会走快点?”

“......”

温尔晚忍不住反驳:“我上了一天班累得要死,还要走十来公里,我没死在半路上就不错了,还想指望我能有坐上火箭的速度吗!”

慕言深回答:“温尔晚,你不会死在路上,只会死在我手里。”



温尔晚懒得跟他无法沟通,扭过头去。

他长着一张那么俊美雕刻般的脸,却有一张不饶人的嘴!

“跟来。”慕言深撂下话。

她不情不愿的走到主卧门口,温尔晚正要打开被子,腰身一紧,他将她抵在墙上。

“两万,我给你。”他哑声道,“你履行妻子的义务。”

“你......你来真的?”

“怎么,钱拿了,不想办事?嗯?”

温尔晚紧张的挠着掌心:“慕言深,你不会碰我的。”

“是么?那,试试。”

慕言深的手开始游移。

“慕言深......我,我是你仇人的女儿,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气氛瞬间凝重。

温尔晚只能这样激怒他,来换取自己的安全!

“是,多谢你的提醒。”慕言深扣住她的后脑勺,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但你别想就这么算了!”

“两万块......我以后会还你的!”

“取悦我,就不用你还。”

温尔晚瞪大眼睛。

他,他......

“你没得选。”慕言深说,“从你落在我手里的那一天,就彻底失去选择权了,懂么。”

温尔晚当然明白,他所说的“取悦”是什么意思。

女人取悦男人。

“嗯?”慕言深挑眉不爽,“还不开始?”

温尔晚咬着下唇:“你可以去找苏芙珊。”

“我怎么舍得现在就碰她,”慕言深探身过来,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当然是留在新婚夜了......而你,随便糟蹋!”

看看,被偏爱的苏芙珊,永远有恃无恐,她却毫无自尊!

慕言深向来说一不二,她今晚......注定是逃不过了。

心一狠,温尔晚闭上眼,准备豁出去。

突然,她的身子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慕言深的暴怒声响起:“你果然愿意,真是下贱啊温尔晚!”

她的后背重重的磕在床角,很疼,心里却只觉得解脱了。

真好!

慕言深终于厌烦她了!

看着她眼睫轻颤,脸颊上一片红晕的样子,慕言深身体更是热得厉害。

不能这样下去了,他再玩弄她,迟早把自己玩进去!

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男人!

坐进跑车里,慕言深拨通了威廉的电话:“你给我寄的那些药,是不是有副作用?”

“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

“直说!”

威廉回答:“慕总,药物里会有催晴的效果。”

慕言深黑着脸:“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慕先生您又年轻,正是体力旺盛的时候。”威廉说,“我建议您抽个时间去医院做一次检查,弱精的情况现在一定好转了很多。”

慕言深直接挂断电话,猛然踩下油门,跑车响起巨大的轰隆声,驶出帝景园。

酒吧。

VIP卡座上,慕言深一杯接一杯的闷闷喝着。

乔之臣打了个哈欠:“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这么晚还出来喝酒?不怕小娇妻生气?”

“闭嘴。”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嘛。”

慕言深冷冷道:“我和她没有感情。”

“又说气话了吧。”乔之臣手一摊,“我都看出来了,你的眼神可骗不了人。老慕,这个世界上,爱意和咳嗽是藏不住的。”

爱?

他爱温尔晚?

荒唐!

“我看你在说疯话,”慕言深将杯子重重一放,“离婚协议都签了,时间一到就去办手续。”

乔之臣好心提醒:“你现在撕毁还来得及哦。”

“我撕了你信不信?”

乔之臣耸耸肩:“你继续买醉吧,我去蹦迪了。”

说完他就融入了舞池,和身材火辣的美女贴身起舞。

慕言深烦闷的扯了扯领带,他宁可留在这里,也不想去找苏芙珊。

他总觉得......她跟那晚的女人并不一样。

第二天。

温尔晚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我是海城医院的,”对方说,“你上次检查的结果出来了,过来拿一下。”

“好的。”

在护士站报了名字,温尔晚领到了检查结果。

温尔晚直接拆开,看见报告上面那一行字后......彻底傻眼!

她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怀孕四周。”

她竟然怀孕了!

她只和那一晚的陌生男人,有过一夜云雨,所以这个孩子是那个男人的!

而她,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这怎么办?

温尔晚慌得六神无主,如果要是让慕言深知道了......她不敢想象,他会是怎样的震怒!

那,她把孩子打掉?

流产对身体损害很大,而且需要钱,还要卧床休息。

温尔晚现在哪里有这样的条件?

何况,她舍不得,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从此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人和她血脉相连。

留下?

她自身难保,又怎么去养育一个孩子!

“宝宝,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温尔晚眉眼忧愁,轻轻的罩住小腹,“妈咪该如何是好?”

温尔晚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子乱成了一团,走路的时候连撞了好几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麻木的道着歉的,低着头。

不远处,苏芙珊看见了她的背影:“咦,那不是温尔晚吗?”

苏芙珊觉得不对劲,走到护士站:“那个叫温尔晚的女人,她生病了吗?”

“抱歉,病人隐私不能透露。”护士回答。

苏芙珊笑笑:“我是关心她的身体呢,你就帮帮忙。”

她暗中塞了几张钞票。

护士小声说道:“怀孕了,四周。”

苏芙珊脸色大变——

温尔晚怀的,那是慕言深的孩子啊!

温尔晚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慕言深的电话:“去哪里了?滚回来!”

“好。”

慕言深喝到现在才回来,到家后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一想到自己是因为温尔晚才去买醉的,他更是心头不平衡。

碰她又怎样?不碰又怎样?

他做事,向来只凭心情!

温尔晚走进客厅,闻到一股浓烈酒味:“原来,你昨晚去喝酒了?”

慕言深勾勾手指:“过来。”

她听话的走过去,刚到他面前,便猛然被他扯入怀里:“是,我喝醉了,现在酒还没醒!”

“那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慕言深却直接将她压在身下:“我凭什么要为你买醉?为你压抑住男人的天性?你也配?温尔晚,我现在就要了你,省得夜长梦多!”

他的力气惊人的大,温尔晚用力的反抗着。

她现在怀着孩子,胎气不稳,不能让慕言深碰她!

“慕言深你发什么酒疯......”

“乖一点,能少吃点苦!”

挣扎中,温尔晚包里的孕检单掉了出来!

温尔晚的瞳孔放大——

糟了!忘记撕毁了!



客厅的巨大屏幕上,出现了鬼屋里的那一幕。

慕正昊的丑陋模样全部都拍了下来。

对话字字句句都相当清晰,所有人的脸色都如同调料盘似的。

慕老爷子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咳嗽一声比一声大,最后拿开手帕的时候,上面印着一抹鲜红的血!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慕老爷子大喊一声,“竟然出了你们两个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张荷眼睛转了转,忽然用力的开始磕头。

她的额头很快就破了,流出血来,她也不在乎,磕得更用力了。

“老爷子,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干的!正昊他本来不想这么干的,是我逼他的,我是他母亲,他只能听我的!”

“都是我的错,你要杀要剐要赎罪,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都是我的错!我一时冲昏头脑,才会干出这种事情......这些年,我也一直活在煎熬里!”

“你杀了我吧!让我下去陪老公,跟他认错......”

如今铁证如山,张荷知道这一关是难过了,所以她想出的办法,是牺牲她一个人,先保全慕正昊!

她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张荷声泪俱下的认着错:“因为这件事,正昊跟我闹了好长时间的脾气。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他也为难......老爷子,别怪他,都是我干的!”

慕老爷子仰着头,浑浊的眼睛里慢慢流出两行清泪。

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被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联手害死的......

这个事实,叫他如何接受!

“你们两个,怎么下得了手?”慕老爷子问道,“我们慕家亏待你们母子了吗?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吗?你们要下这样的毒手!害他性命!!”

张荷回答:“他还活着的时候,总是嫌弃正昊不够聪明,各方各面不如慕言深,吵架的时候,还说出不会给正昊一分股份这种话。所以我一气之下就......”

“荒唐!他一直都在为你们母子考虑!车祸的前一天,他还在商量,要给你们慕氏集团一半的股份!”

张荷和慕正昊都震惊了。

还有这回事?

“没错。”慕言深出声,“那晚父亲把我叫进了书房,让我拿出一半股份给慕正昊。”

慕正昊傻眼了:“爸他......他是叫你给股份?而不是把他的股份也给你?一点都不给我留?”

“对,是给你。”慕言深说,“可惜啊,你把他害死了,你真的什么都拿不到了。”

“不,不可能,你骗我,不是这样的......”

张荷也连连摇头:“他亲口说不给的,我们都听到了!”

慕老爷子用力的敲着拐杖:“他那是气头上说出的话!谁知道你们真的听进去了!”

母子俩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辛辛苦苦忙活一场,没想到原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把本来可以得到的东西,给弄丢了!

慕言深淡淡开口:“如果爸没有死的话,在他的坚持下,慕正昊,你会得到你梦寐以求的股份。可惜啊......你不配。”

他抬脚,重重的踹在慕正昊的胸口上,然后用力踩住。

“你们嫁祸给温医生,让温家遭受巨大的冤枉,妻离子散,白白替你们背了这口黑锅近三年!”

“监狱,精神病院......本该是你们母子待的地方!”

“你们逍遥法外,还不知足,一心想要谋权篡位,当这慕家的家主。呵,只要姓慕就可以当吗?妄想!”

每说一句,慕言深的脚就重一分。

说到最后,慕正昊的脸色已经涨成了紫色,呼吸不过来,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

“杀人凶手,是你,是张荷,是你们母子!”

“你们两个人,一个也别想逃!”

张荷疯了般的扑过来:“我是外人,是嫁进慕家来的,你们要怎么对我都可以,我认!可是,慕正昊是慕家的血脉子孙啊!慕言深,难道你要大义灭亲吗!”

“老爷子,您说句话啊......正昊是您的亲孙子!就算做错了事,你真的要惩罚他吗?”

“慕家本就人丁稀薄,您想再一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慕言深直接重重挥开她:“滚!”

张荷的后脑勺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

“是,慕正昊是慕家子孙,”慕言深的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那就留他一条命,让他活着,让他想死都死不了!”

“至于你,张荷......我也不会让你死。”

此时的慕言深,真的如同地狱里而来的恶魔。

浑身戾气,手段狠辣,没有半分情面。

对视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

“温家人承受的,你们都要承受一遍。”慕言深直起腰,放下踩在慕正昊胸口上的脚,“所以,就从监狱和精神病院开始。”

慕正昊仿佛看到了希望:“哥,大哥,只要坐完牢,你就会放我出来吗?”

“你好天真。”慕言深眸光一眯,杀机顿现,“你知道有一种惩罚,叫做笋刑吗?”

“笋刑?”



“温尔晚,”慕言深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大学的专业就是珠宝设计。”

珠宝设计......

那时候,温尔晚是温家的掌上明珠,随性自由,只需要追求爱和梦想,所以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她在校时画的设计图纸,频频拿奖,受到业内一致好评。

现在呢?

她只是一粒尘埃,能活着已经花光所有的力气。

“是的。”温尔晚点点头,“不过,我没有毕业。”

学业还有一年才完成,但慕言深出现,径直把她带走关进了精神病院。

从此,人生巨变。

她刚说完,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

一个气质极其风流,桃花眼,嘴角挂着痞笑的男人走了进来。

乔之臣。

他是慕氏集团的副总裁,慕言深最好的兄弟,工作能力超强。

乔之臣挑了挑眉:“老慕,你把我从欧洲分部调回来,就是为了成立珠宝品牌让我接管?”

“嗯。还有,影视部也归你管。”

乔之臣差点跳起来:“你还要进军娱乐圈?”

“不行么?”慕言深淡淡应道,“还是说,你能力不够,没办法将两个部门管理好?”

“你是想累死我。生产队的驴都不这么卖命!”

“加工资。”

“我不缺那点钱。”乔之臣摊手,“珠宝品牌我能理解。但是娱乐圈这浑水......你怎么也想碰?”

慕言深抿了一口咖啡:“为一个女人。”

“哟!是为了你那位新娶的小娇妻啊!”

一旁的温尔晚:“......”

乔之臣继续八卦:“老慕,你这肾能不能受得住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还彩旗飘飘!”

慕言深毫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东西呢?”

“在这。”

乔之臣拿出一叠设计手稿,慕言深直接递给温尔晚:“这是梵润珠宝的图纸,看一看,挑出毛病。”

“这......”

“直说。”慕言深微抬下巴,“我要听实话。”

许宸川也望着她。

“好吧。”温尔晚指着画稿,“近三年‘梵润’的整体设计水平,是严重下降的。之所以还能收到消费者的喜爱,只是在吃品牌效应的老本罢了。”

“首先,定位不清晰。‘梵润’到底是想做好高端市场,还是面向普通消费群体?”

“其次,款式老旧,毫无新意,应该多招纳新鲜的设计人才。”

温尔晚滔滔不绝的讲着,眉飞色舞,充满自信。

慕言深双手抱臂,斜望着她。

此刻的她,格外的有魅力,不再唯唯诺诺的无比卑微,她的眼睛里都有了光。

“我目前想到的就是这些,”温尔晚说,“让大家见笑了。”

慕言深却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梵润’目前的局面。”

这和他之前想的一样。

温尔晚似乎......又给了他惊喜。

许宸川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说道:“有批评才能有进步。慕总,合作的事情......”

“我再考虑。”

“好。”

许宸川临走前,还特意看了温尔晚一眼。

这一眼里,有太多的情绪。

不过,温尔晚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乔之臣却兴致勃勃的看着她:“你是老慕从哪里挖来的高级人才?”

慕言深:“她就是你口中,我新娶的小娇妻。”

“原来是慕太太啊!你好,我是乔之臣。”乔之臣扬起如沐春风的笑容,“果然,只有你这样优秀的女人能够把老慕拿下!”

“你好,乔总。”

“正好,老慕的珠宝品牌即将成立,现在交由我来管理。我正缺设计师,你要不要来任职?”

她眼睛亮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乔之臣说,“你的能力绝对可以胜任!”

虽然他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在事业上,从不马虎,早就想好全部的计划了。

乔之臣有很大的信心,能够把品牌做起来,超越许氏的“梵润”只是时间问题!

温尔晚看向慕言深,他答应了才作数。

“借你了。”慕言深瞥向乔之臣,“暂时的,要还的。”

乔之臣哈哈大笑:“用不着这么腻歪吧!她依然还在慕氏,只是换了个楼层而已。你想见她,坐电梯就可以!”

慕言深又踹了他一脚,他跳起来躲开:“走吧,慕太太。我已经无比期待你的设计稿了!”

“乔总,叫我尔晚就好。”

“OKOK!”,乔之臣拍着她的肩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得力干将!”

慕言深微微眯眸:“手。”

乔之臣马上拿开。



有一个成语,叫做“物尽其用”。

反正,她飞得再高再远,始终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乔之臣离开后,慕言深靠在沙发上,取出一根烟拿在手里把玩。

“说吧,你和许宸川什么关系。”他直接问。

温尔晚一惊,慕言深他......看出来了?

明明她和许宸川什么互动都没有!

“我不喜欢听废话和谎话。”慕言深强调道,“回答!”

在他逼仄的气场之下,温尔晚全部交代:“他是我曾经的未婚夫。”

他眼眸一眯:“未婚夫?”

“不过我们两年前解除婚约了。他出国进修,我......进了精神病院。直到今天才重新遇见。”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早就结婚了吧?”

温尔晚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应该吧。可惜,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慕言深忽然凑近了她,暧昧的喊道:“温尔晚。”

她绷紧了神经。

“你心里肯定非常恨我,”他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恨我毁了你的人生,恨不得想亲手杀了我。哪怕我死了,都想挖出尸体狠狠鞭打一番......对不对?”

她垂着眼:“慕言深,我们都是可怜人。”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凝固:“我,可怜?”

“你失去了最敬爱的父亲,我失去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们,其实都是被命运捉弄的棋子。”

“这都是你罪有应得!是你父亲毁了这一切!”

温尔晚不能反驳,因为没有证据。

慕言深的气息很快远去,他点燃了香烟,冷声道:“滚。”

温尔晚转身离开。

青白的烟雾里,慕言深的表情十分深沉,他看了一眼那叠画稿,朗声喊道:“范嘉!”

“在,慕总。”

“查一查许宸川,今晚给我结果。”

“是!”

温尔晚在等电梯,手机响了起来:“你好,哪位?”

“你是温尔晚吗?”

“是。”

“我是监狱的工作人员。”对方说道,“你父亲出事了,马上过来一趟。”

温尔晚的脑子轰隆一声炸开!

她立刻跌跌撞撞的往楼梯跑去,根本等不及电梯了!

妈妈已经落入慕言深手中了......爸爸不能再有事!

温尔晚跑出公司,拦下出租车。

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塞到司机手中:“我只有这么多了,求求你送我去海城监狱......”

司机看她实在是可怜,答应了。

温尔晚赶到的时候,温父躺在担架上。

手臂、大腿处都是烫伤的痕迹。

他半睁着眼,嘴里一个劲的喊着疼。

“爸!”温尔晚扑了过去,“爸,你看看我,我是尔晚啊......怎么回事,我爸为什么会烫得这么严重!”

狱警回答:“他自己弄的,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监控呢?我要看整个事发过程!”

“这里的监控,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温尔晚咬牙:“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尔晚,疼,好疼......”温父无意识的喊着,“帮帮爸爸,挠一挠......”

他的手想要去挠破烫伤的水泡,温尔晚一把抓住:“爸,忍一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不行,他是在押的犯人,想出去得有手续批准。”

“那就眼睁睁看着我爸死吗!”

狱警回答:“其实,只能怪你们自己得罪了人。从你爸进来开始,就没少吃苦头。”

温尔晚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

慕言深!

是他!

他折磨她还不够吗?!连正在服刑的温父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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