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收缩着,仿佛那碎裂的不是玉佩,而是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她甚至感觉不到赫连明玉那靴底碾碎玉片时,有几块尖锐的碎片迸溅起来,深深扎进了她撑在冰冷石阶上的手掌心。
温热的血珠瞬间涌出,在素白的丝帕和冰冷的雪泥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那痛楚如此清晰,却远远不及心头被生生撕裂的万分之一。
她维持着那个卑微的姿势,许久,许久。
直到赫连明玉带着胜利者的傲慢笑容,在众人的簇拥下,拖着华丽的裙裾,如同巡视领地般从她身边高傲地走过,那刺鼻的北地香料味混合着风雪的气息,久久不散。
宫殿之上,萧彻摩挲玉玺的动作终于停下。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阶下那个依旧跪在雪泥里、掌心渗血的单薄身影,如同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他的声音低沉而漠然,穿透风雪的呼啸,清晰地传到南宁耳中,却比脚下的冰雪更冷:“还不起来?
挡着路了。”
——“陛下!
八百里加急!
南宁国都……已下!”
一个内侍总管尖利而亢奋的声音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太极殿死寂的空气里。
萧彻伏在案前,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各式各样的美玉国玺,他手上批着奏折,语气淡淡听不出一点情绪,“呈上来!”
总管太监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双手高举着一个封着火漆、沾染着明显暗褐色污迹的密函。
那污迹,像极了干涸的、陈年的血迹,散发出若有似无的铁锈腥气。
他慢慢地扯开封口,抽出里面的奏报。
奏报的纸张是上好的宣纸,然而此刻却被大片的、新鲜的、尚未完全干透的暗红血迹所浸染。
那血迹如此刺目,在昏暗的烛光下呈现出一种不祥的、令人作呕的色泽。
墨字在血污中洇开、变形,如同垂死挣扎的鬼画符,但核心的内容却清晰无比:“……大军破城……王族尽诛……王宫火起……南诏王已于正阳门斩首示众……”如预料般,萧彻借助那只被踩碎的南宁玉佩,只用简单的计谋便轻松取得了南诏国的玉玺,诸如此类的灭国之举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然而,那奏报的最后,却用更加醒目的朱笔添了一行小字,字迹狂乱而狰狞,如同某种邪恶的诅咒:“事泄!
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