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口承认当年的一切,都是受魏哲和公司高层指使的录音。
这些,都是陆屿深在准备画展这一个月里,和那位有正义感的王哥,联手挖出来的。
他用画画做掩护,把所有人都骗了。
他不是在画画。
他是在磨刀。
“你以为,我是在画我的悲剧吗?”
陆屿深看着彻底瘫软在地的魏哲,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不。”
“我是在画你们的墓志铭。”
10整个展厅,彻底炸了。
警察和税务部门的人员从四面八方涌入,将早已吓傻的魏哲和闻讯赶来的财团高管们一一控制。
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记录下这戏剧性的一幕。
曾经高高在上的资本巨鳄,此刻狼狈得像一群过街老鼠。
而制造了这一切混乱的陆屿深,却像一个局外人,安静地站在那面播放着罪恶的“墓志铭”前。
他拉起我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穿过喧嚣的人群,走出了展厅。
外面的空气,带着雨后的清新。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在深夜的上海街头。
直到走到外滩。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苏晚,”他捧起我的脸,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如释重负的轻松,“都结束了。”
“嗯。”
我点点头,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这不是悲伤的眼泪。
是尘埃落定后,最彻底的放松。
“我们回家吧。”
他说。
“好。”
我们没有再回云南。
他把那个古镇的院子卖了,用所有的钱,在我的家乡,一座名不见经传的海边小城,买下了一栋靠海的旧房子。
他把那栋房子,改造成了一个画室。
但是,那个画室,不属于他。
他开了一个免费的儿童绘画班,教那些有天赋,却没有条件学习的孩子画画。
他不再是那个被供上神坛的天才陆屿深。
他成了孩子们口中,笑起来很好看的“小陆老师”。
而我,辞掉了所有工作,专心致志地给他当起了助教,兼管家。
我们的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
却有着最回甘的滋味。
一天下午,他教完课,孩子们都走了。
他从画架后面,拿出一幅盖着布的画,对我神秘地笑了笑。
“送给你的。”
我掀开画布。
那是一幅画。
画上,没有我,也没有他。
只有一个小小的、破旧的木质音乐盒,被放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