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你毁了?”
我红着眼问他,“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为了我,放弃了你的艺术,你的一切!”
“我没有!”
他低吼着,像一头被困的野兽,“苏晚,你为什么总要把我当成一个瓷娃娃?
我是一个男人!
我不是你的战利品!”
“战利品?”
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陆屿深,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活下来,我经历了什么?
我亲眼看着你在我面前变成一滩烂泥!
我抱着你的骨灰盒,像个疯子一样求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现在跟我说,你是男人,不是战利品?”
我们互相伤害,用最恶毒的语言,把对方刺得遍体鳞伤。
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卧室睡。
第二天一早,他不见了。
桌上只留了一张字条。
“我去去就回。”
我疯了一样给他打电话,关机。
我跑遍了整个古镇,所有人都说没见过他。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怕了。
我怕他又一次,用最极端的方式,离开我。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是一个圆滑又礼貌的男声。
“是苏晚小姐吗?
您好,我是策展人魏哲。
陆屿深先生现在和我在一起,他很安全。”
“他在哪里?”
我厉声问。
“他在准备他的新生。”
魏哲轻笑一声,“陆先生决定复出,举办一场回归画展。
地点,就在上海。”
上海。
又是那个我们逃离的魔窟。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8我回到上海时,陆屿深复出的消息,已经像病毒一样传遍了整个艺术圈。
“浪子回头的天才”、“爱情与艺术的最终抉择”、“当代画坛的最后一位殉道者”。
媒体用尽了所有华丽的辞藻来吹捧他。
而魏哲,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金牌策展人,则像一个最高明的经纪人,为他摆平了一切。
我见到陆屿深的时候,他正站在一间巨大而空旷的画室中央。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头发剪短了,露出了清俊的眉眼。
他瘦了,但眼神不再是我在云南时见到的那种刻意伪装的平和。
那是一种淬火之后的平静,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你回来了。”
他看见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
我问他,声音干涩,“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