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的呜咽、窗外遥远夜归人的车声……以及,那如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的、冰冷的“存在感”。
它就在那里,在灯光照不到的床边某个维度,耐心地、沉默地等待着灯灭的那一刻。
睡眠成了奢侈的碎片。
黑眼圈像两团浓墨,顽固地晕染在张敏苍白的眼下。
白天开会时,一个关于“深渊凝视”的创意提案词,竟让她在冷气充足的会议室里惊出一身冷汗。
她开始害怕回家,害怕那个灯火通明也无法带来安全感的房间。
今晚,疲惫终于压倒了恐惧。
连续几夜的折磨让她的精神濒临崩溃,身体发出强烈的抗议。
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意识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缘沉浮。
灯,依旧亮着。
但就在她意识模糊,即将坠入浅眠的瞬间——来了!
那股阴寒的气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清晰,如同严冬推开了一扇通往冰窖的门。
它无声无息地靠近床边,带着地底深处岩石般的冰冷和一种陈腐的、泥土的气息。
张敏的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攫住,呼吸停滞。
极度的恐惧反而催生出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气。
跑?
尖叫?
她做不到,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
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装睡!
她强迫自己放松每一寸紧绷的肌肉,让呼吸变得缓慢而悠长,模仿沉睡时的节奏。
眼皮下的眼球却不敢有丝毫转动,全部的感官都凝聚在床边那片无形的黑暗里。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被拉长成一个世纪。
那冰冷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
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她裸露在被子外的脸颊和手臂,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汗毛根根倒竖。
突然!
一种难以言喻的、非人的冰冷触感,落在了她的左脸颊上!
那不是冰块的冷,那是一种吸吮生机的、带着死气的寒冷,如同一条刚从冻土里挖出的、滑腻的蛇信子舔过皮肤!
彻骨的寒意瞬间穿透皮肉,直抵骨髓!
张敏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弹跳起来,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才勉强压住喉咙里即将冲出的尖叫。
她不能动!
绝对不能动!
那冰冷的“触感”在她脸颊上停留了令人窒息的两三秒,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