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一丝她惯用的昂贵香水尾调，此刻却闻着刺鼻。
他的目光扫过挂满她奢侈品的衣帽间，滑过角落里那只巨大的、贴着卡通贴纸的北极熊玩偶——那是她某年生日缠着他买的，当时她笑得像个孩子。
最后，定格在床头柜上那个三年前婚礼的照片。
照片里她依偎着他，脸上的笑容甜蜜得能融化冰雪。
一切都那么完美。
完美得像一个巨大的、精心编织的谎言。
冰层之下，有什么东西开始龟裂。
痛苦如同蛛网般蔓延，但只蔓延了一瞬，就被更汹涌、更冰冷的黑色潮水瞬间覆灭。
恨。
像深海中凝结的黑冰。
三周年……多么美妙的一个节点。
他掏出另一部不常用的手机，指关节因用力微微泛白。
拨号，只有短短几个按键。
“老肖，”他的声音异常平稳，听不出丝毫刚刚被烈火焚心的痕迹，“帮我个忙。
城西，月桂路，那家叫‘蜜境’的情趣酒店。
今晚，七点到九点，我需要你拿到七楼走廊和那个特定房间门口的全部监控录像。
尤其是今晚八点五十五分左右，进7206房间的人。”
他顿了顿，字句清晰得如同下达工作指令，“高清版，做不了手脚的那种原版。”
电话那头是他认识多年、深谙规则也擅长处理灰色地带的老肖，沉默了一瞬：“陆总？
…需要这么急？
今晚？”
“对，就是今晚。”
陆琛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三周年纪念日，她送了我一份大礼。
我得回一份‘惊喜’。”
挂了电话，陆琛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点人气，僵立在原地。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诡谲地穿透窗帘缝隙，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切割出几道冰冷的光影。
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结束通话的标识，感觉四肢百骸都在刚才那场风暴中被碾成了齑粉。
愤怒？
痛苦？
不，那太廉价了。
现在塞满他胸膛的，只剩下一种沉重的、冰冷的、带着窒息感的麻木，像被沉入了结冰的海底。
他甚至扯动了一下嘴角，想对自己那个“惊喜”计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如同冻土。
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冷冰冰地硌在他的指节上。
他把它取了下来，放在掌心掂了掂。
重。
买它的时候，他想让她的笑容比戒面上那颗主石更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