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行李箱朝门外走去,走到一半苏晚却叫住了我。
“等等...你走前,把你身上的爱马仕放下。”她讥笑着走到我面前,指了指我怀里的高定背包,随后压低声音说,“承砚哥哥说了,这个包好几千万呢,送给你可惜了。”
“还有,我让承砚哥哥明天就停了你爸的医药费,一个快死的老头子,还要浪费哥哥的钱!”
我的脸瞬间煞白:“你说什么?”
“怎么?心疼啊?”她幸灾乐祸地笑,“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早死早解脱呗。”
“你给我闭嘴!”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啊!!”苏晚尖叫起来,“你敢打我!”
傅承砚见状一个健步冲上前来,他顺势将苏晚护在身后,一脚踢在我胸口。
我被踢得倒在地上,肋骨传来钻心的疼痛。
“沈琳琅,你找死!”他的怒火溢于言表,“竟敢打苏晚!”
“承砚哥哥,我好疼,我只是想让她把包留下,她就出手打了我...是我说错话了吗?”苏晚哭得梨花带雨,看的傅承砚一阵心疼。
傅承砚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了一会儿,转身怒不可遏的指着我:“从现在开始,你立刻滚出这个家,滚出江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还有你爸的医药费,今天就通知医院停了!”
我低头看了看满身鲜血的自己,突然笑了。
“傅承砚,付出的这些年就当我是瞎了眼!”
“我今日一旦踏出这傅家门,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毫不相干!”
我伸手抹掉嘴角溢出的血,踉跄的出了门。
身后是傅承砚愤怒的咆哮,可我已经都听不到了。
我倚靠在墙边,颤抖着拨通了陆知行的电话。
“和陆氏联姻的事,我答应了。”
4
搬出傅家的第三天,我租下了城东一间老旧公寓。
房子很小,只有三十平米,却要了我身上仅剩的钱。
这里很安静,适合我重拾母亲教给我的手艺。
同意和陆知行联姻后,他便派人送来第一件需要修复的拍品,那是一只龙泉窑青瓷瓶,釉色如翠,却在瓶颈处有道触目惊心的裂纹。
我将工作台摆在靠窗的位置,阳光刚好能洒进来。
昨夜我在医院陪了父亲一夜,他的病情又重了些,医生说手术费还需要五十万。
只要修复好这件拍品,陆知行答应给我二十万的酬劳。
三年前,我在博物馆修复的第一件瓷器,也是龙泉窑。
那时傅承砚会在我身后静静看着,说我的手是上天赐给古董的礼物,说等我们结婚后,他要给我建一间最好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