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撑着一根树木喘气,有些挫败,不过是晚了几步,人竟然就跟丢了。
才闭目歇息的功夫,却听空中有破风声响起,他睁眼下意识躲避,一支箭急射而来,箭尖连同他肩膀处的布料一同钉在了身后的树木上。
他看清来人是个黑衣蒙面的女子,用力一挣,将衣服扯破,抬手朝那黑衣女子便是一箭,只是他这一箭比起方才那支箭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绵软无力。
还没近黑衣女子的身,便在空中打着晃掉落下来。
越子溯见状,再不敢逞强,开始死命地跑,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叫嚣:“你敢刺杀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黑衣女子“咻咻咻”射出三箭,每一箭都擦着越子溯而过,钉在了他的步子前面,“奴婢奉主子之命行事,还请越公子不要为难我等,速速离去。”
“若再靠近那沈清和,那这箭便会像射伤沈清和一样伤到公子。”
越子溯此时已然吓破了胆,跪趴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浑身抖似筛糠,连声音都在发颤,“子溯无意与公主作对,还望姐姐替我明示,再不会有下次了。”
他等了半晌见无人回应,才大着胆子抬头往后看去,人早已不知所踪。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身体都没站稳,就往来时路折回去了。
而黑衣女子在他离开后,又现出身来,往前行了一段路程,在一棵大树旁停下。在周围几颗大树上借了点力,直飞上树枝叶繁茂之处,在一片粗壮的树枝干上坐下。
沈清和正坐在这里等候,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见人回来了,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她道:“怎么样了?”
黑衣女子扯下蒙面的黑布,赫然就是秋心,她接过衣服穿在黑衣外面,“他怕死了,连声音都在抖,说什么没有下次了。”
沈清和面上、眼底皆染上了笑意,“经此一事后,他应该会长点记性,再不敢靠近我,只可惜我们借谢明瑶的名义行事,只能吓唬他,不好真正对他动手。”
秋心将衣服穿好,又将原先拆下的首饰一一戴上,她有些不解,也有些担心,“小姐,如果他去找公主,那我们岂不是露馅了。”
沈清和摇摇头,解释道:“越子溯只是谢明瑶的狗腿子,他还不敢当面去质问,再说了我特意让你含糊掉姓名,就是让他自己想。”
“他自己以为是谢明瑶,那就与我们无关了,反正我以往嚣张跋扈时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有人浑水摸鱼要对我下手不是很正常吗?”
秋心点点头,又问:“那小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沈清和舒出一口气,靠向背后的树干,“就在这儿等着,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出去。”
以书里对谢明瑶的描写来看,谢明瑶大概会用两种方法来对付她,一个是狩猎时故意用箭伤她,一个是出密林后嘲笑没有猎到猎物。
前者她躲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就越不会和谢明瑶撞上,至于后者,就更不算什么了。
她和原身本来就不会骑射,都不会了还要逼着比,比完还嘲笑,是嘲笑的人没品。
她瞥了一眼身边的箭囊,“这箭囊得带个空的回去,直接说我一箭也没中。”
……
春日的午后,密林之中尚且阴凉,无风叶自落,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马蹄落地的嗒嗒声。
谢然安躲在一棵树上,手搭弓箭,箭身穿云破日,如撕裂夜空的闪电一般,朝马上的谢明珏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