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房书安徐良的玄幻奇幻小说《白眉大侠后传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一鹤冲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说群雄大闹小蓬莱以后,那位号称“横推八百无对手,轩辕重出武圣人”的于荷于九莲被八十一门总门长普渡,长发道人雪竹莲,老剑魔金昌等人联手打败,被迫自杀身亡。金灯剑客夏遂良,三世比丘卧佛昆仑僧等人战死的战死,被擒的被擒,开封府众人大获全胜,押解着几名要犯凯旋回京。回到京城以后,不仅包大人对自己这帮属下着重嘉奖,仁宗皇帝更是大笔一挥,下了一道旨意:开封府的所有办差官人人官升一级,并允许跃马游街,夸官三日。一时之间,徐良、白云瑞等人风光极了。但这件事情冷却之后,徐良却打定了一个主意,决定辞官不做了。因为老西儿实在是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他心中也明白,虽然这些年来自己舍死忘生的为朝廷效力,但始终未能取得仁宗皇帝的信任,别看自己现在这么风光,一...
《白眉大侠后传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话说群雄大闹小蓬莱以后,那位号称“横推八百无对手,轩辕重出武圣人”的于荷于九莲被八十一门总门长普渡,长发道人雪竹莲,老剑魔金昌等人联手打败,被迫自杀身亡。
金灯剑客夏遂良,三世比丘卧佛昆仑僧等人战死的战死,被擒的被擒,开封府众人大获全胜,押解着几名要犯凯旋回京。
回到京城以后,不仅包大人对自己这帮属下着重嘉奖,仁宗皇帝更是大笔一挥,下了一道旨意:开封府的所有办差官人人官升一级,并允许跃马游街,夸官三日。
一时之间,徐良、白云瑞等人风光极了。
但这件事情冷却之后,徐良却打定了一个主意,决定辞官不做了。因为老西儿实在是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他心中也明白,虽然这些年来自己舍死忘生的为朝廷效力,但始终未能取得仁宗皇帝的信任,别看自己现在这么风光,一旦有个差错必招来杀身大祸。干脆这官不做了,什么二品将军,什么三品护卫,自己还真没什么好留恋的。
这一天徐良把白云瑞叫到自己的房间,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他。
玉面小达摩白云瑞听完就笑了,说道:“三哥,咱哥俩儿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正有此意,只是还没得及跟你说。说实话吧,我早就不想干了,我当差总共还不到三年,却入了两次天牢,要不是包大人、八王爷和众位弟兄们的舍死相救,我早就被人陷害冤杀了。如今正好,咱们哥俩儿一块辞职,省的在这儿受这窝囊气。”
正在此时,就听门外有一个人拉着鼻音说道:“两位老人家说的太对了,孩儿也正有此意。”门一开,随着声音从外面进来一人,正是细脖大头鬼房书安。
房书安把大脑袋一晃,接着道:“爹,老叔,你们这么决定就对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啊。别看皇上现在对咱们这么亲热,那是咱爷们儿立功了,万一咱们哪次来个无功而返,可就有咱们好瞧的了。你们辞官我也辞,反正我得和我爹在一起。”
就这样,三人经过一番商量之后,纷纷递上了辞呈。包大人和宋仁宗虽然百般挽留,但三人去意已决,说什么也不干了。
几天后,徐良、白云瑞、房书安三人与开封府众人洒泪而别。
山西雁徐良带着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以及新收的两名弟子,多臂童子方宽和诙谐童子方宝,回原籍山西祁县徐家庄去了。
而玉面小达摩白云瑞则带着盖飞霞和陆小英回到了浙江金华府白家岗自己的家中。他将两名妻子安顿好了以后,又前往四川峨眉山八宝云霄观,去找师父白云剑客夏侯仁二次学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按下白云瑞的事先不说,单表白眉大侠徐良。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徐良回老家已过了三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里,他先是和雅侠女严英云完了婚,又到苍龙岭二义庄重新给师父金睛好斗梅良祖和师叔神行无影谷云飞修建了坟墓。余下的日子里他除了陪伴母亲、妻子,就是传授方宽、方宝武艺。
而房书安每天吃饱了没事做,他又不愿意跟着徐良练武,就到处闲逛。
徐家庄离着祁县县城十几里地,老房闲得无聊,每天都要去县城的一家茶馆喝会儿茶。而且他不仅仅是喝茶,还免费给茶馆里的客人们说书。
他所说的无非就是他自己的那些“光荣事迹”,自己如何如何以弱胜强,如何如何英雄了得,说白了就是自吹自擂,乱吹牛皮。
吹牛的最高境界就是真中带有七分假,假里还有三分实。房书安深谙此道,吹牛的水平他自认第二,估计就没人敢称第一。
别看老房长得丑又没鼻子,说话还漏气,但是挺有人缘,再加上他巧舌如簧,妙语横生,每次都能吸引很多听众。只要他一来,茶馆之内必定是宾客盈门,座无虚席。茶馆老板每天都拿他当财神爷一样的供着,不仅他的茶钱分文不收,到了饭点儿还好酒好菜的伺候着。
这天房书安跟往常一样,早饭过后先是陪着奶奶、干娘唠了会儿嗑,又在方宽、方宝两个师弟面前摆了摆师兄的架子,然后跟干爹徐良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家门,奔祁县县城而去。徐良知道他好动不好静,不是能憋在家里的主儿,也就不怎么管他,只要别出事儿就行。
十几里的路程,不到半个时辰就到。房书安刚来到茶馆门前,掌柜的赶紧迎了出来,笑道:“房爷,您来了,上等的龙井的已给您老泡好,您往里面请。”
再看老房,倒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神气十足的走进茶馆。
此时茶馆内已然是宾客满员,只有当中一张桌子没人。那是房书安的专属座位,是茶馆老板特意给他留着的,别人给多少钱也不让坐。
众人一看到房书安进来,纷纷叫道:
“房爷,您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多时了。”
“是啊房爷,我为了听您今天的这段书,我都没陪着老婆回娘家。”
“房爷,您讲的太好了,我恨不得每天都跟在您的身边,一天不听您说书就浑身难受。”
大家伙儿这一捧,房书安美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把大脑袋连晃几下,高声说道:“各位各位,承蒙大家的抬爱,我老房深表荣幸,今天我就卖把子力气,给大家多说几段。”众人轰然叫好。
房书安坐定之后,茶馆掌柜亲自给沏了一杯茶。老房先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向众人问道:“各位,我这一天的事情也多,昨天说到哪儿我记不太清了,麻烦哪位给我提个醒?”
其实他能记不清吗,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摆谱。
一个小伙子说道:“房爷,您昨天正说到八王擂上您大战飞云道长郭长达那一段。您掌中一把小片刀,使得是翻天三十六式,招招夺命,式式追魂,郭长达在您面前刚走了二十几个回合就抵挡不住了,只吓得面如死灰,连连求饶。”
房书道点点头,道:“嗯,这位小兄弟记性真好。各位,那飞云道长郭长达可不是等闲之辈,乃是莲花门的门长,掌中一对量天尺打遍天下难遇敌手,确实是个了不起的武林高手。不过得分跟谁比,在我房书安面前岂能轮得到他猖狂?我本想一刀解决他的性命,但一看他那苦苦求饶的样子,我的心当时就软了。我就问他,郭长达,败在我手里你服不服?他扑通就给我跪下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房爷,贫道彻底服了,对您老人家我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还望房爷手下留情,能饶我一条老命?我一想,得了,饶就饶了吧,谁让我天生善良呢?这段书就叫小片刀大战量天尺,房书安义服郭长达!”
老房唾沫横飞,吹牛正吹的起劲儿呢,忽听墙角处一张桌子那儿传来了“嘿嘿”一阵冷笑。笑声虽不太响,但却震的人耳膜都疼。
房书安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发笑者是个小老头儿。此人身穿一件蓝色长衫,长得瘦小枯干,看年纪约莫有六十多岁,正在一边喝茶一边嘿嘿冷笑。
老房把眼一瞪,冲着那小老头儿说道:“我说老伙计,大家都在听我说书,你不阴不阳的笑什么?想听你就好好听,不想听你就请出去。”
别的客人也纷纷说道:“是啊,房爷正说在精彩之处,你这老头儿不好好听书,怪笑什么?”
小老头儿不理旁人,冲着房书安说道:“我说大头鬼,你装他妈的什么大瓣蒜,你这也叫说书?我看纯粹是放狗屁。就凭你那两下子能打得飞云道长郭长达跪地求饶,你十个房书安也白给啊,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还没睡醒跑到这儿说梦话来了?”
房书安暗叫糟糕,心说这老家伙儿是谁啊,莫非知道我的底细,揭我的短来了?但老房心里发虚,嘴上却挺硬,把茶桌一拍,喝道:“老家伙,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房爷面前出口不逊,莫非活腻了不成?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房爷对你不客气!”
小老头儿笑道:“是嘛,对我不客气,莫非还想跟老夫动动手不成?来来来,我要是能让你在我手里过上三个照面,我就撅着屁股爬出祁县。”说着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房书安面前。
房书安把手一摆,忙道:“且慢动手,房爷可不是怕你,只是不想打这不明不白的糊涂仗。我说你是哪位啊,因何无缘无故招惹你家房爷?”
小老头儿嘿嘿一笑,道:“大头鬼,你不问我也得告诉你,老夫乃陕西潼关人氏,姓郭名威字声远,承蒙江湖上的朋友们抬爱,送我一个小小的绰号,叫独行千里追魂叟。你虽然不认得老夫,但我提一个人你就啥都明白了,飞剑仙朱亮你还记得不?那是我的师兄。”
房书安一听到“飞剑仙朱亮”这几个字,脑袋翁一下子就大了三圈,他能不记得朱亮吗?想当初在阎王寨,在莲花观,在三教堂,那是久打交道,那老家伙给开封府众人招惹了多少麻烦?后来在三教堂的一场恶斗,干爹徐良拼尽全力才结果了那老家伙的性命。
这郭威既然是朱亮的师弟,那就不用问了,肯定是给他师兄报仇来了。
但房书安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心中虽慌,表面上却装的若无其事,抱拳说道:“原来是独行千里追魂叟郭威郭老剑客,久仰久仰。不知郭老剑客到祁县干什么来了,是走亲啊还是访友啊?”
郭威道:“房书安,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两年前我师兄死在徐良的手中,你们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吗?没门儿!那时候老夫正在闭关修炼,顾不得找尔等报仇,如今老夫神功已成,岂有不为师兄报仇之理?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开封府,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徐良辞官回乡了。老夫此次来到山西祁县,不为别的,就是来杀徐良的。”
房书安听完嘿嘿一乐,笑道:“我说姓郭的,你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干爹徐良那是什么人,连武圣人于荷、金灯剑客夏遂良那样的都杀不了他,更何况是你?也别说杀我干爹,就是房爷我你都未必能打得过。”
郭威道:“是嘛,那就试试呗,老夫倒要看看厚颜无耻的细脖大头鬼到底有什么本领?”
房书安道:“也好,既然你非要找死,那就休怪房爷心狠手辣。此处地方狭小,不是打架的地方,要打架咱们出去打。这样吧,你先把你的茶水钱结了,我在外面等你。”说着话房书安大踏步往外就走。
老房一边走一边寻思,我跟你打架,去你奶奶的吧,我这两下子能打过你吗?我还是赶紧回去给我爹报信去吧。
因此他一走出茶馆,撒腿就往回跑。等郭威结账出来,房书安都跑出二里地去了。郭威冷笑一声,在后面追了下去。
那郭威人送绰号“独行千里追魂叟”,轻功十分厉害,房书安刚跑出祁县县城,就被人家追上了。
郭威用手一搭房书安的肩头,老房不由得激灵灵打一冷颤,就好似突然之间掉进冰窟里一般,浑身上下奇寒难耐,冰冷彻骨。
房书安心中大骇,暗道:“这是什么武功,莫非这老家伙会妖法不成?看来我老房今天是凶多吉少啊。”
欲知房书安性命如何,请看第二章。
上文书说到房书安想要跑回徐家庄给干爹徐良送信,哪知道刚跑出祁县县城就被独行千里追魂叟郭威郭声远给追上了。
郭威用手一搭房书安的肩头,老房就感到一股冷气自郭威的手掌传入自己的体内,遍体生寒,奇冷难耐,半个身子都麻了。
房书安被冻得牙齿都打颤,骂道:“姓郭的,有本事你和爷爷真刀实枪的打一架,使用妖法算他妈的什么本事?”
郭威将手掌撤回,哈哈笑道:“大头鬼,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亏你也是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人物,一点见识都没有,这叫妖法吗?这是老夫修炼了数十年的冰魄寒风掌。怎么样,你服不服?”
房书安活动活动身子,好不容易才驱除了体内那股寒气,他心里虽惧,嘴上却不饶人,骂道:“我呸!什么他妈的冰魄寒风掌,无非是雕虫小技而已,这种下三滥的功夫也就吓唬吓唬房爷罢了,在我干爹徐良面前狗屁不是。我说姓郭的,你敢不敢放我回去,我让我干爹来收拾你。你要是敢和威震四海的白眉大侠比试比试,我就赞成你是个人物。你要是不敢跟我干爹打,只敢在房爷面前卖弄,我死也不服。”
郭威冷声道:“房书安,你不用在老夫面前使用什么激将法,老夫到祁县干什么来了,就是来找徐良报仇的。你也不用怕,我今天不杀你,我得留你一条命回去给徐良送信。你回去告诉徐良,今天晚上我在县城西北八里外的那座乱石岗等他,他如约而至也就罢了,他要是敢不去,老夫就杀到徐家庄,到时候别说他们一家人活不了,就是他的左邻右舍也休想活命。”
说完,郭威长啸一声,扬长而去。
房书安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一路小跑回到了徐家庄。到了家里,老房单独把徐良叫到一边,把今天之事说了一遍。
徐良听完一皱眉,心说,个王八驴球球的,我本想辞官回乡过个安稳日子,想不到麻烦找上门来了。我似乎也听说过独行千里追魂叟郭威郭声远这么一号人物,原来他是飞剑仙朱亮的师弟。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今晚就去会会此人,看看他的冰魄寒风掌有多厉害。
当晚,徐良找了个借口瞒过妻子和老娘,留下方宽、方宝看家,带着房书安出了徐家庄,直奔约会地点。
等两人到了乱石岗一看,那郭威早已等候多时。此时正值月半,皓月当空,在月光之下,三人的相貌清清楚楚。
房书安给介绍完了,徐良冲着郭威一抱拳,躬身道:“晚辈徐良见过郭老剑客,有劳老剑客久候,晚辈罪该万死。”
郭威上下左右打量了徐良好几遍,才说道:“你就是近年来江湖上风头最盛,名声最响的山西大雁、多臂人熊、三手将军、白眉大侠徐良徐世真吗?”
徐良道:“不敢,在下正是山西雁。我已辞官不做,将军二字已是无份。小子无德无能,大侠二字更是愧不敢当。”
郭威冷声道:“徐良,我不管你是不是三手将军,也不管你是不是白眉大侠,我只问你一句话,飞剑仙朱亮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徐良道:“不错,正是死在山西人的手中。想当初在三教堂,他欲行刺受了重伤的白云剑客夏侯仁,被我给掐死了。”
郭威闻听此言,只气得须眉皆炸,喝道:“徐良,那就甭废话了,你拿命来吧。”说着话纵起身来,奔徐良的头颅就是一掌。
徐良只觉得一股冷气袭来,知道他这掌法古怪,不敢硬接他这一掌,只好闪展腾挪,与之游斗。
两人打斗到二十个多回合,徐良就顶不住了。郭威的冰魄寒风掌果然不同凡响,徐良忌惮他那寒气逼人的掌风,根本就不敢接人家的招。
徐良知道再打下去自己非输不可,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摆手道:“住手,我有话说。”
郭威收住双掌,道:“徐良,你有什么话说?”
徐良道:“郭老剑客的掌法果然厉害,山西人不是对手,拳脚我认输了,我想和你比比兵器如何?”
郭威冷笑道:“徐良,你以为我是找你比武来了吗,我是给师兄报仇,取你的命来了。什么比拳脚比兵器,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说完右掌一挥,一股冷气又奔徐良打来。
徐良一闪身,说道:“郭威,好你个王八驴球球的,你再要苦苦相逼,三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郭威边打边喊道:“废话,谁让你客气了,你不客气还能怎么的?你拿命来吧你。”当下双掌晃动,越打越快,掌风更强,冷气更盛。此时也别说徐良,就是站在十几丈以外观战的房书安也被冻得瑟瑟发抖。
徐良被逼无奈,只好一扬手,一支金镖奔郭威的面门打去。
郭威越战越勇,正打得过瘾呢,忽然眼前金光一闪,他就知道徐良的暗器出手了。他知道徐良善打暗器,因此早有防备,脑袋一晃,这支金镖打空。
但是徐良的暗器功夫乃是武林一绝,当今天下无人能及,真正是有如神助,指哪打哪。
郭威刚把金镖躲过去,一支袖箭又到了,刚把袖箭躲过去,三块墨玉飞蝗石分上中下三路又同时打来。他刚把三颗飞蝗石躲过,三支金镖夹带着两支袖箭又来了。金镖先发而后至,袖箭后发而先至。这五件暗器他还没躲过去,十几块飞蝗石又到了眼前。他百忙之中躲闪不及,右肩头中了一镖。
郭威这下可服了,他早就听说徐良的暗器厉害,但他却不知道居然厉害到如此地步。这小子出手太快了,根本就不给躲闪的机会。
郭威知道今晚报仇是不可能了,弄不好自己还得搭进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想到这儿,他高声说道:“徐良,今晚的事不算完,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话,转身就走,身形连晃几下,就消失在月色之中。
房书安急的一跺脚,说道:“干爹,你倒是接着打暗器啊,咋让那老家伙跑了?”
徐良道:“房书安,你刚才也看到了,单论拳脚我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仗着暗器把人家赢了也就算了,岂能得理不饶人?记住,今晚的事情你要守口如瓶,不要跟别人说。”
房书安当着徐良的面答应的挺好,但他是那守口如瓶的人吗?
第二天他就跑到茶馆说书去了,说得正是今晚发生的事,只不过他把徐良改成了他自己,说的是“房书安夜闯乱石岗,小片刀吓走老魔头”。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徐良还是每天除了陪伴老娘、妻子,就是教方宽、方宝练武;房书安还是每天到处闲逛,不是去茶馆说书,就是到酒楼演讲。
俗话说:好马长在腿上,好汉长在嘴上。这话真有道理。
就拿房书安来说吧,凭着两行伶俐之齿,三寸不烂之舌,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花钱。
单说这一天,房书安上午在茶馆说了一场书,中午由掌柜的陪着在天香居酒楼喝了一顿酒,一直喝到红日西垂,这才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徐家庄离祁县县城十几里地,这几个月来房书安来来回回几乎每天都走这条路,一直顺顺当当的,哪知这一天却遇到事了。
当房书安经过一座小树林之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求饶声:“这位公子,别这样,求求你放了奴家吧。”
房书安就是一愣,暗道:“怎么回事,莫非这座树林之中还有人为非作恶不成?俺老房如今虽然已不是开封府的官人,但毕竟是白眉大侠的干儿子,路见不平,岂能不管?”
老房想到这儿,从腰间拔出一尺二寸长的小片刀,快步走进树林。
到了出事地点,房书安偷眼一看,不由的勃然大怒,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持长剑正在逼迫一个妇女脱衣服,看样子欲要强暴。
那妇女约莫有四十左右岁年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此刻她正在跪在那个年轻人面前苦苦哀求道:“公子,奴家都这把年纪了,你就饶了我吧。”
那年轻人淫笑道:“不瞒你说,小太爷就喜欢你们这种岁数的女人,够骚够浪够味,比那些黄毛丫头不知强多少倍。你别废话,赶紧脱,把小太爷伺候好了自然放你走,如若不然,休怪小太爷的宝剑不长眼。”说着话,剑尖一挑,划破了那妇女的上衫,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房书安忍无可忍,蹭一下子跳到两人面前,把小片刀一晃,高声喝道:“呔,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好色之徒,休要猖狂撒野,天下第一的老剑客在此!”
房书安这突然一出现,把那年轻人吓了一跳。
这小子回头看了看房书安,噗嗤一声乐了,笑道:“这是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丑八怪,怎么,你看小太爷欲行好事眼馋了是不是?像你这模样的估计一辈子没碰过女人吧?这样吧,你先去一边等着,等小太爷快活完了,把她赏给你便是。”
房书安骂道:“放你娘的茄子萝卜拐弯屁,敢到山西祁县地界来作案,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了?”
这年轻人冷笑道:“小太爷纵横天下,遨游四海,大江南北,黄河两岸,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小太爷高兴,皇宫大内我也敢闯一闯,这小小的祁县算个屁?我说丑八怪,我劝你少管闲事,赶紧给我滚,惹恼了小太爷,一剑宰了你。”
房书安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这事我管定了。来祁县作案,纯粹是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知道在这祁县境内居住着两位了不起的高人?”
这年轻人道:“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小的祁县能有什么高人,你说说有哪两位高人?”
房书安把大脑袋一晃,说道:“你扶住一棵树站好了,别我一说出这二位的名号再吓你一个跟头。第一位乃是名满天下,威震武林的白眉大侠徐良徐世真;第二位乃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翻江倒海,无所不会,人人称赞,个个佩服的天下第一老剑客,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怎么样,这二位的大名想必你早有耳闻吧?再告诉你一句,我老人家就是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今天你遇到你家房爷,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这年轻人听完哈哈一阵大笑,道:“房书安,你少在我面前穷白话,你以为我真不认识你吗?实话告诉你吧,小太爷此次来祁县作案,就是要会一会你和徐良,徐良他不是大侠吗?大侠不是要保护一方的平安吗?小太爷这次偏偏要在这祁县一带做几件案子,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
房书安道:“你是什么人,与我们爷们儿有什么仇,敢不敢报出你的名姓?”
这年轻人道:“大头鬼,你听好了,小太爷姓叶名来香,江湖人称百花丛中一只蝶。”
房书安骂道:“呸!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叫叶来香,还他妈的什么百花丛中一只蝶,好你个无耻淫贼,你在房爷刀下受死吧!”说着话,老房抡起小片刀,奔叶来香就砍。
哪知叶来香并不躲闪,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粉色的手帕,冲着房书安摇晃了几下。再看老房,就如同中了魔法一样,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叶来香看看昏迷中的房书安,又看看那个被他抓来的妇女,嘴角露出一丝奸笑,心中产生了一个歹毒的想法……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三章。
上文书说到,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晃动小片刀刚要大战叶来香,却被叶来香的一只手帕迷倒。
原来叶来香的这只手帕里面含有落魄迷魂散,他只要迎风一抖,香味一经散出,闻者无不昏迷。
房书安哪料到他有这招,故此未曾防备,这才着了他的道儿。
叶来香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房书安,转过头又看了看那个被他抓来的妇女,心中产生了一个歹毒的想法。
于是乎,这个卑鄙无耻之徒就做了一件十分卑鄙无耻之事。
他先是强暴了这个妇女,接着用房书安的小片刀将其残忍杀害,然后又扒光房书安的衣服,故意制造出一种是房书安先奸后杀的作案场景。
叶来香将此等恶事做完以后,离开树林,直奔祁县县衙。
可能有朋友要问了,这个王八蛋不赶紧逃之夭夭,跑到县衙干啥去了?
原来这家伙想对房书安来个栽赃陷害,报案去了。
闲言少叙,叶来香到了祁县县衙,对知县大人说了这么一番话:禀报县太爷,小人适才在路上发现了一名歹徒,手持利刃要挟着一名妇女,小人远远跟随,亲眼见到他们进了北门外的那座树林,小人生来胆小怕事,不敢跟进去救人,特来向县太爷禀报。
祁县的知县姓王,这位王知县一听就火了,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有人在本县管辖的境内持刀行凶,这还了得,分明就是没把本县放在眼里!他把惊堂木一拍,喝道:“李捕头!”
三班捕头姓李名能,由于一口单刀玩的好,人称快刀李能。他听到知县大人叫自己,赶紧应声道:“在!”
王知县道:“本县命你带几个人火速赶奔城北那座树林,一旦发现歹徒行踪,务必将他绳之以法。”
李能应一声“是”,带着几名捕快领命而去。
叶来香心中一阵窃喜,暗道:“房书安,活该,这个官司你替我打了吧。”他高高兴兴出了县衙,等好消息去了。
李能等人到了树林后,很容易就找到事发现场。几人一看,这场面也太不堪入目了。
只见一男一女赤条条的躺在地上,女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已然被害;男的鼾声如雷,竟似熟睡一般。
李能一看到男的模样,不由心中一惊,暗道:“这不是房书安房爷吗,莫非这女人是他所害?”
看到这儿可能又有朋友要问了,这李能认得房书安吗?
当然认得。别看老房跟着徐良来祁县还不到半年,但他这个人天生的自来熟,跟谁都能聊得来。这些日子里他又经常去县城,不是到茶馆说书,就是去酒楼演讲,只要他一出现,每天都能吸引大量的听众,如今的房书安简直成了祁县的名人。李能身为祁县的三班捕头,每天都游走在大街小巷,能不认识他吗?
李能又看了看插在女人身上的那把刀,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房书安演讲时候经常挥舞的那把小片刀。
这下李能更认定房书安是凶手了,心中暗骂道:“好你个房书安,仗着你以前是开封府的官人,又是徐良徐大侠的干儿子,我姓李的一直敬重你,拿你当顶天立地的英雄。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如此残忍的好色之徒,你不仅先奸后杀,杀完了居然还敢在尸体旁睡觉,你真是胆大包天天包胆。”
他吩咐手下人将房书安叫醒,要问个究竟。
几名捕快连摇带晃,费了半天劲才把房书安鼓捣醒。也是时间长了,迷魂散的药力快过去了。
老房醒转之后,一惊跳起,看到李能等人就是一愣,问道:“李头儿,怎么你们也来了,那淫贼呢?”
李能微微冷笑道:“房爷,别演戏了,哪儿来的什么淫贼,你犯下了先奸后杀的人命案,还想狡辩吗?”
房书安那是什么人,行走江湖三十多年,抓差办案也好几年,什么场合没见过?
老房回顾四周,当看到女尸上插着自己的小片刀之时,顿时什么就都明白了。不用问,自己肯定是受了那叶来香的诬陷了。
房书安把眼一瞪,道:“李头儿,你什么意思,你还以为这案子是房爷做的吗?”
李能道:“房爷,我知道你是个人物,做过开封府五品带刀护卫,又是徐良徐大侠的干儿子,但是您别忘了那么句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这个案子你不认也不行。”
房书安骂道:“放屁!李能,你他妈的到江湖上打听打听,房爷闯荡江湖几十年,什么时候作过这种花案?别的不敢说,房爷在女色面前一向是行得正坐得端。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房爷想做这种案子,能在祁县做吗?我干爹徐良是名满天下的白眉大侠,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如今我跟着他老人家回到祁县,就是要守护这一方平安的,我能在自己家门口作案吗,那不是给我干爹脸上抹黑吗?再说了,我杀了人不赶紧逃走,还能躺在尸体旁边睡觉,我他妈的缺心眼儿啊?这明显就是有人借刀杀人,故意栽赃陷害房爷,你说你一个三班捕头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还干什么劲儿啊,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李能听了房书安这一番话,觉得有点儿道理,说道:“房爷,你也别急,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既然你说自己是遭了人的陷害,那就请你把事发经过讲述一遍。”
房书安道:“这还差不多,房爷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抓差办案休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事情没弄清之前更不要冤枉好人。”
于是房书安就把自己的所遭所遇讲述了一遍。
老房这张嘴那是一般的嘴吗?没影的事儿他都能说出花来,更何况实有其事。他把自己如何见义勇为,如何中人暗算的事这么添枝加叶、口若悬河的一说,李能等人深信不疑。
几人不仅消除了对房书安的怀疑,更是将他视为侠肝义胆的英雄。
李能问道:“房爷,那依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该上哪儿去抓那淫贼叶来香呢?”
房书安道:“李头儿,眼下你们要做的就是赶紧通知祁县境内的大小村镇,让他们都加强戒备,以防那淫贼再次作案。然后你们多派人手,四处走访那淫贼的下落,有了线索速速报于我知。记住,你们只是打探消息,千万不可打草惊蛇。至于抓贼之事,就交给房爷我了。”
李能等人见房书安接手了此案,自然是十分高兴。
按下李能等人带着死尸回县衙复命不表,单说房书安。
等老房回到徐宅,已是掌灯时分。徐良看到他回来,责备道:“书安,这一整天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干娘晚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呢。”
房书安长叹一声,道:“干爹,您还不知道呢,出大事了,孩儿今天险些就回不来了。”说着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告知了徐良。
徐良听完以后,也是深感棘手。老西儿心说,在我的家门口发生了先奸后杀的人命案,我要是袖手不管算什么白眉大侠?更何况这淫贼叶来香还是冲着我来的,此事我更得非管不可。只是贼人躲在暗处,又无迹可寻,想要拿他还真不容易。
第二天徐良留下方宽、方宝守家,他带着房书安出门寻访那叶来香去了。
哪知这爷俩儿明察暗访了一个多月,不仅没探听到那叶来香的半点儿消息,相反的在这一个月内,祁县境内又发生了两起人命案。死者都是颇有姿色的中年妇女,而且都是先奸后杀,手段十分残忍。
房书安心说,不用问,这两起案子肯定也是叶来香干的。
如此一来,把徐良、房书安气得牙根都疼,爷俩儿恨不得把那叶来香抓住,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但气归气,恨归恨,那叶来香行踪诡异,飘忽不定,作完案就消失不见,别说抓他了,连面也见不着。
常言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话可不是瞎说,是真有道理。
就在徐良、房书安着急上火,无计可施的时候,一条线索送上门来。
单说这天清晨,天还没怎么亮房书安就起来了,这些日子里寻找叶来香无果,老房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他今天特意起了个早,想去外面透透气。
他刚一打开徐宅的大门,忽然就发现大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他撕下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两行字:欲擒淫贼叶来香,请往晋阳金刀堂。
老房顿觉眼前一亮,赶紧拿着纸条去找徐良。
徐良接过纸条一看,说道:“金刀堂我倒知道,那是晋阳府的一个武林帮派,堂主叫陈昆陈元雄,人送外号金刀无敌震九州,掌中一口凤翅紫金刀十分了得。听说此人不仅能耐大,而且人品也不错,难道那淫贼叶来香会在他那儿?”
房书安把大脑袋一晃,道:“我的爹,您就别琢磨了,那淫贼在没在那儿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看那淫贼十有八九藏在那里,不然不会有人无缘无故送来这张纸条,这肯定是有知情人给咱们暗中帮忙。”
徐良道:“去肯定是要去,只是事情未弄清楚之前我们不能打着捉拿采花贼的名义去,金刀无敌震九州陈元雄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万一那叶来香不在那儿,咱们大张旗鼓的一折腾,岂不坏了人家的名声?我们最好带几份礼物,以江湖同道的身份去拜访拜访他,顺便看看那叶来香到底在没在那儿。”
房书安嘴上说:“干爹说的是,就以爹爹的意思照办。”心中却暗道:“哪有那么麻烦,咱们还带几份礼物拜访他,用得着吗?咱们此去是为了抓采花贼,又不是去跟他交朋友。叶来香真要藏在他那儿,咱爷们儿可不管他什么金刀无敌震九州,照样办案抓贼,他要是敢包庇那淫贼,就连他的金刀堂一块儿灭了。”
早饭过后,徐良辞别妻子和老娘,备了几份礼物,带着房书安和方宽、方宝,爷儿四个每人一匹快马直奔晋阳府。
路上无话,等到了晋阳府,向路人一打听金刀堂的所在,简直就是无人不知。
到了金刀堂的大门前,只见大门口站着四名门卫,一个个横眉立目,手提单刀。
徐良迈步上前,拱手说道:“四位辛苦了,麻烦哪位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山西雁徐良前来拜访金刀无敌陈元雄陈老爷子。”
这四名门卫之中闪出一个脸上有疤的汉子,看样子他是个头儿,此人冲着徐良一抱拳,道:“莫非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眉大侠徐良徐大侠吗?您稍等,小人这就进去告诉我家堂主。”说完转身进去。
时间不长,就听里面传出一阵脚步声响,一个洪钟般的声音说道:“是哪阵香风把名满天下的白眉大侠送到我这小小的金刀堂来了?徐大侠大驾光临,老朽未能远迎,还望多多恕罪。”随着话声,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
为首一人是个六旬左右的老者,身材高大,神态威猛,正是金刀堂的堂主,金刀无敌震九州陈昆陈元雄。
在他的左右是金刀堂的两位副堂主,一位是一刀断魂马鸣马如龙,一位是闪电手龙飞龙啸天。再后面是他的几名弟子。
徐良见陈元雄亲自率众迎接出来,赶紧躬身一礼,道:“陈堂主太客气了,小子冒昧来访,还望堂主见谅才是。”
当下双方各自客气了几句,陈元雄将徐良一行四人让进了金刀堂待客厅。
分宾主落座之后,陈元雄问道:“徐大侠,恕老朽直言,贵师徒到我这金刀堂来,想必有什么事吧?”
徐良道:“不错,我们此来金刀堂除了拜访陈堂主之外,确实还有一件别的事。”
陈元雄道:“却不知所为何事?”
徐良微微一笑,才要询问叶来香的下落。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四章。
上文书说到山西雁徐良带着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多臂童子方宽、诙谐童子方宝,一行四人到了晋阳府金刀堂。
客厅落座之后,金刀无敌震九州陈昆陈元雄问起师徒四人的来意,徐良微微一笑,说道:“陈堂主,最近这一个月来,祁县境内一连发生了三起人命案,个个都是先奸后杀,作案手段极其残忍,不知陈堂主可否听说了此事?”
陈元雄道:“嗯,老朽也略有耳闻,却不知凶手抓到了没有?”
徐良道:“要是抓到了我们也就不来打扰陈堂主了。”
陈元雄脸色一变,沉声道:“徐大侠这话是什么意思,抓没抓到凶手与老朽有什么关系,莫非还怀疑那些案子是老朽做的不成?”
徐良笑道:“陈堂主休要误会,那淫贼名叫叶来香,匪号叫做什么百花丛中一只蝶,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当然不会是堂主您。不过呢,我们得到一个消息,说那淫贼极有可能躲进了您的金刀堂,故此特来寻访。敢问陈堂主,不知此消息是真是假?”
徐良一边说着一边目不斜视的看着陈元雄,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之中得到答案。
就见陈元雄的眼神之中似乎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故作镇定道:“什么叶来香叶来臭的,这个名字老朽还是今天第一次听说,他怎么会在金刀堂呢?”
徐良那是干什么的,抓查办案多年,极善察言观色,他从陈元雄的眼神之中就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老西儿微微一笑,给一旁的房书安使了个眼色。
再看房书安把大脑袋一晃,说道:“陈堂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叶来香当真不在你这里?”
陈元雄把眼一瞪,道:“房爷,你这是什么话,我说不在就是不在,难道老朽还骗你们不成?”
房书安道:“好,既然那淫贼不在金刀堂,那我就不算得罪了。”
他猛然间提高嗓音,高声骂道:“叶来香,你给我听着,我骂你八辈儿祖宗!你个缺爹少娘的货,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你犯下了先奸后杀的人命案,还想嫁祸给你家房爷,做你娘的清秋大梦去吧。你要是男人你就滚出来,真刀真枪的和房爷大战三百回合,冲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谁家没有女眷,谁家没有妻女姐妹,你做下这种缺德事就不怕遭报应吗,老天爷早晚得劈了你。你敢露面吗,你不敢,你只敢躲在乌龟壳子里,跟他娘的王八蛋一样藏着掖着。也不知道是哪个老王八收留了你,房爷知道了也照样骂他八辈儿祖宗,敢做不敢当的货,还有什么脸在江湖上混?对了,你作案的时候是不是也带着他去了,那个老王八是不是跟着你同流合污了,要不怎么这么护着你?是不是你来第一遍,他来第二遍………”
哎呦我的天,房书安越骂越来劲儿,越骂越难听,别看老房打架不行,骂人可是一绝。在这套书中,要论骂人的本事,房书安自认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今天房书安撒开欢儿这么一顿痛骂,英雄可算有了用武之地。他自创的那些骂词别说金刀堂的人没听过,就连徐良听了也直皱眉。
再看陈元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一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突然,就听“啪”一声响,金刀堂的副堂主闪电手龙飞拍案而起,叫道:“大哥,你还不承认,难道就让人家指着鼻子这么骂吗?为了那么个淫贼,你这是何苦呢?你能忍我可不能忍。”他冲房书安说道:“房爷,你嘴下积德吧,那叶来香的确在我们金刀堂。”
闻听此言,徐良、房书安等人自然是面露喜色,陈元雄却是脸色大变,他狠狠瞪了龙飞一眼,怒道:“老三,你想干什么?”
正在此时,只听门外一个柔媚的女人声音说道:“当家的,怎么样,我早就提醒过你,你这个三弟跟咱们不是一条心,今天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随着语声,从外面走进一男一女两个人来。
女的在前,男的在后。女的穿着一身粉色衣裙,容貌俏丽,体态风流,举手抬足之间带着一股媚态,看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男的大概二十五六岁,长得倒也不错,只是面色惨白,一双眼睛躲躲藏藏,飘忽不定。
这两人一进屋,房书安蹭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女的他虽然不认识,但这男的却认得,正是陷害他的那个采花贼叶来香。
房书安对徐良说道:“爹,这小子就是叶来香,可别让他跑了。”说着拔出小片刀就要动手。
徐良一摆手将他拦住,说道:“书安你放心,今天他是插翅难逃,先不忙动手,咱们先听听陈堂主怎么说。”
老西儿冷冷的看着陈元雄,眼睛里放出两道寒光,问道:“陈堂主,这是怎么一回事,还请你给个解释。”
再看陈元雄,把牙一咬,说道:“徐大侠,事到如今,老朽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实不相瞒,叶来香是我的内弟,他姐姐是我的妻子。”
原来刚进来的这一男一女是姐弟俩,姐姐叫叶生香,江湖人称“桃花仙子”,弟弟叫叶来香,江湖人称“百花丛中一只蝶”。
半年前,陈元雄出去办事的时候认识了这姐弟二人。当时也不知怎么的,这叶生香就看上陈元雄了,非要以身相许不可。
陈元雄丧偶多年,这些年来由于忙于金刀堂的事,一直也未再娶。突然之间这么一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可把老头子乐坏了,顿时就觉得自己活力迸发,好像立刻年轻了二十岁。于是乎,他高高兴兴的把这姐弟俩带回了金刀堂。
两人成婚以后,陈元雄对自己这位小娇妻爱如至宝,简直就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因为这个叶生香不仅容貌俊美,而且天生媚骨,任你钢铁一样的汉子与她缠绵过后,也会乖乖的做她裙边不二之臣。陈元雄虽然年过花甲,但是也照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据说每天晚上都大把大把的吃补药。
陈元雄有两位结义兄弟,也就是金刀堂的两位副堂主,一位是一刀断魂马鸣马如龙,一位是闪电手龙飞龙啸天。这哥俩儿就劝大哥,您身为金刀堂的堂主,又这把年纪了,要以身体为重,您和嫂子感情虽好,也该有个度。
陈元雄听了两个兄弟的劝告之后,总是哈哈一笑,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其实单单这个事也不算啥,陈元雄喜欢这口就让他折腾去呗,反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也不影响别人什么。问题就出在叶来香的身上。
时间长了,陈元雄就发现这个叶来香极其不是东西,为人狡诈,色胆包天,不仅出去寻花问柳,甚至有一次还公然调戏副堂主龙飞的妻子。要不是自己从中苦苦调解,那一次非引起金刀堂的火拼不可。
事后陈元雄也曾想过要将叶来香撵出金刀堂,可又怕惹他姐姐生气,只好作罢。现在的陈元雄已经离不开叶生香了,那么威名赫赫的金刀无敌震九州,在妻子面前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绵羊,哪还有半分武林大豪的英雄气概?
陈元雄这一沉默,更助长了叶来香嚣张的气焰,终于有一天在晋阳府做下了一件先奸后杀的人命案。
这一下可把陈元雄气坏了,金刀堂坐镇晋阳二十多年,向来以侠义自居,如今自己的小舅子居然做了这等恶事,自己若是再不闻不问,还算什么侠义道?他一怒之下就要赶走叶来香。
叶生香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被赶走,她告诉陈元雄,要是敢赶走叶来香,她就跟着弟弟一块儿走,和陈元雄的夫妻关系就此一刀两断。
叶生香一使这一招,陈元雄顿时就瘪茄子了,他可舍不得让他的心肝宝贝儿走。
既然不能赶走自己这个小舅子,陈元雄就开始给他作思想工作。他就劝他:兄弟,赶紧收手吧,你可千万不能这样做了,太危险。你还不知道吧,在这山西地面上,有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姓徐名良字世真,江湖人称山西大雁、多臂人熊、三手将军、白眉大侠。此人以前曾是开封府的官人,嫉恶如仇,心狠手辣,你说在山西境内作案,万一被徐良盯上,焉有你的命在?
陈元雄以为自己抬出徐良的名头来,能震慑住叶来香,他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番话不仅没能吓住叶来香,反而激发了这小子的斗志。
叶来香心说,什么白眉大侠,不就是个丑八怪吗?我早就听说过他,什么白沙滩力劈神拳太保王兴祖,什么八宝叠云峰打死飞天神魔陆青,什么八王擂上大战飞云道长郭长达,又什么大破三仙岛,什么恶战小蓬莱,等等等等,这小子的脸都露到天上去了。江湖传言,天下就没有徐良抓不住的贼,就没有他办不了的案。我呸!我姓叶的就不服,你不是回到祁县了吗,你不是有名的大侠吗,我偏偏要在祁县做几件案子,我看你徐良能奈我何?
故此这叶来香才在祁县作下了三条先奸后杀的人命案。
当陈元雄得知自己这个小舅子在祁县作案以后,就整天提心吊胆的,因为他知道徐良手眼通天,早晚会找上门来。果不其然,今天人家登门了。
他本想紧咬牙关,来个死不认账,却不想被三弟龙飞捅了出来。
徐良道:“陈堂主,你内弟犯了人命案,我们要把他带到衙门去处置,你没什么意见吧?”
还没等陈元雄开口,那叶生香说道:“徐良,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在我们金刀堂抓人,你有几个脑袋?”
徐良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陈元雄,说道:“陈堂主,我只要你一句话,你的内弟犯了人命案,我们要带他回衙门处置,你答不答应?”
陈元雄看了看妻子,没有说话。
叶生香叫道:“徐良,你不用问我们当家的,老娘就告诉你,想在我们金刀堂抓人,你休想!”
房书安喝道:“住口,臭娘们儿,老爷们儿说话,你插什么嘴?我们想在哪儿抓人就在哪儿抓,想当初京城里的王府侯府我们都随便进,你一个小小的金刀堂算个屁啊?再敢多言,房爷撕了你的嘴。”
叶来香冷笑道:“房书安,你个手下败将还敢在这儿撒野,早知如此,那天小太爷就该要了你的命。”
房书安骂道:“放你娘的嘟噜屁!叶来香,你个肮脏下流卑鄙无耻之徒,我骂你八辈儿祖宗,有本事跟房爷明着来,嫁祸于人算他妈的什么本事?想要房爷的命,也不先撒泡尿看看你的德行,你配吗?我就纳闷了,你爹娘做什么孽了,怎么生出你这种臭不要脸的货。你说你干的那是人事吗?是人能干出那种事吗?你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房书安恨透了叶来香,当着大家的面,把这小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不仅叶来香恼羞成怒,他姐姐叶生香也气得浑身哆嗦。
这娘们儿冲着陈元雄叫道:“当家的,你聋了不成,这丑鬼敢如此猖狂,分明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为妻可是一直拿你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难道你就甘愿受这窝囊气吗?”
陈元雄被妻子一激,来劲儿了,他腾身而起,喝道:“够了!房书安,你把我这金刀堂当成什么地方了,再敢胡言乱语,休怪老夫不客气!”
徐良也站起身来,道:“陈堂主,你的小舅子案子都作了,还不让人说吗?事已至此,我不管你客气也好,不客气也罢,我可要动手拿贼了。”说着面向叶来香,就要出手。
陈元雄伸手一拦,道:“且慢,想在我金刀堂抓人,得本堂主答应才行。老夫久闻徐大侠掌中一口金丝大环刀压盖武林,今日倒要领教领教。”
徐良哈哈一笑,才要与陈元雄来个金刀会金刀。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五章。
上文书说到徐良要在金刀堂抓贼,却被金刀堂的堂主陈元雄拦住,非要和徐良比比刀法。
其实陈元雄不是坏人,不仅不是坏人,甚至还颇有侠名,他的金刀堂坐镇晋阳府二十多年,从不仗势欺人,相反的还经常帮助百姓,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侠义道。
只是半年前,他新娶了一个妻子叫“桃花仙子”叶生香,这叶生香容貌艳丽,媚态横生,是个天生的尤物。连日来,陈元雄沉迷于娇妻的美色,故此才有点儿迷失了自我。
诸位,“美色”这个东西可太厉害了,要不怎么说色是刮骨钢刀呢?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好汉都栽在这上面?任你天大的英雄一旦着了此道,也将难以自拔。
以陈元雄为例,堂堂的金刀堂堂主,成名于江湖数十年,当今武林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就因为受了叶生香的迷惑,变得有点儿好坏不分,是非不明。
俗话说得好,驴驾辕,马拉套,娘们儿当家瞎胡闹。这么大一个金刀堂,你当堂主的不做主,什么事都由一个娘们儿说了算,能好的了吗?
就拿今天这个事儿来说吧,叶来香犯了先奸后杀的人命案,徐良来抓人实属应当。可陈元雄却不同意,他倒不是心疼这个作恶多端的小舅子,他是怕妻子叶生香不高兴。因此他才提出要跟徐良斗上一斗。
一个威震江湖数十年的武林大豪,如今却被一个娘们儿拿捏得死死的,实在是可悲可叹。
再看徐良,听了陈元雄的话,哈哈一笑,说道:“好,既然陈堂主有此兴致,徐良奉陪便是。”
当下,众人出客厅来到当院。陈元雄命人取过自己的凤翅紫金刀,徐良也亮出了自己的金丝大环刀。两人互道“请”字,战在一起。
陈元雄号称金刀无敌震九州,果然名不虚传,掌中这把紫金刀上下翻飞,风雨不透,刀沉力猛,招数精奇。
但是,他却打不过徐良。
徐良是什么人,得到过好几位名家的真传,除了他师父云中鹤魏真和金睛好斗梅良祖外,天聋地哑,春秋四老,海外野叟王猿,飞天魔女龙云凤等人也都传授过他绝技。徐良的本领可以说集百家所长于一身。
而且徐良这个人还特别聪明,所学武功不仅能融会贯通,自己还能自创招式,招式新颖,千奇百怪,往往能令对手防不胜防。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徐良的实战经验太丰富了,这些年来他会过的高人无数,从中学到的东西太多了。
因此陈元雄与徐良打斗到三十多个回合就抵挡不住了,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突然,他就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衣服被人家划破了一道口子。
再看徐良,往后一撤身,刀交左手,抱拳道:“陈堂主,承让了。”
陈元雄脸一红,知道徐良这是给自己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人家的大环刀稍微往前一递,就能把自己开膛破肚。他把凤翅紫金刀往地上一扔,说道:“徐大侠果然厉害,老朽输得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从这一点看,陈元雄不愧是金刀堂的堂主,够个人物,输了就认,绝不胡搅蛮缠。这才是武林高人应有的样子,输了也不丢人。
要是输了不肯承认,跳着脚骂街,不依不饶还要接茬再打,非要打个头破血流才算一回。那就不是高手过招了,那是泼皮无赖的做派。
徐良转身面向叶来香,说道:“叶来香,你是自己乖乖束手就擒呢,还是让三老子动手拿你?”
叶来香拔剑在手,狞笑道:“徐良,想拿小太爷,你未必有这个本事。”说着话纵身而起,举宝剑直刺徐良面门。
徐良摆刀相迎。
也就三个照面,只听叶来香“哎呀”一声,被徐良一脚踢倒在地。
也许有朋友要问了,叶来香就这么不堪一击吗,他不用和徐良大战多少回合吗?
不用,这种货色怎么和徐良比?他要是跟徐良打上十个回合,那就是侮辱白眉大侠了。
叶来香就地一滚,伸手就想往怀里掏迷魂帕。房书安看得分明,赶紧叫道:“爹,小心。”
哪知叶来香的手还没等伸到怀里去,就觉得手上一阵剧痛,徐良的一支金镖已然穿透他的手掌。
这小子也挺彪悍,右手受伤,他还打算用左手去掏,徐良甩手一镖又将他左手打透。
一旁的叶生香眼见弟弟受了伤,她二话不说,猛然间从腰里抽出一条十八朵桃花鞭,奔徐良的后脑勺就打。
高手打斗,讲的是眼观六路物,耳听八面风。徐良久经大敌,能不防备这个吗?
老西儿闻听脑后恶风不善,就知道有人偷袭。再看山西雁,低头哈腰,叶生香一鞭走空。
徐良回头看看叶生香,说道:“陈夫人,姓徐的不想和女人打架,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免得自取其辱。”
叶生香骂道:“放屁!丑八怪,老娘今天跟你拼了。”说着如同发疯的母老虎一样,抡鞭又打。
徐良左躲右闪,一连让了她十几鞭,后来也急了。老西儿心说,好你个王八驴球球的,三老子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不知道天是高的,地是厚的。
想到这儿,徐良把金丝大环刀一摆,开始进攻。
叶生香的武功是不错,远在她弟弟叶来香之上,但分跟谁比,跟白眉大侠徐良比到一块儿,还是差的太多了。
两人交手不到十个回合,徐良的刀尖正点在叶生香的手腕子之上。叶生香手腕子一疼,软鞭落地,就在她一愣神的功夫,徐良的刀又奔着她的脖子扫来。
叶生香吓得一闭眼,暗叫不好,我命休亦。
在一旁观战的陈元雄吓得魂儿都没了,赶紧叫道:“徐大侠,刀下留人!”
其实陈元雄不喊这一嗓子也没事儿,因为徐良根本就没想着要叶生香的命,只是吓吓她而已。就在刀锋似挨着没挨着她脖子的时候,徐良哈哈一笑,大环刀硬生生停住了。
徐良这手功夫一露,在场众人无不钦佩,刀法如何先不说,这个寸劲儿一般人就拿捏不住。
徐良收刀在手,冲着金刀堂的人一抱拳,朗声道:“各位,今天徐某人要将叶来香带走,哪位不服,尽管上来与我动手。”
谁能不服啊?堂主陈元雄都不是对手,别人上去不是更白给吗?再说了,金刀堂里除了叶生香和陈元雄,没有一个看叶来香顺眼的,都巴不得让他被抓走呢。
就这样,这位十恶不赦的“百花丛中一只蝶”被徐良、房书安等四人带回了祁县县衙。
望着徐良等人远去的背影,桃花仙子叶生香的一双眼睛里射出两道充满仇恨的目光,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非想尽一切办法给弟弟报仇不可。
至于叶来香的结局,还用问吗?身犯数条人命案,自然是被砍头示众了。
此事了结之后,祁县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徐良、房书安心里却存有一个疑问:在门口留纸条的人究竟是谁呢,是谁在暗中提供了捉拿叶来香的线索?这父子二人是百思不得其解。
单说这一天,徐良收到了一封书信,是玉面小达摩白云瑞差人送来的。
信里的大概意思是说,白云瑞最近遇到了一件烦心事,想请三哥徐良去一趟四川峨眉山八宝云霄观,帮他解决一下难题。
看完这封信,徐良心中颇为疑惑,暗道:“老兄弟在峨眉山二次学艺,身边不仅有峨眉四大剑侠,更有八十一门总门长普渡普老剑客,纵然有天大的难题也能迎刃而解,让我去能解决什么呢?”
徐良又一想,心说,莫非是我们弟兄多日不见,老兄弟想我了,故此才找了这么个理由让我去他那儿玩几天?得了,别瞎琢磨了,反正左右无事,我去一趟便是,没事更好,真要有事我也好帮帮老兄弟。
徐良把心中想法一说,不仅老娘和妻子同意,房书安、方宽、方宝这哥儿仨更是乐的手舞足蹈。尤其是房书安,俩手都拍不到一块儿去了。
说实话,房书安跟白云瑞的感情比跟徐良都近,因为白云瑞是真心拿房书安当朋友,从没有半点瞧不起他。而徐良则不然,在房书安面前始终都端着一副长辈的架子,动不动就对房书安深责痛斥。这也难怪,谁让徐良是房书安的干爹呢,爹对儿子严厉点儿也不算什么。
几天后,徐良告别了家人,带着房书安和方宽、方宝,一行四人离开徐家庄,出山西,入陕西,奔四川峨眉山方向而去。
看到这儿可能有朋友要问了,那封信真是白云瑞差人送来的吗?
一点儿不假,千真万确。咱们这几天光顾着说白眉大侠徐良了,也该表一表玉面小达摩白云瑞了。
白云瑞辞官以后,先回到浙江金华府白家岗,看望了母亲樊氏老太太,安顿下了妻子盖飞霞和陆小英。在家中陪着母亲、妻子住了几天后,便起身赶奔四川峨眉山八宝云霄观,找师父白云剑客夏侯仁再次学艺去了。
因为白云瑞通过在江湖上历练了这么几年后,不仅成熟了许多,同时也真正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本领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厉害,跟那些真正的武林高人比起来还差的太多,甚至都不值一提。所以他决定,痛下苦功,二次学艺。
白云瑞这点儿就挺好,虽然骄傲,但也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像有些人,会个三脚猫四门斗的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看谁都不顺眼,见谁都不服,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牛气哄哄的样子,就开始自称是什么什么大师,什么什么专家,让人看着就恶心。
他到了峨眉山以后,总门长普渡和峨眉四剑自然是非常高兴。
众所周知,白云瑞这小伙子不仅长得英俊帅气,而且人品端正。他为人处世,一向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那是叮当响、响叮当的汉子。因此,他师爷总门长普渡,师父白云剑客夏侯仁,师叔小剑魔白一子,师姑一字娥眉马凤姑和寒江孤雁尚云凤,都对他非常喜爱。
他这二次学艺可了不得,不仅师父、师叔、师姑全心全意的教给他能耐,他师爷普渡也经常指点于他。
那普渡普群生什么身份?那是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总门长。什么本领?自武圣人于荷身亡以后,他就是当今天下武功最高之人。
白云瑞经过师爷这么一指点,武功更是突飞猛进。
这一天,普渡把四大弟子以及白云瑞召集在自己身边,宣布了一个决定。他决定把八十一门总门长之位传给大弟子夏侯仁,而夏侯仁上三门总门长的位子就传给白云瑞。
白云瑞一听就傻眼了,说什么也不同意。
白云瑞心说,我师父做不做八十一门总门长我不敢说,反正上三门总门长我可不敢做。我年纪轻轻,有何德何能敢坐这个位子?
可是普渡的语气非常坚决,白云瑞又不敢抗拒。
其实白云瑞还不知道师爷的真正用意,他要是知道了更会大吃一惊。因为普渡不仅仅只是想让他做上三门的总门长,更想让他做八十一门的总门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请看第六章。
上文书说到,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总门长普渡普群生把四大弟子及徒孙白云瑞召集在自己身边,宣布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将八十一门总门长之位传给白云剑客夏侯仁,而夏侯仁的上三门总门长之位则传给白云瑞。
普渡这个决定一宣布,不仅夏侯仁百般推辞,白云瑞更是不敢接受。
白云瑞心说,师爷也太高看我了,自己年轻德浅,怎么能执掌上三门的门户呢?
其实白云瑞是没明白师爷的用意,因为普渡不仅仅是想他做上三门的总门长,甚至还想让他做八十一门的总门长。
看到这儿可能有朋友要问了,普渡不是要把八十一门总门长之位传给夏侯仁吗,徒弟还没接班,怎么又想着徒孙了。
普渡自然有他的打算。
普渡深知,白云剑客夏侯仁执掌上三门还勉勉强强,但绝对管理不了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大徒弟了。夏侯仁真不愧叫夏侯仁,太仁慈,太忠厚,太老实,关键时刻他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熟悉《白眉大侠》这套书的朋友都知道,白云剑客夏侯仁在里面实在没有出彩之处。在三教堂,在小蓬莱,不是受伤就是被擒,完全被金灯剑客夏遂良血脉压制。出场以来别说给开封府众人帮忙了,相反的大家还得为他操心,不是在救他就是在去救他的路上。
当然了,并不是说夏侯仁不好,他老人家宅心仁厚,慈悲为怀,深受大家的尊敬与爱戴,是一个大大的好人。但却不适合当领导,尤其不适合当武林中人的领导。
武林之中,江湖之上,风云诡异,变幻莫测,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每天不知要发生多少事情,不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人物能管的了吗?
夏侯仁执掌上三门,背后有师父撑腰,身边有师弟、师妹们的协助,倒也罢了,但要是管理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恐怕胜任不了。
因此普渡打定了一个主意,趁着自己还健在,先把徒弟扶上位。徒弟纵然不行,有自己在身后坐镇,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待时机成熟,再把总门长之位传给徒孙白云瑞。云瑞这孩子有棱有角,是个可塑之才,日后加以培养,必能成就大业。
可能有朋友要问了,既然普渡如此看着白云瑞,直接让徒孙接自己的班得了,干嘛明知道徒弟不行,还要先传徒弟,然后再传徒孙,这不多此一举吗?
那样不行,一是白云瑞太年轻,二十多岁就做八十一门总门长,武林中人也不服啊,得先执掌上三门历练历练。二是不能隔着锅台上炕啊,徒弟还没上位呢,徒孙再优秀也得等下一届。
普渡主意已定,夏侯仁和白云瑞纵然不同意也没办法。
接下来,普渡准备召开一个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武林大会。既然是总门长要换届,当然得通知大伙儿啊,得公布于众啊。不能你们爷儿几个一商量,你当八十一门总门长,他当上三门总门长,这就完了?那不行,得让大伙儿认可才行。
普渡和四位弟子一商议,将武林大会的具体事宜全部交给白云瑞负责。因为白云瑞马上就是上三门的总门长了,得锻炼锻炼他。
一时之间,白云瑞深感责任重大。他生怕自己一个人玩不转,故此才一封书信下到山西祁县徐家庄,想请三哥徐良来帮着自己一起主持这次武林大会。
按下玉面小达摩白云瑞怎么筹备武林大会的事情先不提,咱们回过头来还接着说白眉大侠徐良。
徐良带着房书安和方宽、方宝,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天就到了陕西境内的太白山脚下。
四人正往前走,忽然从一旁的密林之中闪出三个人来。这三人各拿兵刃,一字排开,将道路拦住。
这爷儿四个一看,呦呵,遇见劫道得了。
就见当中一人手里提着一对日月双刀,他把双刀一晃,说道:“此山本是我所开,此树亦是我所栽,天王老子打此过,也得留下买路财,牙根一咬说不字,爷爷管杀不管埋!”
左边那人手提一对虎头双钩,他把双钩一抡,接着说道:“不服王法不服官,纵横山林天地间,五殿阎罗打此过,也得留下买路钱,牙根一咬说不字,爷爷送你上西天!”
右边那人手提一对豹尾钢鞭,他把双鞭一摆,最后说道:“生来就是胆气豪,五湖四海任逍遥,皇帝要想打此过,也得留下金龙袍,牙根一咬说不字,爷爷让你命难逃!”
徐良听了这三人的话,噗嗤一声乐了,笑道:“我说你们三位是劫道的还是比赛作诗的,一个个的还挺有文采。”
房书安也笑道:“是啊,像三位这种文化人,该进京赶考才是,怎么干起这种没本钱的买卖来了?”
手提双刀那人把眼一瞪,喝道:“你们哪儿那么多废话,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下,爷爷饶你们不死,再敢多嘴,要你们的命。”
房书安把大脑袋一晃,说道:“我说三位,未曾劫道之前,你们就没有打听打听我们是谁吗?”
手提双鞭那人说道:“爷爷管你们是谁,你们爱谁谁,我大哥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就是天王老子要想打此过,也得留下买路钱。”
房书安道:“是吗,那么请问一声,这买路钱该交多少呢?是一两银子一位,还是十两银子一位,是一百两银子一位,还是一千里银子一位?”
手提双鞭那人喝道:“你废什么话,什么一两十两,一百一千两的,身上有多少银子全部留下,再敢啰嗦,爷爷一鞭打死你。”说着把手中双鞭左右一分,就要动手。
房书安骂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真想动手不成?像尔等这样的毛贼草寇,还值得房爷出手吗?”他扭回头冲着身后的方宽、方宝说道:“两位师弟,还不动手替师兄拿下此贼?”
多臂童子方宽、诙谐童子方宝一听,得,反正每次和这位师兄在一起,动口的事儿是都他的,动手的事儿都是我们的。
小哥俩儿齐声应道:“是,听从师兄号令。”说着话,哥俩儿向前一纵身,每人掌中一条龙头杆棒,奔手提双鞭那人就打。那人双鞭抡开,三人打在一起。
徐良以为,方宽、方宝这些日子里一直跟自己苦练本领,武功大有长进,他哥俩儿又一向配合默契,两个打一个应该不费劲儿。却不曾想那手使双鞭之人颇为了得,一双钢鞭舞动如飞,呼呼山响,转眼打到三十多个回合,这哥俩儿竟然拿不下他。
徐良轻喝道:“方宽方宝给我退下,看为师如何拿他!”
方宽、方宝一听师父发了话,不敢再战,各收兵刃,闪身跳在一旁。
徐良冲着使双鞭那人一抱拳,说道:“看来朋友还真有两下子,山西人陪你走两趟。”
还没等使双鞭那人开口,那个手提日月双刀之人说道:“来来来,我陪你玩玩儿。”说罢,晃双刀奔徐良就打。
徐良拔刀相迎,两人单刀对双刀,就战在一起。
这使双刀之人武功甚好,犹在使双鞭那人之上,不过跟徐良比,还是差的很远。不到二十个回合,这个人的刀法就有点儿乱了,左支右绌,眼见不敌。
那个手提虎头双钩之人一看不好,冲使双鞭那人喊道:“三弟,此人太过厉害,大哥一人不是对手,咱们三人一齐会他。”说着摆动双钩,和使双鞭那人双双加入战团。
就这样,三个人六件兵刃将徐良围在当中。
哪知道三个人也不是徐良的对手。四十多个回合过后,这三人不仅没有困住徐良,相反的却被徐良压制的死死的。
徐良的功夫太棒了,掌中这口金丝大环刀上下翻飞,神出鬼没,舞动的如同潮水一般将三人紧紧缠绕其中。
打着打着,就听那个手使双刀之人高喊一声:“徐大侠,我们认了!”
认了是什么意思?这是江湖上的一句术语,意思就是甘拜下风,自愿认输的意思。
徐良久走江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老西儿一听,既然这三位认输了,那就别打了,再要死缠着不放,那就有失身份了。
徐良收刀罢手,再看这三位,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热汗直流。
那使双刀之人喘着气说道:“徐大侠,好厉害的身手,真不愧是名满天下的白眉大侠。我们弟兄服了,彻底服了,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徐良道:“原来你们认得我。”
这人道:“徐大侠,我们当然认得您,您的容貌与众不同,一看您的样子就知道是白眉大侠徐良。”
这话确实不错,徐良的样子有特点,弓背水蛇腰,面如紫羊肝,再加上那双刷白刷白的眼眉,江湖中除了他谁还有这幅尊容?
徐良行走江湖都不用报名,别人也从不问他什么阁下尊姓大名之类的话,因为用不着,白眉为记,一看到他就知道是白眉徐良徐世真。
徐良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又是什么人?”
这人道:“实不相瞒,提起我们三人,在江湖上也有些小小的名号,人称太白三义的便是。在下是老大,姓李名寻字问道,使双钩的是二弟王冲王伯言,使双斧的是三弟陆勇陆震山。”
徐良一听,知道。太白三义又叫太白山三只兽,老大是五爪金龙李寻李问道,老二是虎头太岁王冲王伯言,老三是金钱豹子陆凯陆震山。这三人坐镇太白山多年,乃是川陕一带有名的绿林豪强。
令人称道的是,这三人虽然是绿林大盗,但杀的是贪官污吏,劫的是土豪恶绅,从不为难寻常百姓,有的时候还经常把抢来的银子救济给附近的穷人。因此,这兄弟三人在江湖上的名声向来不恶,甚至还有人称他们为侠盗。
徐良点头道:“徐良久闻太白三义的大名,虽然是占山为王的强人,但所作所为着实令人称赞,当的起‘绿林好汉’四个字。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拦截我们,难道和我等有什么过节不成?”
李寻一笑,道:“徐大侠误会了,说句话不怕您笑话,只因您的名望太大,我们兄弟三人心中不服,早就想和您比较比较,却一直未能如愿。今日探听到名满天下的白眉大侠要打此经过,我们兄弟一时技痒,这才冒犯了几位。这一交手才知道,我们这点儿微末之技在徐大侠面前简直就如同儿戏,实在惭愧啊惭愧。”徐良也客气了几句。
李寻又道:“常言道,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今天我兄弟三人与徐大侠也算不打不相识。在下斗胆,想高攀一步结交白眉大侠这个朋友,不知徐大侠肯赏脸否?”
徐良笑道:“三位太客气了,我徐良能算什么高人,这些年全凭朋友们抬爱,只是有个小小虚名罢了。太白三义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好汉,在下自然愿意结交你们三个朋友。”
太白三义大喜,当下非要请徐良等人上山上盘桓几日,被徐良婉言谢绝。
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在一旁说道:“我爹说的对,我们就不上山去给你们添麻烦了,只是我们出来时候带的盘缠不多,我说你们三位能不能借给我们几百两银子使使。”
李寻哈哈一笑,说道:“只要房爷一句话,别说区区几百两银子,就是万两黄金我们也绝无二话。几位稍等,我这就上山去取。”说着转身就要上山。
徐良赶紧把他拦住,道:“李寨主休要听房书安胡言,他个人就爱开玩笑,我们带着足够的川资路费,还里需要借银子?我们赶路要紧,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说罢冲着太白三义一拱手,就要告辞。
李寻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徐大侠且慢行,我还有话说。”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七章。
上回书说到徐良等人刚要告辞,五爪金龙李寻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徐大侠且慢行,我还有话说。”
徐良道:“李寨主请讲。”
李寻道:“在下冒昧问一句,几位途经太白山,欲往何处啊?”
徐良道:“不瞒三位,我们是应我老兄弟玉面小达摩白云瑞之邀,要前往四川峨眉山八宝云霄观。”
李寻道:“如此说来,几位是要一路往南去了?”
房书安笑道:“这还用问吗,往北也到不了峨眉山啊?”
李寻道:“徐大侠,房爷,既然你们要往南行,在下就不能不给各位做个提醒。此去南行二百里处有一座盘龙岭,里面可住着你们的仇人,经过那里你们可千万要小心。”
徐良一愣,道:“请问李寨主,不知那盘龙岭住着我等什么仇人?”
李寻道:“徐大侠,我提一个人的名字你就能想起来,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徐良当然记得,老西儿能忘得了钱万里吗?
八步登空草上飞钱通钱万里是采花大盗花蝴蝶江冲江永志的师父,就因为江冲被诛,这老家伙恨透了开封府众人,立誓要为徒弟报仇。他联合紫面金刚王顺、海里蹦孙青,三人大闹开封府,打死了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璋、穿山鼠徐庆这老哥儿仨,与徐良等人结下了血海深仇。后来,他们一伙贼人又勾结安乐宫的三千岁范继华,被徐良、蒋平等人发觉。安乐宫一场大战,紫面金刚王顺等人被擒,只有他和紫面阎罗陆凯逃脱。后来就一直再没有他们的下落。
徐良点点头,说道:“我说这几年没听到过钱万里的消息,原来是跑到盘龙岭去了。”
李寻道:“还有呢,那盘龙岭住着的可不是只有钱万里自己,还有他师弟伸手得来乐天成,紫面阎罗陆凯,九尾妖狐陆素珍等人。这些人你们也都不陌生吧?”
房书安道:“不仅不陌生,还他妈的都是久打交道的老熟人。”
李寻道:“除了这些人之外,听说还有一些恶名昭著,在江湖上无法立足的武林败类也投奔到了那里。不仅如此,他们为了扩充势力,还到处拉人入伙,据说人数已达数千人之多。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的盘龙岭人多势众,而且大多数还都是你们的仇人,途径那里,各位可千万大意不得。”
房书安道:“我说李寨主,既然他们到处拉人,你的太白山离得又这么近,那些王八蛋就没请你们三人过去入伙吗?”
李寻笑道:“不瞒房爷所言,去年钱万里的确派人来过太白山,想拉我们弟兄入伙,被我们拒绝了。并非在下自夸其德,我们兄弟三人虽然不是英雄好汉,但也绝非卑鄙无耻之徒,与那些人同流合污,我们怕死了对不起祖宗。”
徐良赞道:“好!就凭这番话,太白三义就是响当当的好汉,我徐良没交错朋友。”
李寻道:“徐大侠过誉了,在下愧不敢当。承蒙徐大侠看得起,肯拿李某当朋友,李某就斗胆直言。依在下看来,各位此去峨眉山,最好是绕过盘龙岭,虽然多走几百里路,但也省却了很多麻烦。当然了,绕路而行绝不是害怕那些人,只是各位赶路要紧,没必要与他们纠缠。”
徐良哈哈一笑,说道:“李寨主一片好心,徐良感激不尽。只是这些年来,徐良平山灭岛,捕盗抓贼,朋友固然交了不少,仇人也有的是,要是遇到仇家就绕路,那我姓徐的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徐良这个人,别看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型,骨子里也透着一份骄傲。
老西儿心说,凭这些人就想让我绕路而行,这不是笑话吗?三教堂怎么样?三仙岛怎么样?武圣人于荷的小蓬莱又怎么样?这些地方我尚且不惧,一个小小的盘龙岭算个屁啊?我们不仅要从那儿过,而且还要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过。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咋了,伸手得来乐天成又咋了,三老子承认以前不是你们的对手,现在打你们跟闹着玩儿一样。至于那紫面阎罗陆凯,九尾妖狐陆素珍,三老子更不放在眼里。你们不惹三老子是你们的便宜,你们惹了三老子试试,我非宰你们几个不可。恼一恼,三老子就平了你们的盘龙岭。
还是那句话,徐良狠着呢,别看平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那是平时,真要急了眼,白眉毛一挑,杀人眼睛都不眨。老西儿可不是心慈面软之人,那个狠劲儿甚至超过了玉面小达摩白云瑞。
闲言少叙。徐良等人辞别了太白三义,一路南行,二百里地过后,眼前果然出现了一座大山,正是盘龙岭。
他们刚走到这儿,突然从山林之中传出一声呼哨响,紧接着杀声震天,伏兵四起,前后左右涌出几百人来,将四人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正是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跟随在钱万里身后的是伸手得来乐天成,紫面阎罗陆凯,九尾妖狐陆素珍等一干人。
徐良心中暗道:“王八驴球球的,看来今天是非逼着三老子大开杀戒了。”
说到这儿咱们得简单介绍两句,钱万里怎么跑到盘龙岭来了?
原来自打他和陆凯逃出安乐宫之后,两人就一直东躲西藏,后来他们又先后遇到了乐天成和陆素珍。四个人一商量,如今开封府势大,硬碰硬肯定不行,唯有暂避锋芒。可是到哪儿去呢,也不能一直在江湖上这么流浪啊?
九尾妖狐陆素珍有个情人,叫笑面郎君韩成,是盘龙岭的寨主。四个人一合计,干脆投奔盘龙岭吧。
情人一说话,韩成自然没有二话。不仅没有二话,还请这四位做了前四把金交椅,他甘居第五位。
后来经过他们不断的扩充,盘龙岭的人越来越多。如今的盘龙岭共有了十位寨主,分别是:
大寨主、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
二寨主、伸手得来乐天成;
三寨主、紫面阎罗陆凯;
四寨主、九尾妖狐陆素珍;
五寨主、笑面郎君韩成;
六寨主、赤血人魔冯家烈;
七寨主、金头罗汉法能;
八寨主、鬼影手高宝玉;
九寨主、铁臂猿猴吴庭;
十寨主、小蜜蜂江兴。
盘龙岭的探子很多,两天前钱万里等人就得知了徐良他们要打此经过的消息。
其实以钱万里的意思,并没有拦截徐良他们的打算。因为他知道徐良的武功早已今非昔比,盘龙岭人数虽多,却没有一个人能是徐良的对手,自己不行,别人更不行,别到时候杀不了徐良,反而引火上身。
但是陆素珍不同意。这个倒采花的女淫贼倒不是非要杀死徐良,她只是太好色。当然了,她并不是好徐良的色,更不是好房书安的色,她是好方宽、方宝的色。她一听说徐良身边跟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小男孩,眼睛里登时就发出来两道炽热的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钱万里还真就拗不过陆素珍,他虽然是大寨主,但人家九尾妖狐的魅力大啊。
在这盘龙岭十位寨主里面,除了二寨主乐天成听大寨主钱万里的,剩下的几乎都听四寨主陆素珍的。三寨主陆凯是陆素珍的哥哥,他就不用说了,哥哥肯定向着妹妹。五寨主韩成是陆素珍的情人,陆素珍放个屁他都说香,就更不用说了。而六、七、八、九、十这五位寨主据说也尝过陆素珍的甜头儿。七寨主金头罗汉法能虽然是个出家人,但陆素珍一声“和尚哥哥”照样让他犯了色戒。
书归正题。徐良一看钱万里率众把自己这一行人拦住,心中不由动了杀机。
老西儿心中虽怒,嘴里却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熟人。姓钱的,好久不见,你可好啊?”
钱万里冷笑道:“徐良,你少耍贫嘴,正所谓冤家路窄,今天到了我的盘龙岭,你们是插翅难逃。”
徐良道:“是吗,我说姓钱的,自从在安乐宫被你逃走之后,我还以为你隐退江湖了呢,想不到你又跑到这儿作恶来了,你说你这把年纪了这是何苦呢?听我一句良言相劝,你赶快解散你这帮乌合之众,我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可以饶你不死。如果执迷不悟,将悔之晚矣!”
钱万里喝道:“小辈,休要口出狂言,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如此放肆。”
陆素珍说道:“老爷子,何必跟这丑鬼多言,干脆取他性命就是。”她冲着身边左右喊道:“哪位兄弟上前会斗丑鬼徐良?”
她话音刚落,就听背后有人大叫一声:“我去!”
陆素珍一看,正是六寨主赤血人魔冯家烈。
这冯家烈青面獠牙,相貌十分凶恶。他掌中一对人面骷髅锤,悍勇绝伦。此人有一个极其不良的嗜好,爱吃人肉,尤其喜欢生吃人心,真如魔王一般。
他久闻徐良之名,却从未会过面,今日一见,心中颇不以为然,暗道:“江湖传言白眉大侠徐良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了不起,我还以为他颈长三头,肩生六臂,站起来顶破天,蹲下来压塌地呢,想不到居然是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丑八怪。也罢,我正好过去一锤结果他的性命,也好让四寨主开开心。”
陆素珍道:“好,六哥小心。”
再看冯家烈,纵身跳到徐良面前,一晃掌中一对人面骷髅锤,叫道:“徐良,来来来,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六爷的厉害。”
徐良刚要拔刀应战,多臂童子方宽、诙谐童子方宝齐声说道:“师父,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劳,把这个活鬼交给徒儿吧。”
徐良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看他的双锤不小,此人应该有把子力气,你们要用巧劲儿与之游斗,切不可与他硬碰硬。”
方宽、方宝齐声应道:“是,徒儿明白。”说着话两人各提龙头杆棒,拦在冯家烈的面前,说道:“活鬼,凭你也想跟我们师父动手,我们这关你就过不了。”
冯家烈大怒,怪叫道:“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六爷先结果了你们。”说着举锤就要动手。
只听陆素珍喝道:“六哥住手,暂且退下,我来会会这两个小孩儿。”
冯家烈虽不明白陆素珍为何让自己退下,但却不敢不听,只得退在一旁。
再看陆素珍,扭扭哒哒的来到方宽方宝面前,把掌中宝剑轻轻一晃,甜笑道:“二位小兄弟,姐姐陪你们玩玩儿好不好?”
原来这陆素珍一看方宽方宝要替师父徐良动手,她生怕冯家烈伤着这两个小宝贝儿,故此她才替下冯家烈,打算挑逗挑逗这两个小孩儿。
哪知方宽方宝互相看了看,说道:“我们哥俩儿不跟女人动手,你还是让别人过来吧。”
陆素珍咯咯笑道:“两个小傻瓜,跟女人动手有什么不好?来吧,让姐姐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搔首弄姿,对着方宽方宝连抛媚眼。
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一看这九尾妖狐要发浪,知道两位师弟应付不了,他一晃掌中一尺二寸长的小片刀,跳到陆素珍面前,笑道:“素珍,还记得我老房吗?”
房书安这声亲亲热热的“素珍”一出口,陆素珍就是一愣,骂道:“房书安,你瞎喊什么,姑奶奶的名子也是你叫的?”
房书安笑道:“素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说咱们以前也有过那么一段,虽然你后来跟着别的野男人跑了,可我还是忘不了你啊。我老房可是重感情的人,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找你,也是老天有眼,今天可算让我见到你了。素珍,你可把我想死了,这次你就带我走吧,反正你身边的男人多的是,也不在乎多我这一个。”
房书安最大的能耐就在这张嘴上,信口胡说的本领无人能及。他这番话一说完,把九尾妖狐陆素珍气的脸都白了,骂道:“你放屁!房书安,你也不看看你长那副德行,姑奶奶什么跟你好过?再敢胡咧咧,姑奶奶撕了你的嘴!”
房书安道:“素珍,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咱们做了好几年的夫妻,那感情……”
不等房书安的话说完,陆素珍骂道:“住口,姑奶奶宰了你。”说着宝剑一抡,照着老房就砍。
房书安赶紧一闪身,一边喊着“九尾妖狐要谋杀亲夫啦”,一边躲到徐良背后。
徐良擎刀在手,笑道:“陆素珍,三老子陪你玩玩如何?”
陆素珍可不敢跟徐良动手,她冲着站在一旁的冯家烈说道:“六哥,这个丑鬼就交给你了。”
冯家烈早就等不及了,要的就是陆素珍这句话,他一声怪叫跳到徐良面前,二话不说,抡锤就砸。徐良把金丝大环刀一摆,才要刀劈冯家烈。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八章。
上文书说到,赤血人魔冯家烈听了九尾妖狐陆素珍的号令,举起掌中一对人面骷髅锤,奔徐良就砸。徐良晃动掌中金丝大环刀,接架相还。
这冯家烈生性残暴,凶猛过人,打起架来势如疯虎,双锤之下从不留活口儿。但是他再凶猛在徐良面前也白给。
两人交手不到二十个回合,就听冯家烈惨叫一声,被徐良一刀正劈在左肩膀上。也是徐良的宝刀太过锋利,这一刀斜肩铲背,斜着就冯家烈劈成了两段。
盘龙岭的九寨主铁臂猿猴吴庭与冯家烈关系不错,他一看好朋友惨死,这家伙二话不说,抡起掌中钉钉狼牙棒,跳到徐良面前,举棒就打。徐良摆刀相迎。
这吴庭的能耐还不如冯家烈呢,也就十五、六个回合,被徐良反手一刀扎透小腹,死尸栽倒在地。
眨眼之间,两位寨主惧命丧徐良之手,在场群贼,无不惊骇。
房书安高声叫道:“好!看看我爹的身手,太棒了,上一个死一个,上两个死一双。”
九尾妖狐陆素珍喊道:“还有哪位兄弟上前会斗徐良?”
她连喊数声,无人答言,这个九尾妖狐就有点儿急了,她一着急本性就露出来了,叫道:“弟兄们,今天谁能杀了徐良,我陆素珍就是他的人了,心甘情愿伺候他一辈子,各种花活儿我都陪着玩儿,我保准让他享受到无穷无尽的快乐。”
她这话一出口,把他哥哥紫面阎罗陆凯气得一张紫脸都成茄子皮了,暗骂道:“妹妹啊妹妹,当着这么多人你说这个干什么,多不要脸,我们陆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还别说,陆素珍这一招还挺管用。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美色当前,勇夫更勇。
陆素珍话音刚落,就听一声“阿弥陀佛”,七寨主金头罗汉法能应声而出。
这和尚听了陆素珍的话,只觉得血脉喷张,难以自制。他色字当头,也就忘记生死了,手里提着一条方便连环铲,直扑徐良。
书要简短。金头罗汉法能的色心虽然挺大,能耐却不太大,跟徐良交手也没超过二十个回合,被老西儿一刀砍下头颅。
也难怪,这和尚一边动着手,一边想入非非,能好的了吗?
再看徐良,把金丝大环刀上的血甩了甩,用手点指群贼,断声喝道:“王八驴球球的,今天三老子要收庄包圆,哪个还来?”
群贼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不敢上前应战。
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一看,得,还得自己上。其实他也自知不是徐良的对手,但别无选择,谁让自己是大寨主呢,总不能都装熊吧?事到如今,就是硬着头皮也得顶上去。
钱万里大声叫道:“姓徐的,休要猖狂,慢要撒野,老夫会你一会!”说着话从身上掏出一对点穴双镢,纵身上前,与徐良战在一起。
钱万里是当今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一身武功自然比刚才那三位高得多,但是照样抵不住徐良。
若在几年前,徐良打不过钱万里,而且差的还不少。但最近这几年徐良的武功突飞猛涨,名为白眉大侠,实则比一般的剑客还厉害的多。钱万里的武功比侠客高,却也够不上剑客,如何能是徐良的对手?
两人打到三十多个回合,钱万里就明显不敌,招数混乱,被徐良逼得连连败退。
伸手得来乐天成一看师兄要吃亏,他也顾不得身份和脸面了,大喊一声,挥剑上前,和钱万里一起双战徐良。
老西儿毫不畏惧,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五十多个回合过后,徐良越战越勇,而钱万里和乐天成则显得手忙脚乱,有点儿玩不转了。
在后面观战的九尾妖狐陆素珍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的暗自着急,她也知道徐良的武功这几年来大有长进,但却万万没想到居然精进如斯。以钱万里和乐天成之本领,两个人联手竟然都打不过他,这买卖还怎么干?
她把牙一咬,对身旁的紫面阎罗陆凯说道:“哥哥,这丑鬼实在厉害,时间长了钱老爷子和乐老爷子也顶不住,干脆我们大家一起上吧。”
陆凯道:“说的对,对付这个丑鬼还有什么客气的。”
陆素珍冲着身后的三位寨主说道:“三位,徐良绝非一人能敌,咱们大家一起上,将这个丑鬼乱刃分尸。”
五寨主笑面郎君韩成,八寨主鬼影手高宝玉,十寨主小蜜蜂江兴齐声应是。
当下,陆素珍举着青钢剑,陆凯拎着虎尾三节棍,韩成晃着五金折铁扇,高宝玉提着十三节链子抓,江兴握着柳叶双刀,五个人六件兵刃,一起奔徐良杀来。
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和多臂童子方宽、诙谐童子方宝能眼睁睁的看着吗?当然不能。这哥儿仨各提兵刃,上前帮着徐良与群贼厮杀。
老西儿一看群贼蜂拥而至,他的暗器也就出手了。
还是那句话,徐良的暗器天下无双,可说指哪打哪。他先是两支金镖打死了韩成和高宝玉,接着一把墨玉飞蝗石又打伤了陆凯和江兴,就连乐天成的肩膀也中了他一袖箭。
钱万里一看不好,心说再这么打下去,我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非全部死在这丑鬼手里不可。不行,还是逃命要紧。他打着打着,猛的高喊一声:“风紧,扯呼!”喊完之后,虚晃一招,转身就跑。
他这一跑,剩下的几位更无心再战,各打呼声,跟着四散奔逃。
那些喽啰兵们一看,十位寨主死的死,逃的逃,自己这些人不跑还等什么呢?
于是乎,顷刻之间,这盘龙岭的大小群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五具血淋淋的尸体。
扫清了障碍,徐良带着房书安和方宽、方宝继续前行。
路上无话,这一天爷儿四个来到一个叫“甘家集”的地方。这甘家集地处川陕交界,人口稠密,酒肆繁华,是个大镇子。
看看天色已是正午,爷儿四个便找了一家饭馆进去吃饭。
常言道:叔侄不对饮,父子不同席。要按那个年代的礼节来说,他四人不能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徐良是房书安的干爹,是方宽、方宝的师父,是个长辈。按照老少尊卑的礼仪,得徐良自己一桌,房书安和方宽、方宝三人一桌。
但徐良生性洒脱,又是江湖中人,也就不讲那些繁文缛节,故此爷儿四个就做了一桌。
四人找了一张靠门口的桌子,要了几个菜一壶酒,坐定之后,一边吃着喝着,一边闲聊。
房书安就说道:“干爹,你说我老叔来信让咱们去峨眉山到底是干什么呢?以他玉面小达摩的本领,以他师父、师叔、师姑们的能耐,他能有什么烦心事儿?即便这些人都不行,还有他师爷呢。自从武圣人于荷死后,八十一门总门长普渡普老剑客就是当今武林第一人,只要他一出马,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徐良道:“是啊,你老叔的信上只说遇到了一件烦心事,具体什么事信上也没说,不过依我看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
房书安道:“那依干爹您之见,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徐良笑道:“很有可能是好事,没准儿是你老叔惦记着你的婚事,想给你说个媳妇儿呢。”
房书安也乐了,笑道:“但愿如此啊,孩儿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再不成家可就没机会了。干爹,您可得为孩儿找想啊。”
诙谐童子方宝咯咯笑道:“是啊师父,我师兄做梦都想着娶媳妇儿呢,有时候半夜都能笑醒。”
徐良一笑,道:“书安,其实你的事干爹一直为你留意着呢,只是没有合适的,这种事情不能着急,得看缘分。”
徐良还真没说瞎话,自从房书安跟着他回到祁县徐家庄以来,这个干儿子的终身大事老西儿一直留意着。不仅他留意着,他妻子严英云,他母亲徐三奶奶都替房书安想着呢。无奈的是房书安这幅尊容太惨了点儿,故此一直也没找到合适人选。
看到这儿可能有朋友要问了,这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以后有媳妇儿了吗?
有了。不仅有媳妇儿,而且长得还不错呢,不仅长得不错,而且能耐还不小。总而言之一句话,配房书安绰绰有余。当然了这是后话,咱们暂时不提。
爷儿四个正在谈笑风生之际,饭店门帘一挑,又从外面进来一个客人。
只见这位客人是个二十左右岁的小伙儿,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在手里提着一条明晃晃的亮银盘龙棍。
徐良等人不见这人还则罢了,一见此人不由得惊喜交加,简直就跟做梦一般。
因为来人非别,居然是笑天王白春白显明。
对于白春这个人,大家想必都不陌生,他是小五义大爷玉面专诸白云生之子,是玉面小达摩白云瑞的侄儿。这小伙子可了不起,他师承今古奇人柳木柳成光,掌中一条亮银盘龙棍,横扫江湖,名震八方,一身本领不在三叔徐良和老叔白云瑞之下。
自徐良和白云瑞辞官以后,白春就成了开封府的顶梁柱,现在的开封府就是由他来挑大梁。
徐良做梦也没想到在这儿居然能见到白春,说道:“春儿,是你么,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白春也没想到在这儿居然能碰到徐良他们,先是一愣,随即满面笑容,赶紧冲着徐良跪下磕头,道:“侄儿白春,见过三叔。”徐良伸手将他扶起。
白春又冲着房书安一抱拳,笑道:“房大哥,多日不见,你可好啊。”
房书安把大脑袋一晃,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说兄弟,你不在开封府效力当差,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白春道:“三叔,房大哥,实不相瞒,我是抓贼来了。”
徐良道:“孩子,别着急,有话坐下慢慢说,是不是开封府出什么事了?”
当下,白春席间落座,说出了自己来此的原因。
原来自从徐良、白云瑞、房书安这三人辞官以后,没过多长时间,又先后有五人辞官而去。
都是谁啊?
先是翻江鼠蒋平和东方侠智化辞官,两人去了玉泉山金顶玉皇观,找云中鹤魏真出家当了道士。
接着是丁氏双侠辞官,兄弟二人回了松江府茉花村。
后来金背罗汉武申也辞了官,他去大相国寺找北侠欧阳春念佛去了。
如今开封府的主要办差官还剩下十二位,分别是:南侠展昭展雄飞;玉面专诸白云生;义侠太保刘世杰;笑面郎君沈明杰;抄水燕子吕仁杰;井底蛙邵环杰;日月飞行小太保钟林;浪里云烟一阵风蒋昭蒋小义;圣手秀士冯渊;打虎太保展国栋;小侠龙天彪;笑天王白春白显明。
在这些人里面,武功最高,能耐最大的就是白春。他自然也就成了挑大梁的人物。
就在上个月前,东京汴梁开封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一个江洋大盗叫“满天星”赵明,这小子胆大包天天包胆,居然敢夜入开封府去行刺包大人。要说此人还真有两下子,他虽然未能害了包大人的性命,但却打伤了包大人,最可恨的是他还能在众差官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
堂堂的龙图阁大学士、开封府尹包青天,居然在自己的府里被人打伤,而且贼人还逃之夭夭。
这下儿开封府的办差官们脸上可挂不住了,尤其是笑天王白春。
老白家的人基本上都有一个毛病,就是骄傲。像锦毛鼠白玉堂,玉面小达摩白云瑞,都是十分骄傲之人,笑天王白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春心说,知道我三叔徐良和我老叔白云瑞走了,大胆贼人竟敢前来行刺包大人,这分明是没把我白春放在眼里,若不将此贼擒住,岂不坠了我笑天王的英名?
白春这一发狠,赵明可就倒了霉了。
一个四处躲,一个四处寻。
一个一路跑,一个一路追。
赵明心说,白春啊白春,我说啥也不能让你追上我。
白春心说,赵明啊赵明,上天我追你到凌霄殿,入地我追你到鬼门关。
两人这一较劲儿,可就玩上命了。
这一天,满天星赵明跑到了川陕交界的甘家集,笑天王白春也就追到了川陕交界的甘家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九章。
上文书说到,笑天王白春千里追贼,为了捉拿满天星赵明,从东京开封府一直追到了川陕交界的甘家集。
到了甘家集以后,赵明不跑了,不是因为他不怕死了,而是他有了仗势了。
什么仗势?他有一个好朋友在这儿。
在甘家集东南方向十里处,有一座道观名叫玄真观,玄真观里住着一个老道,叫金钩蝎子吴玄龄。
这个吴玄龄虽然是个出家人,但为人奸诈,异常歹毒,特别特的不是东西。他贩卖熏香蒙汗药,盗取婴胎紫河车,什么坏事儿都干,是个十足的恶魔。
他本不是此地人,只因数年前到山东济南府作案,被当地的侠义道所追杀,他无处藏身,只好一路逃窜到了这里。
到了此处以后,他刚开始倒安稳了两年,但狗改不了吃屎,时间一长,他邪恶的本性又爆发了。他以出家人的身份做掩护,开始重操旧业,继续为非作歹。
此人虽然恶名昭著,但也有几个臭味相投的朋友。其中就有满天星赵明。
赵明到了甘家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投靠吴玄龄,并把自己如何夜入开封府刺杀包拯,如何被白春一路追杀的事说了一遍。
吴玄龄听完哈哈一笑,说道:“兄弟,你怎么了?说你胆子小吧,你敢夜入开封府行刺包黑子。说你胆子大吧,一个小小的白春就能把你吓成这样。堂堂的满天星被人家追的一路上东躲西藏,传言出去岂不令江湖中人耻笑?”
赵明脸一红,道:“大哥有所不知,那白春厉害的邪乎,兄弟我实在不是对手,故此才来投靠大哥,还望大哥助兄弟一臂之力。”
吴玄龄道:“兄弟你放心,你来我这儿就算对了,想当年哥哥我大闹济南城,被山东道上十几人追杀,结果怎么样,哥哥毫发无伤。这次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白春追你,就是徐良白云瑞来了,我也让他们有来无回。”
有了吴玄龄这句话,赵明顿时腰杆儿就醒了,心说是啊,你白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个人打不过你,我和吴大哥一起上还打不过你吗?你不来这玄真观是你的便宜,你要敢追来,非他妈弄死你不可,也好出出连日来我心中这口恶气!
当下,吴玄龄吩咐手下的道士摆酒设宴,又把他身边的几个侍女叫出来作陪,要好好招待满天星赵明。
可能有朋友要问了,一个老道的身边还有侍女?
对了,他这个老道与众不同,名义上也是三清弟子,实则就是流氓、恶霸、无赖、色魔的结合体,他还采阴补阳呢。总而言之一句话,此人除了积德行善啥事儿都干。
就在这玄真观推杯换盏欢声不断,淫词浪语充盈其中之际,白春来了。
白春为了捉拿赵明,真下了苦功夫,从东京开封府到此地,一路辗转千里,说着容易,做起来可太难了。
书要简短。白春到了玄真观,拍门叫阵。赵明和吴玄龄听到喊声,各提兵刃,出门应战。
三人一会面,白春用手点指赵明,喝道:“赵明,小爷说过,上天追你到凌霄殿,入地追你到鬼门关,如今你还想跑吗?”
赵明嘿嘿一阵冷笑,说道:“白春,行,你小子不愧是老白家的种儿,真他妈的有一股子狠劲儿,这一路上把我追的,放个屁都不敢大声,要不是爷爷腿脚快,还真就栽在你小子手里了。”
吴玄龄一听,心中暗道:“赵明啊赵明,你好歹也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人物,武林之中提起你满天星来也有这么一号,你瞅瞅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还放个屁都不敢大声,这么丢人的话也能说出口?再说这白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二十左右岁一个孩子吗,看把你吓得这个怂样。也罢,既然你投奔到了我这儿,我就替你打发了此人。”
想到这里,恶道一晃掌中的七星丧门剑,叫道:“娃娃,你就是白春吗?”
白春看了看他,只见这老道的年纪约有六旬左右,个子挺高,身材挺瘦,面如瓦灰,一双眼睛贼光四射,看外表就不像好人。
白春朗声道:“不错,某家正是笑天王白春白显明,你这老道是何人?”
吴玄龄冷笑道:“贫道正是这玄真观的观主,金钩蝎子吴玄龄。白春,你好大的胆子,你也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来我的玄真观撒野,莫非你活腻了不成?听贫道良言相劝,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免得自讨苦吃。”
白春喝道:“放屁!吴玄龄,我不管你是金钩蝎子还是银钩马蜂,小爷来此是为了抓差办案,捕盗捉贼,谁敢包庇赵明,小爷一并收拾。”说着话,纵身跳到满天星赵明面前,抡棍就打。白春心说,我来此是抓赵明的,可不是来跟你废话的。
白春这小伙子性如烈火,办事一向是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他秉承的原则是,能动手就别废话,手底下见真章。
赵明一看白春的棍子奔自己打来了,赶紧摆刀招架。
白春什么本领,赵明又是什么本领,两人差的太多了。两人交手不到十个回合,这位满天星就抵不住了。
吴玄龄一看不好,挥剑上前与赵明双战白春。
也难怪吴玄龄说大话,他的武功确实在赵明之上。他以为他一出手,白春必败无疑。哪知他想错了。
白春是什么人?那是今古奇人柳木柳成光的高徒。柳木又是什么人?那是绝顶高手排行榜排名第十位的人物,一身武功犹在白云剑客夏侯仁之上。
这么说吧,放眼当今整个武林,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当中,能跟白春争一争长短的还真没几个。
金钩蝎子吴玄龄这样的江湖下三滥如何能是笑天王的对手?他和满天星赵明联手也不行。
三人打着打着,赵明一个躲闪不及,被白春一棍子正扫在双腿上。这一棍子把赵明打了个骨断筋折,当时就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其实白春是为了抓活的才打的他双腿,真要想要他的命,棍子稍微往上一提就能把他打死。
赵明这一瘫痪,就剩下吴玄龄自己独斗白春了。两个人都不行,更何况一个人?
十几个回合过后,吴玄龄越战越胆怯,他一个没留神,被白春一棍子正打在脑袋上,直打了个万朵桃花开,脑浆迸裂。
这恶贯满盈的金钩蝎子吴玄龄就这样死在了笑天王白春的手里。
赵明一看,嘿,这多好,本来是打算和好朋友吴玄龄一起收拾白春的,结果一死一伤,反倒却被人家给收拾了。如今自己双腿已断,想跑是不可能了,只有任凭人家处置。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来这玄真观呢。赵明心里的那个后悔劲儿就别提了。
按下赵明怎么后悔咱不必提,单说笑天王白春。
白春心说,我既然抓住了这赵明,得把他带回开封府交由包大人处置才对。只是这千里迢迢,他双腿已折又不能走路,我带着他实在不便,得想个办法才行。
他眼珠儿一转,有了主意。
他先是驱散了玄真观里的那些道士和侍女,又把赵明捆了个五花大绑扔进观里的一间闲房之内。他一打听,得知这甘家集属于四川广元府的辖地。于是他又赶奔广元府。
到了广元府,见到了知府黄大人,白春把龙边信票往外一掏,这位黄大人一看是开封府的办差官来了,自然不敢怠慢。
白春就把自己千里追贼的事说了一遍,并希望黄大人派人帮忙押送贼人回东京开封府。
这位黄大人一听,什么,刺杀包相爷的贼人在我管辖的境内落网了,这可是一件好事。虽然贼人不是我派人捉住的,但毕竟是在我的辖区内落网的,贼人再厉害也没能逃出我的辖区,这我脸上就有光。要是我再能派人帮着把贼人押送回去,那就是功劳一件啊。这送上门的功劳我岂能不要啊?
黄大人自然是满口答应,立刻派出八名衙役和一辆囚车,全部交由白春使用。
闲言少叙。白春带领着众衙役回到玄真观,把满天星赵明装进了囚车。
待一切就绪之后,白春为了减少路上耽搁的时间,便来到甘家集的一家饭馆,打算买些干粮熟食之类的在路上吃。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在此处遇见徐良、房书安等人。
听完了白春的这番话,徐良点了点头,心说,白春这孩子真有一股子猛劲儿,跟他爹可大不一样,我大哥白云生那个人性子软,是个老好人。这孩子则不然,勇猛刚烈,是个说打就干的主儿,有这孩子在开封府当差,包大人就安全多了。
白春介绍完了自己来此的原因及经过,就问徐良:“三叔,你不在祁县徐家庄陪着我三婶和我三奶奶,怎么带着房大哥和方宽、方宝到这儿来了?”
徐良就把白云瑞写信让自己去峨眉山的事告诉了白春。不过他可没提白云瑞遇到烦心事儿这些话,他只是对白春说:你老叔想我们了,想让我们去峨眉山玩几天。
白春笑道:“常言道,当差不自在,自在莫当差。难怪您和我老叔辞官不做了,当官不自在啊,若不是侄儿有公务在身,我也真想陪着三叔去峨眉山玩玩儿。”
徐良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当差有当差的好,不当差有不当差的好,全凭个人意。春儿你记住三叔一句话,要么不当差,当就当出个样子来,一定要忠于职守,尽职尽责。”
白春赶紧起身垂手站立,道:“侄儿谨遵三叔教诲。”
爷儿几个又闲谈了一会儿,白春要了一些路上所带的吃食,拱手告辞。
白春带领着八名衙役如何押送赵明回开封府不说,咱们还接着说徐良等人。
爷儿四个吃饱喝足之后,略作休息,接着赶路。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这一天,徐良等人终于到了四川峨眉山八宝云霄观。
玉面小达摩白云瑞一见到这爷儿四个,高兴坏了。先领着四人拜见了师爷普渡,又领着四人见过了师父夏侯仁、师叔白一子、师姑马凤姑和尚云凤,这才把四人带到自己的住处。
说到这儿,咱们得简单介绍几句。
江湖上一提起普渡普群生来,都知道他是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总门长,常年居住在四川峨眉山八宝云霄观,座下有四大弟子,号称峨眉四大剑侠,简称峨眉四剑。
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徒五人都住在云霄观呢,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八宝云霄观只是普渡的道场,峨眉四剑都有自己的住所。
白云剑客夏侯仁居住在白云观,一字娥眉马凤姑居住在金凤宫,寒江孤雁尚云凤居住在白莲宫,小剑魔白一子居住在玉清观。
峨眉四剑虽然没和师父住在一处,但他们每天都要去云霄观报道,一是给师父问安,二是一起切磋武艺。说白了,就是峨眉四剑没在一起住,却整天在一起上班。
玉面小达摩白云瑞到了峨眉山以后,也没有和师父夏侯仁住在一起,他也有自己的住所。他住在白云观旁边的一处院落,名子叫清风居。
闲言不用细表。玉面小达摩白云瑞把徐良四人领进自己的清风居后,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还是那句话,白云瑞是个极重感情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苟言笑,一副傲气十足的样子,但他外冷内热,无论是对兄弟还是对朋友,都是用真心去对待。要不说房书安跟他走得近呢。
几人落座之后,徐良说道:“老兄弟,你的信中提到你遇到了一件烦心事,到底是什么事情快给三哥说说,这一路上可把我闷坏了。”
房书安也道:“是啊老叔,有什么烦心事儿你尽管说出来,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能难住咱爷们儿的?”
白云瑞长叹一声,才要吐露烦心事。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十章。
上文书说到,山西雁徐良带着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和多臂童子方宽、诙谐童子方宝,一行四人来到了峨眉山。
玉面小达摩白云瑞先陪着这爷儿四个拜见了八十一门总门长普渡和峨眉四剑,然后把他们领到了自己居住的清风居。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徐良和房书安就问起了白云瑞的烦心事。
白云瑞长叹一声,就把师爷普渡让他出任上三门总门长,并主持召开武林大会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详细情节,咱们前文书已经交代过,这里就不重述了。
徐良听完笑了,说道:“老兄弟,我还以为是什么烦心事呢,这是好事啊。你师爷普老剑客是八十一门总门长,他传位给你师父,你师父白云剑客是上三门总门长,他又传位给你,说起来也算名正言顺,这有什么好烦恼呢?以后三哥得叫你白总门长了。”
房书安也道:“是啊,这怎么能算是烦心事儿呢,这应该算是美事儿啊?老叔你做了上三门的总门长,侄儿我也跟着脸上有光。以侄儿看来,这事不仅不烦心,还应该买几挂鞭炮庆祝庆祝才是。”
白云瑞苦笑道:“三哥,书安,你们就别拿我寻开心了,阴天下雨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还不知道吗?我师父德高望重,由他老人家出任八十一门总门长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年轻德浅,能管理好上三门吗?”
徐良沉思片刻,道:“老兄弟,你错了,你出任上三门的总门长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你也没必要担心,只是你师父要想接任八十一门总门长,恐怕有点儿麻烦。”
白云瑞一怔,道:“三哥,何出此言呢?”
徐良道:“兄弟你想啊,你师父掌管上三门多年,他老人家又一向是宅心仁厚,八卦门的门长方飞,太极门的门长尚云龙,形意门的门长夏长青,这三位对白云剑客向来尊崇有加,你接任上三门总门长之后,这三位看在你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于你。况且这三位人品素正,只要兄弟你行得正坐得端,管理上三门并非难事。而你师父身上的担子就重多了。并非三哥妄言,自武圣人于荷身亡以后,他的亲朋好友、弟子徒孙能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吗?恐怕不能吧。别看现在风平浪静,其实暗地之中不知有多少人伺机而动呢,他们能痛痛快快的让白云剑客接任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总门长吗?”
白云瑞听了徐良的这番话不住点头,道:“三哥所言极是,我也料到武林大会一开,必然有人前来捣乱,故此才把三哥请来,帮着兄弟共同主持这次武林大会。”
徐良道:“老兄弟你放心,你的事自然就是三哥我的事,三哥虽然能力有限,但也自当竭尽全力帮着兄弟召开这次大会。”
有了徐良这句话,白云瑞的心里踏实多了。他知道三哥不仅主意多,而且经验丰富,有他帮着出谋划策,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书要简短。第二天白云瑞就开始和徐良着手准备武林大会的事情。
大会的会场白云瑞已经准备好了,选在峨眉山的平顶峰上,这个大会场能容上万人之众。中间是一座三丈多高的比武台,四周是为天下英豪准备的看台。
看到这儿可能有朋友要问了,武林大会不就是武林中人在一起开会吗,搭建比武台干什么?
那当然有用了,这种大会可不是大家坐在一块儿喝着茶水嗑着瓜子东拉西扯的闲聊天。既然是武林大会,那就离不开“武术”二字,就得登台献艺,手底下见真章。要是只动嘴不动手,大家坐在一块儿只是嘚啵嘚啵的穷白话,那能叫武林大会吗,那成了辩证会了。
既然大会的会场已经布置好,那就该遍请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武林同道前来赴会了。
白云瑞和徐良一商议,现在刚入七月,为了让大家有个充足的准备时间,就把大会日期定在九月初九,也就是重阳节那一天。
大会日期确定之后,白云瑞就开始写书信请人。
他的第一封信下到了东京汴梁开封府。请得是御猫展昭展雄飞,玉面专诸白云生,浪里云烟一道光蒋昭蒋小义,义侠太保刘世杰,笑面郎君沈明杰,抄水燕子吕仁杰,井底蛙邵环杰,日月飞行小太保钟林等人。但他也知道这帮人公务在身,都来是不可能的,能来个三位两位的作为代表就行。
他的第二封信下到了冰山北极岛。请得是长发道长风上人雪允雪竹莲,以及他座下的四大弟子:霹雳狂风水上浮舟,诸葛元英;镇北海恶面昆仑叟,上官风;飞飞上人,诸葛随;一声锣响震乾坤,诙谐老人邹瑞邹化昌。
他的第三封信下到了河南登封少林寺。请得是少林八大名僧:扭转乾坤目揽十方,欧阳忠慧;铜金刚铁罗汉,磨成大力佛,欧阳普忠;疯僧醉菩提,凌空长老;九转还阳达尼佛,古风长老;神通第一护法韦陀,通天罗汉;慈悲喜舍辟支佛,乾华大师;地涌金莲生宝相,镇池罗汉;历经万劫无增减,降龙伏虎定乾坤,玄都法师。
他的第四封信下到了河南洛阳府八里四平庄。请的是自己三位授业恩师之一的威震西方老鸳鸯,公冶寿长。
他的第五封信下到了杭州玉皇山金顶玉皇观。请得是四叔翻江鼠蒋平和东方侠智化、云中鹤魏真。(他本不知道蒋平已经出家做了道士,是徐良告诉他的。)
他的第六封信下到了云南昆明府夏家岭。请得是先父白玉堂的师父,自己的师爷,西洋剑客夏玉琪。
他的第七封信下到了江西九江府盖家庄。请得是自己的岳父,压三江盖天仇。
他的第八封信下到了南海三仙岛。请得是自己的伯岳父颠倒乾坤陆天林和南海乞剑活报应尚怀山。
这么说吧,白云瑞除了请这些跟自己有关系、有交情的亲朋,又给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所有的门长派主们写了信。既然是召开武林大会,那天下武林界的各门各派都得通知到,要是光你们这些内部人在一起自嗨算怎么回事儿?
一时之间,白云瑞就派出几十名道士下了峨眉山。这些道士各拿书信,有的去江南,有的去塞北,有的湖广,有的去河朔,反正是大江南北,黄河两岸都得去到。因为这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遍布全国各地,天南海北哪儿都有,一处通知不到就不算完成任务。
说到这儿,咱们得简单介绍几句,老是提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这具体都是指的哪?
先说五宗,分别是:
少林正宗;武当正宗;昆仑正宗;娥眉正宗;莲花正宗。
再说十三派,分别是:
逍遥派;巫山派;魔山派;茅山派;华山派;恒山派;巴山派;蜀山派;崆峒派;黑山派;秘宗派;天山派;青城派。
最后说八十一门,分别是:
形意门;八卦门;太极门;金刀门;大刀门;飞刀门;快刀门;血刀门;长拳门;华拳门;神拳门;韦陀门;伏虎门;罗汉门;金刚门;龙爪门;鹰爪门;凤爪门;铁爪门;铁剑门;木剑门;长枪门;花枪门;金枪门;天龙门;青龙门;金龙门;彩凤门;金凤门;白虎门;黑虎门;飞虎门;铁豹门;螳螂门;通臂门;练气门;弹腿门;铁掌门;神棒门;靠山门;飞跃门;擒拿门;海沙门;飞鹰门;飞燕门;金鸡门;泰山门;衡山门;亮星门;缓术门、切金门;白猿门;大洪门;小洪门;无为门;奉祖门;淮来门;萧山门;雁行门;鸭行门;雷电门;风雨门;药王门;五毒门;五凤刀门;五虎刀门;二郎拳门、一字慧剑门;西域金刚门;聋哑门;玄指门;双子门;大圣猴拳门;蜀中唐门;鹤笔门;百胜门;神水门;烈火门;五行门;黑旗门;青旗门。
当然了,这些门派都是登记在册的,还有很多门派不属于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他们自成一派,像海外派,无极门,百花宫,僵尸门,等等等等。
介绍完了这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可能有朋友该提出疑问了,武当派不是狗皮道人张三丰创建的吗,怎么北宋时期就有武当正宗了?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一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的说是单田芳老爷子口误了,《白眉大侠》这套书中不应该出现武当派。有的说单老没有错,武当山自古以来就有之,张三丰没上武当山之前山上就不能有别的武术家居住吗?只要有人在此开山立派,教徒授艺,自然就可以称之为武当派。
至于哪种说法正确,全凭个人理解。既然单老说五宗里面有武当正宗,咱们跟着附议也就是了。
闲言少叙。白云瑞把这些书信撒出去以后,江湖上就开了锅了。“峨眉山要召开武林大会”这十个字顿时就占据了江湖日报的头版头条。
如今的武林人士一见面,聊的基本上也都是以下内容:
“张三哥,听说了吗,九月初九峨眉山要召开武林大会了。”
“当然听说了,不仅听说了,玉面小达摩白云瑞的邀请信都下到我们快刀门了,我们门主的新衣服都订做好了,就等着在武林大会上亮亮相呢。我说李四兄弟,你们呢,去不去?”
“去呀,这事儿能不去吗?不瞒哥哥你说,我们天龙门的大旗都绣好了,我们门主还想在武林大会上当着天下英雄的面露两手呢。”
八月十五中秋节刚过,离着九月九还有二十多天呢,天下英豪就开始云集四川峨眉山。
短短数天,峨眉山下的大小客栈就被前来赴会的武林人士住满了。后到的干瞪眼找不到住处。
幸亏白云瑞早有准备,在山上搭建了一些临时住所,以供那些没有找到客栈的武林人士居住。
白云瑞和徐良一商议,眼看来人越来越多,得有人到山下去接待安排啊。亲朋好友来了,自不必说,请他们上山相聚。就是一般的武林同道,没有找到客栈的,也得给人家安排住所啊。
房书安自告奋勇,他愿意当这个接待官。徐良、白云瑞自然同意。老房带着十几个小道士上任了。
还别说,老房干这个还真在行,他这个人能说会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不人不鬼的还能说胡话。凡是前来赴会的江湖中人都被他安排的妥妥当当。
随着日期越来越近,来人更是越来越多,白云瑞请得亲朋好友们也都陆续赶到。
九月初二这天,长发道长雪竹莲带着冰山四剑来了。
九月初三这天,上午西洋剑客夏玉琪来了,下午压九江盖天仇来了。
九月初四这天,少林八大名僧来了。
九月初五这天,翻江鼠蒋平、东方侠智化、云中鹤魏真,这三位来了。
九月初六这天,上午威震西方老鸳鸯公冶寿长来了,下午颠倒乾坤陆天林和南海乞剑尚怀山来了。
九月初七这天,开封府来人了,来的是玉面专诸白云生,义侠太保刘世杰,笑天王白春,小侠龙天彪。开封府的事情太多,别人来不了,这四位是作为代表来的。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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