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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就知道……”她嫌恶地撇撇嘴,没说完,意思却到了。
我端着一盘切好的奇异果,像个透明人,穿过衣香鬓影。
没人注意我走向角落的垃圾桶。
“啪嗒。”
一小块奇异果皮掉了进去。
垃圾桶旁边,巨大的落地窗映出我模糊的影子。
别墅里欢庆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庆祝着林薇薇的“金榜题名”,庆祝着她和周泽的“金童玉女”。
我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玻璃上那个模糊的、被隔绝在热闹之外的倒影。
嘴角那点弧度,在光影明灭间,悄然加深。
盛宴?
才刚刚开始呢。
3“青藤职业技术学院”。
锈迹斑斑的铁艺大门上,几个褪色的铁皮字歪歪扭扭。
送我的旧出租车嗤一声刹住,卷起泥点,溅在斑驳的墙根。
司机师傅摇下车窗,探出头,扯着嗓子。
“丫头!
是这儿吧?
这地儿……啧!”
他欲言又止,眼神里透着“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的同情。
我付了钱,拎起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行李袋,推开车门。
九月的风带着燥热和灰尘扑面而来。
“哎!
新来的?”
一个烫着爆炸头、穿着破洞牛仔裤的男生斜倚在门柱上,上下打量我,眼神轻佻。
他身边几个同伴发出意义不明的哄笑。
我没理,径直往里走。
“嘿!
还挺拽!”
爆炸头把烟头往地上一弹,火星溅开。
他几步追上来,伸手就想抓我的行李袋,“妹妹,哪个系的?
哥罩你啊!”
我脚步没停,只是在他手指即将碰到袋子的瞬间,手腕猛地一翻。
“啪!”
一声脆响。
不是打人。
是我帆布包里一个硬邦邦的、金属外壳的旧水杯,结结实实撞在了他探过来的手骨上。
“嗷——!”
爆炸头猝不及防,捂着手腕痛呼出声,脸都扭曲了。
他身后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我这才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平静得像在看路边一块石头。
“滚。”
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
爆炸头对上我的视线,龇牙咧嘴的凶相僵在脸上。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我收回目光,拎着包,踩过门口浑浊的积水洼。
身后,一片死寂。
4.宿舍是简陋的八人间,墙壁斑驳。
我的铺位在靠窗的下铺。
刚把洗得发硬的薄被铺开,手机就在口袋里震了起来。
屏幕亮起,一个熟悉到刺眼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