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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暗之光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国内最炙手可热的新晋明星,苏琪年,一时间绯闻缠身。私生,错爱,背叛。经历生死别离后,她前往法国,期盼寻觅着,也渴求着某种解脱。决定此生只守护她一人的衍说,两人尽管有着太多的承担经历,却注定错综复杂,爱恨纠缠。从童年就开始种下的阴霾,母亲过早地离去,被近亲领养后的冷眼。到成长过程里,遇见浓烈纯粹的黎安,充满黑色暴力的林默。苏琪年。她像一株生长在极致黑暗里的向阳植物,生的纯洁又妖冶,爱憎极端,偏执分裂。在幼年时就已根植于心,重逢时更是给过她无尽温暖与庇护的摄影师沉和,也同时给了她最彻底深邃的绝望。暴戾。嫉妒。贪婪。愤怒。自私,善变。伪藏。隐欲。人性的弱点与阴霾。是否唯暗,才能够带来光明的可能。

主角:   更新:2023-08-07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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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唯暗之光》,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内最炙手可热的新晋明星,苏琪年,一时间绯闻缠身。私生,错爱,背叛。经历生死别离后,她前往法国,期盼寻觅着,也渴求着某种解脱。决定此生只守护她一人的衍说,两人尽管有着太多的承担经历,却注定错综复杂,爱恨纠缠。从童年就开始种下的阴霾,母亲过早地离去,被近亲领养后的冷眼。到成长过程里,遇见浓烈纯粹的黎安,充满黑色暴力的林默。苏琪年。她像一株生长在极致黑暗里的向阳植物,生的纯洁又妖冶,爱憎极端,偏执分裂。在幼年时就已根植于心,重逢时更是给过她无尽温暖与庇护的摄影师沉和,也同时给了她最彻底深邃的绝望。暴戾。嫉妒。贪婪。愤怒。自私,善变。伪藏。隐欲。人性的弱点与阴霾。是否唯暗,才能够带来光明的可能。

《唯暗之光》精彩片段

:法国的七月,是一种浸染着千娇百媚的柔情与多姿。
她孱弱的身体,因为旅途的疲惫困顿接近透支。脸上开始不断显现出病态的苍白。
内心背压着难以承受的罪与责,灵魂也一并在沉重负荷,一时竟无从诉说,也无法得以解脱。
异国之行的漂泊,犹如灵魂深处进行着无比虔诚的洗礼,使得窘迫的过程,在旅途之中,仍充满了些许温柔与恩慈。
一场别有用心的逃离,漫无目标的旅行。
带着某种生命延续的希冀,得以在继续。
不断行走的本质,向来是源于人对生命的未知与敬畏之心。
尽管过程连绵,时不时夹杂着否定与质疑。
但可能就在不经意的某一瞬间,会感受到从内心深处涌现出的,从未有过的确切与真实。
就像头部被重击过后,异常清醒的一刻,刹时充满着轻缈的悬浮感。
随行人员拖着硕大而有些笨重的行李箱,走在最前面。
琪年戴着一副暖黄渐变的墨镜,低头急走着。也许是因为倒时差的原因,脑袋中产生出很强的眩晕感,伴随嗡嗡不断的耳鸣声。
离她最近的M,正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往前走着。
他的身体显得有些僵硬,下意识地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又时不时看看四周,似乎有些焦躁。
M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骷髅头形戒指。手指白净修长,骨节分明。
手上布满了明显可见的青色纹路,看起来富有质感与力度。
琪年能够充分感受到,此时,从他手心不断冒出的汗滴。
还有那枚银质戒指上的水钻,在她手里产生的硬质摩擦。
他是她的经纪人。他叫M。
她是他一手捧红的,几个月前,国内最炙手可热的新星,苏琪年。
对。几个月前曾是。
转弯走向另一条人烟稀少的VIP通道,试图最大程度绕过机场外拥堵的人群。
或者,也为了躲避,暗藏在人群中,那一个个可能存在的,黑洞洞的照相机。
否则,明天的报纸,指不定会出现,国内新生代女星,拒绝警方调查,畏罪潜逃的报道。
几个月前,她还是万人瞩目,众人追捧的,最耀眼的人气明星。
而之后,琪年成为了众矢之的。
一件件蓄谋已久的爆料,媒体持续引燃,并不打算给她任何翻身的余地。
M好不容易打点好一切,将她带出了国。
“琪年,你差一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回想起那天,M脸上透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却觉得他有点滑稽。
坠落,其实不算什么。
哪怕失去光环,也失去所有人的喜爱。
所有猛烈的质疑,指责,甚至谩骂。
这些,加起来,也远比不上那个人的离开,带给她的伤害。
此时他们,刚到达巴黎机场。
出机场后,M似乎松了口气。
当小车安稳地在巴黎的街上飞速行驶。
穿过桥洞时,琪年视线所能及的,是眼前阵阵模糊黑暗的掠过,像极了走不出的深渊。
这让她内心感到更加压抑,于是不顾M的建议,固执地摇下了车窗。
等开出桥洞后,夜里的巴黎,瞬间变得灯火通明,尽管车窗外还浸透着阵阵凉意。
但繁荣与热闹,却让这里犹如白天般的明亮。
全然地呼吸着,当空气布满扩张到整个胸腔再缓缓过滤到肺,会让人最大程度地感受到。
陌生的国度中,这座陌生城市的气息。
像是感受着一个能够重新被给予温暖与拥抱的机会。
小车路过巴黎圣母院的时候,琪年募的看到广场上透着蕴黄的古铜碑。
记忆里,她很早就知道并记住了它,星型标志物镶嵌其中,规则而对称的八角向着各个方向,代表着巴黎是通往世界各处的起点。
能够熟稔地背诵出这段释义,像是安植于心中的简单性神经元反射。
琪年对于法国的了解,很大部分源自于沉和。
法国巴黎。是他以前居住与工作过,时间最长的城市。
这里对他来说,给予了他大部分出色的艺术灵感。
这里。曾有过他的思考。他的呼吸。他的味道。
所以。她选择逃离到这里。
或者说,更像是某种再次寻觅。
在初到巴黎的几个白天与夜晚,琪年始终只是不安地滞于酒店的房间里,并不愿多行走半步。
她像一只病态,倦怠太久的兽。
吃极少的食物,睡很长的时间。
整天整天地沉默,一言不发。
M几乎每隔几个小时,就会从隔壁的房间来看望她。
给她带来各种新鲜的食物,水果。书籍或碟片。
再进行一些无关紧要的对话。
尽管大部分的时候,都是M在自言自语。
她能感受到,M对自己的全部的担心,从身体健康到心理状况。
只是并不愿多做回应。
有一次,门不知怎么的被反锁上,她因为晚上一夜无眠。
在天快亮的时候,服下了以往多了一倍剂量的褪黑素,静静地等它发挥作用,直到头重脚轻地沉沉睡去。
等接近半午的时候,M敲了半天门,一直无人回应,急忙惊动了酒店的服务员和安保。
她睡眼惺忪地被吵醒,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径直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愣了好一会,琪年这才看清,眼前M的脸上满是焦急。
看清随行的医生,以及带进来的急救设备。
看清不远处因为暴力攻破而变形的门,躺在地上的电子锁,四周还有不少木屑。
以及差不多围满了半个房间的人。
房间内的昏暗,只被拉开小半的窗帘,挡尽了外面的光。
她躺在床上笑得前俯后仰,无法自控。
起身拉开了窗帘,然后给了M一个大大的拥抱,似乎还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
M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晰明亮起来,好像又开始重新充满了某种跳跃着的希望。
在所有人诧异尴尬的表情中,琪年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开始刷牙洗漱。
他在外面,让服务员重新修好门的时候,把新的房卡放进了自己的皮包里。
一墙之隔,听着洗手间传来的阵阵水花声,M感到有些无奈。
低头看了看时间,15点整。
于是又让人替换了些新的食物与水,放在琪年房间里,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走廊上很空旷,M的左耳还在不断发烫。
还在回响,刚才琪年起身拥抱住自己时,在他耳边说的话。
“M,我知道你培养出的我,很贵,也很宝贵....所以,放心吧,我不会再弄死自己了....我保证....”
等到了酒店隔壁,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M这才俯下高大的身子,蹲在地上,用力咬住拳头,忍不住小声地啜泣起来。
琪年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的光线好像变暗了不少,大约是因为今天是阴天的缘故吧。
她并没有开灯。
只是身体上出现了异常的饥饿感,让琪年开始安静地坐下来。凭着感觉用手抓住餐桌上的食物,缓慢而孤独地开始进食。
在她的世界里,时间仿佛变得慢了,却也加快了。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
她手上仍握着,半块涂了些许黄油的白吐司。
陷入着某种静滞,一动不动的。
仿佛她所在的地方,已然隔绝着光,不断发出比黑暗更盛的光泽,无法再注入一丝美好。
床头柜上,摆着已被撕去标签的小药瓶,裸白而光滑的瓶面,反射着某种不愿透露的禁忌。
费力地咽下玻璃杯中最后几滴水,琪年回过神来,开始像一块柔软的海棉,睁大着双眼,吸附着空气中的潮润,却无力找到支撑。
手腕上三道触目惊心的疤,尚未愈合,甚至泛着猩红,扭曲而狰狞的叫嚣着。
时不时,总会隐隐作痛。
心倒是毫无知觉地麻木着。
是否唯暗。才有光明的可能。
:否则这持续不断的白昼,怎么也犹如暗夜般漆黑生涩,一场又一场,像极了接踵而至的梦魇。
梦魇里,总是充满了毁灭与死亡。
还有母亲,沉和,他们同样冰冷湿漉的身躯。
不,这是真的。
他们同样,也在现实中重演着。
琪年再度吞下两颗白色的小药片后,时间又会重新陷入模糊的缓慢中。
缓慢到,她眼睁睁地看着昼夜交替,直到天边再次透出朦胧的亮。
药效与疲惫,才会缓慢发作,让她再度沉沉睡去。
只是睡着的时候,内心深处,总会不自控地流露出虚弱。
时常会在某种细微的声音里,不自觉被惊醒。
醒来的时候,眼角总是毫无例外地湿润。
每次睁开双眼的片刻,记忆会陷入某种如约而至的断裂,让一切宛若新生。
琪年喜欢这种短暂性的惨烈空白,让人轻松愉悦,哪怕只是片刻。
而清醒的时间,往往只是一只Esse的长度,当烟雾缓慢扩撒,薄荷味的清香还排荡在房间,继续进行着分子运动。
在某个深夜,黑暗,成了重新出发的前奏。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再拿上一张这家酒店的名片搜集起来作为纪念标签。
以往不管住的是一流的星级酒店,还是成名前,住过的三流的小旅舍。
这已经成为琪年,不可改动的习惯。
“我会回来”
酒店房间里的床头,留着她用铅笔给M写下的简单的字。
旁边水杯里的小半杯水,还留有些许余温。
尽管此时此刻,她已只身离开。
远离巴黎的繁华与优雅,只身前往法国南部地区的传统小镇。这种失温的渴求,不算无助。
最终目的地,她选择了,普罗旺斯。
这个听起来,就极具浪漫与幻想气息的地方,比起巴黎的琳琅夜景,更多充满了自由的向往。
如果所有陌生途中的栖息地。
每一次的初见,都是对想要到达的人,最尽兴的挥霍与释放。
每一次的再见,都是想要别离的人,最慌不择路地选择与归宿。
大多时候,琪年身后都会背着异常膨胀的迷彩旅行包,捆绑得紧致而有形,一路也会沾染上不少灰尘。
旅行包有几处因为过分磨损,已经开始露出了浅绿色的细线,毛茸茸的小团,像刚长出来的嫩草,展示着些许新的生机。
而她脸上始终洋溢着的,那种娇艳着的颓败,却依旧是无法掩饰,也无处安稳的。
无论面对着何种的明或暗,冷或暖,同一个地方,她都不想停留太久。
法国南部卡马特平原的阿尔勒小镇,一座有着浓厚文化气息的小城。
街上的民俗风物很大一部分程度上,都保持着18世纪原始建筑群的模样。
这些斑驳而古老的面壁,塔柱相互靠拢叠加而成的庞大,填补着广场的空阔,却因岁月的洗涤变得沧桑。
像是一位年轻时器宇轩昂的英俊男子,经过漫长时光的打磨,变得具有了更加丰富质感的内里,眼角却开始布满了细微的皱纹。
破旧瓦片的断开面,参差不齐的砖块,错落而凌乱。
她会用最慢的速度,用手倾心抚摸,就像对待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那样。
举止留有温情的,浪漫却不轻浮。
走过阿尔勒小镇狭长而曲折的街道。
路的尽头,是一家小型的私人旅舍,外表看上去很古朴简单,没有过多华美繁杂的装饰来渲染。
可她一眼就喜欢上。
窗台横排栽种摆放的植物,宽大而肥厚的绿叶,相比绽放的花朵,显得更加憨厚拘人。
琪年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打算在这里落脚。
房屋内的结构,更是让她感到了某种惊喜。
阳光从一扇敞开的窗户中倾泻,明亮均匀地散布在大厅的角落,空气中细小微尘的浮动,清晰可见,四周是有着地中海风格的凹凸有致的墙壁。
起伏的弧度,别样的粗质,让这栋古老的建筑别有一番风味。
在夏季有着清爽凉意,冬季却温暖适宜,尽显建筑师的精巧构建。
旅舍的房东,是一位和蔼的老妇,戴着一副很讲究的金丝边眼镜。
厚厚的镜片下,布满了生机勃勃的皱纹。
听见琪年用英语进行问好后,她抬起头,也亲切地用带有法式腔调的英语问好,脸上挂着友好的微笑。
很快给琪年办好了入住手续。
她的房间在二楼。
古色典雅的红漆木质楼梯旋转而上,微微上翘的楼板边缘,卷曲上翘。
快步踩踏上去时,会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琪年随即放慢了脚步,走得更加小心平稳,直到发觉脚下的声音彻底消失,脸上露出孩童式调皮的微笑。
打开房门,紧接着反锁关上。
第一时间迅速地放下硕大的行李包,再有些费力地把它拖拉到墙角。
房间的窗户,紧邻着街道。
她特意挑了这样的房间,能够清楚地看到拥堵的人群,在狭小的街道上,匆匆地行走着,也能够轻易地听到英文和法语夹杂交错的对话,有着优雅迷人的语调。
坐在床边,她有些费力地脱掉靴子,来不及摆放整齐,就光脚起身,先拉上了窗帘。
下意识按住手机屏幕,看着漆黑的屏幕重新闪着光亮。
手机里的新卡,是M给她办理的国外新号,除了M,没有人知道。
她翻了一下,M打了不少电话,以及一大堆讯息。
琪年换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耐着性子翻读着。
M从最初对于她不负责任的离开,针对这种行为,所展开的大段道理论述,教育批评。
慢慢过渡到各种的好言软语,发现依旧无效。
最后只得全部化为异常简洁的话语。
例如,
“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是否安全。多久回来”
“在等你,担心。请速回电”
她看完后删删减减,打出简单的几个字。
“我很安全。勿念”
然后回复了过去。
足足愣了好一会。琪年犹豫着,从包内翻出一张另外的电话卡,小心翼翼地换上。
屏幕亮起没多久,刚接上信号。
果然。一阵又一阵的电话铃声与信息提示音,铺天盖地地袭来。
她有些慌乱地,将手机调成振动模式。
但这并不影响,不断发亮的屏幕。即使在分外明亮的房间中,仍显得格外刺眼。
自琪年18岁出道以来,M第一时间发现了她,成为她的经纪人。
到现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关于她的负面八卦,似乎并未少过。
每一次,经过M的精心化解,最后,都只会让琪年的名气更盛。
这一点,无疑她是幸运的。
但前段时间,突然出现接二连三的精准爆料,个个都开始别有用心地指向她原本就模糊不清的身世。
就连M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不少圈内大号舆论,甚至不断地想要逼迫琪年,自动退出娱乐圈。
她的电话号码,也被人利用小道消息爆出,几乎24小时处于不断被打入的状态。
几乎所有的广告代言都已销约,不少的商家还在走法律程序,要求巨额赔偿。
上映的电影,电视剧,全部被调档下线。已经准备拍摄的项目,投资人不纷纷撤资止损,其他的艺人明里暗里,也纷纷倒戈相向。。
她几乎从光环的顶峰,伴随着无尽的谩骂与质疑,跌入漫无边际的深渊。
但其实。所有的所有。琪年,都没那么在意。
她唯一在意的,是这一切,不但将她身边一些最亲近的人,纷纷狼狈地拖进强大的负面舆论中。
更是亲手,葬送掉了他的性命。
整个事件背后真正策划的人,还在调查之中,尚未浮出水面。
又或者,某种程度上。
她自己何尝不是整个事件背后,真正的罪魁祸首。
:手机的模式,被琪年从响铃,设为震动,调到静音。
就这一会功夫,未接与未读的字数,一路疯狂地攀升显示到了上千。
翻看几十条过后,她发现自己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再度拔掉电话卡后,琪年把它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
此时此刻。房间外的光线依旧炙热明亮。
她却感受到这温暖,如同置身冰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尝试着起身,为自己倒上一大杯温开水,贪婪而急促地喝下去,渴望以此获得温暖。
她甚至能听到大口大口水的涌入,在体内发出回旋的咕咚声响。
这,是错觉么?
住在这个小房间里,保持着最简单干净的生活。
每天的朝升夕落,琪年尽收眼底,时间也开始充满了有条不紊的质感。
总会被楼下街道,过往车辆的行驶声,人们谈话的热闹声吵醒。
一群天真活泼的男孩们,蓬松着自然卷的棕发或干净利落的金发,在阳光下雀跃着充满活力。
他们总喜欢挑繁忙时刻,沿着街道来回穿梭,然后在不少路人玩趣的嗔怪下,嬉笑着一哄而散。
不远处,水果摊上的阿尔勒大叔,留着茂密的胡子和短寸的平头。
傍晚,是一天最为忙碌的时侯。因为生意的兴隆,脸上不自主会流露出,分外喜悦的神情。
而空闲时刻,时不时会整理下因为客人的挑选,变得凌乱的水果摊。
饿了就随意地拿起几个水果,在衣服的袖子上擦擦,大口咀嚼着,水果汁甚至会顺着胡子,不断流下。
斜对面的小青年,总喜欢穿着一条黑色的宽松裤,手上握着一个很大的水瓢,背对着窗户淋浴,且从来不会拉上窗帘,瘦骨嶙峋的身材,显得有些驼背沧桑。
她并不想再进行太多的思考,也意外地在这家旅舍里,多住了几天,试图适应着这种生活,带给她新的规律。
整个阿尔勒小镇,在居民正午用餐过后,一般都会有午休的习惯,需要两到三个小时。
这时候的街巷,会变得空无一人,显得分外宁静。
琪年却总喜欢在这时外出。
在街上晃荡慢行着,实在感到有些饥饿时,就推开街上某些半掩着的门,钻进依旧会在午休时供应餐的小店。
点上一份大盘蔬菜沙拉,小份的奶酪面包,细细品尝。
心情好的时候,会再加上一小瓶红葡萄酒,为自己助兴。
即使是一个人的享餐。
也总能让空虚的胃,获取些新的动力。
而每逢特定假日,阿尔勒小镇上的集市,总会分外热闹。
小镇上的不少居民,都会搜集些家中用不上的旧物,集中摆放起来。
大到陈旧的沙发与靠背椅,有些脱漆的古典家具。
小到银质的餐具,咖啡套具,梳妆镜和一些零散华美的小饰品。
等到集市的这天,琪年起的很早,然后花上很长时间,一件件耐心地观看,挑选这些旧物。
注视着,这些有着大大小小的破损与残缺,感知岁月的气息,因为被赋予了故事洗礼,时光打磨的特殊意义,才会变得更具价值。
她已经连续反复地逛上几个来回,在某些选择困难综合症里,努力挑选出几样最钟爱的物品。
这天,在门口总会遇到可爱的小女孩,她是房东老太的孙女,已对琪年很是熟悉。
记得初次见到琪年时,她闪着棕褐色的大眼睛,声音分外甜美。
“Bonsoir~”
“Bonsoir~’’
琪年学会了抱以同样的问候过后,总会从刚刚随手的购得中,或是芬芳而饱满的水果,或是一堆特色美味的零食,或是一些精致的小饰品中,挑选出一点,塞给这个美丽又有些羞涩的小女孩。
不知不觉,在这里。大半个月的时光,都已经过去。
等到这一切,成为可预料的平静生活。
她感到身体的一切感知,又在集体抗拒。
安逸之中,产生出新的破碎感。在内心愈演愈烈,再度失控。
这天,回到旅舍的时间,并不算太早。
当道路两旁的街灯打在琪年身上,蕴黄的光线,带着温度与暖意,在地上投射出的像。
那一刻,她感到自己,好像成为迷恋上自己影子的纳瑟斯。
回到房间,从偌大的包中,抽出一盒随身携带的碟片,放上一盘嘈杂的重金属音乐,戴上耳机,感受声音碰撞所带来的眩晕,直击人心。
音乐的流淌,让内心原本汇成的暗涌,有些些许释放。
琪年俯身开始收拾行李,打算在第二天清晨,重新背上沉重的迷彩包,穿着看似笨重的登山靴,带上一张简便的地图。
向着普罗旺斯的山谷,继续行进。
可耳边响起阵阵尖锐的呐喊,似乎一次次想要穿透些什么。
她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慌乱起来。
那些原本被时间一层一层包裹住的记忆。
果然,又再度出现了。
低头喃喃自语一番,琪年粗暴地拉开迷彩包的拉链,扯出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将放水的开关打到最大。
手上的疤痕,因为热水的温度,开始泛起的猩红,在手腕处,显得更加突兀。
她用手指,认真地感受着。
第一道。
第二道。
第三道。
有人说,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进来的地方。
走入浴室中,琪年把头埋进扑面而来的水花,又将身体完整地浸入放满水的浴缸里。
已经放完的碟片,安静地躺在床上,发出轻微“咔”的一声。
琪年耳旁产生出巨大轰鸣,仍能断断续续地听见,重金属音乐声,从水底不断冒出。
浴缸里的液体明明温暖,却好像又和冰冷无异,冰冷地冒开热气,愉悦地上升成无数水蒸气,再四处充斥着。
她关掉了热水,让一股又一股的冷水,开始涌入原本水温刚好的浴缸,逐渐替换成清醒与冰凉。
但在这种冰冷的覆盖中,琪年反而开始得到更多的兴奋和满足。
已很久没做过这个游戏,闭上眼感受水滑过肌肤所带来的惆怅,还有内心发出的声音时。
整个人,像一头释放出原始欲望的小兽。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轻飘飘的。
仿佛随时都能让人,置身于死亡之中。
但又或者,是重生呢。
好像回到了,她记忆中的小时候。
在四周延伸开广阔的田野与低矮的山峦。
那座南风小镇上,重新回旋起寂寥与单薄的空旷。
琪年仿佛再次看到了幼时的自己,母亲的那家旗袍店。
赤红色的朱砂深灼在古香色的檀木上,凹凸成两个耀眼的字“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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