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我配不上顾淮凛。
一个满身铜臭的讨债女,怎么会是北城太子爷捧在心尖上的女朋友呢?
可他们不知道,这份爱是我偷来的。
三年爱恋后,顾淮凛单膝跪地向我求婚时,双胞胎姐姐闯进宴会厅,当众撕碎了我的谎言。
“顾少,当年救你的人是我!”
她一字一句说出当年他们相处的细节,顾淮凛的眼神也一寸寸冷了下去。
我颤抖着抓住他的袖子:“可后来为你挡刀的人是我,和你守在母亲灵前三天三夜的是我,和你定情的是我……”没等我说完,他就反手给了我一巴掌,眼神厌恶:“骗子!”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真的有人只爱一个名字,一张脸。
我顶着全北城权贵讥讽的目光回到老宅,主动和父亲说:“港城那个命根子废掉的黑道大佬,我来嫁。”
----听到我的话,父亲愣了一瞬,随即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厌恶目光落到我身上。
“姚青青,你现在是仗着有北城太子爷的宠爱,都敢到我面前挑衅了?”
上个月,他的公司不小心冲撞了港城黑道的生意,那位大佬在短短一个月内夹击了公司各方面的生意。
父亲赴死一般去港城赔罪,只带回来唯一的解决方案——送一个女儿去联姻。
可那位港城大佬不仅样貌丑陋,还在三年前被对家砍掉了命根子,成了一个阴晴不定的活太监。
听说一个月要玩死好几个女人。
父亲一从港城回来就唉声叹气道:“我怎么可能舍得送我大女儿去送死呢?
可小女儿现在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顾少也是我惹不起的啊!”
我和姐姐虽是双胞胎,可父亲认为我晚出生几分钟导致母亲难产而死。
他将姐姐捧在手心,却把我当佣人使唤。
“现在谁人不知你是顾少的心肝宝贝?”
他冷哼一声,“我动不了你,你就非要给我添乱?”
我正要解释,父亲的电话响起。
接通后,姐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爸爸,顾少的白月光是我!
当年是我救了他,是姚青青这个骗子偷走了我的幸福!”
“我就说她那个贱种怎么可能会被顾少看上,好在我及时发现,当场揭穿了她的真面目。”
贱种?
语气满满的厌恶,谁能听出这是一个姐姐对妹妹的评价?
“青禾,来,喝点水……”我的心一瞬间被攥紧——是顾淮凛的声音。
“谢谢顾少。”
姐姐甜腻的声音随即传来。
“青禾,何必这么生疏,过去是我眼瞎,看走了眼,今后我的爱只会给你,你才是我要找的人。”
我的脸好似还火辣辣的疼。
父亲挂断电话,看我的目光厌恶又嘲弄。
“我早就说过你和你姐姐双生不同命,你晚出生几分钟害得你母亲血崩而亡,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的眼神闪过一丝愤怒,抬手就给了父亲一巴掌。
他瞳孔放大,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我这个从小被打压的二女儿居然会打他。
“这巴掌是为妈妈打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真相,十五岁那年你和秘书在书房里偷情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父亲脸色微变,向来虚伪的脸竟出现一丝裂痕。
那天我被姐姐锁在书房的柜子里:“你要是敢出来,我就当众说出你是杀母凶手的事情!”
我又渴又饿昏了过去,被暧昧的声音吵醒。
透过缝隙,父亲的秘书衣衫大开,指着母亲的照片说:“姚总,您对太太真是情根深种,她都死这么多年了,您还摆着她照片。”
父亲二话不说,扬手把相框从桌上推下去。
“做做样子罢了。”
秘书的话还没停。
“当年我不小心让太太撞破我们的丑事,害得她失足早产,您不会怪我吧?”
父亲迷恋地在那个女人身上耸动:“我们怎么会是丑事呢?
明明是她自己福薄,死了就死了,我还没来得及怪她坏了我们兴致呢。”
“姚总,你真的好爱我!
就因为我跟人打赌双胞胎长大后肯定会性格迥异,你就不把姚青青当亲生女儿对待,我要给你做一辈子爱~”从那以后,我对父亲便只剩下憎恶。
他似乎也嗅到了一点我不服管教的味道,中止了我的学业,逼我当他放贷公司的讨债人。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父亲反应过来,就要还手。
我一把抓住他扬起的手。
多年的讨债生活让我有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力气。
“你想清楚了,这一巴掌下来,我就死在你面前,看你拿什么给港城交差?”
父亲的脸憋得又红又紫,半晌,还是忍了下来。
我转身离开,前方驶来的汽车车灯刺得我睁不开眼。
回头,顾淮凛扶着姐姐下车。
早上还抱着我说“唯一”的男人,此刻把所有温柔给了别人。
手下的电话打来。
“老大,婚礼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试婚纱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我早就知道顾淮凛在准备今日的求婚,所以我也派人着手婚礼布置,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没空,通知姚青禾去试婚纱吧。”
手下很是疑惑:“可是您才是婚礼的新娘呀。”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挂断电话,我定了三天后去港城的机票。
既然做不了谁的白月光,那就嫁给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鬼。
可后来他用布满疤痕的手拭去我的眼泪时,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爱的是撕碎面具后那个鲜血淋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