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
“2013年7月23日。”
傅砚深的声音像块浸过寒潭的青砖,从身后的阴影里砸来。
鎏金怀表的表链晃出冷光,表盖“咔嗒”弹开的瞬间,虞绯的后颈猛地绷紧——内侧嵌着张监控截图,十五岁的自己正推开氰化物储藏室的铁门,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支玻璃试管。
怀表盖内侧的照片更刺眼:焦黑的房间里,她跪在具焦尸旁,右手的修复刀沾着黑红血垢,刀刃正对着尸体心口的位置。
记忆如被敲碎的瓷片,锋利的边缘割开太阳穴:那天她本是去取修复用的鱼胶,推开储藏室门时,却看见周叔趴在地上,手指向墙角的保险箱,胸口插着半截青瓷碎片。
“这把刀修复过137件文物。”
虞绯的指尖抚过掌心的修复刀——刀柄缠着鲨鱼皮,这是父亲送她的成年礼物,此刻她将刀刃压进傅砚深掌心,不锈钢的冷意混着他的体温,“现在它记得你的体温了。”
血珠顺着刀刃滴落,在碎雪杯的金漆上晕开暗红,像极了那年火灾现场的脚印。
傅砚深却低笑出声,沾血的手指抬起,抚过她颤抖的唇瓣:“知道为什么选你修复碎雪杯吗?”
他忽然扯开定制西装的左襟,暗袋里掉出张泛黄的宣纸,婚书二字用朱砂写得刺眼。
虞绯的视线掠过新郎栏“傅明修”三个字,瞳孔骤缩——那是傅砚深父亲的名字,而新娘栏“顾清禾”,正是她母亲的闺名。
惊雷在头顶炸响,地库的应急灯突然亮起,昏黄光线里,虞绯看见婚书下方还夹着张黑白照片。
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并肩而立,左边是傅砚深的母亲傅静宜,右边是她的母亲顾清禾,两人的腹部都隆起四五个月的身孕,手腕上戴着同款和田玉镯,镯面刻着半朵缠枝莲纹——正是傅砚深胸口金缮的图案。
“她们是霁云轩最后的首席修复师。”
傅砚深拾起滚落的怀表,表链在指间绕了两圈,“1998年青花梅瓶调包案后,她们同时怀孕,同时申请停职,又在同年冬天难产——”他的声音突然沙哑,“我母亲临终前说,调包案的关键证据,就藏在碎雪杯的金缮裂痕里。”
虞绯的指甲掐进掌心,照片里母亲的笑容刺得她眼眶发疼。
她忽然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