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肄业,家中贫寒者亦能申请补助,田埂之上,禾穗可乘凉,民众皆得饱食。”
“耄耋含饴,稚子弦歌,风雨应时,国泰民安。”
谈起那个世界,她的眼睛也闪亮亮的。
风雨应时,国泰民安……
我抑制住心底的狂喜,暗自喃喃:那就好。
大家的坚守得来了光明。
不过一天,许平时期的记忆像海啸般冲进我的脑海。
同时的,阿萍的记忆在不断退潮。
以至今晚,谢长京问我,他的靴子有没有缝好时,
我端着纳了半只的鞋垫,陷入了沉思。
什么时候的事?
哦,好像是每年的习惯,梨花落下时,总要给父女二人缝新的衣裳和凉靴。
谢长京过去在战场上受了伤,便带着我们回了乡下的老宅,受伤后他对衣料这些总是过于敏感,所以我一直都是亲手做的。
久而久之,便成了理所应当。
见我忘记,谢长京的手顿在空中,身形有一瞬的僵硬,
“阿萍,你过分了。”
“这是你分内的事情,你不该偷懒。既如此,罚你明天春会不许去了,留在家里做好我和朝阳要换季的衣物,别人做的穿不习惯。”
“对了,沈夫子心善,连束脩也没要,她的那份,你一并给她做了罢。”
他说的言之凿凿,转身走了去。
白梨花自半掩着的窗扉吹进,我伸手捻住。
春会吗?
谢长京,你是不是忘了,成亲后,我从来没去过春会呢。
好像是为了缝新衣,好像是为了去买时令的瓜果,又好像是为了准备什么饭菜。
总之十三年了,一次也没去过。
当年总想着明年能去,明年总想着还有后年。
可年年复年年,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我们一起过得最后一个年。
就着昏暗的月光,我沉默地缝着半只鞋垫,骤然有泪珠掉落在针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