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喷射而出。
“殿下!”
渺音堪堪扶住我,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我垂眸看着地上那抹殷红,笑了。
“阿音,我们去边关。”
当年难以自保的小乞儿一跃成为一国公主之后,苦学一身武艺。
我那时只想,往后定要能护住想护之人。
越长大,想护住的东西越多。
“可殿下你的身体……”渺音面露犹豫,我突然想起,因中了那毒自己寿命只余三年。
“棺材可打好了?
我得躺进去试试大小,届时一道带去边关。”
我起身,随意抹掉嘴角的血迹,浑然不在意地开口。
谁知抬眸和渺音对上,便见她又红了眼睛。
“你如今真不经逗,我犯了错,父皇在气头上,带着棺材是要向他买惨呢。”
“殿下,我如今不是三岁的孩子了!”
渺音眼神控诉,我骤然想起,前几年因她小,我和裴安做一些危险出格的事都不带她。
比如暗中收拾欺男霸纨绔,比如初建永安堂的时候。
我眸光一暗,突然很想去永安堂看看。
“你且去安排,三日后出发。”
我嘱咐了渺音一声,便独自出了宫。
一路溜达到永安堂,我立于门前听着里头孩童稚嫩的读书声,总觉得是裴安在里头如往常般教他们读书。
永安堂,是我与裴安一起为无处可去的乞儿孤女所建的庇佑之所。
他说,一人之力单薄,救不了万人。
教他们立世之本,方能长久。
我记住了,可裴安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吗?
若生逢乱世,便是身怀立世之本,又当如何立世?
他可知自己如今所为,是要这天下大乱。
天突然下起了雨,我站于檐下,终究没有进去。
我不敢。
我怕孩子们问我要裴夫子,我给不了他们。
同样的,我怕自己进去后,找不到裴安。
那个,便是曾经落入尘埃饱受折磨依旧对这世间抱着善意的裴安。
或许,这一切不过是他做给我的一场戏。
可我,宁愿相信。
我不敢想,若相信那样的裴安是假的,我该如何。
“姑娘,给您伞。”
一个女子将手中的伞递向我,我望着上面的梨花微怔,准备掏银子。
“不必不必,方才那位公子已然付过了。”
公子?
我四下搜寻,在拐角处看到一闪而过的那抹白,心头一跳。
是他吗?
我几步追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这样也好,如今若再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