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康凤淑彤的其他类型小说《锦衣天下:菜鸡驸马不要苟赵康凤淑彤全局》,由网络作家“八爪鱼888”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铭!道歉!”金蝉脸色冷肃,任由金铭咳嗽不止,厉喝道:“我金家儿孙决不做忘恩负义之人,你忘了?”“我凭什么道歉?!别有所图之人、以利益换得我性命的勋贵,简直卑劣无耻!姐,她们的东西我不收!”金铭以为,凤轻彤跟那些想要招揽利用金家人的勋贵没有任何区别。“你们道貌岸然、粉饰太平,嘴上还要挂着“礼义廉耻”,实在令人作呕。”凤眸微诧,想不到性子寡淡的金蝉,居然有个这么毒舌的弟弟。小兔崽子站都站不稳了,还跟个战斗鸡似得叨叨。看来身子骨是大好了。“不,你错了。”一直沉默的凤轻彤突然开口,轻灵的嗓音满是讥诮。“我错哪儿了?”金铭梗着脖子,毒舌地道:“仗着几个筹钱便押我姐签卖身契,你真以为自己长得美呢?”凤轻彤摸摸下巴,心道自己确实不丑吧?“其一...
《锦衣天下:菜鸡驸马不要苟赵康凤淑彤全局》精彩片段
“金铭!道歉!”
金蝉脸色冷肃,任由金铭咳嗽不止,厉喝道:“我金家儿孙决不做忘恩负义之人,你忘了?”
“我凭什么道歉?!别有所图之人、以利益换得我性命的勋贵,简直卑劣无耻!姐,她们的东西我不收!”
金铭以为,凤轻彤跟那些想要招揽利用金家人的勋贵没有任何区别。
“你们道貌岸然、粉饰太平,嘴上还要挂着“礼义廉耻”,实在令人作呕。”
凤眸微诧,想不到性子寡淡的金蝉,居然有个这么毒舌的弟弟。
小兔崽子站都站不稳了,还跟个战斗鸡似得叨叨。
看来身子骨是大好了。
“不,你错了。”一直沉默的凤轻彤突然开口,轻灵的嗓音满是讥诮。
“我错哪儿了?”金铭梗着脖子,毒舌地道:“仗着几个筹钱便押我姐签卖身契,你真以为自己长得美呢?”
凤轻彤摸摸下巴,心道自己确实不丑吧?
“其一,我们还没签契。银票、千年人参,都是送的,当做给你续命之用。”
没想到,小狼崽子病好了就毒舌起救命恩人来了。
“其二,你姐是自由身,未来也是。为奴为婢都是你姐说的,我没答应。”
凤轻彤从没说过要收金蝉当丫鬟。
“真的?”金铭一脸狐疑,这些他姐都没说过。
那岂不是说,他误会了慷慨解囊的救命恩人,还,还把人家送来的吃食给丢出去了。
身形消瘦的少年僵在门框,眼睛瞟向被丢在门口的牛皮纸包,捡吧太没面子,不捡吧又太不占理。
现在,他倒是真成姐姐口中“忘恩负义之人”了。
“郡主……”金蝉神色复杂,“您可知您说了些什么。”
凤轻彤不要她签卖身契当奴婢,这人可真奇怪。
“我正要同你说这事。”看到金家姐弟皆是刚烈不屈的性子,凤轻彤更坚定了之前所思。
她瞟了一眼杵在门边的金铭,这小豆芽儿怕是得好好地消化一下真相。
“我们出去谈?”
金蝉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点点头。
越过金铭的时候,凤轻彤歪歪头,漂亮的丹凤眼斜睨着他:
“我若是你,当不负亲姐牺牲之心,好好调理身子。人只要活着,任何事都有可回旋的余地。可若是把性命作没了,那才是什么都没了。”
这是凤轻彤死了一遭才学到的真理。
活着,才能谈傲气风骨。否则不过是一坯黄土了事。
金铭眼前一亮,踌躇着张张嘴,别别扭扭地道了句谢。
“不用谢,我确实别有所图。”凤轻彤轻嗤一声,和金蝉径直走到了院外。
“你,你还说自己不是别有用心!”金铭气得就想攥起地上的牛皮纸包丢出去,被清秀纤瘦的宝萝瞪着,到底没敢扔。
常年在外讨生活的经验使然,金铭本能地觉得这瘦丫鬟比那胖姑娘还不好惹。
听凤轻彤说还是有条件的,金蝉反而安心不少。
不怕有所求,就怕无所求。这份人情金蝉就必须得认下,以后任由对方拿捏予取予求。
“安平郡主有任何条件皆可提出来。只一点:若要金蝉终生为奴为婢,恕难从命。”
哪怕现在就杀了金蝉,这也是她的底线。
英气非凡的少女微挑秀眉,漂亮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金蝉:“若我有法子让你弟弟痊愈,你可愿一生为奴为婢?”
“郡主还是不要吹嘘没把握的事比较好。”金蝉冷嗤一声。
据她所知,穆小王爷娘胎里带出的病弱,跟金铭情况相仿,多次命悬一线。
若能救得了自家弟弟,安平郡主何必在这里跟她废话。
微风拂面,乡野的清风都带着些许泥土的气息。
“看来金姑娘还是不够信任我。”少女将碎发挽到耳后,明亮的凤眸更加锐利:“我不行。但神医白苏可以。”
“神医白苏?”这一次,轮到金蝉激动了!
凤轻彤点头,“正是他。”
二人的对话停了下来,耳畔只有风声轻拂树林的声音,绿叶沙沙,凤轻彤并不急着让金蝉下决定。
传说中的神医白苏能“活死人肉白骨”,医术之高世间罕见。
若能得他出手,想必金铭痊愈也不是没可能的。
金蝉眼底满是挣扎,用力攥紧双拳。她金家大仇未报,若为奴为婢,她的身份便永不得见天日。
她不甘心。
可弟弟身子孱弱,是金家唯一的独苗,她不能让金家无后。
不知过了多久,金蝉仿佛终于下了决心,她沉声道:“若真能让我弟弟康复,不再当个药罐子,我愿毕生为奴为婢,效忠安平郡主。”
说着,金蝉便欲跪下行大礼。
突然,她被一双白皙的手扶住了双臂,竟是再下拜不得。
“噗,”头顶发出一声轻嗤,金蝉诧异抬头,正撞进那双戏谑顽皮的丹凤眼中。 “我逗你的。”
金蝉诧异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凤轻彤,“你,你什么意思?”
神医白苏是逗她的,还是终生为奴是逗她的?
“我们换个方式合作。”凤轻彤将一张契约递给金蝉。
上面清楚地写着二人名为主仆,实为合伙。穆王府提供庇佑、金蝉负责开拓王府进项。
合伙期间分红三七分账,金蝉听从凤轻彤调遣。
五年后,若想继续合作,可以再签新契;不想合作,便各奔东西。
“千年人参从分红中抵扣,当然,你有本事再弄来一支还我也成。”凤轻彤知道,金蝉既然说“还”,那是一定会还的。
这份契约实在太过诱惑,金蝉下意识地收紧了手,却没有立刻下决定。
她跟凤轻彤萍水相逢,凤轻彤却愿意倾囊相助。金蝉不敢尽信。
“你可以考虑一下,同金铭商议了再给我答复。”此事本就是长线作战,凤轻彤无需着急。
“你说的神医之事……”金蝉默默转移话题。
“我需要你弟弟。”
“我弟弟?”金蝉眼底了然:“你需要香料。”怪不得那日她随口问起香料之事,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呢。
“没错,我要一份天下无双的兰香。”只要有它,凤玖和金铭的性命便都有了保障。
“仅是如此么?”金蝉万没想到,凤轻彤的要求着实算不上刁难。
以弟弟天生的好鼻子,调制出上好的兰香,信手拈来。
凤轻彤眸光微敛:“天下无双的兰香,对于喜爱兰香的人来说,实乃千金难求。”
怎么会算得上是简单的要求?
金蝉咬了咬唇,“我不答应。”
“你们没用刑?”凤轻彤诧异地望向乔大人。
“郡主放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大人不发话,谁敢用刑。
实际上,直到现在乔林都不知道,大人费尽周折逮这老头的用意是什么。
凤轻彤沉吟片刻,既然现在救不出人,还是不要贸然相见比较好。
“走吧。”
“啊?”乔林一愣,不见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安平郡主已经自顾自地转身往回走了,路子丝毫不错。
走过一遍,她已经将暗牢的地形记在了脑中。
出了暗牢,凤轻彤问道:“乔大人可知,祁曜逮这老头是为何?”
乔林老实摇头:“这老头身手之高,若非我等早在京郊埋伏,大人又及时赶到,只怕以我等的身手,还逮不住他。”
“你是说,你们早就在京郊设伏,为的就是逮他?”
“是啊,大人盯上他起码十日之久了。”
果然不是冲着白苏去的。
“太奇怪了。”
凤轻彤搞不明白,祁曜的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锦衣卫掌情报及暗杀,逮那老头回来必是要知道什么阴私。
可锦衣卫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逮住了游医老儿,非但没有严刑拷问、还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知是什么缘故。
“大人明令不许那老头离开,郡主要捞人,只能等大人回来了。”
乔林抓了抓头发,锦衣卫还从没干过这么奇怪的事。
大人行事果然越来越古怪了。
凤轻彤点点头:“有劳乔大人多看顾,老头岁数大了,吃不得苦。”
“自然,自然。”乔林讪讪一笑,引着凤轻彤走出卫所大门,这才折返。
他暗自松了口气,可算把难缠的安平郡主给送走了。
“小姐,你的鞋子……”
凤轻彤迎上宝萝,小丫鬟惊诧地指着她的脚。
“鞋子怎么了?”凤轻彤低头一看,她的绣鞋边缘已经染上一圈暗渍,似血非血。
暗牢地面血渍经年不散,才会留下冲刷不净的血水吧?
明眸望向锦衣卫所的匾额。
这烫金的大字之后,不知掩压了多少冤魂。
回到穆王府,凤轻彤径直去了金氏姐弟的院子。
春娟年岁尚幼,从不掩饰心情,急急地冲过去,却没看到老爹跟郡主姐姐一道归来。
“郡主姐姐,我爹怎么样?”她扯住凤轻彤的衣袖,泪水已经在眼珠子打转。
“别哭,你爹没事。被锦衣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
一屋子人满脸不信。
她说得是天杀的锦衣卫么?
那可是老百姓连路过都不愿路过的“阎王殿”。
“真的。”凤轻彤若非亲眼所见,只怕也不会相信。
她将地牢所见一一道来,补充道:“等祁曜回来,我定第一时间拜访,你们放心。”
能放心才怪,那可是锦衣卫所。
白苏知道现在也没旁的法子,只能等。
“金铭没事吧?”
凤轻彤走到床畔,金蝉起身行礼,低声道:“金铭没事,多谢郡主搭救。穆小王爷已经令人前去抓药,白神医说了,且补着就是。”
穆小王爷生死未卜,反而是弟弟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
金蝉心中有愧。
听到跟自己意料之中差不多的结论,凤轻彤放心点头。
“你们留在穆王府太打眼了,先回去吧。给我留个地址,一旦祁曜有信儿,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如何?”
凤轻彤眯着漂亮的丹凤眼,对白苏的藏身之处,她还挺好奇的。
白苏不可置否,将药箱递给春娟,冲凤轻彤冷哼一声,表达不满。
“多谢白神医相助。”凤轻彤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一句感谢险些又让白苏失态。
走出房门的男子脚下一个打滑,起身恨恨地瞪了凤轻彤一眼。
太气人了。
“愿赌服输!”白苏没好气地强调一句,春娟快步跟上。
“哎,”凤轻彤再度叫住白苏。
白苏脚步一顿,愤而瞪眼,“太子得罪了,人也已经救了,你还想说啥?”
少女负手而立,素衣锦裳衬托得她容颜越发白皙艳丽,偏那秀眉之间的坚毅果敢和锐利的丹凤眼,将人衬托得棱角分明。
“白苏,失去一个假冒的知己,根本不值得惋惜愤怒吧。”
凤轻彤衣袂飘飘,理所当然地道:“你该庆幸自己早早抽身,而不是所托非人。”
白苏面色一怔,不知为什么,他似乎从凤轻彤的语气里听到一丝历经沧桑的悲凉。
“小丫头片子,装什么深沉!”还教育起他来了!
白苏冷哼一声,“别忘了照应那老头!”随即拂袖离去。
“唔,可我还没说,祁曜想逮的就是那老头,不是因为你来着……”凤轻彤轻轻戳了戳下巴。
既然你不听,那就多内疚一阵子吧。
坐在马车上,白苏还沉浸在凤轻彤的话里。
因为担心老头儿,他已然把太子背叛的事情丢到了脑袋后面。凤轻彤不提,他都想不起来了。
“公子,”春娟探进小脑袋,歪着头道:“春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啥时候跟我说话客气过?”白苏没好气地道。
春娟笑眯眯地爬到白苏对面坐好,“我觉得郡主姐姐说得对。”
“……”
“知己究竟是什么呢?是素未谋面却能够调制出‘君心’的金铭小公子,还是坦诚相对、不拿‘神医’身份前倨后恭的郡主姐姐?”
白苏浑身一震,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眼前浮现的竟然都是凤轻彤不客气的沉敛模样。
是啊,那死丫头自打认识自己,套路便一个接一个。既用“神医”之名威逼,又用“君心”兰香利诱,甚至倾穆王府全府之力,保他离京。
不可谓不用心。
凤轻彤虽谈不上君子做派,却是个坦荡的真小人。
“这会儿不担心你爹了?”白苏紧皱的眉头逐渐软化。
“郡主姐姐说会照应,我信她不会食言。”春娟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公子的神态变化。
他也信。
心底有一个声音,肯定了凤轻彤的行止。
“公子多年行医坎坷,骄傲孤绝,为的不过是人们打从心里的尊重,而非那些浮华的‘神医’之名。所以春娟才要一直跟随着公子,好好学习医术的嘛!”
临了,春娟给白苏戴了顶高帽子,傲娇的公子冷哼一声:“那是,本公子多有内涵呢!”他心情舒畅了不少,嘴角也不似方才那般紧绷。
凤轻彤说得不错,为了失去假“知己”而气愤羞恼,根本不值得。
白苏心结已解,悄然回了藏身之处,京城内外再无“神医”的消息。
“这‘藕断丝连’本不是凤朝国的毒药,而是从西域流入的。”
“西域?”凤轻彤美眸骤然一紧。
小玖从未去过西域,而他又中毒多年。能神不知鬼不觉以西域毒药下手的,除了那狗皇帝,还能是谁?
白苏并未察觉凤轻彤的异样,一脸神秘地继续道:
“若想让小王爷彻底解毒,必须得要西域特有的天山雪莲作为药引。”
“那就去寻天山雪莲便是。”凤轻彤强自压下心底的怒火,冷声道。
“你当天山雪莲是地里的白菜任你拱?”
白苏一脸鄙夷,没见过世面的样儿吧。
“天山雪莲生长在西域最高的山峰,千年难得一遇,又必须在开花之际摘下,才能完整地保存药性。
“且不论西域现在可还有天山雪莲。就算是现在派人去寻,不熟悉西域的地形地貌,想找也得看运气和天意。”
也就是说,将性命赌在天山雪莲上,本就是无解。
“我不信运气和天意。”
凤轻彤轻声道:“哪怕派遣穆王府所有人手,只要有一丝希望,翻遍西域也无妨。”
“我提醒你啊,穆小王爷患病多年,恐怕是不足岁便中了此毒,如今多年下来,早就侵染五脏六腑,不足五百年以上的天山雪莲,是无法根治的。”
毒入肺腑、又多年受创,便是人康复了,身子都掏空了,得好吃好喝且养着,说不定还能补足十之五六。
想恢复全盛的身子,断不可能了。
凤轻彤沉默了。
是了,就算现在派人去西域,又岂知会不会有那般好的运气?
“现成的呢?西域进贡凤朝国多年,总会有那么一两株天山雪莲吧?”
“皇宫有一个,去年皇上病重用掉了。”白苏摊手。
天下奇药,可逃不过他的法眼。
这份能解小弟凤玖之毒的药引,有了等于没有,让原本有希冀的局面变成死局。
所以白苏才没有提及药方。
凤轻彤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再想想。”
只要知道需要天山雪莲,暂且打听着便是了。
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凤轻彤告诫自己,万不能急于一时。
“我弟你救不了,这事儿不能作数。”凤轻彤将一盒“君心”放在桌上,准备套路白苏。
她还没忘记,答应金蝉救治金铭的事。
“凤轻彤!那是你们没有天山雪莲,关老子什么事?”
“神医连个天山雪莲都没有,好意思出来混?”凤轻彤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你,你……”白苏眼前一黑,差点翻个白眼,人就此被气死过去。
“想证明你的医术也行。再帮我救个人。”凤轻彤双手抱臂,眯着凤眸提条件。
“你还有完没完?”
白苏气得从凳子上跳起来,浑然没了翩翩贵公子的气度,翘着兰花指直指凤轻彤的鼻尖:“你别得寸进尺!”
当他白苏是那么容易出手的吗?说治一个就治一个,说治两个就治两个?
“一百盒?”凤轻彤歪头提条件。
白苏眼睛一亮,又立刻被理智压下:“你少来!就是给我一千盒,我都不会再答应救人了!”
居然讽刺他没有天山雪莲!
对哦,身为神医,他怎得都没想着给自己攒个天山雪莲?
争执的功夫,白苏思绪抛锚,被凤轻彤带歪了节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
不对!
白苏猛然晃晃头,痛声道:“你少转移话题,赶紧把十盒‘君心’拿来,给本公子清账!”
他今日会踏足穆王府,皆是因了那份举世无双的“君心”。
“若是太子请你出手呢,你愿意多救一人么?”凤轻彤幽幽地反问,眼底促狭。
白苏不耐烦地挥手:“你怎能跟太子相提并论?他是……”
发觉自己险些入套,白苏气得把牙根咬得直响。
又来了!这个狡猾如狐的女人!
“因为他是你的知己,可对?”
凤轻彤轻轻摇头:“你心思单纯,可别错把豺狼当知己。”
跟太子比起来,眼前的凤轻彤貌似更像豺狼吧?白苏一想到这丫头步步为营,利用香料最终勾得他来为穆小王爷看诊、看不好还怪他没有天山雪莲,就一阵气闷。
“你在心底骂我。”凤轻彤十分笃定地道。
“你卑鄙无耻,还用得着说嘴旁人?”白苏冷哼一声,准备拂袖离去。
凤轻彤望着白苏拂袖要走,火上浇油道:
“我无耻得光明正大,不像有些人虚头巴脑。白苏,你最好祈祷太子一辈子不向你开口求助。”
先埋下怀疑的种子,总有一天,那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
“太子是真心与我相交!”
大门都没出,白苏心有不甘又折返回来,一屁股坐到凤轻彤面前,气怒地瞪着她。
“你再多嘴,我便不配药方了。”不论找不找得到天山雪莲,解“藕断丝连”的解药,只有他能配。
呦呵,拿小弟凤玖的小命相要挟?
少女轻轻托腮,仍旧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你信太子,我信自己,咱们打个赌如何?”
好歹是堂兄妹,多年互相了解,她还能没白苏看得准么?
神医白苏少年成名,多年来更是备受推崇。怎能忍受自己看人不准、错认知己的耻辱?
“赌什么?”白苏挑眉,不服输地望着凤轻彤,明显不准备善罢甘休。
“若太子确实待你如知己,同你交好无欲无求,算我输,天山雪莲不找了,那‘君心’我再送你十盒,自此之后,绝不登门。”
“好,本公子赌了!”白苏趾高气昂地点点头,那他赢定了。
“太子若不是真心待你,那你便帮我再救一人。无条件救人。”
朱唇轻启,这一次凤轻彤也学聪明了。
“你不治穆小王爷了?”白苏神色复杂。
凤轻彤竟拿弟弟的性命做赌。想到她方才为了穆小王爷恨不能拼命的模样,眨眼的功夫,凤轻彤便要推他出来送死?
这赌注,未免太大了些。
漂亮的丹凤眼流光溢彩,凤轻彤眉梢微挑,“你怎知,输的人不是你?”
太子同狗皇帝一样,自私敏感,虚伪薄情。怎会是对白苏真心相待?若非别有所图,她把脑袋割下来给白苏当凳子坐。
可惜了白苏,竟将太子引为知己,白瞎了这份赤诚之心。
被凤轻彤那双饱含同情的眼睛看得恼怒,白苏这一次当真拂袖离去。
可爱的春娟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凤轻彤,又不好丢下公子自己留下,便追着自家公子走了。
“公子,等等春娟啊……”
宝萝顺利拿来五百两银票,凤轻彤递给金蝉,“拿去。”
金蝉理所当然接过,一声谢不说,神色反而更加淡然,“治好弟弟,奴婢再亲去穆王府为郡主效力。”
“无妨,这五百两是送你的。至于活契之事,咱们再议。”凤轻彤有了更好的安排,随意地摆摆手,没将五百两银子放在心上。
“能去看看你弟弟吗?”
金蝉一怔,她怕弟弟着风,将人留在了藏身处,只独自一人跪在这里卖身。
“不方便就算了。”了然金蝉神色里的犹豫,不等金蝉回绝,凤轻彤就利索地上了马车,让九叔送她回府。
目送凤轻彤的马车潇洒离开,金蝉望着手中的银票,跟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似得。
“呵,郡主心可真大。”连她的住址都不问,便放心将银票给她了。
金蝉无奈笑笑,收拢收拢东西,起身离开。
马车上,玲珑对那金蝉颇有微词。
“小姐,你看金蝉那倨傲模样!送她银票连句‘谢’都没有,咱们除了名字都不知道她住哪儿,万一她赖账……”
那才叫赔了丫鬟又折银子,亏啊!
“她不会赖账。”凤轻彤微微一笑,笃定道。还没见到银票的时候,金蝉都不愿意一口答应几家人。这么多银票,又怎会赖账?
一想到金蝉的弟弟金铭是制香的高手,勾搭神医白苏有计、救治弟弟有望,她便觉得那五百两银票跟弟弟的性命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一点,她跟金蝉倒是颇为相似。都愿意为了亲弟弟豁出一切。
解决了心头一块大石,凤轻彤倚靠着车厢,摇摇晃晃地打起了盹儿。
回到穆王府,等了一天的大姐凤淑彤听说三妹是一个人回来的,急急着人传她过去。
凤轻彤先是熬夜照顾小弟凤玖,又去跟五皇子凤玚打了一场嘴炮,消耗过度,实在累得不行,躺到床上便不愿起来,让玲珑去回禀一声,她先睡一觉。
大姐凤淑彤知晓妹子没拦着神医,却有斩获。那五百两银子白送了人,应该也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虽不知三妹在盘算什么,大姐凤淑彤却明白,三妹已经不是顽劣孩童,定然心中有成算。
午夜,祁曜悄然摸入穆王府,看到的便是已然熟睡的佳人。
想起白天凤轻彤的惊艳一笑,祁曜伸出粗粝的手指,轻戳凤轻彤的脸颊:“笑一个。”
少女睡得迷迷糊糊,浑然不知多了一根指头在脸上捣乱,往日的警惕防备系数不见,白皙的手反而攥住了祁曜的手指,嘴里喃喃道:
“玲珑,别闹……”她一握一收,翻了个身睡得更熟。
这样都没醒,可见是累极了。
白皙柔软的肌肤在祁曜的指尖打了个转,男人一怔,不知怎得竟红了耳根,悄然从卧房逃了。
这次临走的时候,祁曜“体贴”地帮宝萝解了睡穴。
上次重伤锦衣卫的逃犯高丰有了踪迹,这一次祁曜得离京几日,势要拿下那厮的首级回来复命。
下次再谈条件,一定得让小东西笑给他看。
摸摸小手,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救弟有望、神医即将手到擒来,凤轻彤这一觉睡得极踏实,再醒来已经是次日午后,压根不知道夜半有人偷香窃玉戳了她的脸。
凤轻彤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玲珑从二门跑进来。
“小姐,那个乞丐……不对,那个金蝉,金姑娘来了!”
玲珑胖嘟嘟的身子不住喘着粗气,“她竟然真的登门了。”
抹了一把嘴,凤轻彤扬眉:“我说过的,金蝉不会失信。”
两个丫鬟陪同凤轻彤走到院子里,金蝉仍穿着昨日的破烂衣裳,头面收拾得干净整齐,走进院内后屈膝行礼:“见过主子。”
“还是叫郡主吧。看座。”
凤轻彤眼瞧金蝉眉目的愁绪散去,知道她弟弟的病情应该是控制住了。
“今日找本郡主,可是有事?”金铭弟弟体弱,不可能用药后隔夜就恢复,应当是有求于穆王府。
“我弟弟差一支千年人参,穆王府可有千年人参,挪一支给我急用?未来我定会奉还。”
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玲珑瞪圆了眼睛。这种丫鬟绝对不能要!
“千年人参又不是地里的萝卜白菜,过个冬天就结一地。穆王府也不是任你予取予求的地儿。”
这次宝萝先按捺不住了,穆王府仅有两只千年人参,那可跟五百两银子不同,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锐利清冽的凤眸瞟了一眼宝萝,玲珑赶忙拽住暴力萝莉,小声道:“小姐肯定有所决断,咱们别出声。”
被妥妥打脸过两回的玲珑算是看出来了,小姐恐怕也有求于金家姐弟。事关小王爷的生死,小姐自然予取予求。
“还就不必了。”凤轻彤点点头,让宝萝去寻管家拿人参。
宝萝一脸不爽,还欲开口劝诫小姐,玲珑笑眯眯地道:“还是奴婢去吧。”
说着,安抚地拍了拍宝萝的肩膀,满脸堆笑地离开。
“多谢郡主,”无视玲珑对自己的态度天差地别,金蝉神色从容,仿佛凤轻彤给的真是萝卜白菜。
玲珑拿来人参,笑着引金蝉离府,宝萝气得开始撸袖子。
“先是五百两,后是千年人参。小姐接二连三地送了东西出去,该怎么跟大小姐交代啊!”
要不她去抢回来算了!
“宝萝。”
凤轻彤轻轻支颌,灵动的丹凤眼眨了眨,“你说……是一株人参贵,还是我弟弟的命更值钱?”
“那当然是小王爷的性命……”宝萝恍然。
怪不得玲珑三番五次拉住她。幸好没再说什么过分的话。
凤轻彤抿唇微笑,“大姐不会怪罪的。”
一株人参,没了还能再得。可弟弟的命只有一条。
金蝉姐弟的手中有撬开神医白苏的关键。别说一株人参,把整个穆王府都搬空了,她也舍得。
接连三日,金蝉再没来过。
大姐和弟弟小玖对此事一句都不多问,凤轻彤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
反而是收到信儿的二姐来过几回,不是说她败家就是骂她冤大头,愣是撇走了凤轻彤的一支珠钗,才算彻底堵上了嘴。
当事人弟弟凤玖是最淡定的,他身子骨好些了,便会来凤轻彤的书房闲坐,看到桌子上倒扣的白纸,掀开一看,便愣住了。
上面端正秀气的字确是大姐的无疑,只留下了四个字:神医白苏。
小弟凤玖的小眼睛诧异地眨了眨,“三姐,你早就在寻神医白苏了吗?”
少女将一本策论丢给自家弟弟,斜睨一眼:“你怎么看出来的?”
游医老头儿彻夜未归,躲入竹林小屋的白苏干等了一夜没合眼。
小六去打探消息,迟迟未归。
“这个老不死的,不会真被锦衣卫抓走了吧?”还说什么武艺高强,分明是逞强!
据说锦衣卫所可不是人去的地方。大多关进去的人都是竖着进横着出,尸体上没一块好肉。
若是他们严刑拷打,那老头能吃得消么?
春娟红了眼眶,小声问道:“公子,我爹不会没了吧?”
“胡说!你爹‘祸害遗千年’,绝对死不了!”白苏尖利的娘娘腔透着几分心慌。
他也害怕。
害怕多年老友因自己的过失,殒命在锦衣卫的手里。
太子容貌丰神俊朗、平日行事温和谦逊,白苏死也想不到,翻脸无情的太子甚至惊动了锦衣卫的人竭力追杀。
“都怪我……”白苏带着哭腔喃喃道:“若不是我执迷不悟,也不会祸害了穆王府和老头儿。”
一提到穆王府,春娟双眼一亮,拽住白苏的衣袖:
“公子!既然是锦衣卫办差,不知道郡主姐姐能不能说得上话?”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白苏双眼一亮,激动地一拍大腿。
凤轻彤那小狐狸鬼主意多,套路个锦衣卫不在话下!
说做就做,白苏即刻回屋,准备易容,跟春娟潜入京城。
……
穆王府。
“阿嚏!阿嚏!”
坐在院落里的凤轻彤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尖,小声嘟哝:“有人想我了?”
“骂你的人更多吧!”二姐凤熙彤又来到凤轻彤的院子里磨洋工。
昨天试了那么多口脂,三妹竟然一个都不送她!为了做个脂粉生意,花出去王府那么多开销,连亲姐姐都不孝敬一二。
真不懂事!
漂亮的丹凤眼瞧着自家二姐,“二姐,又来磨口脂了?”
二姐凤熙彤面上一僵,“咋了,我妹子的生意,还不兴亲姐姐占点便宜?”不能穿艳丽的衣裳,涂些淡色的脂粉总是可以的吧?
娇美秀气的少女仍是一身白衣孝服,只那衣襟和裙摆的暗纹芍花,甚是秀美。
二姐凤熙彤端是爱美的性子,重孝已过,她指甲上染了浅淡的肉粉色,不仔细都瞧不出来。
凤轻彤斜睨着二姐,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就是不松口。
二人僵持着,二姐凤熙彤率先败下阵来,她还得要脸,可心里又气不过,掏出帕子丢到自家三妹的脸上。
“死丫头!”
凤轻彤眯着眼睛享受道:“二姐,你帕子这么香,还用啥香料啊?哎,二姐,这就走了?”
“顽劣不堪,哼!”
二姐凤熙彤轻哼一声,一溜小跑没了影儿。
凤轻彤眼底含笑,把脸上的白帕子抓在手里把玩着,丹凤眼眨了眨:“不知道白苏逃到哪儿去了。”
愿赌服输,总得回来治人吧?
“郡主,不好了!小金铭晕倒了!”
玲珑肥嘟嘟的身子跑得极灵活,一脸惊慌地道:“奴婢已经让小厮去请大夫了!”
凤轻彤“蹭”地从石凳上起身:“去找人通知金蝉回来!”
她心底暗自叫糟。
白苏刚不知去向,小金铭就发了病,这可如何是好?
凤轻彤心急如焚,急忙赶去小金铭的院子,管家却在半道上把人拦住了。
“三小姐,门外有人求见……”
“打发走!”除了白苏,现在哪有时间见旁人?
凤轻彤脚步一顿,脑子里划过一道精光,扭头问管家:“来的人你认识吗?”
“属下不认识。”
“走,去看看。”凤轻彤调转脚步,往门口去了。
管家和宝萝一脸不明地对视一眼。
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救治金公子吗?
抵达王府门房处,屋子里站着一个少女并一个年轻男子,他容貌普通且陌生,只有那一双眼睛让凤轻彤颇觉眼熟。
“看什么看?!”被那双锐利的凤眸盯得发毛,年轻男子按捺不住了,一开口,独有的娘娘腔便暴露了身份。
天降及时雨,白苏来得正是时候!
“郡主姐姐,你快救救我爹吧……”
“你们来得正好,快去随我救个人。”凤轻彤打断了陌生小姑娘的求助,随即一怔,他们也要救人?
“救谁?”
“救谁?”
凤轻彤和白苏同时发问,又同时一愣。
这都叫什么事儿?
“来不及了,咱们路上慢慢说!”凤轻彤拽住白苏和小春娟的袖子:“一个一个来!”
赶往小金铭的院子,凤轻彤才知晓,游医老儿被锦衣卫给逮走了,生死不明。
“都怪我,不是为了救我,老头儿也不会被抓。”白苏神色黯然地道。
“现在不是责怪自己的时候。我们兵分两路,你留下看诊,我去锦衣卫衙门。”凤轻彤也不推辞,点头应下。
“多谢郡主姐姐!”春娟激动不已,一把抱住她的腰,撒娇地蹭了蹭。
“我凭啥听你安排?”白苏神色迟疑,心里还有些扭捏。
漂亮的丹凤眼朝天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耍“神医”的派头呢。
凤轻彤一把勾住白苏的脖颈,“咱俩都是共患难的生死之交了,别在意这些细节。愿赌服输啊!”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白苏就想到他是如何被凤轻彤套路的,立刻瞪圆了眼睛,用那张根本不英俊的脸果断拒绝:
“不治!”
“你少哔哔,屋里那人就是给你调制‘君心’的,死了以后香料就没得用了,爱救不救。”
凤轻彤撒开白苏的脖子,彻底没了耐心。
“啥?”这狡诈如狐的女人,怎得不早说!
白苏一听,再顾不得凤轻彤触碰过他冰清玉洁的脖颈,立刻冲进了屋子里,拨开床边胖嘟嘟的穆小王爷凤玖:
“起开起开,我看看!”
十分满意白苏的积极表现,凤轻彤眯着眼捏捏春娟的假脸。嚯,手感居然跟真脸一样。
“放心,肯定给你把你爹带回来。”
“谢谢郡主姐姐!”小春娟激动地应道。
那全身心信任的目光,让凤轻彤压力倍增。
要去对付祁曜啊……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那固执又爱黄金的走狗。
真麻烦。
“备车,去锦衣卫所。”
“是,郡主。”宝萝领命而去。
马车驶向锦衣卫所,凤轻彤镇定思绪,思考锦衣卫抓游医老儿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白苏说是因为太子要抓他,可凤轻彤清楚,太子使唤不动祁曜的。
抓游医老儿,定然别有目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