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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结局+番外

天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都市小说《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由网络作家“天葫”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东凡沈君兰,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我重生了。这一世,我不想再被骗人精女友玩弄于股掌之中,也不想成为官场上的背锅侠。开局和她提出退婚,要求她退还十八万八的彩礼。她的反应越来越懵逼。懵逼就对了!前世,我在死前才发现,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不是我的孩子时,我也很懵,我曾把她当仙女一样捧在手里。她却背着我跟权贵在一起,还怀孕了!甚至还稀里糊涂的被权贵送进监狱,死在监狱里。这一世,我要逆袭,快意恩仇!问鼎权力巅峰!管你有多少套路,我迅速成长为反贪第一人,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主角:林东凡沈君兰   更新:2025-05-11 07: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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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东凡沈君兰的现代都市小说《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天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由网络作家“天葫”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东凡沈君兰,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我重生了。这一世,我不想再被骗人精女友玩弄于股掌之中,也不想成为官场上的背锅侠。开局和她提出退婚,要求她退还十八万八的彩礼。她的反应越来越懵逼。懵逼就对了!前世,我在死前才发现,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不是我的孩子时,我也很懵,我曾把她当仙女一样捧在手里。她却背着我跟权贵在一起,还怀孕了!甚至还稀里糊涂的被权贵送进监狱,死在监狱里。这一世,我要逆袭,快意恩仇!问鼎权力巅峰!管你有多少套路,我迅速成长为反贪第一人,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没多久,医院来人,用担架抬走了李横波。

这兴师动众的画面,把单位里不少人惊得一脸懵逼。有人忙着打听这是怎么回事,也有人背后偷笑,摆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

苏雨虹端着盘子过来,跟林东凡凑一桌,坐在人少的角落里聊八卦:“今天那出戏,是不是你的杰作?”

“是他爹的杰作。”

林东凡把饭菜拦一起,往跑里送了一勺子,细嚼慢咽。

苏雨虹笑得满面春风:

“养了这么个逆子,很郁闷吧?都不是亲生的。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去领证?回头我帮你生一窝靠谱的小猴子,我保证每个都是你亲生的。”

“这么大的鸡腿都堵不住你的嘴。”

林东凡直接把自己的鸡腿塞进了苏雨虹的嘴里。

苏雨虹是一点也不嫌弃,津津有味地撕咬了一口,依旧笑靥如花:“我连咱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林苏。”

“兔子不吃窝边草,拜托你把目光放远点。”林东凡低着头扒饭。

苏雨虹一直乐呵呵望着林东凡:“哈哈,现在你都不敢看着我说话,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哥是你永远也撩不到的男人,趁早打消这个残念。”

不敢看着她说话?这纯属过度解读,林东凡今天早餐都没吃,民以食为天啊,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饱餐一顿更重要。

单位饭堂里的饭菜,口味虽然一般,油水还是很足。

林东凡边吃边聊:“说真的,这次停职检查,真有种压力山大的感觉。如果我的人生中不出现重大转机,接下来大概率要背处分。”

“你怕李横波告你蓄意伤人?”

“这事我倒担心,李横波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他绝对不会公开承认是我把他打了一顿,那样有损他的官威。”

“那是担心王主任会把你往死里整?这事不至于吧。现在省纪委的人还驻扎在南州没走,大家都紧绷着神经。这个节骨眼上,王主任拿你开刀,无非就是想杀鸡儆猴,要大家都把精力都放到工作上,别在风口浪尖上搞事情。等过了这个风口之后,这事也就翻了篇,我估计他不会真的给你一处分。”

“嗯,不聊这些了,吃饭。”

苏雨虹的分析,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不过,林东凡所期望的重大转机,并不是指王主任的态度变化,而是指象征着政治资源的楚家。

眼下他虽然获得了沈君兰的认可,可沈君兰并不是核心权力的掌控者。

最大的变数是楚劲松。

楚劲松跟文艺派的沈君兰不同,他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而是一个相对理性的官场纯爷们,自有一套不为人知的用人标准。

等楚劲松官复原职之后,万一他依旧像以前那样全力栽培李横波。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关键的关键,自己还得加把劲才行。

如果能在楚劲松官复原职之前追到楚灵兮,那这事就稳了。一朝成为楚家的乘龙快婿,楚家的政治资源绝对不会旁落他人之手。

林东凡寻思着,是不是应该主动约楚灵兮出来走走?

这是令人头疼的一件事。

主要是银行卡的余额只剩四位数,连辆代步车都没有,还住着廉租房。凭这一无所有的家境,去追楚家的千金大小姐,多少有点异想天开。

就楚灵兮上次穿的那种高订旗袍,估计定价都得好几万起步。

如果约她出来逛街,万一她看上了什么东西,到时自己拿什么帮她买单?总不能在掏钱关头两手一缩,假装跟自己没半点关系。

这穷逼的日子,看来是没办法了,只能追债。

先把债追回来再说。

想到这里,林东凡问苏雨虹:“我把方晓倩的电话号码拉黑了,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叫她出来一下。”

“不是分手了吗,找她干嘛?”

一直视方晓倩为情敌的苏雨虹,脸上腾起了一丝不悦之色。

林东凡道:“她弟弟借了我十万,加上八万八彩礼,总共十几万,其中有五万多还是我借来的钱,这钱我得追回来。”

“讨债啊?那行,我帮你约她。”

说到讨债,苏雨虹立马又释怀而笑。

她当场掏出手机给方晓倩打了个电话,以谈工作的名义,约方晓倩下午两点在法院对面的冰恋坊见面。

挂完电话后,苏雨晓笑问林东凡:“约好了,是你自己一个人去,还是要我陪你去?”

“瞎凑什么热闹。”

林东凡搁下手里的饭勺,把苏雨虹的手机拿过来,输了一串股票代码。

随后又把手机还给苏雨虹:“今天又亏钱了吧?赶紧换仓,买这只股票,不出一个月,你的资产就可以翻倍。”

苏雨虹瞧了瞧股票代码,不以为然地笑问:“你当自己是股神啊?”

“信我,赶紧换仓上车。”林东凡自信十足。

苏雨虹饶有兴趣地调侃林东凡:“如果你知道哪只股票会涨,那你为什么会穷到住廉租房的地步?这事不合逻辑。”

“主要是兜里没本钱。”林东凡道:“卡上就剩几千块生活费,等我把债要回来之后,你看我怎么一夜暴富。”

“你确定这支股票会涨?”苏雨虹将信将疑。

林东凡一脸笃定之色:“你可是我兄弟,我坑谁也不会坑你。听我的,你与富婆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信你一次。”苏雨虹一边操作手机,一边笑侃:“如果亏了,把你自己赔给我,我要你用下半辈子弥补我的损失。”

“行,如果亏了钱,我任你处置。”

对于两世为人的林东凡来讲,追求财富,可比追求权力要容易的多。

追求权力的过程中,涉及到复杂的官场环境,会有无数变量。

而追求财富,只要把记忆中的那几只妖股抓住就行,根本就不用费心费力地去揣摩人性和形势。

想起前世目睹的一些糟心事,苏雨虹好像是享年32岁,死于乳腺癌。

还剩六年余寿。

林东凡又提醒苏雨虹:“赚到钱后,抽空去医院做个检查。这年头,乳腺癌的发病率不断上升,早查早预防。”

“什么意思啊这是,咒我?”苏雨虹并不生气。

林东凡瞧了瞧她丰满的胸部,认真劝告:“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永远都像现在这么阳光开朗。这么好的身材,如果把胸切了,多可惜?关键是切了之后还不一定能保住小命。这些都是可以提前预防的事,别把健康不当回事。”

“说得我竟然有点小感动。”

心花怒放的苏雨虹,含笑望着林东凡,眼里已然容不下别的异性。

她心猿意马地嬉笑着:“你这么关心我,还不承认你喜欢我?勇敢点,这又不是什么很丢人的事。”

“确实不丢人,但这事扎心。”林东凡搁下手中饭勺,抽张纸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渍:“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泡我,不带这么玩。”

“哪条法律规定兄弟不能泡?”苏雨虹笑问。

林东凡起身收拾餐盘:“别光顾着撩汉子,我要去讨债了,记着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



林东凡与楚灵兮结婚的这件事情,外面确实有很多人不信。尤其是自视甚高的李横波,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件事。

在李横波看来,林东凡不过是个恬不知耻的废物而已。

而楚灵兮呢?

楚灵兮是万花丛中的一缕仙灵,是身姿曼妙的舞者,是周敦颐笔下亭亭净植的莲花,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焉!

楚灵兮同时还是个听妈妈话的乖乖女,人生的一切都是由沈君兰安排。

而沈君兰是个眼界极高的人,就算是在楚家陷入泥潭漩涡的落寞阶段,她也不可能草率地把女儿嫁给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废物。

李横波十分坚信这一点。

他李横波已经追了楚灵兮两年,之所以连楚灵兮的手都没摸到,就是因为没有得到沈君兰的全面认可。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尤其是今晚!

楚劲松官复原职,听说肖副市长在酒桌上公开放话:“大难不死,不一定就有后福,都镇定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横波可以确定的一点是:

两虎相争的局面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楚劲松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杮子,之前已经栽过一次跟头,这次肯定不会再坐以待毙。

眼下正是楚劲松需要用人的时候。

这次,必须让楚劲松看到自己非楚灵兮不娶的意志力,必须旗帜鲜明地摆正自己的立场,必须让楚劲松看到自己愿意为楚家甘脑涂地的意志力。

晚上八点多。

正当楚家人吃饭时,李横波手捧鲜花登门拜访。

屋外的院门,上了锁。

李横波站院门外喊话:“灵兮,你在家吗?开下门。”

屋里正在吃饭的楚家人,听到这呼声,并没有感到意外,早料准李横波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今天肯定会恬不知耻地登门拜访。

楚灵兮搁下碗筷起身:“我去打发他走。”

“你坐下。”

沈君兰制止了楚灵兮。

倒不是担心楚灵兮不懂怎么摆脱李横波的纠缠,而是不想楚灵兮与李横波之间有半点接触,哪怕是对话也不行。

毕竟林东凡也在家,沈君兰认为有必要顾及林东凡的心情。

沈君兰亲自起身出门。

隔着院外的铁栏栅对李横波下起了逐客令:“请回吧,我家灵兮不想再看到你,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

“沈老师,灵兮回国的那天,我有去机场接她。因为林东凡横插一脚,导致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您能不能让我进去跟她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请回吧。”

沈君兰说完便转身回屋,懒得再搭理李横波。

李横波手捧鲜花站在院门外,悔恨之色跃然于脸上。

上次沈君兰托他去省城给楚劲松送药,他担心自己被牵连,没敢答应。

他知道,那件事肯定会令沈君兰心生失望。却没想到沈君兰竟会这么冷漠,连门都不让他进。

情急之下。

李横波站院门口朗声解释:“沈老师,我承认,有些事情,之前我确实做得不够好。在楚书记被双规期间,我没有去给他送药。但送药那种事,真不是我想送就能送。就算我去了省城,我也没法把药送到楚书记手里。”

静等片刻,屋里始终没人出来回应。

李横波又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手捧鲜花对楚灵兮表白:“灵兮,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你便统治了我的世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我只知道,我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别的女人。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一生来照顾你、呵护你!”

屋里。

楚灵兮低着头吃饭,郁闷得好想冲出去怒扇李横波两耳光。

可她不能乱来,旁边坐着老公林东凡,对面坐着严肃的父亲楚劲松,这一切还轮不到她来作主。

沈君兰站在窗前观望屋外,越看越厌恶:“说跪就跪,这个李横波还真是豁得出去,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

楚劲松端起酒杯嘬了一口,颇有一丝遗憾。

搁下酒杯后。

楚劲松又问一言不发的林东凡:“东凡,灵兮已经是你老婆,现在有人在门口大吼大叫,向你老婆表白,你不想出去会会?”

“爸,既然他想跪,就让他跪着吧。”

林东凡起身给楚劲松添了点酒。

楚劲松欣慰地笑了笑:“遇事临危不乱,你小子还真有大将之风。能沉得住气就好,记着:人不与狗争高低。”

“嗯,来,我再敬您一杯。”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此时此刻的林东凡,还真有周瑜当年的风采,美人在侧,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蓦然几声雷鸣,打破了夜幕氛围。

大雨说下就下。

不死心的李横波仍跪在楚家的院门口,大雨中呐喊:“灵兮,我对你一片真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出来见我?”

左右邻居,不少人开窗围观。

一个退休老干部朝楼下喊话:“小伙子,这市委大院,可不是你能大喊大叫的地方。做人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楚灵兮那丫头若是我闺女,我也不会让她出来见你。快点走吧,一会保安来了,难堪的可是你自己。”

还真被这位老同志给说对了。

沈君兰正在给保安队打电话,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刚退伍不久的年轻保安冒雨跑了过来。

“走!”

两保安二话不说,一出手就将李横波控制住。

“眼瞎是吧?连我都不认识,放开我!”

李横波奋力挣脱控制。

“草!”

其中一保安被激怒,一招过肩摔,直接把李横波放倒在地上:“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欠收拾!”

暴雨中,两保安当场把李横波揍了个鼻青脸肿。

这事若搁在以前,他俩肯定不敢动李横波,但今天不同,今天是领导夫人让他们过来驱逐李横波。

什么叫驱逐?

两保安对这条指令都有深刻的领悟,把李横波暴揍一顿之后,连轰带赶,像赶丧家犬一样将李横波赶出家属大院。

“滚!”

到了家属大院门口,保安又奋力一推。

李横波一时没稳住身子,踉踉跄跄地栽倒在地上,他翻个身,像条筋疲力尽的死狗一样躺在暴雨中喘息。

手里仍抓着那束表白的鲜花,尽管花瓣早就被暴力和暴雨打残。

“不!!!”

“我的命运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暴雨中,李横波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绝望的眼泪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幅崩溃的画面。

不知道躺了多久。

林东凡撑着一把黑雨伞走了过来,轻轻踢了李横波两脚:“起不来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打个120?免费。”

“滚!!!”

李横波躺在地上咆哮,闭着眼睛。

林东凡遗憾地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垃圾回收站吗?这个里有个垃圾躺地上,麻烦你们过来回收一下……”

“你他妈少在这得意!”

李横波突然就爬了起来。

他将手中那束残花狠狠地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瞪着林东凡:“就算老子今天栽了,捏死你,也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就喜欢看你这副貌似屌炸天,其实没个卵用的样子。”林东凡淡定地点上一根香烟:“我来这是想提醒你一下,以后离楚灵兮远一点。你若再敢不知死活地骚扰她,下次,可就不仅仅是鼻青脸肿这么简单。”

“呵呵,老子没个卵用,你以为你有什么卵用?”

嘴里一股咸味。

李横波怒啐一口血痰,咬牙笑骂:“老子好歹也是办公室秘书,你一个蹲守厕所的垃圾,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老子这辈子娶不到的女人,你就是祖坟冒青烟,你也碰不到她一根手指头!想娶她,做梦吧你。”

“果然是被打傻了,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情况。”林东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边走边道:“你,将死于愚蠢。”


林东凡与楚灵兮的婚礼,终于提上了议程。

是丈母娘亲自挑选的良辰吉日,定于09年11月30日。

按楚家的要求,婚礼不能大办特办,更不能借机圈钱。一切从简,只邀请两家的近亲,与平日里关系比较好的一些朋友。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

林东凡收到了陌生号码发出来的短信:“我在老地方等你,过来拿钱,十八万八,过期不候。”

十八万八!

毫无疑问,这是前女友方晓倩发来的消息。

他早就把方晓倩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方晓倩为了联系上他,也算是煞费苦心,居然特意换了个新号码。

那个无情婊,突然间怎么这么大方?

搞不明白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林东凡也懒得纠结那么多,十八万八可不是个小数目,足以撑起买房的首付。

本着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的原则,林东凡驱车抵达酒店。

“咚咚。”

林东凡敲了两下酒店房门。

里面传来方晓倩的回应:“进来,门没锁。”

林东凡推门而入。

房里开着迷幻而浪漫的氛围灯,洗澡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透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可以看到,曲线玲珑的身姿若隐若现。

“钱在哪?”

林东凡的眼珠子已经开始扫描房内的环境,只看到方晓倩的衣服和包包,没看到十八万八现金。

就在林东凡准备翻看方晓倩的包包时。

身后响起了关门上锁的声音。

林东凡也没理会,直接把方晓倩包包里的东西倒在床上,妈的!化妆品、纸巾、香体糖、套套,啥都有,就是没有钱。

“钱呢?”

林东凡转身质问。

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身上仅裹一条白色浴巾的方晓倩突然扑吻而上,那热情似火的劲头,一下子就打乱了林东凡的节奏。

以前跟她相恋两年,她可从没像现在这样热情过。

林东凡下意识地将她推开:“老子是来要钱,不是来要人,别低估了老子的底线!”

“又不是没睡过。”

方晓倩又一次扑进林东凡的怀里,死缠烂打。

这柔软的贴肤之感,加上淡淡的体香,令林东凡差点把持不住。

想到这婊子爱耍心机,屋里可能装有针孔摄像头,林东凡果断将她开。

“老子从不打女人,别逼我抽你!”

“别生我气了好不好,以前都是我不对,以后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们在一起两年,就算没有亲情,多少也有点感情。”

不管林东凡的脸色有多冷酷,方晓倩是一点也不生气,始终笑嘻嘻。

她坐床边拉着林东凡的手。

摇来摇去。

曾经在一起有两年之久,林东凡还是头一回看到她撒娇的样子,这事真他妈讽刺,以前那两年纯粹白活。

林东凡愤怒地甩开她的手:“你不是觉得李横波很牛逼吗?找他去,我林东凡不配让你高看一眼!”

“我早就跟他断绝了关系,真的,这次我没骗你。你信我一次好不好,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个人。除你以外,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男人碰我。”

方晓倩又想拉拽林东凡的手。

林东凡怒手一拨,气笑了:“为了上位,你是真豁得出去。只要我不倒下,我绝对相信你以后会为我守身如玉。可惜很遗憾,现在我不需要你的忠贞。”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方晓倩两眼眨,挤出两汪楚楚可怜的眼泪,眼巴巴地望着林东凡。

林东凡不慌不忙地点上一根烟:“老子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你别给我找不痛快!赶紧把那十八万八还给我。”

“我又不影响你跟楚灵兮结婚,哪有给你添堵。”

方晓倩站起身子,随手一拉,将身上浴巾解落在地上。

一丝不挂地站林东凡面前:“我人都是你的,你还怕我欠钱不还?等我有钱的时候,我肯定还你,连本带利还你。”

“少他妈跟我来这套!”林东凡转身背对着她:“既然没钱,你喊我过来干嘛?真特么欠收拾!”

“我想你。”

说着,方晓倩便从后面紧抱着林东凡。

像温驯的小鸟一样,把脸紧紧地贴在林东凡背上,恨不得立刻与林东凡融为一体,生怕一放手就会遗憾终身。

林东凡试着掰开搂在肚子上的手,掰两下没掰开。

也懒得折腾了。

当即掏出裤袋里的手机呼叫110:

“喂,110吗?这里有个女的违背男人意志,想扑倒我干点那啥,你们到底管不管?真没瞎说,我是正经人,我在……”

话没说完,手机便被方晓倩夺了过去,直接挂断电话。

方晓倩一脸委屈状:“你变了,以前你都不会这样对我。人家只是想弥补一下以前对你的亏欠,你居然报警。”

“手机还我。”

林东凡把手一伸,方晓倩立马乖乖地把手机递了过来。

方晓倩嘟囔着嘴撒娇:“人家洗干净在这等你,做错什么了嘛。也就几分钟的事,又不影响你回家陪老婆。”

“你才几分钟,你全家都是几分钟!”

林东凡斜瞪一道白眼,拔腿就走。

方晓倩噗嗤一声笑喊:“老情人,什么时候若是想我陪你,记得给我打电话哦,我随叫随到。”

“做个人吧你!”

林东凡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房间。

而就在林东凡离开之后,方晓倩把安装在插座孔里的那个针孔摄像头抠了出来,放回自己的包包里。

虽然什么也没拍到,她并不遗憾。

反而自信地笑道:

“不愧是我方晓倩的前男友,反侦察能力就是强。这辈子,我方晓倩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想甩掉我,门都没有……”

搁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李横波。

方晓倩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电话又一次响起。

方晓倩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开口便骂:“姓李的,有病是不是?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

“方晓倩,你前男友明天就要结婚,你不打算去现场凑个热闹?”电话里传来李横波的调侃声。

方晓倩笑骂一声:“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废物,安心待在乡下种地吧你!”

“别急着跟我翻脸,上半场我输了,这不是还有下半场么?”李横波颇为自信地轻笑道:“回头,你看我怎么弄死他。”

“有病就去治!”

方晓倩直接挂断了电话,并把李横波的联系方式拉进了黑名单。

去闹婚?

她可没这么傻。

且不说得罪楚家会有什么下场,破坏林东凡的前途,对她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现在林东凡虽然还恨着她。

但她坚信,林东凡对她是有感情的,等林东凡平步青云后,她跟在后面就算吃不了肉,喝点汤总归没问题。


林东凡懒得跟这些人废话,直接把目光转到了程道身上。程道的双手已经被村民解开,回到了村民的队伍里。

“程局长,你今晚是不是铁了心要对抗审查?!”林东凡冷冷地问。

程道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姿态:“我一直在配合你们!事情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原因就是你们做事没底线!”

就在这时。

简思凝走过来凑到林东凡耳边,小声提醒:“警察一会就到。”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林东凡目扫在场的程氏族人,再次将目光落在程道身上。

忍怒相劝:“程局长,坟墓里的东西,你已经没机会转移,这样拦着有什么意义?警察已经在路上,何苦连累你们程氏宗亲?”

“那就让派出所来主持公道。”程道冷着副面孔。

“行,就依你。”

良言难劝该死鬼,林东凡也懒得再劝。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一直僵持到凌晨六点左右,天色已经蒙蒙亮,终于有两个民警抵达现场,领队叫张勇,另一个叫王峰。

林东凡以为这回终于可以扫清障碍。

没想到张勇了解完情况之后,开口便劝:“林队长,你们的工作压力大,这事我十分理解。但你们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刨人家的祖坟,这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这事就此打住吧,别伤了和气,都早点回家休息。”

林东凡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昨晚简思凝两点左右报的警,你们拖了四个小时,等天亮了才露脸!出警慢也就算了,还他妈搁这和稀泥!

妈勒个逼!

难怪程道这孝子贤孙敢说让派出所来主持公道,敢情这是个蛇鼠一窝的故事?

真特么欠收拾!

林东凡当场掏手机,调出老丈人楚劲松的电话号码。

然后把楚劲松的名号展示在张勇面前:“是不是要楚书记亲自给你们上一堂思想指导课,你们才知道怎么执法?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

张勇白眼轻翻,心里一万个麻麻批在鄙视,老子就一吭嗤吭嗤的小警员,你丫的甩手就是一个常委压下来,这么不讲武德,真的不怕天打雷劈?

一般来讲,政法委作为一个指导性的党委部门,并不会直接介入公安系统对某个具体案件的处理。

体制内这规矩,张勇都懂。

哪怕楚劲松是南州市的政法委书记,也不能责令他张勇一定要怎么做。

但了个是:

楚劲松可以把他当作一个执法不当的典型来抓,甚至敢在上千人的大会上拍桌子,直接给公安系统的领导们上思想教育课。

那样一来,麻烦可就大了去。

领导若是吃瘪挨批评,以后他张勇还能有好日子过?

在林东凡祭出楚劲松这张政法王牌时,张勇那白眼也不是白瞪,当场就意识到自己今天有眼不识太子爷,一脚踢到了钢板上。

所谓的选择,其实就是选择得罪谁的问题。

今天左右要得罪一个人。

要么得罪太子爷林东凡,要么得罪程道,想和稀泥,门都没有。

这事不能深悟,否则越悟越尴尬,其惆怅指数不亚于给孩子辅导作业。

张勇蓦然感觉:

不懂用三角函数提炼三聚氰胺的杨贵妃,在迷糊状态下舍弃寿王李琩的量子纠缠,半推半就地与唐玄宗一起研究黄赤交角,其实也有学霸天赋,是个懂政治的女人。

然鹅,那又怎样?


“他是经济独立的成年人,不服我管,平时我们也没住在一起。”

程道点上一根香烟。

又继续说道:“前几天,我那个逆子打伤了你。我曾叫他去向你道歉,他不听,我也管不了。所以我豁出这张老脸,亲自去给你道歉。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我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今天你带人来查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言外之意,指责林东凡这是在打击报复。

林东凡自嘲地笑了笑:“程局长,江澜省反贪局,可轮不到我林东凡来当家作主。我也是在执行命令,请不要往私事上扯。”

“年底了,又到了年终考核的季节,你们反贪局该不会也要拼业绩吧?”程道戏谑似的调侃林东凡:“小林,你这回跑错地方了。我家这情况一目了然,你们来我家找业绩,无异于是秃子头上找虱子,纯粹瞎折腾。”

正聊着,简思凝向林东凡走了过来,沉默摇头。

她和唐侠、张晓光三人从客厅搜到卧室、书房、洗手间、厨房、阳台,但凡是可以藏污纳垢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就连墙上的画框也取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以防夹藏私货。

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程道得意地冲林东凡摆出一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程局长,要不……你先把鞋换上?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林东凡保持着一丝客气的笑容。

程道脸色却黑了下来。

他冷视着林东凡,厉声喝叱:“我家就这么大点地方,你们该不该搜都已经搜了一遍!一点证据都没有,让我跟你们走,你的级别是不是低了点?!泥菩萨都有三分土性,我劝你们做事别太出格,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程局长,跟您这个副厅级的干部相比,我的级别确实很低。如果没掌握到证据,我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走吧您。”

谈笑间,林东凡按住程道的肩膀往前推了一下。

程道踉踉跄跄地往前栽出两步。

当场怒吼:“林东凡!就因为我儿子得罪了你,你这样搞我!明目张胆地公报私仇,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如果我真的公报私仇,自有法律制裁我,这事不劳你费心,现在请你先配合我们的调查。”

林东凡硬生生地把程道推出门。

眼看今天这事躲不过去。

程道只好换上鞋柜上那双旧皮鞋,一边穿鞋一边放狠话:“今天你要是查不出我的问题,回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今晚我要是查不出问题,不用你出手,上级也会收拾我。”

林东凡给唐侠和张晓光使了个眼色,俩人心领神会地上前架着程道的左右两臂,防止程道伺机溜蹿。

下楼后,直接把程道押上车。

刚开始的时候,程道一路淡定地讽刺林东凡公报私仇。等车驶出城区,开上乌漆抹黑的乡镇公路时,程道顿时有点慌张。

程道蹿起来大吼:“停车!这大晚上的,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你们是不是想杀人灭口?停车!我要下车……”

“坐下!”

林东凡与坐在另一边的张晓光,同时使劲按压程道的肩膀,把程道按回在车后排的椅子上。

程道一下子跟丢了魂似的,瘫软不动。

夜幕下。

汽车的远光灯已经打开。

可以清楚地看到,从城区到乡镇,再到乡村,前方的路越来越窄,那是通往程道的老家——程家村。

负责开车的唐侠这时又问:“程局长,麻烦你指一下路,你家祖坟在什么地方?”


林东凡起身告辞:“冷局,何处长,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撤了。”

“别急,坐下。”

眼看林东凡被何宴清戳痛了脊梁骨,憋着一肚子闷气。

冷川又含笑安慰:

“我们进驻南州市第一天就取得了开门红,刚才省委梁书记来电,对我们专案组的工作给予了口头嘉奖,你要再接再厉。”

话音乍落,坐在旁边的何宴清,低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色也沉郁了许多。

林东凡却露出浅浅的笑容。

在座各位都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冷老大把梁书记的嘉奖搬出来,显然是想敲打敲打何宴清,警告何宴清别乱扣贪功冒进的帽子。

这不着痕迹的敲打手段,堪称一绝。

看到何宴清这副郁闷的吃瘪样,林东凡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端起茶水浅尝一口,感觉跟琼浆玉露差不多。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他妈爽!

林东凡含笑致谢:“冷局,你的鼓励我收下了,请放心,现在我们已经把程道抓捕到案,接下来只要顺藤摸瓜查下去就行。”

“你打算往哪个方向摸?”

冷川对林东凡的答复充满期待。

林东凡不假思索地回道:“刚才程道已经检举戴丰年,下一步,就摸戴丰年的瓜。”

“继续讲。”

冷川端起茶水吹了吹。

林东凡进一步分析:“戴丰年是青竹岭项目开发部的主任。青竹村的那些遇难者家属,以及涉案的住建局、森林公安局、恒沙地产集团,都与戴丰年有过密切接触。这个戴丰年,可以说是9·28森林火灾案的核心人物。”

冷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一直沉默不言的何宴清,突然开口问林东凡:“程道检举戴丰年,有没有指出具体的贪腐线索?”

“刚才我问到一半,被叫到这来了。”

林东凡喝上一口茶,润润嗓子。

又接着分析问题:“目前,简思凝还在盘问具体的细节,这事没悬念。既然程道有意检举戴丰年,我估计他会知无不言。”

冷川若有所思地定调:“既然戴丰年是9·28森林火灾案的核心人物,那这事抓紧点,务必尽快掌握到有效线索,把戴丰年抓捕到案。”

“明白,如果没别的交待,我先去问话。”

林东凡搁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欲走。

冷川也站了起来。

一脸关切地吩咐林东凡:“你和简思凝等人,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都去休息吧。问口供的事,我会安排其他人去接手。”

“那行,有事打我电话。”

林东凡确实已经困得不行,如果不是强撑着,上眼皮早就耷拉下来。

等林东凡走后。

何宴清又发起了牢骚:“冷局,林东凡这家伙做事心浮气躁,冲得很。我压压他的气焰,也是想磨砺他,你怎么还替他撑起了腰?”

“老何啊,省委1号点名嘉奖林东凡,那可不是一句玩笑。”

冷川蹙眉凝望。

这道意味深长的眼神,立马把何宴清盯着坐立难安。

真正令何宴清感到崩溃的并不是冷川的眼神,而是省委1号的嘉奖,已然成为林东凡的护身符。

冷川见何宴清似乎心有不服,又抛出当头一棒:“我们的反贪队伍,要的就是敢死队。如果你把他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意志力给拍灭了,谁去冲锋陷阵?”

“怕就怕他闭着眼睛乱撞,捅篓子……”

何宴清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硬着头皮想再辩两句。

只见冷川的目光突然阴冷下来,何宴清心弦一惊,又硬生生地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一身文艺气质的沈君兰,原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平日里看到一片黄叶被秋风吹落,都会感伤到落泪。

自从她家老楚被省纪委带走之后。

她更是抑郁寡欢。

就像是寒风中孤立无援的一个迷途者,不论往哪个方向看,都看不到半点希望,只能站在原地潸然抹泪。

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晚这样开心过。

不仅仅是因为林东凡帮她做了一桌丰盛的海鲜大餐,更重要的是林东凡顺利把药送到了老楚手中,解决了她的一块心病。

“你送我的那些跌打膏药,我试用了几天,效果挺好。”

沈君兰将盘子里最大最肥的那只大闸蟹拿给了林东凡,笑容中,充满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宠爱。

来者不拒的林东凡。

一边剥蟹壳一边笑谈:“我猜也管用,您对城东那个老中药可能不了解,那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改天带我去看看。”

出身名门的沈君兰,打小就不缺衣少食。

成家之后的日子也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丈夫升到了副省级城市的高位,身居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等要职。

以往她有点什么病痛,都是往指定的三甲大医院跑,会有医术顶尖的医疗团队为她服务。

城中小巷里的那些杂牌中医馆,她确实没有接触过。

这一次,若不是怕寒了林东凡的一番心意,她也没会轻易试用民间老中医的跌打膏药。

倒是没有想到,效果竟出奇的好。

才贴了三天,之前因腰肌劳损所带来的酸痛感便减轻了许多,现在不用手撑腰也能站起来走动走动。

“来,多吃点。”

见林东凡已经将那只大闸蟹吃完,沈君兰又拿了一只放他碗里。

一脸心疼地瞧着林东凡的气色:“这次去省城遇到那么多事,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人都瘦了一圈。”

“每天在医院帮冷处长照顾女儿,确实没怎么休息。不过收获也挺大,冷处长现在已经把我当朋友。”林东凡毫不避讳地吮了吮手指上的蟹汁,又宽慰沈君兰:“您放心吧,楚书记被人栽赃陷害的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沈君兰含笑欣赏着林东凡,越瞧越欣慰。

在她看来,林东凡之所以不辞辛苦留在医院里帮冷处长照顾女儿,想尽办法去结交那个冷处长,就是为了帮他家老楚打开申冤的渠道。

对楚家的这份真诚付出,不亚于自己的亲生儿女。

沈君兰仔细想了想,又试探性地问林东凡:“有件事我一直没问你,你今年多大了?成家了没?”

“再过几个月就28了。”林东凡边吃边说:“成家这事,我暂时没敢往这方面想。条件好的女孩,压根就瞧不上我这种没家世没背景的螺丝钉。另外,我也不是个没追求的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敢随便将就。”

“有追求是好事,年轻人应该有追求。”

沈君兰对林东凡的回答很是满意,喜色都流淌在脸上。

想想自己女儿楚灵兮,比林东凡小两岁。

很合适。

不管楚家以前的择婿条件有多高,眼下总归是没资格瞧不上没家世、没背景的东凡。

光是东凡为楚家所做的这些事,楚家便应该高看他一眼。

关键是东凡这孩子人品好。

值得女儿付托终身。

想到这里,沈君兰果断给儿女们制造机会:“明天我女儿回国,我这腰伤也没好利索。你能不能抽个空,帮我去机场接她?”

“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没问题,包我身上。”林东凡笑道。

喜上眉梢的沈君兰又给林东凡夹菜:“来,多吃点。灵兮那孩子随我,有时浑身冒傻气。明天你得举块牌子,不然她会像瞎子站在原地发呆。”

“沈老师,您可没有浑身冒傻气,在我心目中,您是温婉淑良的代表。”

谈笑间,一点也不影响林东凡大块朵颐。

他卸下一只肥美的蟹腿,美美地嘬上一口,那声音滋溜作响,主打一个率真无敌,不带半点矫情。

第二天周末。

林东凡一改往常睡懒觉的习惯,起了个大早。

先去找苏雨虹借车。

再去广告店做了一块精致的牌子,打上两行醒目的大字——灵兮灵兮你在哪?往这看!

上午十点抵达南州国际机场,在接机口碰到了李横波。

都是预料中的事。

今天李横波穿得很隆重,西装笔挺,皮鞋擦得锃亮,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乍看一眼,还以为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

“谁让你来的?”

李横波摆出一副领导姿态,一照面就释放责问语气。

林东凡不卑不亢地挺起胸膛:“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私人做什么事,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这里不需要你,马上离开!”

李横波那命令性的目光,就像蔑视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压根就没把林东凡放在眼里。

林东凡寸步不让:“李秘书,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宽?”

“想挑战我的底线?”李横波傲然轻笑:“看样子,你是嫌平时的工作压力太小,想挪挪地方。”

“威胁我?”

林东凡含笑不惊。

李横波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连一个方晓倩都满足不了,还想追楚灵兮,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哈欠!!!”

林东凡猛然一个喷嚏,直接喷李横波脸上。

把李横波喷得浑身一惊,就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怒视着林东凡,一时间似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林东凡抽张纸巾擦了擦鼻子:“不好意思,刚才嗅到了一股人渣味,一时没把住,没吓到你吧?”

“这里还有比你更渣的东西?!”

李横波怒捏拳头,见旁边人来人往,又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他上下打量着林东凡那身九块九包邮的地摊货,一丝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跃然于脸上:“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既然你想自取其辱,我成全你!等楚灵兮出来后,我一定跟她好好介绍一下你这个废物。”

“李秘书,能不能麻烦你高抬贵脚,挪挪步?”

林东凡一脸郁闷之色。

李横波似有预料,轻笑道:“现在叫我高抬贵脚,是不是晚了点?你确实应该紧张,毕竟,我踩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你误会了。”

林东凡打断他的优越感。

一脸嫌弃地挥手搧风:

“你身上有股衣冠禽兽的味道,我对禽兽味过敏,怕一个不小心又打喷嚏喷到你,所以请你挪两步,离我远点。”

“……!!!”

李横波脸色骤变,跟万箭穿心没什么两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似乎又蹭的一下冲上脑顶,胀得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

“是我没说清楚?请你离我远点!”

从机场相遇的那一刻开始,林东凡已经想明白了,不就是狭路相逢?不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今天你他妈要是敢动手,老子就让你尝尝野路子拳击手的暴力狂飙,谁怕谁?吊在家里的那个大沙包,可不是个摆设。



这事把林东凡给问着了,一时不好怎么回答。

冷局长的口风紧,不仅简思凝不知道9·28专案组即将成立,省反贪局侦查一处的其他同事一样,目前都不知情。

简思凝打探内幕消息,用意很明显,就是想把握机会。

在体制里,谁掌握到更多的信息,谁就拥有更多的主动权。要想进步,必须把握好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抓住大案要案的侦查权。

可9·28案属于重大案件。

万一走漏了风声,令池子里的王八们闻风而逃,到时谁来承担后果?他林东凡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林东凡暗思至此,故装糊涂笑了笑:“调我过来是为了查大案?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啊?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谈笑间,简思凝一直观察着林东凡的表情变化。

心底不禁有些失落。

心想师兄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防着我,不过也正常,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掏心掏肺。

想到这里。

简思凝又自诉人生苦旅:“师兄,不瞒你说,我是农村出身。之前也跟你说了,我连续考了三年才考进省检察院。第三次考试的时候,如果我的笔试成绩不是第一名,估计现在我也没机会坐在这里跟你聊天。”

“都一样,我也是乡下长大。”林东凡道。

简思凝一脸钦慕之色:“现在你是冷局长钦点的人,今非昔比,我得四十五度仰望你。”

“想说什么就直说,别绕弯子。”

林东凡往嘴里夹了点菜,既不装腔作势,也不拐弯抹角。

简思凝笑容中反而多了丝尴尬:“师兄,被你看穿了……”

“你想进步的心情,都写在脸上,我又不是瞎子。”林东凡笑侃。

简思凝定神直言:“那好吧,我说实话。我到反贪局工作已经一年多,一直都是跑腿打杂。我想办案子,你能不能带带我?”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既然你有勇气跟我说这些,相信你也有勇气向领导主动请缨,为什么一直不被重用?”

谈笑间,林东凡的目光中多了丝疑惑之色。

简思凝坦言:“以前的领导不待见我。新来的这个冷局长,每天都是一副冰块脸,看着挺吓人,我是真不敢跟他说话。”

“以前的领导为什么不待见你?”林东凡饶有兴趣地追问。

简思凝吃了点菜,仍压不住一肚子的气愤:“刚才说了,考公的时候,我两轮笔试成绩都是第一名。当时有人私下打电话给我,说给我两万块钱,要我放弃面试,我没答理。这事不难理解吧?我抢了别人的萝卜坑。”

“看来你比我还倒霉。”

林东凡以橙汁代酒,端起杯子跟简思凝碰了一个。

喝完这一杯。

简思凝又一脸愁闷之色:“师兄,我就是想办案子,想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我错了吗?”

“你没错。”林东凡道。

简思凝欣然一笑:“那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既然我是你师兄,我要是见死不救,那你还不得在背后骂死我。”

林东凡含笑望着简思凝,寻思着冷局长既然让她来迎接自己,想必也了解过她的档案,有意这样安排,要拉她一把并不难。

令林东凡猝不及防的是:

饭吃到一半,一男的突然冲了进来,一酒瓶敲在林东凡的脑袋上。

林东凡的脑袋不是铁打的,一酒瓶敲下来,当场两眼冒星星,大脑里一片空白,发际线的位置有鲜血渗出。

“干什么你!”

简思凝怒不可遏地冲上去,将施暴者推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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