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秀娥夏知画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知青娇又媚,糙汉队长宠翻天刘秀娥夏知画全局》,由网络作家“知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小玲疑惑地看了眼夏知画。她到底什么来头?一来怎么这两人就针对她?夏知画差点被气笑了。这两人还挺聪明,关键时刻转移注意力。不过,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们。她站直身体,喊道:“报告队长,王小玲和李小芳要偷我行李箱里的东西。”刘燕一脸错愕。死贱人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到乡下了还想压她们一头。刘燕扯着嗓子叫道:“夏知画,你傲气什么?就你箱子里那点东西谁稀罕?你不过就是被夏家遗弃的假千金,我们拿你点东西是看得起你。”夏知画双手抱臂,上前一步。刘燕抬了抬下巴,眼神满是挑衅,夏知画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啪的一声,让在场的人错愕震惊。刘燕捂着脸颊,红着眼疯子一样吼道:“夏知画,你敢打我。”夏知画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心,笑容灿烂得意。“没打你啊,这不...
《七零知青娇又媚,糙汉队长宠翻天刘秀娥夏知画全局》精彩片段
王小玲疑惑地看了眼夏知画。
她到底什么来头?
一来怎么这两人就针对她?
夏知画差点被气笑了。
这两人还挺聪明,关键时刻转移注意力。
不过,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们。
她站直身体,喊道:“报告队长,王小玲和李小芳要偷我行李箱里的东西。”
刘燕一脸错愕。
死贱人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到乡下了还想压她们一头。
刘燕扯着嗓子叫道:“夏知画,你傲气什么?
就你箱子里那点东西谁稀罕?
你不过就是被夏家遗弃的假千金,我们拿你点东西是看得起你。”
夏知画双手抱臂,上前一步。
刘燕抬了抬下巴,眼神满是挑衅,夏知画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让在场的人错愕震惊。
刘燕捂着脸颊,红着眼疯子一样吼道:“夏知画,你敢打我。”
夏知画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心,笑容灿烂得意。
“没打你啊,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你偷拿我东西叫看得起我,那我给你一巴掌也是看得起你呀。
怎么,你偷我东西就可以,我扇你就不行?
你咋这么双标呢?”
刘燕脸红一阵白一阵,夏知画动不动就抬手扇人,李小芳欺软怕硬,看得都害怕。
王小玲也是一阵头疼。
她实在没精力管他们,这才刚来就不安分,不团结一致,将来能平安回去都谢天谢地了。
王小玲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骨。
“你们两个没经过别人同意,擅自动人行李箱就是不对。
还有你,下次别这么冲动动手打人。
我要是你们,就悄悄地少引起别人的注意力,这不是什么好事。”
夏知画若有所思,刘燕和李小芳只觉得王小玲是在拉偏架,而且还故意护着夏知画。
“你们有力气就继续吵,我去睡会儿。”
王小玲是知青办女生队的队长,她居然就是这么处理事情的?
王小玲往床上一躺,随后进来的张妍妍眼神嘲讽扫了三人一眼,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夏知画不解,她屁股还没坐床上,院子里传来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
“夏知青在吗,吴支书喊你去他办公室。”
夏知画疑惑,眉头下意识皱了皱。
第一直觉告诉她,吴老二不是好人。
他为什么就只喊自己一个人?
王小玲蹭一下起身,盯着夏知画的目光欲言又止,张妍妍也是。
是人是狗,还得自己去瞅。
她前脚出来,温晚担心跟在她屁股后面。
“知画,我跟你一起去吧?”
夏知画还没说话,院子里的小男孩道:“吴支书叫你一个人去。”
夏知画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对温晚点头:“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
他跟着小男孩走了没几分钟就到大队院门口了。
一进去院子,小男孩喊道:“吴叔,人我给你喊来了,我先回去吃饭了。”
吴支书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他站在门口对夏知画嘿嘿笑着。
“小夏同志来了,正好我有事儿找你,先进来坐。”
“吴支书,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这孩子,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会吃了你啊,赶紧进来,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一副猥琐的样儿,是好事才怪。
她也嘿嘿一笑:“叔,没事儿,我就站这里。”
吴老二面色一变,突然严肃起来。
“你这孩子,叫你进来你就进来。”
夏知画看了眼四周,这个点整个大院好像就他们两个人。
越是这样,就越是要警惕。
再三犹豫后,她还是走了进去。
一进去,吴老二就将一陶瓷杯热水递过来。
“早上累着了吧,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谢谢支书,我不渴。”
吴老二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打量。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今天的她怎么看起来比昨天黑了大半截?
他往前一步,伸手就要摸夏知画的脸,她反应很快,偏头躲开突然伸过来的手。
“我说小夏呀,昨天看你还白里透红,今天怎么黑黢黢的?”
“不好意思啊吴支书,我昨天脸上抹了粉,今天这不是干活吗,不敢抹粉。”
抹了粉?
他咋看着不像?
不过无所谓,这脸蛋长得还是很标致。
还有这身材,村里那帮膀大腰粗的老娘们真跟城里来的小姑娘没办法比。
“小夏啊,我们这里条件艰苦,我看你性格好脾气也好,我挺喜欢你的。
你高中毕业有文化,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听话,我安排你来大队办公室当广播员,你长这么好看,当了广播员就不用下地晒太阳,更不用朝九晚五。
你看行不?”
话说着,吴老二黑黢黢的手轻轻放在夏知画肩膀上。
夏知画假装吓得蹭一下起身,陶瓷杯里的热水直接朝吴老二脸上泼过去。
心术不正的老东西,这是打着照顾她的名义想占便宜。
想得美。
你姑奶奶我可是见过世面的。
想占我便宜,除非你命够硬。
夏知画手忙脚乱,手里的搪瓷缸子丢在一边,目光落在洗脸盆架子上,冲过去端起半盆香皂水朝吴老二脸上泼过去。
一张嘴,吴老二猛喝了一口。
夏知画一脸歉意,委屈道:“吴叔,你没烫着吧。
我担心你被烫到,就用盆里的水给你降温。
你千万别生气,我现在就去叫人来看看你有没有烫伤。”
吴老二咬牙,这死丫头一定是故意耍自己玩呢。
夏知画刚要往门口冲,吴老二眼疾手快,一把抹掉脸上的脏水,另一只手关上门。
夏知画被拦在里面。
吴老二有些生气道:“你跑什么,叔又不会怪你。
小夏啊,你觉得叔这个人怎么样?”
tui......
老色胚一个。
“嘿嘿,叔,你挺好的呀,人好心也好,有责任心还有能力,这一看将来就是当大官的。”
呕......违心死了。
“既然叔这么好,那你跟了叔怎么样?”
夏知画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看着爬满褶子凑过来的脸,她脑子都嗡嗡的。
夏知画拳头捏得咯吧咯吧作响。
挂在墙上都不老实的狗男人,要是敢对自己动一根手指头,她就废了他。
夏知画脑子正转着呢,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吴支书,你在吗?”
一出站,一帮人就上了拖拉机。
听公社干事说,从县城到公社要两个多小时,到了公社还要去大队,在大队分完人,再被带去生产队。
对夏知画来说,分到哪个生产队都无所谓,反正哪里都有吃不完的苦。
一上车,有人就带头唱起了歌:“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
夏知画晕车,这路颠簸的厉害,在火车上晃了两天,此时已经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一首歌还没唱完,她就靠在自己被褥上睡着了。
开拖拉机的战北寒偏头看了眼身后这帮人。
唱歌劲挺大,就是不知道下工时会不会跟之前来的那些知青一样没劲儿。
夏知画是被人喊醒的,她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拖拉机上就剩她一个人。
冷风吹过,她忍不住哆嗦了下,立马清醒过来。
拖拉机旁边站着一个高大身影,是中午那个男人。
战北寒歪着脑袋,看她一眼,冷冷道:“到地了,下车。”
夏知画有些恍惚,怎么又是他?
难道,他是云台社的?
战北寒再次打量着她,她身上穿着乡下见不着的红白格子呢大衣,脚上还穿一双牛皮靴子。
看她这身行头,家底应该相当厚实。
再看她这双手,手指纤长,皮肤白皙,细腻的一点瑕疵都找不到,一看就没干过农活。
至于这张脸,五官精致,面庞白如羊脂玉,看着吹弹可破。
就她这模样,也就十五六吧?
长这么俊,家里人怎么舍得让她来?
战北寒犹豫要不要扶她一把时,她自己扶着拖拉机利索跳下车,踮起脚尖去拿行李箱和被褥。
战北寒微微挑眉,小姑娘还挺厉害。
等她把东西从拖拉机上拿下来时,其他人都已经站好队了。
很快,四十几个人站在一起抓阄。
夏知画抓到石家村大队时,靠在一旁双手揣在袖筒里的战北寒嘴唇动了动,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公社到生产队还要一个多小时,几人也不敢耽搁,战北寒让他们上了拖拉机,一刻都没多留。
黑漆漆的夜里,寒风刺骨,五男四女团在拖拉机后面,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生产大队。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只有村子中心的知青办门口点着几个燃烧的火把。
门口站着好几个同志,是之前来的知青。
颠簸一路,肚里一点油水都没,夏知画下车时双腿发软,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
她双脚刚落地,脚踝拐了一下向前扑去,好在背后有人扯了她一把,她才站稳。
一回头,借着火把微弱光芒,看到战北寒那张粗犷的脸。
她赶紧抽回胳膊,寒风吹过,牙齿都在打架。
她大大方方道:“谢谢同志。”
战北寒淡淡嗯了一声。
这人看着性格冷冰冰,不怎么好相处的样子,但来的路上好像已经帮了她两次了。
面前站着的几个知青,身上的衣服都破旧发白打着补丁,头发也很潦草,几个女同志看起来等了很久,冻的都缩着脖子。
知青办的队长赵毅拿着火把,笑呵呵上前一步:“战队长,可算是把你们盼回来了,辛苦了,村支书都来好几趟了。”
村支书?
战北寒深邃的眸子眯了眯,眼底闪过一丝冷漠。
他让人帮忙,将几人的行李搬了进去。
夏知画觉得,这人还怪好。
“大伙路上辛苦了,大家进去放下东西吃口热乎的,晚上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有事会在大喇叭里通知。”
战北寒从夏知画身边走过时,他脚步顿了一下。
这女孩抓阄来到这里,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这张脸看起来像没成年,下乡前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听过乡下的真实情况,别脑门一热就来了。
别人都是拉着一张脸,无精打采。
就她颠簸一路,眼神还有光,看起来一脸期待的样子。
来都来了,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战北寒道:“晚上睡觉锁好门,小心有狼。”
夏知画只是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她可不是吓大的。
这么多人,哪里来的狼?
看她一点都不怕,战北寒觉得有趣。
希望她到时候不要哭鼻子。
战北寒又叮嘱几句,开着拖拉机离开。
知青办有好几间房子,靠最左边是男知青宿舍,最右边是女知青宿舍。
夏知画进来打量一眼,房子里泥坯墙上用报纸糊过,靠墙两边是两张又长又大的通铺。
原来的知青在他们来之前,已经在床铺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麦草。
新来的九个知青里面,有四个女同志。
其中两个是夏知画的高中同学,来的路上,他们几个早就凑在一起了,只是没想到另外几个被分去别的公社了。
这两人一个叫刘燕,一个叫李小芳。
两人的床铺靠在一起,一路上看夏知画的眼神都充满了嘲讽和鄙夷,但夏知画懒得理会他们。
原来的知青王小玲道:“大家都收拾好去吃饭吧,大伙儿都在等你们。”
刘燕和李小芳一听,两人笑呵呵挽着胳膊往前走时,肩膀故意狠狠撞在床边刚站起来的夏知画身上。
两人冷哼一声。
夏知画冷笑一声,八成这两人已经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了。
不然之前每天都跑来巴结自己的人,这会儿怎么嚣张找茬。
他们怕是忘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重来一世,她只会更爱自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赶尽杀绝,以除后患。
夏知画慢悠悠出来时,旁边一间稻草房门口挤满了人。
刘燕和李小芳回头故意看她一眼,两个人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刘燕道:“哎呀,这有的人都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儿了,还把自己当大小姐呢,吃个饭都不积极,这摆明思想有问题。
都不是当初的千金大小姐了,还装什么装?”
李小芳抬着下巴,一脸居高临下。
“就是,当初在学校时高高在上,下乡了还一副不合群的嘴脸,真把自己当回事。”
王小玲听到两人的声音,回头面色严肃道:“吵什么吵,怎么回事儿?”
第二天一早,夏知画早早起来去当地革命委员会指挥部登记。
结果,下乡上山知识青年登记表上,早已经写了她的名字。
工作人员面色严肃道:“你是怎么搞的,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记不住。
明天早上八点出发,记得准时到车站。”
夏知画点了点头,从指挥部出来,神情有些恍惚。
她在胳膊上重重拧了一把。
嘶——
痛痛痛。
很快,她不再质疑自己重生的事实。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从现在开始,她要学会靠自己。
这些年来,夏家人给她的钱,她有偷偷存下来一些。
那些首饰什么的肯定都带不走,衣服应该能带走几件。
她手里还有平时攒的全国通用粮票布票糖票,这些拿在手里,将来都能傍身。
还有,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
断亲。
夏知画回来时,江念念和刘秀娥又抱在一起哭。
“爸爸妈妈,都是我的错,我不想姐姐走。
姐姐比我优秀,比我漂亮,穿什么都好看,我看还是我走吧,嘤嘤嘤......”
刘秀娥心口疼,就像被人剜走了一块肉。
说实话,夏知画从小就漂亮,这十八年来被她们富养得气质出众,简直就是妥妥的千金小姐。
面前的女儿皮肤黝黑,五官一般,行为举止也粗鲁,两人还真没得比。
但谁让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一听这话,刘秀娥的心都快要碎了,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才是我的女儿,只要她一走,以后就别想回来。
你长得不差,妈妈下午就带你去买新衣服,再给你买很多雪花膏,回头咱们念念也是个妥妥的美人坯子。”
门口传来江念念娇滴滴的笑声:“谢谢妈。”
夏知画冷笑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她的突然出现,让他们一家三口都很尴尬。
在这个房间多待一秒,她都觉得全身刺痛无比。
是那种鲜血一点点流逝,刀口外翻,皮肉绽开的痛。
“我回来拿东西,工作人员说明天早上八点走。”
夏志峰和刘秀娥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愧疚。
要不是上一世临死前亲眼见到他们两口子对自己的态度,她怕是真就信了他们此时的表情。
刘秀娥松开江念念,双手显得无处安放。
到底是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这样啊,那你收拾一下东西吧。”
“收拾好了。”
两口子看夏知画突然变这么乖,多少有些不习惯。
夏志峰道:“还需要什么?”
是不是要钱?
临走前,是不是还想着让他们拿一笔钱?
“之前一直闹是我的错,让你们跟着担心了。
以后,照顾好自己。
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为了让念念放心留下来,我准备了一份断亲书,麻烦二老签字吧。”
她要去下乡上山,户口自然会跟着下乡迁走,只要签了这断亲书,以后就跟他们再也没任何关系了。
刘秀娥震惊:“你这是在怪我们?”
夏志峰也诧异,一时间摸不清她这是什么意思?
江念念一听,心底里窃喜。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起来。
“姐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你不想跟我在一个家里住?
你不要惹爸妈生气好不好?
只要你不惹爸妈生气,让我住地下室,吃剩菜剩饭,洗衣做饭都可以的。
我只想陪在亲生爸妈身边,我再也不想跟他们分开了,嘤嘤嘤......”
夏知画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茶里茶气的,一颗眼泪都没有,也就这老两口被血缘蒙蔽了双眼。
“念念,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你才是爸妈的女儿,我走了,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应该高兴。
就是要辛苦你,以后要照顾爸妈了。
我以前不懂事,下乡去锻炼一下也挺好。”
江念念心里窃喜,这泼天的富贵,房子里那些华丽时髦衣服,还有梳妆台上那些首饰,从现在开始都是她的。
夏志峰听她这么一说,又看了刘秀娥一眼。
这丫头平时嚣张跋扈,没少得罪人,他们两口子为她挡了不少麻烦事。
说起来如果真要断亲的话也好,免得将来混不下去回来找他们。
说实在的,舍不得是真,巴不得她走也是真。
“咳咳......”他干咳两声,又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签了吧。”
夏志峰从中山服胸口掏出一支钢笔,强劲有力写下自己的名字,刘秀娥也跟着写下,随后还拿出印泥摁了手印。
夏知画将一份递给他们,一份自己装起来。
第二天一早,等他们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了夏知画的身影。
老两口看她走得如此干脆,突然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现在的她跟之前的她不是同一个人。
仔细一看,房间里只少了她的衣服,那些首饰和洋娃娃,一个都没带走。
刘秀娥心里难受,她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
她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离开就离开了吧。
火车一路况且况且向北出发,路过高原地区,积雪还没融化。
两天后,总算停了下来。
夏知画一手拎着行李,斜背着一个军绿色劳动背包,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一手拎着上车前发的被褥下了火车。
一下车,不远处有人拿着大喇叭喊着自己公社名。
站台上比较拥挤,身边路过的人身上行囊都差不多,夏知画静静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气质优雅端庄,显得格外亮眼,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的高洁之花。
不远处,有人喊着:“云台社的往这边走,这边这边。”
她吃力拎着行李走过去,行李太重,没注意眼前,一抬头迎面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肉墙。
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身穿军大衣,戴着大毡帽,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男人。
战北寒眸色一滞,很快恢复冷漠,趁着没人发现轻轻抬了下眼皮。
“云台社的?”
夏知画额头的疼痛感还没消散,晃了晃神,迟钝点了点头。
上头这是脑子进水了,弄这么一个有气无力,弱不禁风的花瓶来凑数?
看着迷迷瞪瞪不清醒的样子,还怎么支援大西北?
他一阵头疼,还是指了指不远处。
“那边。”
夏知画朝他身后不远处看了眼,点头谢过后,颠了颠手里的被褥,拖着沉重的双腿朝那边走去。
本文架空,内容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一九七二年三月,北城。
夏知画刚清醒过来,还没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耳边传来女人的哭声。
“我不同意念念下乡,难道你要让我们的亲生女儿再去乡下过苦日子吗?”
“呜呜,她都已经在乡下吃了十几年苦了,好不容易才回家,我绝对不会让她下乡去的,她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
夏知画修长的睫毛微颤两下,眸子缓缓睁开,视线有些模糊。
入眼是头顶一颗大肚灯泡,接着床边是一对中年夫妻。
男人顶着颗卤蛋似的秃头,锤头蹙眉,心烦意乱在洋灰地板上来回踱步。
女人哭眼抹泪。
夏知画重生了。
重生在夏家找回真千金的几天后。
几天前,真千金的父亲在砖瓦厂被突然倒塌的砖窑压断腿,急需输血,才发现真千金不是他们的女儿。
老两口思来想去,很有可能是当初在卫生所生孩子时抱错了。
他们给真千金在村里找了个有钱的对象,对方带着俩娃是个瘸子,真千金不愿嫁。
这不,就找上门来了。
当即夏家两口子就带真千金去验血。
这一验,还真是他们女儿。
上一世,她这个假千金,从小被娇生惯养,养尊处优,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心日子。
重要的是,她还有个青梅竹马娃娃亲的未婚夫,对方人高马大,能文能武,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郎。
眼看下半年两人就要结婚了,结果半路杀出个江念念。
原本,夏家想将她们两个都养在身边,毕竟他们两口子都有工作,也不是养不起。
但乡下的老两口给真千金寻的那门亲事,真千金不愿嫁,假千金更不愿嫁。
家里突然多出个孩子,有一个不出嫁就要去下乡。
夏家两口子当然不愿亲生女儿下乡,本该穿着花裙子,住着小洋楼,受着良好教育的人是江念念才对。
一想到她在乡下吃了十八年苦头,让她再去乡下吃苦,简直是要了老两口的命。
让夏知画愤恨的是,老两口打算让她去下乡,还想让江念念嫁给李兴凯。
夏知画心里不甘,心生怨念,她不信血缘能比过十八年的朝夕相处。
为了能留下来,她给李兴凯水里下药,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夏家迫于无奈,还是让他们结婚了。
原本要留在城里享福的江念念,为了不嫁给那个瘸子,被迫背起行囊跑去下乡。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婚后。
人前,她风光无限,有儿有女,是上市集团李家的太太。
人后,她备受折磨,活的不如一条狗。
李兴凯因为她没法怀孕,领养了一对龙凤胎。
他不但家暴,还已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无数次给她水里下药,将她一次又一次推进合伙人房间,来换取他公司的巨额合同和利益。
八年后改革开放,江念念在孩子生日当天,以李太太、两个孩子亲妈的身份出现在夏家。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精心布置的一场骗局。
从头到尾,真正跟李兴凯领证的人,是江念念。
这几年,江念念出国深造,回来时有儿有女有家庭。
她不可置信,到头来她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他们所有人,一脸冷笑得意,亲眼看着江念念一刀接一刀将她捅死在夏家别墅中。
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
临死前,她暗暗发誓。
如果重来一世,不会再重蹈覆辙。
生前,她顶着李太太的头衔学了很多手艺,考了很多证书。
也给孤儿院和养老院捐了很多钱。
或许是因为这个善举,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上一世欠他们的,她已经拿命还了。
这一世,就此断亲,从此再无瓜葛。
夏知画哑着嗓子,嘴巴张了张。
“我去。”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刘秀娥擦眼泪的动作僵住,吃惊看着夏知画。
夏志峰也停下脚步,一脸不可置信。
刘秀娥震惊过后,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知画,你想好了?你别怪我们,念念实在命苦,她已经替你在乡下吃了十八年苦了。
妈只要一想起这些年她在乡下替你吃过的苦,我的心就像被人割了一刀又一刀。”
话落,刘秀娥又开始嚎上了。
“嗯,她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就让她留在你们身边吧。”
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挑开了说。
夏志峰和刘秀娥互看一眼,只觉得夏知画把自己饿了几天,醒来好像变了个人。
之前她被养的娇纵跋扈,固执霸道,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轻易改变。
怎么这一次,突然转性了?
兴许,她自己也觉得顶着假千金的身份留在这里比较尴尬吧。
夏志峰道:“知画,是我们对不住你,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这话让夏知画心口一痛,喊了十八年的爸妈,其实在知道她是假千金的那一刻,已经放弃自己了。
不然,又怎么会亲眼看着他们的亲生女儿在自己身上捅那么多刀?
她眼神空洞,语气淡淡道:“好。”
刘秀娥再三犹豫后,说道:“你去下乡也好,你父母给你许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瘸子,听说还带着两个孩子。
去下乡,就不会嫁给那个瘸子了。”
夏知画心里苦笑了下,他们对自己好没错,但心还是偏向了他们的亲生女儿。
上一世她怪罪过他们。
但这一世......
不会!
“好。”
去乡下嫁人,和去下乡工作,她选后者。
“听说下乡后会受罪,这五十块钱你拿着,等到了那边,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夏知画苦笑了下。
以往,爷爷奶奶给她一个月的零花钱都要二十元。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五十块,也不少了。
只要她省着点花,应该能花个一两年。
她缓缓起身接过,没再说什么。
两人叮嘱几句离开后,夏知画打量着住了十八年的房子。
一屋子红木家具,脚底还铺着羊毛地毯,蚕丝被褥旁边整齐放着几个洋娃娃。
这是夏志峰委托港外的朋友带回来的。
不说别的,就这几个洋娃娃,这么大个县城找不出三个来。
还有床旁边的梳妆台上,放着雅霜、友谊、万紫千红雪花膏。
桌子上还有一个螺钿镶嵌首饰盒,那里面放着她最喜欢的珍珠耳饰。
不过,从现在开始,这些都不属于她了。
战北寒这边,下午从山上回来,村里的大喇叭就响了。
村子头顶上方,围绕着村支书的声音。
他通知晚上八点,生产队三个队长来大队院开会。
夏知画搬了块石头坐在院子里,手里端着碗,吃着玉米面疙瘩汤。
这玩意一点也不好吃,往下吞咽时还扎嗓子。
石头硌得屁股疼,她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还想着听听他们说什么,结果只是通知了下,就将大喇叭关了。
整个村里,也就大队通电了,他们知青办用的都是煤油炉子。
战北寒坐在办公桌前,吴老二说道:“今晚上把你们三个叫到一起来是想说,明天早上北寒你带那帮知青去河边修河堤。
二队郭少强带社员去拔小麦地里的草。
三队赵水军去开荒,这事儿咱们几个商量好,等会儿我在大喇叭通知。”
战北寒听着皱眉。
开什么玩笑?
让那十几个知青去修河堤?
他们平时本就缺少锻炼,估计都没怎么干过苦力活,修河堤还得有经验,夏季来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吴老二手指尖夹着一根报纸卷的旱烟,办公室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接着又道:“你们三个有意见没?”
郭少强和赵水军互看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战北寒脸上。
战北寒道:“支书,你这个安排可以,但我有点担心。”
“担心啥你就直说。”
“那帮知青里面,七个女知青,九个男知青。
十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将河堤赶在雨季来临前修起来。
我的建议是,让村里的妇女和孩子去麦地里拔草,四十岁以上的男人去开荒,四十岁以下的男人去修建河堤。
小麦地里拔草顶多三天就完事儿,完了女人直接跟着去开荒,这么安排比较合理。”
郭少强也道:“我觉得北寒说得对。”
吴老二眸子眯了眯,这几个臭小子,他说什么都会反对。
他有些生气道:“就是因为这帮人没吃过苦,上面才让他们到这里来历练。
多好的机会啊,不会干活可以学嘛,没力气力气活干多了不就好了?”
让他们修河堤,还没开始战北寒就已经想到结果了。
修个屁啊。
战北寒深邃的眸子眯了眯。
“主任,这活我不接,我做不到。
你也要想想咱们早上说的事儿。”
吴老二先是一顿,下一秒一拍脑门,想起早上他们才说过的事儿。
他有些烦躁,本想着先给这帮知青一个下马威,然后让几个女同志受不了主动来找自己,但战北寒又跟以往一样,站出来反对他。
这小子是有点本事的,但他有时候压根不听自己指挥,搞得他牙痒痒。
他不耐烦道:“行行行,那就听你的吧。”
夜幕降临,夏知画看这会儿还早,一个人在院子里快步走路锻炼,头顶的大喇叭又响了。
“各位社员请注意,各位社员请注意,明天早上六点半准时上工,村里女人跟孩子包括知青办的女同志去山顶跟一队队长战北寒去山顶给小麦拔草,二队......”
听到明天的任务是去拔草,夏知画觉得应该还行。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变成更好的自己,她在心里默数着自己的脚步,大概走了一万步,她才洗漱完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她准时起床,早饭过后直接去下工。
一帮人走了半小时山路,这才到了山顶。
山顶不远处是松树林,夏知画看到路边还有无患子,心底里窃喜。
她来的时候带的洗发膏也不多了,刚好趁着休息时间可以采摘一些回去晾干,抽空给自己做洗发水。
本以为拔草是什么很轻松地活,结果站在小麦道道里,弯腰起身弯腰起身,重复了不知多少次后,夏知画这才知道他们说的饿肚子是什么意思。
太阳高高升起,照在她后背暖洋洋的。
连着拔了两个小时,她感觉自己累得能原地躺下睡。
战北寒路过时,冰冷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夏知画抬眸时,四目相撞,夏知画自来熟地对他咧嘴一笑。
她黑黢黢的脸跟她白花花的眼形成鲜明对比,战北寒嘴角抽了下。
真丑!
又瘦又丑!
他眼神淡淡挪开,看起来面无表情。
夏知画:切,一点礼貌都没有。
一旁刘燕和李小芳都快要哭出来了,昨天他们没舍得买劳保用品,这会儿手掌心都磨出泡了。
看到夏知画戴的手套,这两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休息时间,田埂上出现一个大辫子女孩。
女孩是个大骨架,一头黑黝黝的辫子垂在后腰,她穿着一件旧红色的袄子,下半身一条蓝色裤子,脚上一双黑色布鞋,两个脸蛋看着气血很足,红艳艳的。
她左手挂着一个竹编篮子,右手牵着一个奶奶的小女娃,两人朝着不远处跟社员说话的战北寒走去。
战北寒这人对谁都冷冰冰的,看着不易接近。
她浑身出了一身汗,这会儿学着一旁村里妇女的样子坐在一旁田埂上。
几个女人啃着干粮,笑呵呵道:“金凤丫头可真是贤惠啊,她都二十了还不结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心里装着战北寒,但战北寒偏偏带着个女儿。”
“就是啊,当年他从部队回来时,心瑶还没满月,听说他媳妇死了,要是没死就跟人跑了。”
“谁知道呢,反正战北寒也不提孩子妈的事儿,这几年一个人带着孩子。
他那个妈也是个偏心的,战北寒那么能干,一年到头挣的工分全搭在大哥和二哥家了。”
“也就是他好心,这事儿要是放在我身上,我指定要跟他们分家。
不过听说她媳妇没死,是跟小白脸跑了。”
夏知画缩着脖子,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双手抱着一个干巴巴的窝窝头,垂头像仓鼠一样啃着,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战北寒居然有女儿了?
也是,他看着粗犷,比自己要大十岁的样子,人家结婚了也很正常。
不过,也是个可怜人,老婆居然跟小白脸跑了。
他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头上顶着两座草原。
锡林郭勒和呼伦贝尔。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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