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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梅青时裴序临大结局

爆炒小龙虾虾虾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婆子最后一句话简直戳国楚氏心尖上了。这个儿媳,除了出身外,她最忌讳的便是梅青时那副病怏怏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几时的身子。思忖片刻,国公夫人松了口,“你说的有理,梅氏那个身子,自己活着都艰难,要想指望孩子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怕是不成,这事还得早做打算。”婆子听罢,当即眉开眼笑,“夫人说的极对。”国公夫人越想越耐不住,干脆转头看向身侧婆子吩咐道:“这事你去给我办,给我在府中挑几个看的过去的丫头,好好调教一下,容我看看子言归家待那梅氏所为之后再说。”“记住,这事悄悄的办,不许叫别人知晓。”说罢,她又补了一句。婆子领命,“奴婢知道,夫人安心。”那边梅青时回到自己的扶云院内,再难掩脸上喜色。见她这般模样,两个伺候的丫鬟也为主子欢喜。凝春伺候她脱了斗篷...

主角:梅青时裴序临   更新:2025-02-15 16: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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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梅青时裴序临的其他类型小说《【臣妻】梅青时裴序临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爆炒小龙虾虾虾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婆子最后一句话简直戳国楚氏心尖上了。这个儿媳,除了出身外,她最忌讳的便是梅青时那副病怏怏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几时的身子。思忖片刻,国公夫人松了口,“你说的有理,梅氏那个身子,自己活着都艰难,要想指望孩子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怕是不成,这事还得早做打算。”婆子听罢,当即眉开眼笑,“夫人说的极对。”国公夫人越想越耐不住,干脆转头看向身侧婆子吩咐道:“这事你去给我办,给我在府中挑几个看的过去的丫头,好好调教一下,容我看看子言归家待那梅氏所为之后再说。”“记住,这事悄悄的办,不许叫别人知晓。”说罢,她又补了一句。婆子领命,“奴婢知道,夫人安心。”那边梅青时回到自己的扶云院内,再难掩脸上喜色。见她这般模样,两个伺候的丫鬟也为主子欢喜。凝春伺候她脱了斗篷...

《【臣妻】梅青时裴序临大结局》精彩片段


婆子最后一句话简直戳国楚氏心尖上了。

这个儿媳,除了出身外,她最忌讳的便是梅青时那副病怏怏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几时的身子。

思忖片刻,国公夫人松了口,“你说的有理,梅氏那个身子,自己活着都艰难,要想指望孩子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怕是不成,这事还得早做打算。”

婆子听罢,当即眉开眼笑,“夫人说的极对。”

国公夫人越想越耐不住,干脆转头看向身侧婆子吩咐道:“这事你去给我办,给我在府中挑几个看的过去的丫头,好好调教一下,容我看看子言归家待那梅氏所为之后再说。”

“记住,这事悄悄的办,不许叫别人知晓。”说罢,她又补了一句。

婆子领命,“奴婢知道,夫人安心。”

那边梅青时回到自己的扶云院内,再难掩脸上喜色。

见她这般模样,两个伺候的丫鬟也为主子欢喜。

凝春伺候她脱了斗篷,扶着她在小塌上坐下,“夫人盼了三个月可算是将公子盼回来了。”

梅青时温柔笑了笑,捡起小几上昨日没打完的络子继续打了起来,片刻过后又转头吩咐道:“凝秋你着人将这扶云院里里外外再仔细打扫一遍,这几日命小厨房备好郎君喜欢的菜色。”

对于自己这个新婚丈夫,梅青时还是期盼的。

对宁翊她心有愧疚。

两人这桩婚事来的意外。

若不是那场算计,她一介孤女,怎能同这国公府嫡出长公子成就姻缘,他合该有个更好的妻子。

自从嫁入这国公府起,梅青时便知晓,这里的人大概都是不喜她的,无论是她那位出身显赫的婆婆,还是对她表面客气的庶出小姑子。

她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但对…宁翊,对这位夫君她总还是抱着期盼的。

提起这个名字,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去年三夏,第一次见到从来上京以来便一直萦绕在耳边那个名字的主人。

温润如玉不似凡间男子的他。

梅青时爹爹梅云中是姑苏一个小镇上的教书先生,娘亲江容善乃富户之女,两人自成婚起便夫妻恩爱,伉俪情深。

只是天不渡有情人,在她五岁时梅云中病重离世。

在梅云中去后,江容善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没出半年便追随夫君而去。

直到母亲去世前梅青时才知晓,原来自家那面如冠玉,才华出众的爹爹并不是普通教学先生。

梅云中乃当朝礼部尚书梅令长子。

书香世族出身。

梅云中自出生便被家中寄予厚望。

他也不负父母所望,尚未弱冠便名冠上京。

他本该按照家中父母所想,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娘子做妻子。

但未曾想在游学之际他遇到了梅青时的娘亲,江容善。

他对江容善一见钟情。

只是江容善富户之女的身份注定两人不能顺利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梅令知晓长子心事后雷霆大怒,不待人归家便让家中妻子替他相看好了媳妇,只等他归家便成亲。

往前十数余年梅云中一直听从家中安排,在未遇见江容善之前他无所谓自己将来会娶何人。

但有了心爱的女子后,梅云中不想再听从那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誓死不从家中安排。

父子俩僵持不下,随即以梅云中与家中断绝关系,独身前往姑苏娶妻为终。

江容善弥留之际放心不下年幼女儿,拿出当初梅云中随身佩戴的梅氏信物,欲叫她上京寻亲。

梅令不喜她,不愿梅云中娶她。

但梅青时总归是梅家血脉。

只要她去,梅令一定会收留她。

只是江容善弥留之言终是落空。

娘亲去后,她被外祖母接回了江家。

养在外祖母膝下的那五年她是无忧无虑的,纵使无父母在侧,但江老夫人却不曾委屈于她。

直到外祖母去世,舅母当家。

梅青时终于明白了世态炎凉这四字如何写。

舅母对她的不喜直接放在了明面上。

梅青时是江容善未足月便生下的孩子,她打从娘胎出来便带着弱症。

往日在父母身边,在外祖母膝下被养的好便也看不出什么。

只是舅母当家之后,一切便变了。

人外舅母依旧对她可亲,人后却不尽然。

克扣梅青时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常事。

舅舅虽和善,但男子不管内宅事。

一边是外甥女一边是妻子孩子。

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在江家梅青时渐渐有了寄人篱下之感。

无人依靠无人撑腰,她即便难过也只能继续这寄人篱下的生活。

日子过的捉襟见肘,最难的时候她连吃药的银钱也没有,索性自己绣些帕子,配些香料叫凝春悄悄拿出去换钱这才勉强活了过来。

她本盼望着自己及笄之后寻户人家嫁了,好脱离这江府。

不曾想,舅母却连她的婚事也算计。

不等她及笄,便替她相看了一户人家。

那人同样是姑苏富户,家中生意比之江家只大不小。

两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可那同梅青时相看之人的年岁却足足比她大了二十余岁。

这年纪做她爹都绰绰有余。

舅母却想将她嫁过去。

梅青时绝望之际才终于想起来娘亲弥留时所言。

她不想做江家生意的垫脚石,重新翻找出江容善当初留下的信物,带着两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千里迢迢来了上京。

却不想十几载光阴过,梅令早在五年前便去世了。

现在梅府当家的是梅云中的亲弟弟,梅家四郎梅云临。

看了她拿出来的证物,梅老太太也就是她的血缘上的祖母做主留下了她。

梅青时后来回想,或许在梅家待的那两年最眷顾她的便是这个老太太了吧。

来上京投奔梅家本是无奈之举。

她不求荣华富贵,但求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也如她所愿,梅家众人虽不喜瞧不上她,但到底不曾在吃穿用度上克扣于她。

她也知足,只盼及笄之后自己能寻的一门尚且合适的亲事。

却不想中间出了这么一趟事。

离山行宫她本是去不得的。

但却不知怎的,向来冷待于她的四伯母竟一反常态将她带上了去离山行宫的马车。

那天被人从身后推入水中,周围俱都是看热闹笑话的人。

只要他心善来救了自己。

从冰凉的湖水里被人捞起来的时候,她还尚存意识。

模糊睁眼看到宁翊的瞬间恍若天上仙人降世。

她体弱,受不住这落水之寒,只来得及看人一眼便晕了过去,再醒来,就被告知自己被赐婚了。

同那个温润如玉的郎君。

宁国公府不满这桩婚事,但到底也不曾亏待她。

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将她抬进了这国公府。

梅青时至今还记得当初新婚堂姐妹看着她艳羡又嫉恨的目光。

两人现已成婚。

她不求与人琴瑟和鸣,只求夫妻相敬如宾,愿他能怜她,让她往后不再是无根飘浮的浮萍。


作为先帝嫡长子,又有这么一个父皇做前列,众大臣说什么也不敢让裴序临在先帝身边长大,就怕再教出一个先帝那般的人物出来,故自裴序临出生之日起便被送至太上皇身边,由太上皇亲自教养。

他也如愿长成了众人所期待的模样。

有这般一个嫡长子,最欢喜的莫过于裴启,自长子长至束发之年,他便将如同一块烫手山芋的皇位传给了裴序临,自己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出了宫,追寻自己的志向去了。

一去十余载,便再也没回来过。

而少帝自登基之日起便展现出惊人的政治天赋。

众朝臣渐渐见他长成一位英明之君,心中担忧终于稍松。

心道可算辅佐到一位英明的君主了,没有言传身教到先帝。

可事实证之,朝臣们高兴的太早了。

眼瞧着陛下而立之年却还不曾纳妃立后,且对众大臣上书所述此事恍若未闻之时,众位大臣才恍然察觉不对。

这是没言传身教到先帝,但是言传身教至太上皇了啊!

太上皇至少还比当今陛下好,娶了妻生了先帝。

可观陛下如今模样,哪里似是要立后的样子。

众臣哀急不已。

这裴姓的皇帝在治理天下上就没有一个昏庸的,但在自身思想上就没一个正常的。

陛下如今御极已十六载,自身已到而立之年,却还未曾立后。

只是在两年前一次微服私访后抱回一襁褓之子,言己子。

此子被陛下带在身边亲自抚养,一岁稚龄之时皇帝便下了册封太子的诏书。

众朝臣茫然。

但陛下之言,岂容旁人议论。

国之根本,太子就这样被册封了。

许是知晓皇帝不愿立后纳妃之心,而今又有了储君,递到皇帝面前的请之选秀立后的折子便少了许多。

只是不知这位在选秀方面显的有些独断专行的陛下这两年不知怎的,却往京中寺庙去的频繁。

不知晓的还以为他寻思要出家做和尚去了。

一大群朝臣又是大惊,雪花般的折子递到了他的面前。

惹的这个陛下在上朝大斥了一番朝臣,言明自己无出家之心。

这才让这些操心的大臣放下了心。

只这后来却是往道观去的愈发频繁,若有大臣找他,而这陛下却又不在宫中,内侍便会谎称一些借口,将人打发归家。

满洲水患乃大事,若陛下在宫中定然不会不见。

宁邵猜想如是。

果不其然,翌日一早,早朝过后,宁翊便被传召至了御书房。

而那厢。

梅青时一夜安眠。

许是昨日在门厅站了半日,累的慌,晚间梅青时却难得好眠。

身子也终于争气了一回。

今日起,气色都比往常好了许多。

难得好眠,梅青时心情甚是不错。

只是服侍的两个小丫鬟脸色都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凝春生了一张小圆脸,瘪着嘴气哼哼的模样有几分可爱,“主子还这般高兴,大郎君他一夜未归,奴婢今日一早便听说了,大郎君带回来那女子被安置在了客房之中。”

梅青时笑眯眯的看着她,伸出细白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夫君带回来的人,想安置在哪里,岂是我说了算的,我即便是真的生气又如何,那也只是平白气坏了身身子,他可会因为我的生气而不带那女子回府?”

况且也只是一个客房。

梅青时原想人怕是会直接住到内院来呢。

凝春急忙道:“说不准呢?”

说不准呢?

这哪里是说不准的事,若宁翊当真心里有她这个新婚妻子一分半点的位置,便不会将别的女子这般明晃晃赤裸裸的带回府。

即便是不喜她,但又何至于这般羞辱于她。

梅青时又想起了年轻俊朗的郎君昨日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手扶着一身红衣明艳无比的小娘子下马车,两人亲密无间站在一起之时的场景。

只可惜,前几日的欢喜和期盼终是成空了。

或许,这宁国公府同梅家江家也无任何不同。

梅青时心里突然泄了那股儿劲。

见主子不说话,凝春心里不舒服,瘪了瘪嘴,眼眸中染上了水色。

梅青时知晓她是心疼自己,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好啦,不哭啦,你主子我没那么难过。”

当初因那桩意外嫁进来之时便料想到可能会有这种结果。

五岁稚嫩已然记事,时至如今爹娘面容已在脑海里模糊,但两人恩爱的场景却难得还存在梅青时的记忆之中。

许是有爹娘在先。

梅青时曾经的闺阁心事无非将来嫁的一如意郎君。

往后夫妻恩爱,郎君尊她怜她。

唯她之前痴心妄想。

如今及时止损也好。

感情之事最为磨人。

若真到她芳心已然暗许那日,才是为时已晚。

“凝秋替我梳妆罢,今日你随我去正院请安。”

她这两个小丫鬟。

凝春性子稚嫩活泼,凝秋稍显稳重。

只因为凝春这丫头性子活泼,留她在院中时常耐不住性子,故梅青时出门之时都带凝春较多一点,但今日看来怕是不妥。

由着这小丫头爱哭的性子,若是带着去,到时若在正房再看见宁翊带回来那女子怕是要心疼她到当堂直接哭出来。

凝春听她这般一说,立马伸手抹干了眼泪,瘪嘴道:“夫人尽打趣我,我哪有这般。”

梅青时柔声笑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在妆奁里挑了两根素银簪子出来,“今日发髻简单些。”

昨日盛装一天,今日却是懒得折腾。

凝秋应下,估摸着主子的心思,挽好发髻之后去取了衣衫来。

月白色的蜀锦裙,裙摆处一圈莲花暗纹,日光洒在裙摆之下,行走间宛若脚下步步生莲一般。

是梅青时一贯爱穿的素净款式。

她现在的衣裙差不多都是过门之后楚氏吩咐人重新量体裁剪新做的。

许是见她以前的那些衣裳实在寒酸,配不上她如今的身份,出去更是丢了宁国公府的脸,故后来这些衣裳用的料子都是顶顶的好。

只素净的却没几身。

大多都是梅青时所不喜的艳丽之色。

就这般,国公夫人都还要像昨日那般时不时的给她送衣裙,知名点姓要她上身。

今日楚氏没发话,梅青时便指着自己觉得舒服的穿。


见她永远便是一句甜腻腻的姐姐。

梅青时想或许是当初柳意还未成为宁翊正经姨娘之时楚氏那一句,便惹得这人现在成天的叫她姐姐。

算上年岁来,柳意比她还长上两岁。

倒是称她一声姐姐了。

“姐姐今日可算得空见妾身了,也不知姐姐身子好些了没,知道姐姐体弱身子不适,这是妾身自满洲带回的补身药材,特带来给姐姐补补身子,还望姐姐别嫌弃我这礼轻。 ”

柳意还未落座,抬手间身后跟着的粗使丫鬟便捧了个盒子上前来。

盒子打开,里面却是整整齐齐的摆满了药材。

梅青时看了一眼,笑了笑,“妹妹客气,凝秋将东西收下。”

柳意许是没想到她这般爽快便将东西收下,看着她愣了片刻。

梅青时没看她,随手拿起旁边绣了一半的帕子。

柳意回过神,忙又凑至她的跟前,“这是姐姐绣的帕子?”

明知故问的一句,梅青时淡淡‘嗯’了一声。

“姐姐手艺真好,跟我娘一样,我娘也常做这些帕子....”说着说着她突然没了声音。

梅青时转眼看她。

方才还一脸笑颜的人突然就失了笑容,低头出神的看着她手里的帕子,连梅青时看她都没有反应。

“是吗,我这里还绣了有几张,你若喜欢便拿去吧。” 说着,梅青时顺手便拿过一旁绣框里一张绣完的帕子递了出去。

柳意愣了一下,呆呆的伸手将帕子接了过来,拿在手上看。

好一会儿,她回神抬起来了看她,“既如此,那妹妹便厚着脸皮收下了。”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有点奇怪。

不似方才那般掐着嗓子似的柔情,却多了几分雀跃。

倒像是剔除了那些客气的假意,露出本来真实的一面那般。

梅青时没放在心上,也不曾抬眼去看对面双眼明亮如狸奴的娘子。

柳意也似乎真的只是想来同她请安说话。

之后便一直同她闲话。

从她的家乡满洲说到她的家乡姑苏。

从时下流行的珠钗到梳的发髻。

东说西扯。

梅青时无交好的同岁小娘子,除了江老夫人,也不曾与人这样坐下来说过话。

她觉得新奇,态度虽算不上热络,但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直到楚氏身边送药的嬷嬷进来,柳意才 停了喋喋不休的嘴。

嬷嬷一进来便朝着梅青时屈了屈膝,“少夫人。”一礼过后才又转眼看向柳意。

“柳姨娘也在,正好今日夫人吩咐给姨娘的安胎药也熬好了,奴婢也免得去姨娘院子里跑一趟,柳姨娘直接一道用了吧。”

嬷嬷一身深蓝薄袄,面容严肃。

言语间对梅青时却没多少敬重。

对梅青时都是如此,对柳意便是更加敷衍的紧。

一句过后也不等两人开口,便从食盒中取出两碗汤药,搁在了两人跟前。

自上回那沈太医来过之后。

梅青时这每日的补药就没有离过口。

日日由楚氏身边的嬷嬷熬好送来,亲自盯着她喝完之后才又离去。

看今日这情景。

柳意怕也是如此。

这药不苦,至少对比起梅青时往常吃的要好上许多。

她没多想,也不要人伺候,双手端起,屏息一口气喝完。

她这头喝的爽快。

那头柳意盯着这一小碗药,脸色难看的却跟个什么似的。

看着人端着药碗视死如归般的模样,梅青时抬手用帕子掩了掩嘴角淡淡的笑容,偏头又吩咐丫鬟去将内室的那盒饴糖取了出来。


子言,宁翊。

她新婚才三月的丈夫。

三月前,两人新婚,而恰逢满洲雪患,压垮无数房屋,百姓流离失所。

而宁翊在工部任职,上面的差事派下来了,纵使是在新婚宁翊也不得不从,新婚第二日便收拾行囊北下了,岁首也未曾归家。

一耽搁便是三个月之久。

想到温柔端方的新婚夫君,梅青时难掩情绪波动,俯身又朝着婆母盈盈一拜,“是,母亲,儿媳知道了。”

楚氏不耐挥手,看向众人,“行了,既没事便都散了吧。”

众人行礼告退。

梅青时心里想着事,落在了最后,转身之间没注意主位上座之人复杂神色。

待人出门,楚氏长叹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

身边婆子见状忙上前替主子按摩起了额角,“大公子即将归家,夫人怎的还不高兴起来了呢?”

是啊,最让她欢喜骄傲的长子即将归家。

她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只是她实在不喜梅氏这个儿媳,一见面连带着长子回来的欣喜都被冲散了许多。

国公夫人不由得回想起了这桩婚事的由来。

去岁三夏。

与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明华长公主广下帖子邀众家女眷儿郎往离山行宫避暑。

此乃皇家恩惠,推辞不得。

却不料此次避暑,后来却让楚氏后悔莫及。

前去离山行宫的第三天,宁翊便出了事。

众目睽睽之下,一小娘子脚滑落水,宁翊下水将人救了起来。

夏日衣衫单薄,一下水衣衫浸湿。

宁翊抱着人将人救上岸,这间接的便是同人小娘子有了肌肤之亲。

偏偏不凑巧。

当今陛下竟在此时路过,见状来了兴致,大手一挥当场便替两人赐了婚。

自己最骄傲的长子就这般草草定下了正妻人选,还是在这般情况之下。

国公夫人当场气晕过去。

再醒来木已成舟。

这小娘子便是梅青时。

事后国公夫人将梅青时打听了一遍。

才知这小娘子竟是个上京投奔亲戚无父无母的孤女。

得知人身世以后国公夫人更是气急攻心。

儿子乃宁国公府嫡出嫡长,自幼聪敏好学,三岁识字,五岁诵文,未及弱冠便入场科举,被当今陛下钦点为探花郎,君子端方,生的更是芝兰玉树。

自家儿子万般好,在国公夫人心里儿子哪怕尚公主那也是使得的。

她也早早便替儿子相看起了正妻人选。

无一不是出身显赫世族的小娘子。

其中一位武安侯嫡女最得她心,小小年纪便慧智兰心,温柔可人。

最重要的是这位武安侯的小娘子更有与宁翊自小相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在。

却不想最后竟然被一个孤女给插了一脚。

国公夫人怎能不气。

偏偏更让她气愤的是,梅青时不仅身世低微,她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病秧子。

实在气不过,事后她重查了此事,那梅氏当时所站之地地势平坦,哪能就这么平地崴脚,摔下了湖。

分明就是那梅氏故意之举。

能得明华长公主所邀之人,哪家不是显赫世族。

那梅青时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可不得耍点心机给自己找个依靠。

在场这么多人,偏偏就自家这个傻儿子傻乎乎的往湖里跳去救人。

国公夫人气长子过于良善,气自己未能防患于未然,更气梅青时攻于心计设计攀附权势。

偏偏这事还被当今陛下掺了一脚,便是想抵赖都不成。

楚氏即便再不喜欢这个梅青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后来两人匆匆过定成了婚。

婚后第二日宁世宴便奉命外出。

有这样一件事在先,国公夫人哪能喜欢的起来这个儿媳。

她又是个重脸面的人,这件事不知被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笑话。

如今这每见一次这个儿媳,国公夫人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身旁伺候婆子是长久跟在她身边的,对她忠心耿耿,眼见主子烦忧,“夫人不喜少夫人,奴婢瞧着大郎君却也不像是欢喜少夫人的模样,毕竟新婚之夜…”

话到一半,婆子住了口。

国公夫人却明白她所说之事。

新婚之夜,扶云院内水都没有叫。

长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新婚之夜未曾叫水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长子同自己一样,也是不喜那梅氏的。

想到这,国公夫人心情稍好一些。

但更多的却是烦忧。

长子婚事已经如此,接受现实后的楚氏唯一期盼便是那梅氏的肚子争气一点,能让她早日抱上孙子。

却不想新婚夜两人房都没圆。

想来儿子知道梅氏所作所为肯定也是不喜这个妻子的。

这样一想,她期盼的孙子却不知何时才能来了。

国公夫人想到这,愈发心烦。

婆子见状又立马道:“这男女之事还得两情相悦,公子既不喜少夫人,夫人不若便给公子选个贴心的人,若将来有了孩子,养在少夫人名下也是名正言顺。”

国公夫人一听这话,当即便皱眉摇头,“不成,新婚不过三月,怎可给子言纳妾,此事若传出,子言不知要被说多少闲话。”

先帝在时崇文抑武,世家之中更是崇信孔孟之道,仁义礼智信,缺一不可。

世家多重名不重利,在外名声便格外重要。

谁都不想被安上好美色的名声。

故这些郎君即便有好色之心也不敢直接摆在明面上来,大多纳妾也是等与正妻成婚两三载有了嫡出孩子之后,三两妾室就已经是极多的了。

国公夫人不敢想,新婚不过三月便纳妾,传出去别人会给儿子安上个什么名声。

“此事然不成,不说别的,就凭这桩婚事乃陛下赐婚,子言也不可新婚三月便纳妾。”纵使楚氏也认为婆子说的极为有理,但纳妾一事她也绝不松口。

婆子料想主子会拒绝,“我的主子哎,奴婢说的不是当下便给公子纳妾,夫人大可等公子回来后看看夫妻俩相处,只是这事夫人少不得要早早的操办,依奴婢看少夫人的身子,这子嗣方面怕是艰难,再不得公子所喜,那夫人所盼之事怕是久久也不得回信。”


皇帝为报答便将其带回了上京,入了太医院。

后来在太医院才展露出非凡的医术,破例被院首收为弟子,之后短短时间便在上京声名鹊起。

有陛下救命之恩这层关系在,许多无关紧要的规矩便对沈昭这人起不了太大的约束力。

只要他愿意,长久为人调理身子那也是使得的。

只是沈昭这人为人高傲,也不算是高傲,只是为人守规矩,从没有为谁开过先例,向来都是只听宫里头的吩咐做事。

宫中贵人将他派去哪,他便去。

寻常世家若想请他入府诊脉,那十之有八九是请不到的。

外人传他调理身子厉害,不过也是因为曾经为一久不孕的妇人调理过,经他之手,那妇人没多久便有了身子。

之后这名声才传了出来。

后来便有不少难孕的妇人想找他调养,只是后来这人倒是少有出宫,多是在宫里那几个贵人面前伺候。

楚氏这回递牌子本没多指望,没想到人居然来了。

请沈昭为梅青时调理身子之事楚氏也只是试探性开口。

却不曾想,年轻郎君居然点头答应了下来,“夫人客气,这都是卑职应当做的,今日我先为少夫人开张补药方子,往后每半月再来为少夫人诊脉,调整方子。”

楚氏一听自是满心欢喜,“如此便让沈太医费心了。”话落,她身边的婆子捏着一个鼓囊囊的荷包识趣上前。

无论请人办何事,银票便是最好的敲门石。

沈昭医名在外,楚氏早已有心结交。

如今有此机会,自是诚意十足。

沈昭一笑,没伸手去接嬷嬷手中的荷包,“夫人不必客气,不知夫人所说另一位有孕的夫人在何处?”

楚氏见状心里对这个沈太医的评价更是高上了几分,将方才一直在一旁沉默无语的柳意给唤了过来。

“这位便是,她身子不足三月,劳沈太医替她也把把脉。”

沈昭没多言,沉默点头,搭上帕子便准备把脉,“请夫人伸手。”

香云在方才便已经被楚氏遣了出去。

屋里除了三人便只剩楚氏及其心腹嬷嬷。

柳意脸色倒是面若寻常,只是不知再想些什么,沈昭话落之后也久久不见她将手伸出。

沈昭又再次开口,“请夫人伸手。”

楚氏也不悦的看向柳氏,身边嬷嬷也开口催促,“请姨娘将手伸出来。”

伸手把个脉都如此磨磨蹭蹭的。

楚氏看不上眼,却也懒得同她说话。

梅青时抬眼瞧了一眼人,若有所思。

在嬷嬷的催促声中,柳意终于伸出了手,若有心之人此时抬眼看她,定然能察觉她眼中那突然多出的一抹决绝。

沈昭搭上脉,过了一会儿,他又道:“这位姨娘身子骨尚算不错,身孕已有两月,无甚大碍,只是月份尚浅,安胎药还得继续喝。”

此话一出,柳意自己却是瞬间呆愣,抬头看向正在收脉枕的沈昭。嘴皮子动了动,想问些什么,却顾忌楚氏和他人在场,最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楚氏听这话,脸上方才有了点笑容,“那劳烦沈太医再开上一张安胎药的方子。”

沈昭点了点头,“这是应当的。”

丫鬟备了笔墨,沈昭坐下提笔写了起来。

“川芎一钱、当归、白芍、艾叶.....黄连五钱..”

沈昭恰巧坐于梅青时隔位,在他写方子的间隙梅青时抬眸看了一眼。

他字写的很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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