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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高升肖毅杜鹃全局

阿诸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肖毅见曹小东一时没话说,就接着说道:“我再强调一遍,这两天大家把自己全年任务完成情况清点清点,报到我办公室,谁负责每次的考评?”有人立刻说道:“朱强。”“谁叫朱强?”肖毅故意问道,其实他早就在办公室墙上的公开栏里认识了他。那个胖子晃着膀子往前迈了一步,说道:“我,怎么着?”“既然你负责,就请把每次考评记录和结果报给我,我们照章办事,末位人员坚决淘汰!”肖毅的口气很果断,还攥起拳头挥了一下,表示执行制度的坚决性和彻底性!没想到的是,肖毅刚一讲完,全场自发地响起掌声,这让曹小东和朱强心里没了底。但曹小东也不是吃素的,他见主场向肖毅倾斜,立刻站起来拍着巴掌说道:“大家安静,这事具体怎么办,等我和肖主任具体商量一下再告知大家。”哪知,肖毅笑...

主角:肖毅杜鹃   更新:2025-01-18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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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肖毅杜鹃的女频言情小说《步步高升肖毅杜鹃全局》,由网络作家“阿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肖毅见曹小东一时没话说,就接着说道:“我再强调一遍,这两天大家把自己全年任务完成情况清点清点,报到我办公室,谁负责每次的考评?”有人立刻说道:“朱强。”“谁叫朱强?”肖毅故意问道,其实他早就在办公室墙上的公开栏里认识了他。那个胖子晃着膀子往前迈了一步,说道:“我,怎么着?”“既然你负责,就请把每次考评记录和结果报给我,我们照章办事,末位人员坚决淘汰!”肖毅的口气很果断,还攥起拳头挥了一下,表示执行制度的坚决性和彻底性!没想到的是,肖毅刚一讲完,全场自发地响起掌声,这让曹小东和朱强心里没了底。但曹小东也不是吃素的,他见主场向肖毅倾斜,立刻站起来拍着巴掌说道:“大家安静,这事具体怎么办,等我和肖主任具体商量一下再告知大家。”哪知,肖毅笑...

《步步高升肖毅杜鹃全局》精彩片段


肖毅见曹小东一时没话说,就接着说道:“我再强调一遍,这两天大家把自己全年任务完成情况清点清点,报到我办公室,谁负责每次的考评?”

有人立刻说道:“朱强。”

“谁叫朱强?”肖毅故意问道,其实他早就在办公室墙上的公开栏里认识了他。

那个胖子晃着膀子往前迈了一步,说道:“我,怎么着?”

“既然你负责,就请把每次考评记录和结果报给我,我们照章办事,末位人员坚决淘汰!”

肖毅的口气很果断,还攥起拳头挥了一下,表示执行制度的坚决性和彻底性!

没想到的是,肖毅刚一讲完,全场自发地响起掌声,这让曹小东和朱强心里没了底。

但曹小东也不是吃素的,他见主场向肖毅倾斜,立刻站起来拍着巴掌说道:“大家安静,这事具体怎么办,等我和肖主任具体商量一下再告知大家。”

哪知,肖毅笑着说:“我看咱们也别商量了,这点事大家都知道,而且每次考评结果也都是现场公布,谁排什么名次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年底太忙,行里各种检查会接踵而来,咱们部里的事属于内务,必须提前干完,大家说是不是?”

肖毅话音一落,立刻有个戴眼镜的人站起来,他说:“我同意,横竖就是一刀的事,早死早逃生,天天拿这事当曲儿唱,弄得人人自危,既然部里有制度,该怎么执行就怎么执行吧,快刀斩乱麻,别天天在猴子面前摆只鸡,想杀又不杀,谁心里都不舒服。”

肖毅一看有人站出来附和他,很高兴,说道:“曹主任,既然大家都同意,就这样定了,也让被淘汰出去的同志早点找到归宿,过个踏实的新年,这也体现出制定制度时候的严肃性和人文性,我们定制度,不是要针对某个人,而是为了工作,促进工作,曹主任你说是不是?”

曹小东此时到显被动了,他说:“既然肖主任都这样说了,我同意周五下午开会,但是肖主任,如果末位淘汰人选出来后,你可不能手软。”

肖毅说:“绝不手软,不管涉及到谁。”

“好,一言为定!”

“散会了散会了,周五下午还是老地方,大家别迟到啊”说这话的人是那个瘦高个,公开栏里显示,此人是张宝。

这时,主管信贷工作的副行长康瑞祥进来了,他一看这场面,就笑呵呵地说道:“呦呵,是在开肖主任的欢迎会吧?看来我来晚了,曹主任,你也是,开肖主任的欢迎会怎么不请我参加?”

“这个……也不……也不完全是……”曹小东有些尴尬,他一时有些语无伦次。

康瑞祥自打今年行领导班子调整后才接手信贷工作,曹小东一直不把他这个主管领导放在眼里,大小事都不跟他汇报,直接受命徐守宁,康瑞祥非常不满又无可奈何,肖毅的归来,对他是个助力,往日对信贷部指挥无力的情况将有所改变。

“我们散会了,您有什么指示?”肖毅说道。

康瑞祥这才说道:“你明天跟我去市里开个现场会。”

肖毅答道:“好,我明天提前到单位等您。”

康瑞祥刚想往出走,想了想又停住,说道:“既然今天人全,那我也借肖主任的东风说几句……”

不等他说完,肖毅就说道:“欢迎康副行长给大家做指示!”

掌声响起。

俞歌很有眼力见,她不失时机又递给康瑞祥一把椅子。

康瑞祥摆摆手,说道:“不坐了,作为主管信贷工作的副行长,我就两句话,刚才在欢迎肖主任归队的仪式上没容我讲,现在我就把它讲出来,那就是希望肖毅同志,以满腔的热情,尽快投入到工作中去,时间不等人,马上就到年底了,全行工作好坏,我们信贷客户部有决定性的因素,没什么好推辞的,好好干!还有一句话就是希望全体同仁,积极配合肖毅同志,以大局为重,齐心合力,再上一个台阶,最好能临门一脚,肖毅,看你的了!”

“多谢领导信任。”肖毅表态。

康瑞祥的讲话虽然有些冠冕堂皇,但也不难听出他对信贷客户部的工作是不太满意的。

曹小东一直没表态,他没心思表态,沮丧到了极点,本来想给肖毅难看,不曾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送康瑞祥到门口,肖毅回头看着大家,说道:“大家继续工作吧,有问题可以随时来办公室找我。”

他说完刚要走,就听朱强叫住他:“肖主任,之前跟您不认识,听说您当年还是十佳银行之星,你介绍介绍经验呗?”口气中明显带着挑衅的意味。

肖毅站住,看了看这个朱强,严肃地说:“你愿意听随时来找我,就别在这说了,一是影响大家,二是我还有事。”说完,不等他回答就走出去了。

朱强弄了个大没脸,一时语塞,半天才冲着肖毅的背影说道:“哼,牛什么牛?一个刑满释放人员,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的话,没人接茬。谁都知道,肖毅头天从监狱出来,第二天就恢复工作恢复职务,就连跟他作对的徐守宁甚至王辉都亲自去家里接他上班,这个“刑满释放人员”的能量是他们这些普通职员无法估量的,平时大家就看不惯曹小东朱强几个人的嚣张跋扈,这会儿更没人附和他了。

曹小东越想越窝囊,他腾地站起,气冲冲地摔门就出去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去找肖毅去了,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

曹小东没去找肖毅,办公室是他主动让的,末位淘汰制是他发起的,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找肖毅,他来到行长徐守宁的办公室。

徐守宁正在看文件,听见脚步声没有抬头,而是轻声问道:“听说你把办公室让出来了?不错呀,觉悟蛮高的吗?”

明显是在讥讽,曹小东带着带着哭腔说:“哪是这么回事呀,我就顺带着嚷了那么一句,谁知那小子听不出好赖话就坡下驴,马上就让我给他腾办公室,我……我特么后悔死了。”说完,打了自己一嘴巴。


他冲着母女俩嘿嘿两声,说道:“妈,您来了,杜鹃,你回来怎不给我打个电话,害得我在外面流浪了半天。”

不容杜鹃回答,丈母娘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指着肖毅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埋怨老婆?刚出来就喝得醉醺醺的,以后杜鹃还怎么跟你过?”

“妈,你小声点。”杜鹃忍不住说道。

哪知,丈母娘的声音更高了,她气壮山河地说道:“你怕邻居们听见了?咱家这点事早就别人嚼舌烂了,这会你怕了,早干嘛去了。”她说到这里,又冲着肖毅说道:“肖毅,我知道,我跟你李婶的话他都听见了,索性我就恶人做到底,把话说开,光明正大,省得以后偷偷摸摸碍手碍脚的……”

肖毅从岳母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杜鹃有点急,说道:“妈,还是以后再说吧,他刚出来,现在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傻吗?鹃鹃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马上跟他离婚!”

杜鹃看到母亲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没敢再吭声。

肖毅笑了:“妈,你看我刚出来,您也不问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上来就让我离婚啊?”

岳母刚要说话,被杜鹃拉在座位上,说道:“肖毅,你说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肖毅说:“我打算回银行上班。”

岳母一听,不屑地撇着嘴,满脸鄙夷地说道:“回银行上班?你还真敢想啊?谁要你啊,你以为银行是你们家开的?”

杜鹃没有理会母亲的话,她严肃地说道:“肖毅,你给徐守宁打电话的事我知道了,他找我谈了话,这是不可能的。而且,你给他打电话的这个事,还在行里变成了个大笑话。”

肖毅听出她口气里的责难,问道:“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你说怎么样?你再次成为全行的焦点!别人都在说你是不是蹲监狱把脑子蹲坏了!”杜鹃的火气上来了。

肖毅摇了摇头,说道:“我的计划是回行里上班,这事,跟徐守宁怎么说的没关系。”

杜鹃冷笑:“肖毅,你能不能正视现实,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徐守宁是什么身份?难不成,你觉得王辉能帮你?你能清醒一些吗?”

岳母又从座位上站起来,扯着嗓子尖锐地说道:“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人家都说得一清二楚了,还想美事呢,我真服了。算了,我不听了,鹃鹃,你也看到了,就他这幅好高骛远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德性,你跟着他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自个要想好。”说完,就往门口走,经过肖毅跟前的时候,狠狠瞪了肖毅一眼,从鼻孔“哼”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岳母走后,杜鹃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要进卧室。

当她从肖毅身边过的时候,肖毅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媳妇,对不起,你也知道,当年的事我是扛雷的,让你跟着我操心了……”

杜鹃皱皱眉,移开自己的手,说道:“肖毅,如果还想在滨海混,就不要再提当年的事了,木已成舟,事还说得清吗?还有意义说吗?”

杜鹃持这样的观点肖毅并不意外,却故作生气地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认为我是罪有应得?”

“你有没有罪已经不重要了。”杜鹃摇了摇头。

“算了媳妇,不说这些了!”

肖毅猛然将杜鹃抱在怀里,低头就要亲她。

杜鹃慌了,下意识地反抗,双手推在肖毅的脸上。

杜鹃的反应,肖毅毫不意外,但他更加用力箍住杜鹃,不让她挣脱。哪知,杜鹃真急了,低头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肖毅疼得这才松开双臂。

杜鹃趁机跑进卧室,关死了房门。

肖毅看着被咬伤的手腕,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大早,睡在客卧的肖毅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他原本以为要么是从前的狱友,要么就是小石,他抓过手机,刚接通电话,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肖先生吗?我是滨海银行分行的人事处长,我们已经为您办好恢复职务的一切手续,请您今天务必到支行信贷客户部去上班,职务,主任。”

肖毅以为是徐守宁曹小东之流寒碜自己的把戏,骂了一句“神经病”后,挂了电话,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继续睡。

时间不长,一阵敲门声传来,肖毅没去理会。

杜鹃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的王辉,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赶紧打开门,压低声音说道:“肖毅还在家呢,你怎么来了?”

在杜鹃丰腴的身上看了一眼,王辉立即移开了目光,咳嗽了一声,连忙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跟杜鹃之间的距离。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徐守宁咋咋呼呼的声音:“杜鹃,恭喜了啊!真不知道肖毅走了什么狗屎运,总行竟然特批他回银行上班,你说……这算个什么事情啊!”

转头看了徐守宁一眼,王辉冷冷地说道:“少说两句。”

王辉是今天一大早接到总行的通知,尽管满肚子疑问,但王辉还是第一时间带着徐守宁亲自赶了过来。

早知道这肖毅有着通天的关系,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做那些事情啊。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尽力去弥补。

“肖毅?回银行上班?”杜鹃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满是震惊的看着王辉问道。

顾不上跟杜鹃解释,王辉快步向从卧室出来的肖毅走去:“肖毅,你看真是不好意思,昨天行里的工作太忙,都没顾上去接你……今天,徐行长特意在支行给你开欢迎大会,我也去参加……”

王辉超乎热情的话,让肖毅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昨天那通神秘电话起了作用?

“肖毅,还愣着干什么啊?你这次能重回银行,王行长那可是出了大力气的!”徐守宁见肖毅发愣,连忙推了他一把,邀功似的说道。

在徐守宁的理解里,肖毅能回银行,那肯定是王辉心软,毕竟当初不但让肖毅背了黑锅,还睡他如花似玉的媳妇儿。这么想着,徐守宁忍不住又在杜鹃身上看了一眼:真是个诱人的狐狸精!


“这么愚蠢的话你也能说出来?你小看他了,”徐守宁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问道:“会开得怎么样?”

“嗨,别提了……”曹小东沮丧地将开会情景跟徐守宁做了汇报。

徐守宁听完宣曹小东的汇报后,沉思一下说:“这个肖毅,比之前成熟稳重多了,看来蹲监狱也能锻炼人啊。”

“你说你们也是的,干嘛非要让他回来?还上赶着登门去请他?给了他多大的脸呀——”曹小东不满意地说道。

徐守宁说:“你以为我就那么稀罕他?还不是王行长的主意,这事我一直在琢磨,到底是什么人给咱们王行灌了迷魂汤,居然让他回来上班,而且还恢复原来的职务?”

“那还用说,肯定是有人吹了枕头风了呗——”曹小东耷拉着眼皮阴阳怪气地说道。

徐守宁沉吟着说道:“嗯,只有这一种解释,他一定是耐不住别人的软磨硬泡,心一软就答应了,答应就答应吧,就别亲自去家里接他了?今早要不是我拦下,他还要上来亲自主持肖毅的欢迎仪式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当年抓肖毅抓错了,如果抓错了,那么真正的罪人是谁?一连串的问题他可以不考虑,但我不能不考虑,不能不顾及王行的脸面,所以我连楼都没让他上来,直接让他回单位了。”

曹小东说:“怎么可能抓错?单据上都是肖毅的签名,白纸黑字能错?还有,肖毅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有关系,当年判他的时候怎么不替他说话?如果非说他又什么关系,只有一条,就是杜鹃。”

“是啊,那个小娘们儿,把王行的心都掏走了,又媚又骚,谁能抗的住啊——”徐守宁的脑海里浮现早晨看见杜鹃的那一幕。

他意识到在下属面前失态了,立刻绷起面孔说道:“说吧,你想要哪间办公室?”

曹小东用手指着头顶,说:“我想要您的上面。”

“上面?展室?”

“是展室旁边临窗的那间小屋子。”

“那儿太背静,不适合办公,部里有事找你也不方便。”

曹小东神秘地说:“那里的确不太适合办公,但却适合我,尤其是您累了、没精神了,可以……”

他举起两只手,刚到下巴位置,还没容他做下面的动作,就被徐守宁严厉喝住:“行了,别废话了!你跟办公室联系吧,搬家的时候别那么高调,许多副主任都没有独立办公室,因为你们是骨干科室,特殊照顾一下,要注意影响,肖毅回来了,凡事更要低调,嘱咐你那两个小喽喽兵,说话办事多注意。”

“行,我知道了,谢谢您。”曹小东点头哈腰地说道

忙忙碌碌一直到很晚,肖毅才回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个菜,还有一瓶红酒。

杜鹃见他进来了,笑意盈盈地说道:“回来了,洗洗手吃饭吧。”

肖毅怔了一下,昨天晚上她对他还是满脸嫌弃不冷不热,今天突然大反转,让肖毅还真无法适应。

见肖毅没有反应,杜鹃就走过来,说道:“饿了吧,今天我特地弄了几个菜,给你庆祝。”

对着满桌子的菜,肖毅没什么胃口,说实在的,如果杜鹃的态度不变,对他还是讽刺挖苦,他感觉可能比现在好。

杜鹃连着给他夹菜,说道:“今天行里所有和我碰面的人见了我都给我道喜,还有发微信表示祝贺的,我跟妈也说了,她不信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说回银行还真就回银行来了。”

肖毅说:“是啊,你妈从来就没看得起我,我就一窝囊废,冷不丁做了一件让她惊掉下巴的事,没吓着她老人家吧?”

肖毅说这话时有了几分自豪,他忽然想到那个神秘人物,老胡说得没错,他还真帮上了自己。

杜鹃怪嗔地看了他一眼,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道:“你就不要怪她了,她就是这脾气,好话也不能好说,这辈子都改不了。”

肖毅斜着眼看着杜鹃,说道:“我看不是,她提起别人,那种羡慕,那种敬佩,让我都起鸡皮疙瘩,可一旦说起我这窝囊废就完全不同了。”

杜鹃的脸红了,她瞪了肖毅一眼,说道:“你看你还记仇了?没劲!来,端杯,祝贺我们夫妻团聚。”

肖毅知道杜鹃接下来有话要说,夫妻几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杜鹃的了。

果然,杜鹃喝了一口酒后说道:“对了,我问你,你到底是通过什么关系回来的?”

“真想知道?”

杜鹃点点头。

“那好,喝酒!”

两个人将一瓶红酒喝完,肖毅也没说,他装作喝醉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倒在沙发上就装睡着了。

杜鹃以为他真的睡着了,就查看他正在充电的手机,希望能从通话记录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肖毅眼睛睁开一条缝,又闭上了……

有了第一天在单位跟曹小东过招的胜利,肖毅对自己重回主场有了信心,第二天,他精神百倍地来到单位等康瑞祥。

刚进来,就看见以前自己的部下小范从监控室里走了出来,他正要跟小范打招呼,这时康瑞祥的车到了。

他向曾经的部下挥挥手,就钻进了汽车。

车上,康瑞祥问道:“范杰也是你曾经的部下吧?”

肖毅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他和石峰都是搞尽职调查的好手。”

哪知,康瑞祥却说:“我看未必,如果是搞尽职调查的好手,为什么当年没调查出天龙公司是诈骗贷款?”

肖毅无话,他已经为此付出三年自由,如何辩解都毫无意义。

康瑞祥继续说:“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有多委屈,就算是被人陷害也只能说明你技不如人,没有风险意识,咱们私企银行,比不得那些官字头的,人家亏损了背后还有国家,咱们不行,咱们的钱都是股东们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这就需要我们严把各个关口,马虎不得。”

肖毅心想,那么大的一笔钱,签字的时候手都是抖的,怎能没有风险意识?展现在他们面前的都是盖着政府的大红印章,谁能想到这些都是假的?


李婶的声音:“你这样说我不跟你抬杠,现在的确有这个规定,父母犯罪,子女跟着倒霉,像当兵当警察考公务员什么的,都不行,政审就过不去,只能打工。”

“唉,你说我这辈子,什么命呀,老头子是个窝囊废,盼着生个儿子又一条腿残疾,原打算一心一意指望姑娘,没想到……唉——这个挨千刀的,倒霉蛋、窝囊废!”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肖毅明显感到岳母对他咬牙切齿的恨。

李婶劝道:“我听说,这事本来赖不上你姑爷,他是替人顶过……”李婶压低了声音。

哪知,岳母反而提高了嗓门,恨恨地说道:“越是这样,我就越恨他,他还不如就是个贪污犯,贪污犯还知道把钱拿到家里来,给老婆家人花,就是蹲监狱也不怨啊!他倒好,家里人没占到便宜,他还替人顶过,我呸——倒霉催的,命里注定就是个窝囊废!穷种!有本事让别人替他顶过!”

岳母的话一下子就击中了肖毅,他的大脑瞬间缺氧,天旋地转,手里的提包掉落在地上,她们又说了什么,他一句都听不清楚了,扶着旁边的栅栏,踉踉跄跄地走开了。

岳母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她说的话无异于当头一棒!正因为是事实,才显得那么残酷,残酷得让他内心滴血。

没错,他就是个窝囊废,因为窝囊,他才一步一步走到绝路,最后掉进坑里,他不怨挖坑的人,怨自己眼看是坑还傻啦吧唧地往里跳,这样的人不是窝囊是什么?如果第一步的时候他就说“不”,也就没有后来的第二步、第三步,直至进了监狱……

跌跌撞撞在街上没头没脑地走着,忽然有人拦住了他。

“肖哥,真的是你?”

一个戴眼镜、身着滨海银行统一制式的工作服,手里拿着一叠传单,站在他面前。

他抬头,茫然地看着眼前人。

“肖哥,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我是小石,我刚才就看着像你,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肖毅有些精神恍惚,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刚才岳母和邻居的对话中,半天才聚拢起意识,看清了眼前人:“哦,是……是小石啊,你……你怎么在这?”

小石说:“我在发传单。”

“发、发什么传单?”肖毅看着他手里花花绿绿的传单,不解地问道。

“最后一个季度,存款要冲刺,我们单位在搞有奖储蓄,我就上街发传单搞宣传来了。”

肖毅看着小石,仍然不解:“你们单位是哪个单位?”

“哥,你不知道,我不在行里了,被调到二环路分理处了。”

小石曾经是肖毅团队中业绩最好的客户经理,不但专业能力强,客户口碑也非常好,是肖毅重点培养对象,肖毅提拔副行长已经公示,一旦任命,小石就会接替肖毅成为信贷客户部经理,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人,怎么去分理处打杂了?

肖毅看着小石,半天才说:“是我牵连了你们……”

小石的眼圈红了,委屈地说:“哥,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我不后悔,走,喝酒去。”他说着,将一沓传单塞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拽着肖毅就走。

来到路边一个小饭店,还不到中午吃饭时间,很清静,小石刚要了一瓶酒,肖毅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拿过酒杯,将酒瓶一下插到杯底,咕咚咕咚倒了一大杯,也不管小石,端起来就往嘴里倒。

一杯酒下肚,肖毅痛快了一点,他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小石,说:“今天不说我,说说你们几个人的情况。”

“好。”小石开始跟他汇报:“你走后,大家都不同程度遭到了排挤,最先收拾的就是我,你被判刑的消息传来,我们都震惊了,这事怎么也不该让你去顶雷,那是经过审批小组集体研究决定的事,要负责,就该法人负责,法人下面还有主管信贷工作的副行长,怎么也轮不到你负责……”

肖毅打断他:“我刚才强调了,今天不说我,说说你们的情况。”

原来,肖毅被逮捕后,小石觉得事情要闹大,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位优秀的金融天才就这么被毁,于是,他给最高董事会的每一个人写信,反应这件事的始末,但没有效果,肖毅还是被判刑入狱。肖毅入狱后,他手下的人都不同程度受到冲击,小石首当其冲,被贬到二环路分理处,直到现在都没有具体岗位和工作,名副其实一个打杂的,不是上街发传单就是擦玻璃搞卫生,连门卫的大爷都不如。

“哥,老周的情况你听说了吗?”小石问道。

肖毅苦笑着说:“我在那个地方什么都听不到,你嫂子一年去不了两次,也不提这些。”

小石说:“我被清除出信贷部客户部后,他们几个也陆陆续续受到排挤和打压,有的被调到其它科室,很快就被边缘化了,绩效几乎一分没有,就是那点死工资,刘莎不等领导找她,主动提出辞职,小范去了监控室,跟几个快退休的老头子看监控,其他人我不说你也能想象得到,重点是老周,他最惨。”

老周,是肖毅团队里最年长的一位,办事仔细认真,原则性强,是最可靠的业务人才,连肖毅的后门都不给开,正是他这种负责精神,五十岁了肖毅仍不让他退二线,跟着他们坚守在第一线,确保股东每一个钢板的出入安全和最大价值化。

“他怎么惨了?”肖毅把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石说:“老周是咱们这帮人中唯一被曹小东留下的人,整天被吆来喝去冷嘲热讽的不说,还受尽侮辱,了解内情的人都说,曹小东之所以留下老周,就是拿老周当了出气筒。”

“为什么?”

“你想,曹小东他一个司机出身,连汇票都看不明白,如今接替徐守宁当上了信贷客户部主任,凭什么呀?别人心里不平衡,他心里也不平衡,他害怕别人看不起他,就要树威,他的威风在哪儿体现出来,就在老周身上体现出来了,老周明明可以拿到三级奖金,他就是一分不给,他说他有权分配奖金,不服就滚。老周不能滚也不敢滚,单位离他家最近,几步就到,老伴儿去年脑梗差点没撂了,抢救过来后全身瘫痪,长期保姆伺候着,没有绩效就那点死工资,还不够保姆费的呢……”


肖毅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喝酒。

小石红着眼圈说道:“哥,回来吧,不为别的,就为了一口气。”

肖毅这才抬头看着小石,默默地摇头:“不可能,你听说过银行犯罪人员刑满释放后又回到原单位上班的吗?”

“可是我听说,王辉跟你有君子协议,你承担责任,不论判几年,出来后还可以回到单位。”

“这个你也信?他还跟我保证,会善待我手下的人呢,结果怎么样,你们还不是都受到了冲击?何况他现在都调走了,这个协议更不可信。”

“他调走了,他的心腹徐守宁接他的班,滨海支行当家人还是王辉,徐守宁只是他的傀儡,那个曹小东有什么本事当信贷客户部的副主任,还主持全面工作,谁都知道这是他们提拔亲信的捷径,多半年都不给信贷部派主任,却弄个副主任主持工作,还不是为了曹小东年底转副提正吗?他不就是给王辉当了几年司机现在又巴结上徐守宁吗?什么业务都不懂,还有徐守宁,他当年给你当副手,没少干损人利己的事,但就是人家站对了队,你走后,一年一个台阶,先是信贷客户部主任、副行长,三年时间就做到了行长位置,如果你不出事,他今天的位置就是你的。”

肖毅冷笑了一声:“就因为不会让我到那个位置,我才有了牢狱之灾。”

“哥,振作起来,去找找他们,就当为老周、为小范、为我们几个,行吗?你不试怎么知道?”

肖毅红着眼看着小石,说道:“好吧,我试试。”

小石一听,激动得拿起酒瓶,对着瓶嘴就把剩下的一点酒喝干了。

为了安慰曾经的手下和死党,肖毅仗着酒劲拿出手机,调出徐守宁的号码。

说真的,他打这个电话,纯粹是为了给小石一个安慰,加之受了酒精的刺激,别说徐守宁做不了这么大的主儿,就是他能做主,也不会让自己回去上班的,当年徐守宁给自己当副主任,肖毅没少压制他,他早就恨他不死,再有王辉也不会同意的,如果他同意肖毅回去上班,当年就不会让肖毅去顶雷了。

电话好半天才接通,不等肖毅说话,对方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肖毅,是你吗?”

“是、是的,徐、徐行长好。”

“你找我什么事?”

肖毅一听,对方连问他在哪儿都懒得问,就直接说道:“我、我出来了,现在要、要求回去上上、班。”肖毅舌头有点不听使唤。

“上班?肖毅,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喝多了?”

“都、都不是。”

“这么说你真的打算回来上班?”

“是的,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你请示你的上级,到时给我一个答复。”

哪知,徐守宁说道:“我现在就给你答复,你是有职业污点的人,别说咱们这私企银行,就是所有和金融、财务有关的大大小小的机构都不会用你这样的人,这个梦还是别做了。”

肖毅:“徐守宁,你不必这么快答复我,我说了,你请示你的主子后再给我答复,否则,我就直接找他去!”

肖毅说完就挂了。

一旁的小石突然有些后悔,支支吾吾地说道:“哥,其、其实你不回来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嫂、嫂子也不会同意你回去上班的,他们走得很近。”小石也喝多了,有些口齿不清。

肖毅的那根神经突然被人刺中,他一机灵,酒就醒了一半:“你听到什么就直说,少跟我啰嗦!”

小石小心地说:“其实,你入狱之前背就人风言风语的,你入狱之后,有些话更难听了……有人说,丈夫入狱妻子升职是有人一手操办的……”

肖毅打住他的话,他不想听了,喝完最后一口酒说:“改天再喝,小石,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小石结账,就走出饭店。

他默默的走在大街上。,对于“丈夫入狱妻子升职”这件事,他以前还真没多想,一直认为是王辉觉得对不起自己,对自己家人的一种补偿,他现在才明白,王辉这一步棋走的是一箭双雕,既让他为一笔违规贷款顶雷毁了他大好的前程,又夺走妻子杜鹃,还不信守当初的承诺,对他的手下打击报复……

这一切,都让肖毅气愤难平,此刻,他突然有了要夺回一切的想法,可这一切,又谈何容易?正如徐守宁说的一样,有了职业污点的人,哪里还有可能回到银行系统?别说夺回一切,现在就是回到行里做个基础职员,也是痴人说梦……

刚刚下肚的酒,慢慢地在身体内发挥着效应,心沉谷底的肖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苦楚的泪水夺眶而出。

“如果你出狱后的人生,遇到了过不去的坎,你就给这个号码打电话,他能帮你问题,但你如果遇到的坎可以过去,就别打这个电话,最好一辈子都别打。”

昏沉绝望之际,狱中老胡曾经的一句交代,闪现在肖毅的脑海。

老胡是个老头,是他曾经的狱友,两人是忘年交加生死交,亦师亦友、亦兄亦父,虽然关系如此,但在老胡当初说这番话时,肖毅只是应付性地记下了号码和老胡的交代,并没有往心里去,因为老胡这个人平时是有些疯癫的。

可现在,他已不想再想那么多,凭着记忆,凭着酒劲儿,他拨出了号码。

如果肖毅没有喝酒,如果他不是走投无路,他是绝不会打这个电话的,他这个电话,完全是在昏沉绝望之际打的。

肖毅彻底醉了,对方最后说了什么,怎么挂断的电话他都记不清了,更没当回事,当初他跟王辉的君子协议都靠不住,何况一个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的电话?

肖毅回到家时,发现正门没关死,他一推就开了,迎面就看见门口的脚垫上扔着他那只从监狱里带回来的提包,他想起来了,这只提包是上午丢落在丈母娘家栅栏外面的。

杜鹃回来了,丈母娘也在他家,看到他满身酒气地进来,母女俩谁都没搭理他,不约而同地别过脸,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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