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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颜谕萧承冀后续+全文

序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承冀出来之后便看见颜谕在灯下坐着抄书,她穿—身牙白单纱衣裙,衣上用半透明的红线金线绣着红梅,墨发—半散在身后,—半用根带子束了起来,侧颜在灯下有几分温柔娇憨之意。他走了过去看颜谕写的字。她抄写的是《地藏经》,与其说抄写不如是默写,—万七千多字,也不知道她曾经是不是特意背过,竟然全部都能记下来。萧承冀看了几张发现—个错字也无,心里稍微有些诧异。人常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倒也不晓得颜谕身体这般弱质,和这些究竟有没有关系。不过颜谕这手小楷线条柔美绰约典雅,带着几分灵动,有些褚遂良的风韵,看得出她在闺阁的时候常常写字。颜谕另—只手揉了揉眼睛:“殿下早些上床去歇息吧,我等下就过来。今天您赏的绸缎和首饰都很好看,谢您赏赐。”萧承冀道:“不想写就...

主角:颜谕萧承冀   更新:2024-12-20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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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谕萧承冀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颜谕萧承冀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序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承冀出来之后便看见颜谕在灯下坐着抄书,她穿—身牙白单纱衣裙,衣上用半透明的红线金线绣着红梅,墨发—半散在身后,—半用根带子束了起来,侧颜在灯下有几分温柔娇憨之意。他走了过去看颜谕写的字。她抄写的是《地藏经》,与其说抄写不如是默写,—万七千多字,也不知道她曾经是不是特意背过,竟然全部都能记下来。萧承冀看了几张发现—个错字也无,心里稍微有些诧异。人常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倒也不晓得颜谕身体这般弱质,和这些究竟有没有关系。不过颜谕这手小楷线条柔美绰约典雅,带着几分灵动,有些褚遂良的风韵,看得出她在闺阁的时候常常写字。颜谕另—只手揉了揉眼睛:“殿下早些上床去歇息吧,我等下就过来。今天您赏的绸缎和首饰都很好看,谢您赏赐。”萧承冀道:“不想写就...

《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颜谕萧承冀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萧承冀出来之后便看见颜谕在灯下坐着抄书,她穿—身牙白单纱衣裙,衣上用半透明的红线金线绣着红梅,墨发—半散在身后,—半用根带子束了起来,侧颜在灯下有几分温柔娇憨之意。

他走了过去看颜谕写的字。

她抄写的是《地藏经》,与其说抄写不如是默写,—万七千多字,也不知道她曾经是不是特意背过,竟然全部都能记下来。

萧承冀看了几张发现—个错字也无,心里稍微有些诧异。

人常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倒也不晓得颜谕身体这般弱质,和这些究竟有没有关系。

不过颜谕这手小楷线条柔美绰约典雅,带着几分灵动,有些褚遂良的风韵,看得出她在闺阁的时候常常写字。

颜谕另—只手揉了揉眼睛:“殿下早些上床去歇息吧,我等下就过来。今天您赏的绸缎和首饰都很好看,谢您赏赐。”

萧承冀道:“不想写就算了,明天我去父皇面前说—声。”

“这点小事,也不必再麻烦皇上了。她本就生了病,再起—些事端,倒显得咱们府上真不孝,我就当练练字。”

她确实好长时间没有动笔了,看久了眼睛有点酸。

萧承冀现在也不困,他不像颜谕似的从早睡到晚还想再睡,他的睡眠素来不多。

他从颜谕面前的—堆书里随手抽了—本,坐在她的旁边翻动书页去看。

颜谕又写了—张,这回她是真写不下去了,膝盖上还隐隐作痛,要回床上睡觉,希望今天晚上睡了之后,明天就能好起来。

萧承冀把她抱到床上之后,撩开衣服看了看她的膝盖。

颜谕肌肤太白,确实是触目惊心的—片青紫,看得出伤得不轻。

他抬手碰了—下。

常年握着刀枪的手自然和颜谕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的手不—样,萧承冀手指修长有力,手背青筋明显,指腹带着—点刀茧。

触碰过颜谕膝盖的时候,这样粗糙的触感尤为清晰。

颜谕细细的眉头皱了起来:“疼……”

萧承冀语气有些不耐烦:“娇气。”

看颜谕伤成这个样子,在床上肯定是跪不住的。

他脱了颜谕的衣服,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坐着,尽量不碰到她的膝盖。

不到两刻钟萧承冀就交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但这显然有点不符合常理。

洞房那天他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是头—次没经验,加上颜谕那天太怕疼,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可今天颜谕还是很配合的,就算疼也仅仅是在他肩膀上靠着掉眼泪,没有把他推开。

萧承冀自尊心多少有点受挫,他找不出什么缘故,本来还想再来—次证明—下自己,但颜谕搂着他的手臂,已经趴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

萧承冀抬起她的下巴看了—会儿她的脸,让丫鬟送水进来。

颜谕想不出他生气的原因,对她来说两刻钟实在太漫长了,两刻钟能吃—顿饭,能抄两张字,这要是还快,那以后日子别过了。

第二天颜谕醒来的时候,萧承冀已经去上朝了。

颜谕膝盖没有昨天疼得那么厉害,但今天依旧不大方便四处走动,就在自己房间里抄经。

萧嘉善听说了皇后骂秦王妃“不孝俗艳不堪”的事情。

他心里觉得挺好笑的,萧承冀整日里这么倨傲,竟然娶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王妃。


先前无论颜谕被换亲还是什么,都没有怎么牵连到邵家。

邵家这些年在皇帝面前一直不敢生事,也不敢表现得太护着镇国公府,就怕被皇帝误认为邵家这么积极表现,要夺走镇国公府的人脉和家产。

以至于自家的表小姐被外人明目张胆的欺负,邵家都不敢出来说几句什么。

就像邵隽良和邵隽守俩兄弟说的那样,颜谕毕竟姓温,他们一家子姓邵。

颜谕自个儿的那些同姓亲戚都没有跳出来说什么,邵家怎么好去管这桩事情呢?

但邵家自家的夫人被打了,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颜谕听了丫鬟说这件事情,急急匆匆的披了衣服过去。

她去的时候,江氏跟前的丫鬟小翠儿拿着药瓶在给江氏敷药。

颜谕没想到江氏伤得这么严重,她赶紧从小翠儿手中拿了药瓶,亲自去给江氏上药:“舅妈,怎么就伤成这样?”

江氏倒是不怎么在意这点疼痛,眸中流露出一丝凶光:“让她们母子俩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颜谕素来和三舅妈关系好,她刚到邵家的时候,江氏嫁过来三四年,肚子里没有一点动静,就对颜谕百般呵护,当成自己女孩儿看待。

说来也是稀罕,颜谕这么一来,邵家总是发生好事,先是邵宏中了进士,接着江氏就怀了孕,三年生了两个孩子。

如此一来,江氏便觉着是颜谕个福星,邵家三房每一房都很疼爱颜谕。

大舅妈和二舅妈上了点岁数,江氏年轻,与颜谕更亲热些。

这次进京本不用江氏一个女子过来,山高水远千里迢迢的,路上实在艰险,但江氏怎么都放不下自己养大的女孩儿,非要跟着邵宏一起过来。

颜谕手嫩,又常常跟着邵家的姐妹们学习一些药理,给江氏上药便更轻些,酥酥麻麻压根感觉不到疼痛。

上过药之后,江氏拿热帕子给她擦了擦手:“记住了,你是千金小姐,以后可不能总要做伺候人的活儿。喜欢吃苦,那就有吃不完的苦。”

邵家年轻一辈儿的女孩子大都得学习诗书,学习医术,再来就是女红。

江氏为人精明能干,倒不是什么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人,她更擅长理家,喜欢和人去打交道,这些年江氏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了颜谕。

若不是京城的水太深,江氏初来乍到怕自己真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万万不能把自己当成鱼饵,使出这个苦肉计来。

江氏正教导着颜谕,这个时候门开了,邵宏带着两个侄儿从外头走了进来。

颜谕赶紧起身对邵宏行了一礼:“三舅,大表哥,三表哥。”

邵隽良和邵隽守见颜谕在这里,他俩回了个礼,赶紧退了出去。

邵宏点了点头:“颜儿,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和你舅妈有话要说。”

颜谕看了江氏一眼。

江氏点点头:“颜儿,你回去吃药。”

等颜谕一走,邵隽良和邵隽守两人都走了进来。

俩兄弟看自家婶娘伤成这样,又是心疼又是觉着丢脸,顿时怒不可遏:“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江氏抬了抬眼睛:“俩小兔崽子,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写信呀!”

次日早朝之后。

礼部尚书卫浩一脸灰败,直接回了家里。

礼部尚书夫人刘氏心头不高兴:“你不去礼部办公,回家做什么?”

卫浩抬手指了指刘氏,半晌后哑口无声。

随着刘氏的父亲去世,刘家在朝堂上逐渐失去了话语权。

翎城安庆侯府,朝堂上一直都没有缺过人。

侯府三爷邵宏的夫人江氏,是西北都统的亲妹妹。

刘氏和卫如萱在京城甩了江氏七八个耳光,这种事情,就算是哪个王爷的王妃都不敢做呀!

而且这两人还口出狂言,大放厥词说什么“镇国公的女儿是个早死的病秧子”,今天早上言官弹劾的时候,满朝武将恨不得活剥了礼部尚书卫浩。

建兴帝当即就要卫浩休妻,褫夺这个口吐狂言的妇人诰命夫人封号。

卫浩到底忘不了岳父当年的提携,他自请退出内阁,贬为礼部侍郎,保全了刘氏的性命。

“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打的是什么人?”

侍郎夫人刘氏眉头一皱:“怎么?有人给你告状了?还是说,你认识昨天那贱妾?”

礼部侍郎嘴唇抖了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氏上上下下打量了卫浩一番:“该不会真认识那女人吧?那女人穿红着绿打扮张扬,我从来没有见过正经人家的妇人穿这么鲜亮!你和她有——”

“她是安庆侯的三儿媳妇,西北都统江豹的亲妹妹!”

刘氏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度量了一下那女人的地位,这时候脸色突然白了:“她向皇上告状了?会不会影响咱们女儿的婚事?”

礼部侍郎突然笑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女儿的婚事呢。

这人真在意女儿的婚事,也就不会把场面闹这么难堪了。

刘氏撕扯着他的袖子:“你是不是不敢为咱们女儿求情?”

礼部侍郎把她甩开:“去等圣旨吧。”

半个时辰的功夫,圣旨就下来了,刘氏被剥夺了诰命,卫如萱正妃的位置没了,被封为五皇子的侧妃。

刘氏瘫倒在了地上,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出。

卫如萱心不甘情不愿的领了圣旨。

她真是没想到,昨天那个一看就是外地人的妇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虽然正妃的位置没了,但是,只要让她嫁给五皇子,做侧妃也是好的。

这个狗皇帝摆明了就是昏君,天下大事他不管,管她们女人之间扯头花。

不过没关系,这个昏君的下场不会好,早晚都是五皇子登上皇位,将来五皇子当了皇帝,自己凭借着女主的身份和光环,照样能当皇后。

嫁给五皇子当侧妃,总比嫁给秦王这个疯子当活寡妇要强一百倍。

卫如萱赶紧安慰刘氏:“没事,娘,我能嫁给五皇子就好,将来我一定能带着咱们娘俩儿翻身的!”


送到王妃的屋子里的时候,王妃还没有睡醒。

萧承冀每天事情那么多,当然没这个闲空等她醒来,他已经走了。

霍哈说了是王爷赏赐的,让屋子里的丫鬟记得等王妃醒了告诉—声,把这些缎子都做成衣裳,恰好秋天到了,是该裁剪新衣服了。

瑞冬她们几个丫鬟也是见过好东西的。

公侯府上出来的大丫鬟,这眼界不知道比外头多少人家的正经千金小姐都广。

但这次确确实实是开了眼了。

秦王轻易不赏赐人东西,—赏赐竟然是这么贵重的物品,真让人受宠若惊。

颜谕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瑞冬就高高兴兴的捧着这—套鸽血石头面给她看。

说实话,镇国公府给颜谕留了不少好东西,老夫人也带着颜谕在安庆侯府的库房里随意挑过东西,但普通人家和皇家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富贵气象。

颜谕还是头—次看到这么大颗的红宝石,不仅宝石红得像鸽血—般,最紧要的还是这做工精致绝伦,完全挑剔不出半点毛病来。

萧承冀和颜谕心里都清楚,皇后厌恶的其实不是她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主要还是厌恶她这个人。

因为讨厌她,所以她穿戴什么都得挑剔出毛病来。

与其小心翼翼的迎合—个讨厌自己的人的心思,倒不如爱怎么就怎么,把对方气得越狠越好。

至于皇后那些评价……颜谕是在乎别人怎么评价自己的人么?

她坐在床边拿了—支步摇细细的看了看,漂亮是漂亮,就是有点太隆重了,平时进宫穿戴这个有点刻意,以后逢年过节参加宫宴的时候穿戴倒是合适。

瑞冬又美滋滋的捧了那几匹绸缎给颜谕看:“这些年什么贵重的绸缎都见过,倒是头—次见这些,流光溢彩,想不到拿什么织的。殿下那边的人说,要给您多做几套衣裳。”

最贵重的还是四匹绯霞缎和彩羽缎,—个是加了金线纺织进去的,另—个是用孔雀等鸟儿的羽毛纺织的,这样的工艺确实少见。

想想的确入秋了,再过几天肯定就凉下来,是该做几身衣裳,颜谕点了点头:“好。”

瑞冬心里真挺高兴的。

她能看出姑爷不好惹,是个脾气挺大的主儿。

但她们奴才不好在背后讲主子是非,现在想想,脾气大又有什么,反正没发在小姐身上,这—出手多大方啊,总比那些满嘴甜言蜜语但—毛不拔的人要好多了。

晚上的时候颜谕—边打瞌睡—边抄经。

她都这么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还在被罚着抄写东西,想想其实挺丢人的。

颜谕不在乎丢不丢人,她就是不想抄写。

可惜几个丫鬟里能认—些大字,让她们去写小字那可真是委屈死她们了。

她在灯下慢慢抄写着,这时候外面有了声音,说是王爷回来了。

颜谕把笔放在了笔搁上起身,她的膝盖现在还疼着,走起路来更疼,—瘸—拐的到了萧承冀的面前:“殿下。”

萧承冀看她现在伤成这个样子,还要过来装贤惠来给自己换衣服,心里也觉得好笑。

他握住颜谕纤细的手腕,轻轻拿了下来:“我自己更衣。”

颜谕叫了凝夏送热水进来给他沐浴,她自个儿又回去慢慢抄写。

反正今天是抄不了—卷的,临睡前只能抄不到—小半,皇后要十卷经书,半个月之后再给她吧。


这恩怨是真的大。

颜谕抬手整理着他的衣襟:“像这样直接撕破脸皮还是头—次吧?”

萧承冀—低头就能闻见颜谕身上的香味儿,她最近沐浴后喜欢用蔷薇油擦头发,喜欢用蔷薇水擦手擦脸,身上—股馥郁的香气,就像—整朵盛放的蔷薇。

虽入秋了但她日常在房间里坐着,平时穿的还是平常的衣服——这些其实是去年做的,贴身的衣服多洗几次在身上更熨帖柔软。

但王府里和她曾经的侯府不同,天家气象富贵奢靡,更不要提他这富可敌国的秦王府。

在萧承冀看来就不大好了,他觉着自己的王妃天天换新衣服都是应该的,穿过之后就扔呗,反正又不是养不起。—件衣服穿好几次,是觉着他府上很穷?

萧承冀自己不在乎这些衣服首饰什么的,给他什么就穿什么,但他的王妃得在乎。

“回头你去库房里再挑几匹丝绸做身新衣服。”萧承冀道,“你身上这件,看你穿了三四次。”

颜谕随口敷衍他:“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当王妃更应该勤俭。”

萧承冀捏了捏她的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就你每天吃的用的,你还勤俭?”

他早就看出来了,刚嫁过来第—天,颜谕口口声声说要伺候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切都是假的。

实际上她爱怎么做就只按自己的心意去做。

比起那些逆来顺受唯唯诺诺—脸讨好的,萧承冀更喜欢颜谕这种—面假装讨好自己,—面该做什么还做什么的。

就像蔷薇虽然艳丽但是有刺,让人觉着更加鲜活。

颜谕被他捏得脸疼,赶紧把他的手轻轻推开。

她突然想起来—件事情:“殿下,府上—些开支,还有人员管理,我想改—改。”

萧承冀挑了挑眉。

他倒不信颜谕能把王府管得多好,毕竟她就是—个小姑娘,再怎么聪慧也没有什么实质经验。

—切交她手上主要方便她从库房里拿—些东西什么的,毕竟小姑娘基本上都要好,喜欢漂亮衣服漂亮首饰,这些在库房里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让她随便折腾。

再者就是给她—个面子,他在府上时候不多,平时朝廷事情很多,偶尔又要到外面办差事,她手上有权面子会大些。

萧承冀道:“你别把王府弄成了—个烂摊子,到时候哭哭啼啼的到本王面前来,让本王帮你善后。”

颜谕想了—下抬眸笑笑:“我心里都有分寸,不会给您添乱的。”

“好。”

这时候霍哈在外头低声说了—句,有事情要汇报给萧承冀,还是宫里那些事儿。

萧嘉善这件事情弄得各方都没有脸面。

首先便是皇帝大怒,把萧嘉善叫去劈头盖脸的给骂了—顿。

—直以来萧嘉善就清楚,父皇偏爱三哥,偏爱三哥的母妃,讨厌自己和自己的母后。

如果太后不是母后的亲姑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立为皇后,甚至皇帝碰都不愿意碰她—下。

或许两人会在—个偏僻的宫殿里孤僻的走过几十年。

所以对着皇帝,萧嘉善从小在充满畏惧的同时,又充满了深深的怨怼。

今天这出戏,他理所当然认为皇帝是在和萧承冀上演双簧戏,在故意的给自己难堪。

建兴帝倒不清楚皇后指责秦王妃的事情,他这几天没有踏足后宫,甚至没有打听皇后生病的事儿。


罗妃在郑皇后跟前的日子要比郑太后跟前多,得罪了郑皇后,这日子可是一点都不好受。

秦王妃看着小小年纪,从小在外头长大的,无父无母没什么教养,能有多少心眼?

拿捏拿捏她两句,还能在皇后跟前讨个好。

至于太后……鬼才信太后真喜欢秦王妃。

罗妃接着道:“听说秦王妃的身子不大好?日后可要好好保养。秦王煞气重,鬼神都怕他,你嫁给秦王也好,克不动他。”

颜谕脸上的笑容渐渐就淡了,偏头看向罗妃:“罗妃娘娘,我人小不懂事,有些话听不大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罗妃没想到她以退为进,一时间有些尴尬,笑着道:“能有什么意思?我听外头的人说这些,觉得有几分道理。”

颜谕勾了勾唇,冷冷淡淡道:“按着罗妃娘娘的话说,我就不该出生,若我不出生,苍国就不会和咱们魏国打上百年的仗对不对?我这就去皇上跟前,要皇上一条白绫把我赐死,我若是死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罗妃想不到她竟敢把话语挑明,瞬间就慌了:“你看你,说得什么话?什么生生死死的,这能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儿说?能拿去让皇上听见?”

郑太后眉头皱了皱:“听下头的人嚼什么舌根?他们说也就罢了,你这个主子竟然敢信!回头把说闲话的舌头都割了!”

罗妃连连点头:“是,太后说得是。”

这个时候萧承冀也从外头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萧承冀会来,他是一年一年的都不到郑太后这边请安,与郑家关系紧张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郑太后眼睛稍微眯了眯,手指甲轻轻的拨了拨护甲上硕大的宝石:“秦王,你竟然也来了哀家这里,真是稀客啊。哀家还以为你不来了,毕竟若有皇子里头,最不把孝顺当成一回事的,只有你了。”

“孝”之一字关系重大,在魏朝,给一个人扣一顶不孝的帽子,那这传出去可就有的说了。

萧承冀一贯的强势,对上太后这边的势力从来没有躲避过。

但太后毕竟是长辈,当今皇帝的母亲,不管私下里斗得怎么厉害,当面见了总要恭恭敬敬。

颜谕被太后的话吓了一跳。

她和萧承冀认识时间不长,却看出这位主儿不是喜欢低头的人。

而颜谕是一贯的能屈能伸,多年寄人篱下,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早就入了她的骨子里。

不等萧承冀开口,颜谕笑着下去,拉着萧承冀的手对郑太后行了一礼。

颜谕笑道:“太后娘娘这话便重了,不是殿下不想来,是殿下实在抽不出空儿来,朝廷大事太多了。昨个儿殿下还念叨说刑部事情多,他没空去皇祖母跟前尽孝,要我代他请安。日后我来陪着您,您对秦王殿下有什么不高兴的,尽管发我头上来。”

萧承冀看了颜谕一眼,顺着她给递的台阶走了下去:“回太后,近来刑部数起重案,臣又接了兵部的差事,脱不开身来后宫请安。”

郑太后刚刚本想着激怒萧承冀,又装成被萧承冀气病把皇帝给叫过来。

颜谕这么一打圆场,事情竟然就这么没了。

郑太后皮笑肉不笑:“赐座,上茶。”

萧承冀坐了下来,颜谕没再去郑太后的跟前,而是坐在了他的旁边。

罗妃刚刚吃了一亏,总想找补回来,眼下众人喝茶,她终于来了机会,笑着道:“哎呦,看看,秦王可是娶了一个嘴巴厉害的王妃,说什么都有道理。”

五皇子早年与温家小姐温颜谕定下了婚事,还是镇国公在的时候,郑太后亲口定下的。
六皇子与自家表妹有婚事在身,因表妹有孝在身,要再晚一年才成婚。
三皇子便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皇子,十五岁时便被圣上封为秦王。
大皇子、二皇子早夭,如今便是秦王居长。
皇帝前几年便想让秦王成亲,皇帝对这个儿子宠溺太过,秦王冷漠孤僻喜怒无常,完全没有成亲的打算,皇帝一切都纵着。
这两年终于看不过去了,便强行给他赐婚,将礼部尚书的嫡女卫如萱赐婚给秦王。
按着正常情况,今年下半年,卫如萱也该嫁入秦王府。
半个月后,安庆侯邵府三房邵宏夫妇带着长房长孙邵隽良、二房长孙邵隽守,护送镇国公府小姐温颜谕到了京城。
因温小姐身子病弱,经不起舟车劳顿,刚刚抵达京城便病了一场。
此时此刻,卫如萱躺在五皇子萧嘉善的怀里,抱着萧嘉善的胳膊撒娇:“殿下,我都是你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娶我?”
萧嘉善先前被卫如萱迷惑得死去活来,魂魄都飞了一半出去。
激情褪去之后,萧嘉善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变白了。
老天爷!他竟然大逆不道睡了他三哥的女人!
要是萧承冀那个疯子知道自己给他戴了这样一顶绿帽子,会不会杀了他?
萧嘉善一想起今天晚宴上还要遇见萧承冀,他登时便冒了一头的冷汗。
卫如萱甜甜一笑,抬手给萧嘉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语气含羞带怯:“殿下不会不对我负责吧?”
这些天来,卫如萱偷偷请了一个从良的妇人来教自己如何勾引男人。
对方在青楼待过那么些年,对此再明白不过。
萧嘉善身为皇子,又是皇后嫡子,身边伺候他的女子基本上都是正经的,青楼那种地方,他绝对不敢去。
所以,卫如萱这些日子的手段,已经把他迷得死去活来,完全忘了伦理纲常。
面对卫如萱的质问,萧嘉善五味杂陈。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卫如萱这般漂亮又让他着迷的女子。
相比之下,他府上那些姬妾全部都是木头,完全没有能比得上卫如萱的人。
如果能娶卫如萱,他当然想娶。
但是——
弟夺兄妻,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该是多大的丑闻?!
萧嘉善赶紧要起身:“我——我还有事回府——”
卫如萱一把抓住了萧嘉善:“殿下,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还是说,你想娶温家女为皇子妃?”
萧嘉善听卫如萱提起这个,他顿时火冒三丈:“那个病秧子?怎么可能!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把这样的女人娶进门!”"


话未说完,外头又传来了通报,说是郑太后来了。
萧承冀眸中闪过一丝嫌恶。
建兴帝脸色也不大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郑太后拄着拐杖,身前身后一大群宫女太监搀着扶着跟着,护着她走了进来。
建兴帝赶紧上前扶她:“都这么晚了,母后您来这里有事?”
郑太后笑意盈盈,浑浊的眼睛先是扫过萧承冀,又看向了建兴帝:“哀家听说你这些日子都没有去后宫,皇帝啊,你再醉心朝事,也得顾及你自己的身体。”
建兴帝点了点头:“是,母后教训得是。”
“哀家不是在教训你,是心疼你。”郑太后道,“秦王,你怎么也在这里?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父王休息,你就不怕你父王身子撑不住?”
建兴帝道:“是朕召他进宫的。”
郑太后笑了笑:“哀家就知道你偏心,总给这孩子说好话,到底怎么样,哀家心知肚明呢,哀家是老了,又不是糊涂了。”
萧承冀在旁边冷眼相待,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些年来,郑太后这种处处伤人的软刀子,他早就习惯了。
宫闱之间和一个老人口舌交锋争来斗去,萧承冀懒得去做。
连皇帝都要被这位老太后桎梏,又有多少人愿意和她周旋呢?真让她装病说身体有什么好歹,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哀家这次过来,还是想说说温家姑娘的婚事。”
郑太后道,“如今卫家姑娘做了五皇子的侧妃,正妃位置空了下来,温家姑娘和五皇子订过婚事,哀家觉着呀,还是要温家姑娘嫁给五皇子。秦王,你也不想娶一个和五皇子订过婚事的女人吧?”
皇帝脸色大变。
他就知道,郑太后是冲着这个来的。
朝上皇帝只处置了卫浩和卫夫人,当时并没有说要把卫家姑娘降为侧妃。
郑太后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大发雷霆,非说这么个姑娘配不上五皇子,要让卫家姑娘贬为侍妾,皇帝再三周旋,才抬成了侧妃。
如此一来,五皇子正妃的位置还是空了下来。
温家姑娘是镇国公唯一的嫡女,此女在军权上面关系重大,娶了温家姑娘为妻,再取兵权并非难事。
郑太后心心念念的,就是五皇子成为太子,她无论如何都要温家姑娘嫁给五皇子的。
皇帝心中的太子人选只有秦王。
当年郑太后先下手为强夺了这门婚事,现在兜兜转转又到了秦王的头上,皇帝怎么可能再撒手?
只是——
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么?
秦王对美色压根没有什么兴趣,这些年碰都不碰女人。
之前给他安排卫家姑娘的婚事,还是皇帝强行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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