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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精选阅读诱吻春夜

雪迦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精品霸道总裁《诱吻春夜》,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许栀梁锦墨,是作者大神“雪迦”出品的,简介如下:【男二上位追妻火葬场】直到未婚夫梁牧之在订婚当天同人私奔,被抛下的许栀才幡然醒悟,真心未必能换得真心。她看向那个一直默默在她身后的男人。梁锦墨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黑暗,但许栀给了他一束光。“我这个人有些老派,从订婚到结婚,到死,不换人。”他问她,“这是一辈子的事,你想清楚了吗?”后来坊间传闻,梁家两位少爷为争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意外的是私生子梁锦墨成为赢家。世人都说他冷漠寡情,不近女色,许栀深以为......

主角:许栀梁锦墨   更新:2024-07-17 0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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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栀梁锦墨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阅读诱吻春夜》,由网络作家“雪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霸道总裁《诱吻春夜》,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许栀梁锦墨,是作者大神“雪迦”出品的,简介如下:【男二上位追妻火葬场】直到未婚夫梁牧之在订婚当天同人私奔,被抛下的许栀才幡然醒悟,真心未必能换得真心。她看向那个一直默默在她身后的男人。梁锦墨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黑暗,但许栀给了他一束光。“我这个人有些老派,从订婚到结婚,到死,不换人。”他问她,“这是一辈子的事,你想清楚了吗?”后来坊间传闻,梁家两位少爷为争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意外的是私生子梁锦墨成为赢家。世人都说他冷漠寡情,不近女色,许栀深以为......

《文章精选阅读诱吻春夜》精彩片段


夜里梁锦墨买来新的额温枪,许栀已经睡着了。

他在床边给她量体温,每十五分钟一次,从三十八度二一直到降至正常的三十六度多,他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总觉得许栀体质不太好,那一年冬天两个人都跳进冰冷的湖水里,他一点事儿没有,许栀重感冒那么久。

她现在有心避着他,就算不舒服大概也不会和他说,他睡在客厅是以防万一,没想到她真的感冒了。

深夜的房间一片静谧,梁锦墨坐在床边,在安静的空间里听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他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

许栀是个意外,毕竟是邻居,他很早就知道她这人,但真正对她有印象,还是她撕他试卷那一回。

当时他想,人不可貌相,这样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软软糯糯的小姑娘,也会站在梁牧之身边助纣为虐。

他伸出手,将许栀因汗湿而粘在脸颊的发丝轻轻拂到她耳后,忽然觉得,原来有些苦难真的自有其存在意义——

那张被撕掉的试卷,是他们之间的开始。

翌日。

许栀清晨睁眼,打着哈欠翻了个身,朦胧的视线落定在靠窗的木椅上。

那里坐着个男人。

她脑子转得慢,半分多钟过去,忽然睁大眼,一下子坐起身来。

细碎的声响吵醒了梁锦墨。

他后半夜在木椅上坐着,单手撑着额头,勉强睡了一阵,并不踏实,此时看到许栀醒来,他立刻坐直身子,问她:“还头疼吗?”

许栀扶着前额,她起得太猛,有些眩晕感。

梁锦墨立刻起身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嗓音有些紧绷,许栀抬头,同他对视,“我……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刚刚看到他在木椅上睡觉,那姿势其实挺别扭的,怕是睡不好。

“怕你再发烧。”他简单解释完,拿起额温枪给她测体温。

体温正常,他心口略松,直起身,“我让酒店送早餐过来,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许栀缓过头晕的劲儿,心底的感觉就很微妙。

她不知道他半夜去买体温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这样守了她多久……但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头一回,有人在她生病的时候这样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许何平就不用说了,赵念巧虽然会关心她,但更多时候嫌她麻烦,不会一直陪在她身边,而梁牧之这少爷根本不会照顾人,只会来看看她。

洗漱过后,许栀坐在餐桌边,脑子缓慢转动起来,开始考虑一些现实问题。

梁锦墨在她对面吃饭,今天早餐是三明治和牛奶,她怀疑他学过餐桌礼仪,就连拿三明治的动作都很优雅,慢条斯理,像个绝对的绅士。

不过,她忽然想起,他吻她的时候,可一点都不绅士……

梁锦墨忽然抬眼,四目相对,他说:“再看要收费了。”

许栀脸一热,慌忙低头吃东西。

过一阵,她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昨晚又得罪了梁牧之,他好像有点误会……”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总认为我和他之间的矛盾是你造成的,觉得我受到你的影响,我解释他也不听。”

梁锦墨淡淡地“嗯”了一声。

许栀:“……你不担心吗?”

梁锦墨:“担心什么?”

“他说……”许栀回忆着梁牧之的话,“让你别高兴太早,他要找你算账。”

她说到这里就有点崩溃,“他这人完全不讲道理,我不知道还要怎么和他解释,我怕……万一连累到你……”

昨晚脑子乱哄哄,大半时间都在想自己,今天才想起和他提这事儿,她有些惭愧。

梁锦墨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她是最清楚的,现在他在梁氏发展得还不错,要是梁牧之非要去搅合,那就麻烦了。

梁锦墨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睇向她,“你抵抗力太弱,感冒还没好,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养好身体,尽快恢复。”

许栀觉得这话题有点跳跃,“我在和你说梁牧之的事呢。”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养好身体,”他深深看她一眼,“如果梁牧之真的打算找我麻烦,那你照顾好自己,这就算是给我帮忙了。”

许栀愣了愣,从这弯弯绕绕中理清他的意思。

所以他是在说,她的身体状况不好会分散他的精力吗?

客厅里,梁锦墨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起身出去接电话,许栀隐约听到几句。

“没有,我今天有事……我会在电脑上远程协助,今天就能做完,报告我下午交给你……行,我知道了,你让你秘书发给我吧。”

等他回来,许栀问:“公司有事吗?”

今天还是工作日,她猜测他大概要去上班。

“不是什么大事,”他顿了顿,“我爸今天不去公司,所以他一些工作需要我和他秘书代劳,我告诉他我可以远程协助处理。”

许栀微怔,梁正国也是梁锦墨的父亲,她都快将这事儿给忘了。

“梁叔叔今天有事?”

“嗯,爷爷病了,昨晚就送去急诊抢救,听说是中风。”

许栀呆住了,嗓音无意识拔高:“梁爷爷中风了?!”

梁锦墨:“嗯。”

他非常平静,反倒是许栀,眼底的担心不加掩饰,“现在怎么样了?”

他说:“我没问。”

他和梁家其他人关系都不怎么样,包括老爷子,现在听到这消息也没有什么感觉。

许栀不一样,她小时候就天天看着梁爷爷和自己亲爷爷一起下棋,梁爷爷比她亲爷爷更疼她,在爷爷过世之后,他是她关系最亲厚的老人了。

虽然上次他那番话让她心里不大舒服,但真听到他出事,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

早饭结束,两人收拾完东西,许栀一直心神不宁。

她和着水吞下梁锦墨昨晚顺道买来的感冒药,然后就在客厅来回踱步。

见梁锦墨要进书房工作,她实在忍不住,凑了过去。

“那个……”她斟酌了下措辞,才开口:“梁爷爷毕竟是你亲爷爷,虽然他平时对你不能算很好,但是好像也没很差,是吧?”

梁锦墨不语,他靠着书房门框,静静睨着她。

“他年龄大了,以前就有高血压,像是中风这种事,很危险的……”许栀心虚,声音小了点,“你多少也关心一下吧?”

梁锦墨还是不说话。

她低下头,抠手指,“我爷爷过世了,不然……我爷爷一定会去看他的,他们感情很好……”

梁锦墨听到这里,有些好笑地问:“我是你爷爷?”

许栀看出他并不买账,沮丧道:“好吧,是我想知道梁爷爷怎么样了,你能打个电话问问吗?”

梁锦墨很直白:“我不想问。”

许栀就颓了,她现在就连手机都没有,想要知道梁老爷子的情况除非回家,但她还没做好回家的准备。

梁锦墨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半晌开口:“不过这电话我也不是不能打。”

许栀抬头,眼底微亮。

“我有条件。”他说。

“什么条件?”

她眼眸清澈,模样娇憨。

梁锦墨心念一动,“一个吻。”

许栀杏眼圆睁,好像没听清楚。

他又在条件上附加了个要求:“你主动。”


入夜,郁璃失眠了,想起一些旧事。

大约去年这时,梁牧之刚刚开始玩赛车,出过一次车祸。

那回郁璃差点被吓死,梁牧之从车里被人抬出来时,满头都是血。

不光她以为梁牧之要死了,梁牧之自己也以为自己要死了,他在救护车上短暂睁眼的一分多钟里,喊小栀子。

郁璃赶紧凑过去,她的手被梁牧之一把抓住。

他的手很凉,郁璃双手捧着摩挲,流着眼泪让他不要说话了。

可他还是在喊小栀子。

郁璃不确定他是不是清醒,她在他耳边说:“我在呢。”

他看了她一眼,好像才放心了,又陷入昏迷,只是手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又喃喃叫了声小栀子。

好在梁牧之命大,这伤看着严重,其实不然,手术也不大,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一个月,然后回家休养,三个月和半年的复查情况都还不错。

梁父梁母因为这件事勒令梁牧之不准再玩赛车,但郁璃知道,他还是在偷偷地玩,只是没法明目张胆参加比赛。

没人能管得住梁牧之,她也曾经试图劝说,他总是插科打诨带过话题。

不过,这场车祸在郁璃心里,意义绝对不是单纯的阴影,梁牧之昏迷时叫的是她的名字,就连他那些玩赛车的队友都听到了,他们也都认定她和梁牧之是一对。

那时她就想,梁牧之心底,总还是有属于她的位置的吧。

这事儿真是没处说理去,一个男人昏迷的时候喊着她的名字,抓着她的手,谁能想到他其实并不喜欢她。

从来没喜欢过。

郁璃睁着眼在黑暗里想这些,一股沉钝而又缓慢的疼痛,从心口往四肢百骸蔓延,眼泪从眼角安静地滑落下去。

翌日早晨去上自习,仍是没法专心。

她和梁牧之从前就算有些小打小闹的不愉快,也从来不隔夜,要么他会主动和她说话,偶尔她也会低头。

可这一回,到了中午,她没有再收到梁牧之的消息。

午饭时,郁璃接到一通许母赵念巧的电话。

“牧之打架那事儿,你清楚吗?”赵念巧说:“昨晚梁家闹得挺凶,老头子差点被气得犯病,牧之也被关在祠堂一个晚上,听说还挨打了。”

郁璃心口一沉。

梁牧之是梁家的宝贝疙瘩,她从来没见梁父梁母对梁牧之动过手,以前偶尔也会罚跪祠堂,但最多也就一两个小时。

对梁牧之那样的少爷,这次的惩罚算是很重了。

“我看他爸妈也是头痛,尤其他妈妈,本来还指望他继承家业呢,到现在还不务正业的,还打架……这样子,还不如那个私生子贺擎州,我听说私生子反倒争气,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就上班了,回来直接带着工作经验和从国外挖来的团队,进了梁氏总部,再这样下去,这梁氏将来会落到谁手里还真不好说。”

赵念巧絮絮叨叨说梁家的八卦,郁璃却没细听,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了。

挂断电话,她背上包下楼,打车回家。

只是,到了自己家别墅门口,脚步却没停,绕过去,按响了梁家的门铃。

梁家的保姆过来开门,见是她,面露喜色:“栀子来了,你赶快和太太说说吧,牧之都跪了一夜了,到现在还没放人呢,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看来这次梁牧之是真的把他父母惹毛了,郁璃不敢耽搁,赶紧往主屋里走。

梁牧之虽然体质不错,但毕竟出了车祸至今也就一年多,跪一夜……她听着都开始着急了。

梁父大概是去上班了,此时主屋客厅里,只有梁母。

郁璃过去恭敬地打招呼,“梁阿姨。”

“栀子,”梁母付婉雯见着她,“你也帮忙多看着点牧之啊,你看他成天闯祸,我这个当妈的说了他也不听……”

付婉雯抱怨很多,梁牧之不成器,还不如私生子上进,她这个当妈的都面上无光,脸色也难看,“对了,我听说牧之这次打架和一个女的有关系,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问那小子好多遍,他就是死活不肯说。”

郁璃低着头,手缓缓攥紧,很久,她小声道:“对不起梁阿姨,是因为我。”

付婉雯眉心蹙得更紧了。

“有个男的欺负我……”郁璃抬不起头,声音很弱,“牧之就帮我拦了一下,然后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

她就连现场的情况都不清楚,说得非常含混,“你们不要再罚牧之了好吗……他不是故意闯祸的,是为了帮我。”

付婉雯定定地盯着郁璃看,郁璃感觉就像是在被凌迟。

她的脸颊滚烫,是因为羞愧。

梁父梁母对她其实很不错,但为了梁牧之,她对他们说谎已经不止一次了。

良久,付婉雯叹口气,“栀子,那可是酒吧,你说你……你以前挺乖的,你怎么能和牧之去那种地方呢?”

郁璃头更低,只觉得难堪,“对不起。”

“牧之生性不羁,我这个当妈的管不了,就指望你帮忙多管管他,但你现在这样……”付婉雯摇头,“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郁璃指甲将自己掌心抠得泛红,忍不住对自己洗脑:没事的,反正以后要做梁家媳妇儿的人不是她,梁母怎么看她也不重要。

付婉雯起身,往祠堂方向走,郁璃没有跟过去,她知道付婉雯这是要放过梁牧之了。

付婉雯其实很宝贝梁牧之的,如果不是真的被气到了,也不会为难自己儿子。

梁牧之揉着跪得发麻的腿走到客厅,瞥见郁璃,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郁璃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腿疼,哪怕他没有那么老实,站站跪跪坐坐地蒙混,可好歹也是一夜,现在这双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郁璃看到他脸颊肿着,还有个明显的五指印,大概是来自梁父或者梁爷爷,她没有问,而是问起付婉雯,“梁阿姨呢?”

“上楼去了,说是不想看见咱俩,还说让咱俩都自省,以后别去酒吧。”梁牧之浑不在意,“我妈就是管得太多,现在年轻人玩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按她说的这样哪里也不能去。”

郁璃站起身,“那我回家了。”

“等等,”梁牧之一把抓住她手腕,仰头看她,又压低声,语气带着些许柔意:“我妈是不是说你了?”


这个问题没头没尾,而且,他刚刚看完,那边就撤回了。

梁锦墨皱起眉头。

周赫见他面色不对,问:“怎么了?”

“没事。”梁锦墨握着手机的手指逐渐收紧。

他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许栀问的是什么。

“准你今天早退,”他忽然站起身,并去拿外套,“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进电梯,梁锦墨直接按下停车场所在的负二层。

他给许栀发了一条微信:你在哪里

那边没动静,他下楼上了车,直接将微信电话打过去。

那边给挂了。

梁锦墨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泛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他打电话给周赫,问周赫要了杨雪的电话,又打给杨雪。

杨雪听见他要找许栀,说:“栀子应该回家了,我前天走的时候她说她也要回了。”

挂断电话,梁锦墨踩下油门,往别墅区那边开。

中途他又给许栀打了一次电话,那边还是给挂断了。

他有些焦躁,压着限速,在等红灯的间隙里,给她发微信:我马上到别墅区南门,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躺在床上的许栀看到这条信息,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刚刚给他发那条微信是一时冲动,至于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纯粹是因为还没能从自己的情绪中抽身。

她没想到梁锦墨会来找她。

她眼睛还肿得和核桃一样,这样子其实不想出去见人。

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仍不能摆脱自己骨子里那点劣根性,一旦想到梁锦墨来家里找她,被许何平和赵念巧看到将会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她就坐不住了。

她立刻打电话给梁锦墨。

那头几乎秒接。

“喂。”

男人嗓音低沉淳厚,带着一股很难形容的柔意,她眼眶发热,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委屈又涌上心头。

她张了张嘴,发现一起经历过这么多,她居然还是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他,“我……”

她鼻音很重,顿了顿才道:“你别来了,我没事。”

隔了几秒,她听见他说:“我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

许栀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她只是发了那么一条没头没尾的消息,他就跑过来找她。

在她以为自己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时候,还有个人会奔赴向她。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拉回到了这个世界,也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冲动发了信息给他,“你……没有上班吗?”

梁锦墨:“早退了。”

许栀安静下来。

没有人说话,很长的一段沉默,但是又没人挂断电话。

过了一阵,梁锦墨说:“我到了,现在在南门这里的临时停靠点,出来么?”

许栀揉了揉脸,“我可能不太方便……”

“你问我跳下去什么感觉,”他忽然打断她的话,回答了她这个问题:“很冷。”

许栀抿唇,没说话。

“不过我现在会游泳了,”他又道:“这次我捞你。”

许栀喉头有些哽,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却让她觉得温暖。

她觉得,她已经被捞起了。

“我换个衣服,马上出去,”她深吸口气,“你等我一下,还有……”

她声音小了点,闷闷的:“我眼睛肿了,现在很丑。”

梁锦墨只回了她两个字:“等你。”

挂断电话,许栀迅速下床洗漱,换了衣服。

眼睛还是肿得很厉害,她特意将刘海往前面拨了拨,然后戴了个帽子和口罩就下楼。

楼下没人,许何平和赵念巧早就吵完了,她也不知道这俩人去了哪里,她直接往出走。

不料,才走出大门,她就遇到了梁牧之。

他原本在路边来回踱步,看见她,立刻站住,面向着她,神情透出几分少有的拘谨。

许栀拧眉,她现在就连话都不太想和他说。

梁牧之先开口了:“你要出去吗?”

他小心翼翼窥她面色。

她的脸被帽子加口罩遮掩了大半,露出的眼睛还是明显红肿,他心口微窒。

“嗯。”她淡淡应了,说完继续往前走。

梁牧之挡住了她,“我们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她低着头,不愿与他对视。

梁牧之有些无力,“我没想到昨晚我爸妈会说那些,我要是知道,肯定会提前和你说的,这样你就不用参加昨晚的饭局了。”

许栀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原来到现在,他还是不觉得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有问题。

也是,梁小少爷怎么会有错?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想绕过他。

“你的行李还在我车上……”梁牧之伸手拦她,“你跟我去拿好吗?”

这是个借口,他想要和她多说一会儿话。

想起落在他后备箱的行李,许栀眉心紧皱,心情更糟糕了。

“那天我不是故意扔你在路上,”提到这个,梁牧之语气有些低落,“陈婧是我女朋友,你看在我面子上,对她说话也应该客气一点,再说她又没做什么不能原谅的大事,你……你对陌生人都很和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和她说话。”

许栀闭了闭眼,“你确定现在要和我说这个?”

梁牧之心底烦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许栀越来越脱离掌控,她变了,让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她沟通。

以前她明明很好说话的。

他歪头,抓了抓头发,“好吧,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许栀有些恍惚,她想怎么样呢?她居然想不到答案。

要是能回到过去就好了,梁牧之还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但想想又觉得没意思。

那时候她好像个傻子,满心满眼都是他,以为他和她心意相通。

“我不想怎么样,行李我回头去你那边拿吧,”她说:“今天我还有事,真的要走了。”

“什么急事?”梁牧之拧眉盯着她,“就不能和我好好说两句话?”

她这个态度令他很不满。

许栀还想绕过他,抬眼时瞥见不远处一抹熟悉身影。

梁锦墨大概是等不及,走进小区,此刻距离他们不过二十几米。

他也看到了他们。

又是这样,他急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她又在和梁牧之纠缠。

他停住脚步,想要不离开吧,但,不等他做出反应,许栀忽然冲他挥手。

她也是这一瞬福至心灵,想到一个摆脱梁牧之的好办法,脱口而出:“锦墨哥哥!”


郁果是个乖乖女,长这么大,自认干过最出格的事,就是小时候做过梁牧之的帮凶。

贺晋庭刚来梁家那阵子,除却在梁家被梁阿姨冷待,还遭到了学校里所有同学的排挤,这全都有赖于梁牧之在校的人际关系。

梁牧之从小到大都很受身边人的欢迎,小时候他一句话,他那帮小跟班就冲前头刁难贺晋庭。

有一回,正好被郁果碰到。

一群人撕碎了贺晋庭的课本和作业,梁牧之也在里面。

那情景令人窒息,她当时其实是想跑的,但有人看到她,还塞了一张贺晋庭的试卷到她手里,要她一起撕。

小小的郁果身体很僵硬。

“撕啊!”有个小男孩说:“这是小三的孩子活该的,破坏别人的家庭,还好意思来上学。”

“就是!他这是活该!”

小孩子眼里没有什么先来后到,贺晋庭是个私生子,他妈妈就是第三者。

郁果心跳很快,周围的人在起哄,大家都在撕扯纸页,有人吹口哨,她闭了闭眼,心一横,将手中的试卷也给撕掉了。

就这样,郁果很安全地融入了这个团体,她抬眼时,恰好撞上贺晋庭的目光。

那年贺晋庭十岁,但眼神已经幽深晦暗,深黑的瞳仁里有她看不懂的内容。

她心慌又心虚,赶紧别开了脸。

早晨,郁果从梦中醒来,盯着屋顶的小吊灯,有片刻茫然。

她不知道怎么会梦到这么久以前的事。

随着身体的感觉苏醒,昨晚的一切也都涌入脑海,她想起来了。

梁牧之交女朋友了,他为了女朋友打架,他们还开房了。

她坐起身,深深吐出一口气,揉了把脸,下床去洗漱。

出门发现贺晋庭已经起来了,他坐在餐厅那边,听见动静,望过来。

“那个……早啊。”郁果干巴巴抬手挥挥,算是和他打招呼,她还是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

贺晋庭脸上没表情,只说:“洗漱完过来吃早餐。”

居然还有饭吃。

郁果有些意外,进洗手间洗漱时,她又想到昨夜的梦,捂了把脸。

虽然后来她心存愧疚,也试图弥补,但那样的伤害,怕是很难忘记的吧。

她这个施暴者都忘不了,更别说贺晋庭了。

她开始有点想不通,他昨晚为什么会收留她。

从洗手间出来,郁果乖乖去餐厅,坐在贺晋庭对面。

很简单的中式早餐,有小米粥、灌汤包和简单的小菜。

郁果咬了一口灌汤包,眼底就亮了,“是徐记的灌汤包?”

贺晋庭没抬眼,只“嗯”了一声。

徐记灌汤包在北城很出名,郁果以前就喜欢,后来这家店被探店博主发掘,成了网红店,演变成现在“一包难求”的局面,清晨去买还要排队好半天,郁果嫌麻烦,已经有段时间没吃了。

这顿早餐郁果吃得心满意足,擦嘴时想了想,和贺晋庭说:“太谢谢你了,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贺晋庭擦手的动作停了下,“可以。”

郁果本以为他会拒绝的,她倒不是舍不得一顿饭,只是觉得贺晋庭八成不会愿意和她再有接触,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利索。

不过,她是该好好感谢他,她拿出手机,“我加你微信吧?到时候约个时间。”

贺晋庭将手机递过去,她扫码添加好友。

贺晋庭的头像是暗沉的夜空,一片黑里面坠着一颗星星。

很符合他阴沉的性格,郁果想。

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看过去,郁果的手机屏幕显示是梁牧之的微信来电。

郁果皱了皱眉,起身接听。

才一接通,梁牧之在那头语气紧张地开口:“小栀子,你在哪儿呢?”

郁果迟疑了下。

她和贺晋庭在一起,这事儿要是让梁牧之知道,他估计得疯。

虽然随着年龄见长,逐渐成熟,梁牧之早就不再说贺晋庭是小三的孩子,但一直以来他都视贺晋庭为自己家里的入侵者。

他也理所当然地觉得郁果和他是一个阵线的。

郁果说:“我……我在酒店。”

“你昨晚怎么不回我的微信?吓死我了……”梁牧之像是松了口气,“我以为你没有开到房间,今天凌晨六点多就来学校找你了。”

郁果此时异常冷静,心想,如果她真的在外面冻一夜,那他凌晨六点才出门找她只能帮忙收尸。

她不语,梁牧之又道:“你没事就好,对了,我进了派出所这事儿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啊,尤其我家里人,我爸妈还有爷爷要是知道了,非得扒我一层皮。”

郁果想完了,她已经告诉贺晋庭了。

她此时身在客厅,回头偷偷看贺晋庭,这人应该不会多嘴告诉梁家其他人吧……

好巧不巧,贺晋庭此时从餐桌边站起身,也正看着她的方向。

四目相对,郁果有点尴尬,赶紧收回视线,和梁牧之说:“知道了。”

“我今天得去派出所处理后续,”梁牧之说:“等忙完了,一定请你吃大餐重谢。”

郁果心不在焉地应下。

挂断电话,她试图理清思绪。

她今年大四,还有半年毕业,原本她想,毕业后就算不结婚,不订婚,梁牧之怎么也该有点表示,至少两个人会确立关系。

现在梁牧之确实表示了……他表示,他交女朋友了。

她还是非常难受,心口很闷,无法思考,那是她从情窦初开就喜欢的男人,原本她以为会是双向奔赴的,没想到却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

这事儿,无论梁牧之怎么处理,她是得和自己爸妈说清楚的。

房门被人敲响,从餐厅出来的贺晋庭径直去开门。

片刻后他回来,手里拿了个很大的纸质手提袋,递给郁果,“外面冷,你出去之前穿上这个。”

郁果接过打开,里面是崭新的女士羽绒服,并且是她惯常穿的牌子。

她有点不好意思收,但是又确实很怕冷,于是问:“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贺晋庭沉默几秒,才道:“不用了,就算是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郁果的生日就在下周,她很意外贺晋庭居然记得。

这份礼物来得很诡异,她以前可没有收到过他的礼物,而且她过生日从来也没有叫过他,因为每次她生日梁牧之都在。

她这次自然也没打算喊他,这就尴尬了……

她绞尽脑汁,才想出个解决方案:“那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吗?我送给你。”

“不必,我的生日早就过去了,而且……”贺晋庭语气淡淡,“我从来不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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