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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浏览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精彩片段
有风声从太湖石嶙峋怪异的孔洞钻进钻出,呜呜作响,渡进人耳根后,凉飕飕的。
高耸假山林木之下,镂空的月色静默地飘洒,无声流动在地表和霜草夜露之上。
仿佛连泥土地里钻孔的地龙活动的窸窣声都能听见。
程韵的手僵在程韵面前。
他手臂修长健壮,勃发有力,隔着华贵龙袍,能看清底下线条流畅的肌肉,正在一寸一寸地绷紧,收聚着力道,
他的手指也缓缓攥紧,能听到骨节碰撞的响动。
仿佛猛兽积聚着力气,准备发出勃然一击。
程韵呼吸都停滞了,她眼眶微微瞪大,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太湖石碑,冰冷的触感冻得她一哆嗦。
他他他不会要打她吧?
这么大的拳头,会不会把她抡死啊。
程韵想着,肩膀哆嗦起来,盯着他的捏紧的拳,咕咚咽了口唾沫。
周德忠见况不妙,笑着上来打圆场:“哎呀,陛下您瞧,月亮爬上假山了,愣亮呢。”
程韵的拳头终究收了回来。
他沉沉瞥了周德忠一眼,把他看出一身冷汗。唇边嗤笑,眼周肌肉却没动弹,显然是很不高兴。
等到他压迫的视线移回程韵身上,程韵不自觉把后背往后贴得更紧了。
那伶仃的肩膀耸起来,吓得不行。
程韵的眉心高高耸起,突然逼近一步,掐住她的脖颈,顺势将下巴再度抬高。
这一次动作间没有半点儿的怜香惜玉。
程韵脖颈间娇嫩的皮肉被撕扯拉伸,呼吸都难以为继。
她急促地深吸一口,满脸惶恐:“陛、陛下。”
程韵压低身体,高大的背脊沉下来。
龙袍张牙舞爪,像另一座假山,把她逼到了退无可退的阴影里。
那样子真像是要撕了她。
程韵感觉自己的膝盖腿脚都发软发抖,站立不稳。
她慌乱用手抓进了太湖石洞隙里,以此支撑着身体,可这样只是勉强。
他掐捏她脖颈的手掌力道不小,一张小脸憋涨通红。
她一定惹恼他了。
这狗皇帝向来目中无人、高高在上,怎么忍得下被她当众拒绝这口气?
他会杀了她的。
或许,就在这里,用这双力大无穷的手掐死她。
惶恐中,绝望的心绪在蔓延。
程韵忍不住闭上了眼,睫毛轻轻颤抖,犹如受不住阵风吹拂的蒲公英。
扑簌簌摇着脆弱易逝。
程韵垂眸盯着她。
他瞳仁极黑,五官又凌厉桀骜,面无表情盯着谁时,压迫感极强。
从前沙场上尚且叫北蛮人胆寒,何况于面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女子。
他同她计较什么呢?
片刻,他抓握住纤细脖颈的手一寸寸地松开了。
呼吸释放进鼻息,程韵若有所感似地睁开眼。
随之,一口包含大量氧气的空气滚进肺泡,她大口喘息起来,抚着自己被握红的脖颈,又咳又喘。
眸中的惊恐迟迟未散。
程韵仍旧是一丝情绪也没有,就这么盯着她。
片刻,她漂亮的小脸恢复了生机,不正常的血红散了,填补上健康的红晕。
他才把眼睛移开,背手瞧着假山之巅的那轮缺月,冷淡道:
“朕说了,朕没心思同你玩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这回你不就着朕递你的杆子往上爬,哪日再有你不识好歹地来勾搭朕,朕就扒了你的皮。”
程韵浑身的皮肉都是一紧,好像真有人扒她的皮一般。
她埋低了头,小小一颗脑袋,明明刚才憋了半天气,也就脸色红点,耳朵竟还这样盈白。
程韵瞥见她那秀白的一点,愈发烦躁难耐,加大了音量:“听到没!”
程韵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抖,刚想迟疑着点头,忽然,湘妃林间传来一声小小动静。
像是女人的惊呼。
程韵的脸色骤然惨白见底。
她敢肯定,那是程姐姐的惊呼声。
方才狗皇帝那一声低吼,音带沉,而声音却很响。
这么静谧的夜晚,就是稍远点的距离都能听清的。
程姐姐定然是被这声音吓到了。
那他也听到了程姐姐的惊呼声吗?
程韵胆战心惊地偷眼看他,果然见他面色郑重起来,犀利的视线隔着太湖石碑投向湘妃林深处。
里面夜雾弥散,看不真切,但不妨碍人走近查看。
周德忠诧异地看向那边:“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林子里有人?”
他瞥见皇帝神色,挥动拂尘指挥小太监前去查看。
程韵的心脏咚咚咚再次剧烈猛跳起来。
方才狗皇帝说的话程姐姐他们应该听见了吧?一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她心里不安稳,咬住下唇,柳叶眉淡淡蹙起。
程韵一直瞧她低埋的脸,眸色深了深。
那小太监提灯进去林子里瞧,鞋底踩着满地残肢乱叶,吱呀作响,是细枝条轻微崩断的声音。
程韵侧过眸子,眼角余光紧张地瞟着那太监去的方向。
分明就是程姐姐和李大哥相会的地点。
这片林子除了迷雾别无遮蔽,他们该如何躲过搜查?
她不自觉的抬手抚住胸口,按压着慌乱地心跳。
细细的手指钳入到掌心,留下深深的红印子。
忽然,她感觉手掌被粗硬有力的手指抓住,她猛地一抬头,瞪大了眼。
程韵低头看着她,目光审视,宛如嘹亮的火炬,任何阴私隐秘无处遁形。
他捏着她的手掌,翻开来看,这只手纤薄白透,皮肤浅浅的一层,颜色很柔,容易留痕。
这就让她手指紧张下钳进掌心的红痕异常显眼。
程韵眼珠子在那粉红的印痕上定了瞬,斜眼看她:“你在害怕?”
程韵:“……”
她忙地抽回自己的手,揣进宽大袖子里:“陛下龙威浩荡,令奴婢心生敬畏。”
“敬畏?”程韵笑,笑音讽刺:“你对朕生的是哪门子的敬?”
以下犯上怒视他,背对着他跑出养心殿,而今还敢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他?
倘若不是她生了张令人心生不舍的好脸,早便被他拖出去斩了。
程韵把头低下去,又不说话了,瞧着就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每次都这样。
程韵心里来气,哼了一声不再看她。
小太监已经快要走到湘妃林尽头,还有一处黑暗的墙角没有被灯光照亮,他寻着那处黑暗搜罗过去……
借着小太监提的灯,程韵远远看见,心脏彻底跳停。
那里便是两人最后能够躲藏之处了!
她的手指又一次不受控制掐进手心。
要被发现了吗?
这时,湘妃林内响起了一道声音。
细而轻。
她没说什么,只是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人更加不安了。
进了内殿,左转就是御书房。
殿中香烟袅袅,是熟悉的味道。
龙案旁有个蓝服内侍在磨墨,低眉顺目。
程韵将狼毫笔搁进山形笔架内,淡淡扫她—眼,倒也看不清什么情绪。
程韵照规矩行了—礼,将托盘呈上去:“这是春末赶制的夏季常服,陛下请看。”
程韵没如她料想的那般挑刺,竟然就这么瞧了眼道:“嗯,用料绣工都不错,放衣橱里吧。”
程韵小小松了口气。
她原以为狗皇帝就是故意寻她来找茬的呢。
虽然不知他究竟抽什么风,但这样挺好。
程韵摸到养心殿里间,寻到衣橱处放了衣裳,便出来行礼打算退下。
程韵道:“慢着。”
程韵停住脚步。
程韵隔着袅袅烟雾看着她:“过来,替朕研墨。”
程韵没动。
正办着磨墨差事的邹公公抬了脸,茫然。
陛下叫慕尚宫来研墨?
磨盘里那细细的研磨声停了下来。
—室安静中,程韵眉心微蹙:“使唤不动你了?”
程韵这才开口:“奴婢不是陛下的贴身宫婢。”
言下之意是,这种侍奉之事不归她管。
程韵磨牙冷笑,提醒她:“你自己上次说的,谁是你的主子?”
程韵后脊背僵硬。
她想起了上—次在这间御书房内发生的事,说过的话。
还记得男人侵略性强到无法忽视的气息逼近身体的感觉。
还有那只垫在她腰间,护住她的手。
不能细想。
程韵脸颊有些烧红,埋低了头。
“是,陛下。”
程韵哼笑—声,颇为得意:“知道就好,还不过来?”
程韵微微咬了下唇,摆脱不得,只能上前。
邹公公见状,识趣地让开位置,躬身退至—边。
程韵看也不看:“都下去。”
自然指的是守在殿内的内侍们。
—溜人都退下后,程韵只觉得殿内那股子龙涎香的气味都烧到后背来了。
明亮宽敞的御书房内,空气紧逼得吓人。
尤其是隔着半个桌案,他大马金刀坐在旁侧的情形下。
程韵感觉手心冒着汗,虚虚地握过那根太监刚研磨的墨块。
程韵道:“换—根研。”
程韵诧异。
这还有什么忌讳么?
太监研磨过的墨块外人不能研?
程韵闹不明白,还是听话从旁侧多宝格里取出新的长条墨块来研。
新的墨块干净清爽,的确比方才外人用过的要舒服。
只是程韵这人总在无形中散发摄人的气场,叫程韵放松不下来。
手里的墨块磨着磨着,汗液就浸渍在上头了。
她心神不宁,手掌发虚。
研墨得用力,力道不够,墨水就出得不多,程韵再提笔蘸墨的时候,发现磨盘里干涸—片。
凤目斜她—眼,浸着调笑:“研磨都研不明白,太后是怎么瞧上你的。”
程韵腿抖了抖,站稳,面不改色。
“奴婢笨拙,不堪使用,只能陪伴太后身侧,耍嘴逗乐。”
程韵被她的厚颜无耻逗乐了:“太后身边谁来耍嘴逗乐不行,偏用得上你?你的本事,放在这上头,岂不是浪费了?”
程韵:“陛下所言,奴婢不明白。”
程韵道:“你就在朕面前装孙子,前朝后宫那几朵名姝被你霍霍得死的死,伤的伤,你瞧着倒好似没有—点心里不安呐。”
程韵不动如钟:“陛下此言,奴婢更不明白了。”
她是打定了主意死活不认。
慕清辞被摁在了寿康宫高耸的院墙之下,浓荫洒落她皎白的脸颊,带来些许凉意。
她嗅到了一股馥郁浓烈的龙涎香,那香矜贵无比,透着高高在上的压迫。
只一瞬间,慕清辞整个后背的脊椎都僵成了竹节。
她瞳孔微微放大,倒映着眼前宽阔得遮天蔽日的明黄色胸膛,将那精细到纤毫毕现的龙纹印在眼里。
面色顷刻惨白如纸,她没有再妄图呼喊,头一个念头便是低下头颅,借着高低的位差遮蔽住自己的脸。
男人冷冽嚣悍的嗓音贴着耳侧响起,裹挟着浓烈的男性气息。
“别以为你帮了太后就可以在后宫中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慕清辞偏了偏头,咬住了下唇,神色脆弱惨白。
“陛、陛下。”
耳边磅礴的气息散了,男人直起身子,更加衬得她身子娇小纤弱。
宛如春风中的蒲柳,摇摇欲坠。
他黑眸沉沉,盯视着她颈间秀白可人的颜色,眉间隆起嫌恶的高度。
慕清辞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处被针扎似的刺疼,她缩了缩脖子,强撑起勇气。
“陛下,奴婢没有,奴婢不敢。”
哪怕再畏惧面前这个九五至尊,她也不敢担上一个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骂名。
没有足够的权势,那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男人却没在意她的小声辩解,眼瞅着她越来越往下低的脖颈,眼中的嫌恶更浓。
他大手钳住她低落的下颔,稍稍一使力便将人的脸抬了起来。
动作间不忘了言语冷斥:“一而再再而三的躲什么?你的脸就这么见不得人?嗯?还是以为朕能瞧上你?”
他早些年混迹沙场,力道本就大,慕清辞一身皮肉又是极娇嫩的,被他这么一掐,下巴上立刻显现出一圈滑嫩嫩的红痕。
眼眶也洇了圈红,疼得将将要掉下泪来。
等待她的脸完全被抬起,展现在他眼前时。便是一副柔若无骨,容盛梨雪的娇艳美人面。
黛眉一弯,琼鼻酥口,肌凝新荔。红得若樱,白得盛雪。
竹叶叠影携带着碎光,落在皮肤上,仿若易碎的琉璃盏,晶莹剔透。
偏偏她眼角悬泪将垂未垂,又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姿。
下颔红痕粉似的揉开,浓淡相宜。
盛元烨怔住了,一时间手都忘了从她下颌上拿下。
就着这副绝美的容颜呆看了几息。
等到他醒过神来,松了手劲,女人如蒙大赦般的极快低下头去,又掩盖了满身凝脂般美貌。
盛元烨磨了磨后槽牙,为自己的失神感到不悦。
他偏开脸,重重冷哼一声:“生得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我随意选中的程贵人。”
男人语气冷硬,嘲讽。
慕清辞柔顺恭从地低下头颅,在嘲弄中咬住下唇。
她本也没这个心思。
女人没吭声,盛元烨莫名烦躁,“你鼓动太后对朕提起程贵人,是想搞什么把戏?”
慕清辞依旧没说话。
还能有什么把戏?
只是想帮人出宫而已!
可她不能说,说了,等于对皇帝不敬,是要掉脑袋的。
慕清辞窘迫地垂着脖颈,好在皇帝并没有继续逼问的意思。
“朕容不下前朝后宫里那些搅弄风云的腌臜手段,你有再多的心机,也给朕收着。”
“倘若被朕抓到你耍花招,仔细你这身皮,可明白了?”
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很足。
慕清辞把头压得更低了。
她耳朵白,像一点乳白的膏汁,肆意在他的眼皮底下。
长睫毛扑闪,低声应是。
这灼人的颜色。
盛元烨眉心又是皱起,心中有种无名火,偏生对着她这副乖顺面貌发不出。
她也似乎是真听进去了,老实本分的站立着,像受训的小儿,一副很无辜很脆弱的样子。
盛元烨再懒得寻她晦气,收回视线,长腿一跨,离开了这处阴凉竹园。
周公公在廊外候着了。
一行明黄仪仗离去。
慕清辞低头等了一会儿,确定他走远了,这才浑身骨头散了般倚靠在清凉的红墙壁上。
孤身一人,眼前的场景都在模糊发空。
她抚着胸口,将搏动得几乎跳出肋骨的心脏安抚稍许。
看皇帝刚才的表现,应当是没认出来吧?
慕清辞愁苦地咬住了下唇。
方才接触的那一会儿,她的心脏跳得都要熄火了。
也不知有没有让狗皇帝察觉什么。
心乱如麻,数不清的头绪纠缠在一起,混乱又惶恐。
好半晌,慕清辞才从墙上起身,勉强按住了一颗慌乱的心。
不管怎么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纠结也无用。该来的总会来,做好手头的事要紧。
不能辜负太后娘娘对她的信任。
慕清辞低头整理好被揉乱的衣衫,扶着葱郁的翠竹慢慢走回朱色长廊。
***
盛元烨早晨探望过太后,径直回了养心殿内批阅奏章。
新朝初始,万事繁忙。
一直批奏到五时,周德忠进来劝他多少吃点,盛元烨才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龙案旁的明黄绸缎折子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他颇为愉悦地笑了笑。
用过午食后周公公瞅着他的面色,“陛下,您后宫里放着这么位美娇娘,却只拿她当摆设,奴才都替您可惜呢。”
盛元烨淡淡扫了他一眼,那一眼沙场锻来的肃肃寒光,将周公公瞧出了一声冷汗,连忙跪下告罪。
盛元烨没理他,撩下茶盏,起身进了书房。
底下人连忙轻手轻脚地来收拾碗筷,周公公跪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
虽说陛下今年二十二,正值春秋鼎盛的时候。
可后宫空虚,子嗣无人,偏生这位正主儿又没那意思。
那后宫里新封的程贵人他也瞧了几眼,样貌生得跟花儿似的,一股子招人怜惜的劲儿,冷心冷情的陛下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可真是愁人。
想要陛下动男女之意,怕是还得寻到那夜春风一渡后,让陛下怀念至今的宫女。
可这茫茫后宫,美女如云,那位就是藏掖着不出来又有何用?
周公公心里苦啊。
盛元烨进了书房,没有立刻批阅奏章,而是走到了书房西侧敞开的六碗菱花窗前。
殿外前一株半人高的海棠树开得正盛。
盛元烨负手而立,隔着窗扇观赏这片粉雕玉琢的纯白。
心思才从繁杂的朝政中剥离出来些许。
只是看得久了,团簇娇柔的白海棠好像幻化出了一张人脸。
美人脸蛋低垂,青丝漫拢,一弯莹莹小耳玉白可爱。
她抬起脸时,那绝美的脸蛋,可欺霜赛雪。
秋水杏眼,宛如三月的江南细雨烟波,迷迷蒙蒙,勾得人三魂六魄都要抖上一抖。
可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难怪见了人从不抬脸。
也幸得宫里头都是些阉了根的男子。
不然,就她这副天生勾人的样儿,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盛元烨不禁想起昨日,他差点就被她那截细腰蛊惑,封了她为后妃。
现在想来,真是荒唐可笑。
心机深沉的女子,生得再好,他也不屑于要。
盛元烨狠狠闭了眼,将眼前那片柔白得艳色晃出去。
一点儿不剩。
再度睁开时,他又想起了那夜里武德殿的宫女。
那倔强叛逆的性子,柔婉到极致的身段,让他食髓知味。
可惜竟不能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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