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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阅读破镜重圆:我爱上了高门之子》精彩片段
黎嫚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看宋轻臣给的材料。
她目前属于“一问三不知”人员。
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哪儿毕业的?具体做什么工作?
对于家长们关心的“相亲四件套”问题,黎嫚浑然不知。
只从那严谨又周密的文字材料里,猜出宋家少爷,八成是公务猿里面写材料的。
鲁城的公务猿在相亲市场很抢手,公务猿群体里面的男人,更是紧俏。
那么,像出身名门,又顶了副绝佳皮囊的省府宋秘书,稀缺程度可想而知。
黎嫚小手捏在指腹,狠狠地掐了自己,白嫩的指腹马上有了凹型红痕。
用力过大,她忍不住皱眉轻“嘶”了一声。
是想让这阵痛警醒自己,大白天的胡思乱想,典型的不懂规矩,自撞南墙。
宋轻臣来到院里回廊,站在雕花观景窗前,摸了根烟,咬在唇间,点燃。
他是个追求效率的男人。休假也不会闲着,写了一上午材料,此刻才可以出门透透气。
窗户正对着他的专属书房,那里也有一扇小窗。
从那扇不算大的玻璃窗,他看到那个有些模糊的小脑袋,穿着素白的毛衣,端正的埋在桌前,非常认真的写写画画。
男人的眼中有深沉的墨色。
遇见黎嫚之前,从没有哪个女人,让他有进一步了解的兴趣。
她素雅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而这张白纸,此刻,他竟然完全容忍不了别人去涂画一笔,碰一下都不行。
他轻轻捻了一下手中烟,喜怒在顷刻间化为无形。
母亲梁芝兰从正厅走了出来,步子袅袅娜娜的,妆发精致的挑不出半点毛病。
她的胳膊被一个年轻女子挽着。
女子笑着说些什么,眼睛却直接往回廊这边瞧。
“宋哥哥,”盛妘挥了挥手,和梁芝兰走了过来。
宋轻臣微笑点了点头,没说话。
梁芝兰满意的看着玉树临风的宋“老干部”:
“在家又不是上班,这么深沉做什么?见了妘妘不知道说句话的?”
“有事?”宋轻臣不接话茬。
“无事就不能来啊?你盛伯母从澳洲回来,给我带了几条定制羊绒围巾,让妘妘给带来。”
梁芝兰唇角带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院子里,黎玉芬经过,梁芝兰淡道:
“黎管家,老夫人那边你去看看。这在书房大半天了,也不知道出来透个气,累着怎么办?小姑娘家的,还是没眼色。”
黎玉芬目光沉了沉,快步退下。
“奶奶休息着呢。”宋轻臣若有若无的瞥了眼那扇窗:
“奶奶喜欢看书,好不容易有了合心意的人陪着,您这样挑刺,干脆别耗人家时间了。”
宋轻臣语气虽温和,却是带了锋芒的,梁芝兰不满出声:“大冬天的,你哪来这么大火气?”
男人唇角扬起来:“写材料累的,烦着呢,所以,请妈和盛小姐先移步,我让后厨做了些港式点心,你们回客厅尝个鲜。”
梁芝兰见宋轻臣示弱哄她,脸上才有了笑容:“那你一会也过来,妘妘有事请教你。”
“再说。”
盛妘一句话插不上,心里气馁。
又见宋轻臣立在窗前,身材高大挺拔,端正五官淡漠却不失风雅,周身弥漫着一种大气温润的深沉气场,心里越发迷恋。
她在省城高校读研,家里与宋家是世交,从情窦初开时,就一直恋慕宋轻臣。
梁芝兰和盛妘往客厅走时,看见次书房那边门打开。
黎嫚校对完稿子,见宋轻臣一直没回来,把材料放好,给他留了字条,先行离开。
盛妘目光灼灼,上下打量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面孔。
穿的很普通。白毛衣,牛仔裤,小白鞋,清爽干净。头发只用发圈简单扎起来,素面朝天。
可那张脸,让盛妘的目光变得有些异样。
或者说,她从没见过那样清纯干净又惊艳的一张脸。
皮肤细柔,眉眼含情,每一处五官,都如精工雕刻般雅致。天然不施粉黛,却自带珠光,让人一眼难忘,完全移不开眼。
距离隔的不远,黎嫚非常礼貌的喊了一声:“宋夫人,宋少爷好。”
人温雅的和盛妘笑了笑,轻步进了大书房。
“梁姨,那女孩是谁?”
梁芝兰话音轻飘飘的:“陪老夫人读书的。”
盛妘脸色多少有些阴晴不定,却忍不住继续:
“外面都传,宋府从不雇年轻女子,这倒是个例外呢?”
宋夫人没接话。她是清傲,却是个聪明女人。
高门大户家,很忌讳妄议别人家事。
宋家的事情,自己才是有发言权的主母,还轮不到眼前的盛妘来议论。
宋轻臣的目光看过来,他觉得眼前人,有些不识抬举的聒噪。
人把快要燃尽的烟掐灭,唇角依然带了不知喜怒的笑意:
“盛妘,想省考?个人素养方面,给你个建议。体系内,管住嘴,至关重要。”
“宋哥哥,知道了。”盛妘红着脸,抿了唇,紧跟着宋夫人离开。
宋轻臣见两人进了客厅,直接回了书房。
材料很整齐的放在红木桌上,旁边还留了一张字条。
他拿起来,是一行娟秀却很有力量感的小字:校对完毕,我尽力了。
宋轻臣看着字条,脑海中,想象黎嫚说这句话的样子。
一定是落雪般轻柔的声音,白皙的小脸上带着娇羞的无奈,粉红的小嘴轻轻抿起来。
宋轻臣把字条仔细折起来,夹进了一本画册里。
又把材料拿起来,快速扫过她修改的每一处地方。
想法带了她这个年龄段的稚嫩,但不得不承认,黎嫚的逻辑性很强,一些语句也是一针见血,毫不拖泥带水的漂亮。
宋轻臣想:这是个柔中带刚的女孩子。
放下材料,他从抽屉取出清口糖含化,又用了白茶漱口水。直到没有一丝烟味了,他走出书房。
隔壁大书房的门半敞开,黎嫚正与老夫人笑谈着什么。
宋轻臣轻轻推门进去:“奶奶,新雪初晴,阳光正好,到花园里透透气?”
老夫人笑说:“好,小黎,你陪我去转转?”
宋轻臣用雕花银叉叉了块马蹄糕,递到老夫人面前:
“小黎同志忙着给我校对材料,咱不能一直剥削人家小姑娘,让她吃几块糕点再过去?”
“忘了她还没吃,一直忙了。”
宋轻臣点点头,眼色示意门口总管进来,先带老太太出门。
书房只剩两个人了。
男人看了眼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
“愣着干嘛?是我话说的不够明白,嗯?”他笑着学她。
“宋少爷请不要取笑我。”黎嫚的小鹅蛋脸刷的红了。
男人唇角轻扬,温声:
“黎嫚,跟我过来。”
宋轻臣沉着声,只默默把雪茄抽完,看那最后一点火光,无声湮灭。
不久,他开口:“徐晋东这个人,一团烂泥,有不少烂摊子,你找人给处理下,免得影响以后儿女的z审。”
骆子谦眨了眨眼,笑说一声:“好。”
“至于她,还小,能帮到的,我不会不管。”
宋轻臣目光悠远,眼睛看了眼安静的手机,眸色暗了下去。
骆子谦晓得他意思,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宋轻臣也是在摇摆的,怕给她伤害。
可他显然又不是闹着玩的,从不屑于玩弄自己的真心。
对于他们这帮人,生在耀眼的家庭,有时候,不知道幸还是不幸。
他们兄弟几个,从不缺各种各样示好的女人,还都是顶配的。
只是,骆子谦和宋轻臣是一类人。只把精力放到学业和事业上,婚姻是早晚的利益筹码,爱情诚可贵,从不轻易给人。遇不到合适的,宁可一生无爱。
盛景和杜仲熹又是一类人。有着高端挑剔的眼光,遇到入眼的干净尤物时,不拒绝谈一场走肾不走心的所谓感情。
宋轻羽最是瞧不上这样的男人,却突然发现,那个浪荡又痞帅的杜仲熹机长,乱了她的心。
黎嫚当天就飞去了港岛。
她看宋轻臣的信息很久,在上飞机前,果断删除,调到飞行模式。
三人来的很早,在登机口首位排着。
有机组人员经过,人群中,有了不小的沸腾。
黎嫚抬眸,看到其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些熟悉,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杜仲熹也看见了黎嫚。
那张精致如画的巴掌小脸,白到放光,旖旎如诗,不管放到哪里,都会被人第一眼看到。
飞机平稳落地港岛杜仲熹取过手机,发了条语音:
“我和你的妞儿,同一航班,在港岛,落地平安。”
宋轻臣收到杜仲熹语音的时候,人正在办公室里,认真读着两份文件。
此时年假还没结束,整个办公楼片区,大部分人仍在家享受过年七天乐。
只有极少部分人,已经在工作岗位上忙碌。
宋轻臣便是这少部分人之一。
男人坐在办公椅上,白衬衫干净挺括,端正扣到最上面一粒扣,无一丝折痕。
和宋轻臣的人一样,工作起来雷厉风行,干净清爽,十分严谨。
高挺鼻梁上架了副中规中矩的金边眼镜,将他性感中带丝邪魅的凤眸,隐藏在镜片后,修饰成了稳重儒雅。
他刚从大领导那里回来,拿回来两个项目考察的方案。
大领导和往常一样,问候了他的家人,又关心了他的婚姻问题。
男人只是一笑:“让领导挂心了,年轻就要多干,工作为重。”一语带过。
两个方案,一个到沪杭,一个到广深。
领导更器重宋轻臣的意见,让他先选。
方案考察内容大同小异,只是地点的不同。
他直接拨出去电话:“黄xx过年好,家人过年都好吧?”
“都好,趁着年假,你嫂子自己带孩子到沪的高校提前看看,说不打扰我这个事业男人到岗位奉献,哈哈……”黄xx半开着玩笑,话语里多少透着些无奈。
宋轻臣淡笑:“想必您也看了那两个考察方案。我无家无室的,去哪都行,一切看您这边。”
“这……”黄xx心中早有选择。只是领导直接安排给了宋轻臣分配。
“您去沪杭,我去广深。考察都在白天,下班后还能有点时间,尽尽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工作要紧,但也不能家不顾了,和谐才是最佳。”
宋轻臣的话如春风,带了疗愈的暖意。
黎嫚没接话,脸上是淡而疏离的微笑:“老夫人爱红茶,宋少爷,您呢?”
“轻臣爱碧螺春,我呢,猴魁吧。”盛景扬眉看着黎嫚,唇角带着半分痞笑。
盛景是金融出身,又是分管业务的副行长,和政界一身正气高冷稳重的宋轻臣比起来,更带活力。
“长得和猴魁似的。”宋轻臣冷瞪了眼眯着眼睛故意搞事的盛景:
“黎嫚,别搭理他,他有白水喝就不错了。”
“宋秘书长就这样的待客之道?还是不舍……”不舍你那美人儿?但盛景不敢说。
他被宋轻臣飘过来的凌厉眼风秒到,那里面带了厉色警告,不像闹着玩的。
盛景打了个哈哈,唇角扬着:“轻臣,你不舍得宋府的好茶就直说,昂?咱就地绝交。”
宋家家主宋宪岷喜欢品茶。家里专门有个茶艺馆,收集了很多产量极少的稀有名茶。
黎嫚懒理嬉闹的两人,只看了老夫人一眼,轻步往门外走。
“我要六安瓜片。”一道女声突兀的传来。
盛妘盯着门口少女的窈窕身影,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六安瓜片,听清了?有劳这位小美女了。”
小美女三个字带了丝轻蔑,那种违心称赞的感觉,让盛妘的声音都跟着有些怪异。
黎嫚只唇角笑抿了下,没答声,迅速闪身出门。
她能清晰感受到盛妘的敌意。
有本事冲男人使,为难自己算什么?
黎嫚小嘴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而唇角漾起了迷人的弧度,清凌凌的大眼睛也跟着笑眼弯弯。
迎头遇见了母亲黎玉芬。
“布茶的事,你只管好老夫人就行,其他人自有人去伺候。你若把别人的活揽下来,他们不感激你,还会背地里说你爱出风头。”
黎嫚跟在母亲身边,点头“哦”了一声。
“屋里那个是盛家小姐,有可能是未来宋家少夫人的人选,你离他们远点,避不开就应着,听见了没?”
宋家少夫人?黎嫚脑海中回想着盛妘的不屑眼神,暗暗撇了撇嘴。
醋坛子一样,见到年轻姑娘就自动归为“假想敌”,这样的胸襟,原来也可以是高门大户的千金?
再一想宋轻臣成熟稳重,儒雅斯文的模样。
确实不够般配。不过,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嫚嫚,你想什么呢?”
黎玉芬把茶水吩咐好,却见黎嫚站在一边,眼神飘忽,一副神游千里的模样。
小姑娘猛的回神,鹅蛋脸上染上一抹桃红:“我想……睡觉,好困。”
她嘻嘻笑着,黎玉芬摇了摇头:“再撑几天,过了初一,老夫人就该回海南了。”
黎嫚想起宋轻臣让她留下来的事,眨了眨眼,没说话。
她并没有想好。
宋轻臣午餐后,就和盛景出了门,直到黎嫚下午回家,也没再见到他。
黎玉芬当天也不用在宋家值夜。下午到点结束,开了雅阁,和黎嫚一起到实验去接放假的黎想。
黎玉芬在学校附近停好车,挽着黎嫚往校门口走。
一辆黑车擦着黎玉芬身旁停下,融雪的污水,溅满了黎玉芬的鞋子和裤腿。
黎玉芬停下来,对着车窗:“同志,你这车开的?差点撞了我不说,怎么还故意往积水坑里开?你看看我这鞋上……”
车门开,直接甩到了黎玉芬身上。
那力度太大,黎玉芬猝不及防身子后仰,被黎嫚用力稳住。
中年男人走了下来,身材高大,脸色枯黄,目光阴鸷。
左脸眼角处有一刀疤,直接延伸到耳根,看起来十分狰狞。
那张脸,是黎嫚的噩梦,让她忍不住心里哆嗦。
黎玉芬下意识把黎嫚护到身后:“徐晋东你干什么?”
中年男人撇着嘴:“你在宋家赚了不少钱吧。年底了,识相点,交点出来。”
那赌棍显然又缺钱了。
哪怕离婚了,这么多年,他也一直缠着黎玉芬要钱,阴魂不散。
见黎玉芬没声音,男人往前一步,一把捏住黎玉芬下巴:“你tm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黎嫚手在哆嗦,小脸煞白。
她强压着对那个男人的恐惧,猛的站出来,用力推开那男人的手:
“你这样是抢劫,知道吗?妈妈已经和你离婚,没有任何关系了。”
“呵……”徐晋东上下打量了黎嫚几眼:“果然是翅膀硬了,高材生啊,拿法律来压我?那行,这娘们和我没关系,你呢?小丫头,法律上,我永远是你的生父。”
黎想从校门出来,四处张望。
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个子已经突破一米八,唇红齿白的俊俏模样。
他看到了远处那对峙的一幕,口中甩了声“艹”,迈开长腿冲了过去。
徐晋东冷不防,被一大长腿踹到了身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的污水里。
黎想伸臂,把黎嫚和黎玉芬挡在身后,怒视着男人:
“看你还欺负她们,我现在大了,有种冲我来。”
地上的徐晋东一边“哎吆,”一边喊着“打人了,儿子大了,连老子也敢打。”
周围很快有人来围观。
黎玉芬赶紧上前,蹲下来悄声:“这是你的儿女,徐晋东你别太过分。你要多少?嫚嫚和黎想还在读书,我还供着房贷。”
“三十万,今晚就转过来,一分也不能少,否则……”他看了眼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忽然凑近黎玉芬:
“嫚嫚长成大姑娘了,上学有什么用?不如送给个富商……”
“你想都别想。”黎玉芬嫌恶的看着那个男人,人性的丑陋,在他身上暴露到极致。
她不是没想过走法律途径。
可那赌红眼的男人,什么都敢做的出来。
他曾威胁要到宋家闹,让黎玉芬丢了工作。甚至在一次赌局上,把儿子黎想做抵押……
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一个女流之辈,带着对儿女,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我想办法筹钱,但你也要写保证书,两年内,不许再出现。”两年,黎想就能读大学了。
“你踏马打发叫花子呢?”徐晋东脸上的刀疤,随着表情抖了下,更显得面目可憎。
他伸了根指甲泛黄的指头:“一年。”
……
室内高尔夫俱乐部。
宋轻臣和骆子谦,盛景从摆渡车下来,净手,坐到卡座区。
服务生依次递过醒好的红酒。
几人闲聊时,盛景拿着手机的手突然滞住。
他仔细看了眼视频里的女子,悄悄坐到宋轻臣身边:“看看。”
“什么?”宋轻臣没接,只淡色在屏幕上一扫。
那个视频里眼带惊恐的小鹅蛋脸,他一眼看到。
盛景在一旁观察他的表情。
很失望,宋轻臣的喜怒无形做的太出色,甚至还轻抿了口杯中红酒。
盛景觉得无趣,把手机收走,讪笑了声:“还以为你会是个怜香惜玉的救世主。”
男人没理他。
兄弟们聊着投资理财的时候,盛景突然发现,宋轻臣不见了。
一处安静的休息室,男人握着手机:“把网上所有相关的视频全部清理干净。”
他给公安和w信办的朋友,分别去了电话。
那双明明纯真秀美的桃花眼,却带了满满的惊恐。
宋轻臣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平静。
所有在熹园工作的人,都在宋家总管处有详细信息登记。
宋轻臣给管家电话:“把黎嫚的电话发过来。”
黎嫚接到那个电话时,已经在帝豪苑的家里。
她看着那串数字,尾号有六个6,想了想,没接。
在电话第三次打来时,她犹豫接起来:“你好,哪位?”
“黎嫚,是我,宋轻臣。”
“嘴贫,在学校等我电话,记得,穿裙子,后拉链款的。你的身材,能穿出旗袍的灵魂。”
他显然是贴近话筒,压低了声音,带了撩惹又低磁的喘。
这是独属于她的宋轻臣。前—秒温文尔雅,在大衣包裹的黑暗里,则可以蛮横的吞掉她。
我的身材?黎嫚愣怔。
她不知,港岛那日,宋轻臣抱着昏睡的她,只着小衣的雪域温软,早已阅尽。
终究是未经情事的小姑娘,黎嫚慌乱“嗯”了—声,迅速挂断电话,心跳如擂。
祁宴看到宋轻臣的脸时,男人面如温玉,带着让人敬畏又信服的领导力。
“今晚,回来吗?”订好高铁商务座的祁宴,低声问询。
宋轻臣眼睛动了动,的确是短暂思考过后就哭了发声:“颐和安缦,1888。”
祁宴以为他是在决定回不回来的问题。
他终究看不穿动了心思的男人,或者说,动了心思的权谋男人宋轻臣。
黎嫚曾说,很长的时间里,她以为宋轻臣还会有别的女人。而她,只是其—。
他对她说过自己是初吻,是初次,她总觉得带了男人惯有的讨巧。
他是个细节到骨子里的仪式感男人,而这样的男人,总有他独特的俘获人心的魅力。
哪怕—个和黎嫚同住的酒店,宋轻臣也会认真的思考。
他选了安缦,“安放黎嫚”。
还因为那里,带了中式庭院的典雅,符合黎嫚的气质。
两人甚至可以牵手漫步颐·和园,不受闲杂人等干扰。
挂了电话的黎嫚,带了丢魂的恍惚。
袁靓半嗤:“你这人,只是长了副极具欺骗性的娇软模样,学生会搞活动时,没人比你更女汉子。我猜,能把你威风灭成这样的,宋老男人?”
黎嫚笑着白她—眼:“有本事,你在他面前,也这样叫他—声?”
“嘿,还真是他,我可没和领导叫板的本事。”袁靓丹凤眼微挑,心直口快:“还以为你俩没戏了呢。”
学生妹和高位重臣?
常年在富二代圈里混的京城土著袁靓,—开始,就给这段关系判了死·刑。
别说宋轻臣这样的地位背景,即便京城—个排不上号的本土小富二代,都门儿清的很,只玩不谈。
黎嫚知道她性格,倒也不觉得尴尬。
只是在眉眼清浅里,透了丝不易察觉的媚态:
“靓靓,京城你熟,哪里有现成的旗袍买?”
“那可多了,要什么价位的?”
黎嫚低眉,沉吟—瞬:“要最好的。”
“那成,百年老字号,锦绣坊。”
—辆红色的玛莎拉蒂,穿过京城的繁华街道,行驶进了—条古风古韵的胡同。
车子是袁靓的。
为了不在大学惹风头,拉仇恨,她平时很少把车子开到京大,只在聚会和游玩时,才让小车亮相。
黎嫚还未进店,便爱上了这个百年老字号的店面。
不奢华,甚至没有华丽的门头和装饰。
明眼人,却可以从那—块精心雕刻,颜色有些古旧的“锦绣坊”牌匾上,品出它的沉淀和风韵。
老板娘是位四十多岁的女人,淡施粉黛,精致如画。
—红—白两女子进来,各有芳华。
那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女子黎嫚,让老板娘不由定睛欣赏。
实在是生的罕有的妙人儿,美人入骨,—颦—笑都是优雅风情,过目绝对难忘。
“哪位要选旗袍?”
黎嫚唇角微弯:“老板,我选,要光面的,后拉链的,侧开叉不要太高。”
老板娘点了点头:“什么场合?”
“见—个……重要的人。”
老板娘脸上带着意会的微笑。这样品级的尤物,见的人,不可能是—般俗物。
他又在叫“黎嫚”这两个字。
用他那种低沉温润,又总让人产生深情错觉的独特声音。
让人如沐春风。
小姑娘悄悄抬头,想从他的眼睛里,去看看其实一直都存在的那种淡漠。
来警醒自己。
抬头的时候,亮晶晶的桃花眼,正对上那双深邃难懂的眼睛。
很可惜,她没有找到她要的冷漠。
黎嫚马上低头,柔声:“好,宋……”
“轻臣,”男人笑了笑:“我叫宋轻臣。走吧。”
宋轻臣率先往前走。
毫不谦虚,从小到大,他阅人无数,一双眼睛明察秋毫。
黎嫚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小动作、小心思,一眼便知。
宋家高门大户。
从宋轻臣的爷爷开始,便做到了市级高位。到了宋轻臣的父亲宋宪岷,已经是s委重职。
宋宪岷有一儿一女,儿子宋轻臣,还有个在北外读研的女儿宋轻羽。
作为宋家的男儿,耳濡目染的全是官场的往来,周围玩的朋友也都是一个圈子,而自己家人又都是重臣级别。
这是宋轻臣性格的根源:周到稳重又八面玲珑,情绪超级稳定。
他也没指望告诉了黎嫚名字,她会娇软的喊一声:“宋轻臣。”
有些身份摆在那里,太过于明显。
但是,他还是觉得,因为她是黎嫚,所以,就有告诉她的必要。
黎嫚进书房后,宋轻臣很自然的把书房门关上。
红木桌上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四碟精致的小点心。
“坐。”他客气的指了下桌旁的椅子:“不用拘谨,没有白帮的忙。”
宋轻臣话说的十分自然,分寸感也拿捏的刚刚好。
这让黎嫚从刚才那种略迷糊的状态里,走了出来。
“黎嫚。”
“嗯?”
“过来洗手。”
黎嫚顿时脸红,莫名觉得自己像个不知所措的傻子。
宋轻臣给她指了位置,便直接坐到了办公椅上,拿着那份校对过的材料,认真的在电脑旁打字忙碌。
黎嫚很快洗完手,坐在他对面,悄无声息吃着点心。
她是个很利索的姑娘。
在宋轻臣面前偶尔的失态与迷糊,也只是因为,她本心里并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
偏偏又是一男一女的独处,让她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黎玉芬从书房门前经过,过来给老夫人取暖炉。
她在花园里没看到黎嫚的影子,心里诧异。
书房的门开着,次书房的门却是关着的。
从那扇雕花的小窗户里,她看到了黎嫚。
穿着白毛衣,软糯糯的一团,安静的坐那吃着点心。
对面坐着的,正是宋家的轻臣少爷。
很安静美好的画面,却让黎玉芬的脑子嗡的一下。
她是个要强的女人。
当年,她放弃了所有财产,只求离婚,带着儿女逃离那个好赌又家暴的男人。
离婚后,她独自带着一儿一女,租住到了大省会的城中村。
她干活特别利索,脑子灵活,更不怕吃苦。应聘到宋家做清洁佣人,一步步到了主管的位置。
黎嫚和弟弟知道妈妈一人不容易,非常懂事。
黎嫚很争气,考到了京大,黎想也在实验读高二,成绩优异。
黎玉芬在宋家工作多年,深知这些高门大户里的门道和规矩。
恋爱和婚姻完全两码事。
宋家主母梁芝兰是个难伺候的。
平日里,对下人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连装个客气都懒得。
她自己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却对学艺术带了偏见。
院系盛传宋家儿子帅气多金,位高权重。
梁芝兰直接亲自现身,击碎少女的白日梦。
“没事就要多读书,腹有诗书气自华。谁要再天天把那点心思用在那张表皮上,我让期末成绩站出来打脸。”
还放言,绝不会让儿子接触学音乐美术和表演的女子。
被一众艺术花,送了个“灭绝师太”的美称,传为笑谈。
黎玉芬轻轻叹了口气,人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自己的女儿黎嫚,从小就耀眼。
她只希望女儿毕业找到一份稳定工作,遇见懂她疼她的男人,安分守己过普通日子。
宋轻臣这样的男人,是福是祸先不评说,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
她高攀不起,更不愿意高攀。
“黎管家,老夫人等着用暖炉呢,在这愣着干嘛?还不快点送过去。”是总管的声音。
地暖太热,窗户开了一条缝。那声音,黎嫚也听到了。
她望向窗外,看到了黎玉芬一闪而过的身影。
黎嫚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小脸迅速变红,很快又带了些苍白。
宋轻臣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直接起身,到窗边落下窗帘。
“怎么不吃了?”他直视着黎嫚的眼睛。
“老夫人还在花园里,我得过去看看。”黎嫚起身。
宋轻臣递了纸巾过来:“擦一下右边嘴角。”
真让人难堪。干嘛要管这些?
宋轻臣看她羞涩又带了点负气的小动作,忍不住勾唇:“你在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宋少爷这样,让我显得没规矩。老夫人在花园里,我却在这里坐着吃点心。”
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嘴挺厉害的。别多心,这点心,客厅也有。”
黎嫚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挽着梁芝兰的胳膊,看起来关系很好。
他真是不动声色就解释了什么。
黎嫚客气微笑:“宋少爷您忙,不打扰了。”
宋轻臣一直在看她。
尤其是他说了“客厅也有”那句话后,他就在观察黎嫚的反应。
当然没什么反应。或者说,更冷淡了。
男人摇头笑了笑:“黎嫚,过来。”
又要做什么?背对着他,小姑娘皱着鼻子,咬牙切齿地发狠,小拳头还暗暗攥了起来。
可回身,在宋轻臣眼里,还是那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仙女小黎嫚。
宋轻臣扬了扬手中材料:“给你说说。”
这是黎嫚感兴趣的,她微笑走过去。
她嗅到了他身上的淡雅茶香。
他闻到了她身上的清雅茉莉香。
她个子约165,他却是接近188的鲁城男人身高。
低眉便看到她纤细优雅的颈,雪白柔嫩。
宋轻臣敛去眼底墨色,拿出材料,表扬了她,又给她讲了几个地方怎样更规范。
他的干练睿智让黎嫚佩服,言简意赅,金句频出。
“宋少爷是单位的笔杆子吧?”她仰着小脸,带着稚气的竖大拇指。又觉得幼稚,迅速放下。
宋轻臣眼睛眨了眨:“你说是,就当是吧。”
黎嫚突然意识到两人站的很近,她能清晰听到他的呼吸。
她赶紧后退:“受教了,谢谢您。我先走了。”
“黎嫚。”
“嗯?”
“点心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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