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
倔老头说的够味儿。
刁三迷上了小楼。
天热,一丝不挂。
刁三有个毛病,一睡觉就必须脱光,脱光了他肯定晚上梦见搂着女人睡觉,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是他经常自娱自乐的一个游戏,每次都是不同的女人在陪他,有时候他都笑醒了。
天冷,棉被裹身。
在窗前一站几小时,不知孤寂为何物。
秋天,西风紧,雁阵南飞。
人字形阴影飞速掠过。
它们为什么排成人字形?
是在暗示人类?
一只孤雁从远处追来,凄惨的鸣叫着,奋力扇动翅膀。
它受伤了?
同伴儿们为什么不等它?
也许慌了手脚,冷静后自会寻它。
归队后它会成为头雁,倍受伙伴儿们拥戴。
它是当之无愧的。
刁三觉得自己像那只孤雁。
他内心深处多么渴望一只漂亮的雌雁来陪她,他一定好好对待她,刁三也就想想。
冬天,送葬的队伍,在乡间的路上逶迤蠕动。
啊,人死了埋进坑里,地上鼓起一个包。
人不过如此,生死两座坟。
一座在母亲的肚皮上,一座在地皮上。
把大地比作母亲。
或许就是这个缘故。
一条路连着两座坟,这路就是人生的路。
或宽窄,或长短,或坎坷,或平坦。
伟人和君子,小人和混蛋都在这同一条路上,匆匆忙忙的走着。
刁三想这些就心烦。
春天,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而来,喇叭声声而去。
他就兴奋,激动的不能自持。
急盼望能看到小城,看到她。
夏天,见人蹲在庄稼地里。
人拉屎,肥庄稼。
庄稼丰收,供人食。
如此循环,人若吃肉,吃蛋吃奶。
在这圈上加一环,或许能多活岁数......晨雾如轻纱。
刁山推着车对西爷说:“西爷我去城里雾天,您多留点儿神。”
“放心吧,石头块子,谁还啃它一口,去吧,去吧。”
“大意失荆州,西爷,小心点儿好好,我加点儿小心,走吧。”
西爷摆摆手,转身走了。
刁三刚跨上车,又跳下来,回头喊:“西爷,把狗拴好!”
刁三骗腿上车向小城驶去。
雾气将大堤内外的一切涂抹的朦朦胧胧,像迷离的梦幻。
雾昭昭。
又潮又黏。
罩着他,缠着他,似与世隔绝,心里仍挂念着桥闸。
犹犹豫豫地向前骑,不知不觉骑出了十几里。
上了柏油马路,加快了速度。
雾使他的眼睛失去了作用,两耳更显灵敏。
路旁村儿里炸响鞭炮,谁家的姑娘要嫁了?
为何选在雾天?
受惊的乌鸦在雾空盘旋,叫声与这氛围极不和谐。
刁三的右眼皮忽然欢欢的跳,心里一提溜。
“眼皮跳,祸来到。”
刁三虽不信这一套,但这大雾是坏人作案的极好机会。
坏事儿,桥闸怕有危险。
他掉转车头,风风火火的往回赶啦。
小院的门锁着,楼门也锁着,西爷不在。
黄狗也不在。
刁三心慌,跑上小楼,观察孔外一片混沌。
刁三急步下楼,在桥闸上下转悠。
竖起两耳,努力扑捉。
分辨西周动静。
忽然闸东玉米地里传出脚步声。
是两个人,正向这里走来。
好家伙,果然不出所料。
脚步声越来越近。
“站住!”
刁三大喝一声,脚步声停了片刻。
继而响起回跑的脚步声。
刁三窜上河堤,边追边喊:“干什么的?
站住!”
来人一声不吭,逃得更快。
玉米秸发出咔嚓嚓的折断声。
准是那对狗娘养。
黄狗趁我和西爷不在把他们引了来。
西爷干什么去了?
为什么不把黄狗拴好?
脚下一滑,刁三蹲在地上。
奶奶的,一只绿玻璃瓶子。
啊,炸药,一只装满炸药的瓶子。
好险呀!
要不是及时赶到就完啦,刁三追赶狗男女无望。
走回小楼。
黄狗回来了,站在门旁边迎接刁三。
他不看黄狗,径首走进小楼,炸药瓶放在桌上。
取一麻绳,藏在身后,步步逼近黄狗。
警觉的黄狗盯着刁三向后退去,忽然一转身跑走。
“跑了今日跑不了明日,狗东西!”
午饭后,雾散,西爷回。
刁三不高兴地问:“西爷你干什么去啦?”
“咋啦?”
西爷疑惑不解的看着一脸怒气的刁三问。
“您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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