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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捡回家后,克妻的大佬儿孙满堂了!完整文集阅读》精彩片段
第三次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来的,再喝过一次药的云蓁又恢复了些,头没那么沉重了,只不过嗓子很干哑,渴得不行。她清晰的记得自己被再次丢弃了,还是被丢到了一个破败不堪的破庙。
难道又有好心人救了她?看起来运气也不是那么差嘛。
她微微睁开双眼,视线有些模糊,眨了眨眼睛,发现还是在破庙里,透过破庙顶上的破洞还能看到天空中一颗颗明亮的星星。
竟然已经是晚上了。
耳畔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微微侧头看去,虽然光线很暗,可她还是根据身形看出来前面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正鬼鬼祟祟的抓着东西在吃,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向破庙的大门处。
这两个人有鬼!
真的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此时手无缚鸡之力,肚子里也空空如也,精神体力都跟不上,若是碰到个什么事,可怎么逃得了啊?
正在她想应付法子时,对面一道刻意压低的中年男声响起:“秀姑,依我看明日还是用老办法吧,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丫头,我刚才仔细看过了,五官容貌可不错的,拾掇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拾掇?”
另一道女声可要尖锐不少,在空寂阴暗的破庙里格外的刺耳:“姓蒋的,我们身上的钱都被你败光了,一路上还不得不想各种办法捞钱逃命,哪还有闲钱去给一个外人拾掇?有这个钱,我还不如去买只鸡来吃呢。本想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哪知道你纯粹就是一个混账,还需要老娘来养活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方秀姑,你小点声,你是不是要把衙门里的人给引来啊?”姓蒋的压着嗓子吼了她一句。
叫方秀姑的女人倒是听进去这句话了,警惕的看了看破庙外边,见没有任何响动,这才压低些声音:“我们身上总共才一两多点银子了,后面还有衙门的人追,我们得尽快离开太和县,不能在这里继续逗留了。”
衙门!这两个字云蓁听得真真切切,她双眸微眯,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荒唐的想法。
她根本不是在什么古装剧组,而是,而是像网络小说中的女主角那般,恐怕已经穿越到了古代。只是暂时还不知道这是华夏古代,还是架空时代的古代。
作为一个现代女性,自然是看过穿越重生类小说的,她虽然看得不多,可也是多少有些经验的。
为了检验自己的猜想,已经有些力气的手悄悄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还算柔软的布料,不过绝不是她当时穿的登山服。又揉了揉手指头,皮肤滑嫩,根本不是她略带薄茧的手指。动了动脚,好像踩的是双有些硬的布鞋,根本不是她最喜欢的户外登山鞋。
真相了,她真的成为万千穿越大军中的一员了。
在她心里一团糟时,那个姓蒋的接下来说的话却令她将神经紧绷了起来,“秀姑,你说的没有错,我们不能再停留在太和县了,可单靠我们两条腿根本一两天离不开,我们得租个牛车或马车加快速度才行。可我们手里的钱不多,现在必须快些捞些银子,而将这个丫头卖掉是最快得到钱的方法。”
那女人很显然在思考,好半响都没吭声,最后那男人又说:“我们还是按以前用过的老法子,等会儿去医馆里抓贴药给她喝下,等她醒来,我们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哄骗她配合我们。明日将她卖个好价钱,拿到钱就立马离开。”
“好。”方秀姑虽然心疼药钱,可想着卖了她能得到更多,心里一丝不畅快也没了,吃馒头的速度也快了,还催促一句:“吃快点,早点把事弄完,早点休息,这些日子累死了。”
男人粗声“嗯”了一声。
两个人三五几下就将馒头啃完,然后倒了两碗水喝下,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云蓁一眼,熟门熟路的出门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云蓁虚眯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这两个混蛋竟然想卖了她换逃跑的路费,呵呵,胆子可真肥。
想了想现在自己的状况,眼里闪过一道无奈,真是应了那首诗: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咕咕...”
肚子饿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破庙里格外的响亮,云蓁也不知道自己是占据了谁的身体,也不知道原主多久没吃过东西,这会儿真心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嘴巴也渴得快要冒烟了。
透着屋顶照射下来的月光,云蓁挣扎着爬了起来坐好,摸了摸这一世的胳膊双腿,这可真瘦弱得跟麻杆似的。突然想起医馆里那老头说的话,她两根手指迅速按住自己的脉搏,闭着双眼开始检查。她跟着义父学了一点皮毛的医术,最基本的诊脉还是会的,真没想到来到异世,竟然会给自己诊脉。
卧槽!
云蓁在心里又骂了一句,那个老头不是庸医,她这具身体真的是多年被下慢性毒药,很多筋脉血管都开始慢慢萎缩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真的活不过二十岁。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如此狠毒,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云蓁吃力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嘴巴里还在嘀咕:“怎么其他穿越小说里的女主都能融合原主的记忆,可我却一点都没有呢?这不知身份,不知来历,也不知怎么落的难,这日后恐怕得以失忆人士在这里生活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破碗,倒了一碗水,咕噜咕噜一口喝了下去。
一碗水喝下,火辣辣的嗓子好似久逢甘露般得到了润泽,又倒了一碗喝下。将碗放回地上,摸了摸身上,身无分文,估计原主身上就算带着钱财,也因辗转被丢弃了好几回后便没了。
那两个打主意的人连包袱都带走了,她今晚看来真的得饿一晚上了,抬起头来望向皎洁的月亮,突然勾唇一笑。
今晚的天空很美,接下来的人生应该也会美丽的。
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侥幸又活了下来,那就要先快速应对下现在的状况。
没钱,没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现在真的是个半大的孩子都能欺负自己的,不管怎么样,先要有点自保能力才行,那就先修习武功吧。
她坐回发霉的稻草堆里,双腿盘起,闭目静心,嘴里开始默念起《云氏真经》的修炼口诀。
一刻钟后,云蓁发现这具身体竟然是练武的好苗子,就算是被毒素残害多年,也比她上辈子的身体更适合练武。仅这么短的时间,她小腹部就微微暖和起来了,头发丝大小的内力竟然在体内的经脉里开始游走起来,好似在安抚着那些疼痛的肌肤。
云蓁大喜,前世二十年才练到第三重小成境界,这辈子她照这样继续修炼下去,肯定可以达到第六重大成境界。
半个多时辰后,破庙外传来两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云蓁知道是那两人回来了。既然他们好心去买药来给自己吃,明日自然要好好配合下他们嘛。
在方秀姑两人进来时,云蓁已经再次以之前的姿势躺下了,躺着的姿势都没有变动半分。
方秀姑嘴巴里还在碎碎念,很显然是为她买药花了钱不高兴,蛮力的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将在医馆那边熬好的汤药灌进她嘴里,动作很粗鲁,磕得她牙齿都痛了。
很好,这个死女人敢打自己的主意,还如此粗鲁蛮横的对待自己,明日再让你尝尝本小姐的手段。
云蓁可不是个善茬,爸妈还在世时,她就是同龄人中的孩子王,与她同龄的男孩子每天被她打得哭爹喊娘嗷嗷惨叫。她三岁就开始修习武功了,身手自然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男孩子都打不过她,女孩子就更不用说了,每次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
爸妈意外去世后,她受了刺激,很长一段时间过得很压抑,好在义父义母和哥哥对她关爱有加,慢慢引导她走出死胡同,重见阳光开朗。
高考时,她打算填报军校,可义父义母都不想她去吃苦,她无奈选择了文科性的专业。大学四年纯粹是混日子过来的,每天混吃混喝,做任务似的完成学业,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游山玩水,在各个国度的旅游景点飞来飞去。
当然,她的一切开销都是自己挣的,从没花过义父义母一分钱。有一身好功夫,挣钱是轻而易举的。
喝下药没多久,方秀姑和那姓蒋的男人走到另一个隐秘的角落躺下休息。等他们睡熟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后,云蓁悄悄的坐起来,利用破庙里的梁柱挡住身形,继续修炼起武功来。
直至街道上传来四更的打更声后,云蓁睁开双眼,满意的勾了勾唇,摸了摸叫嚣不停的干瘪肚子,缓缓的躺下睡觉。
追风西蹄撒开,让云蓁真真切切的体验到了在连绵起伏的山林中行走也如履平地般的感觉,这马儿真的骑得太爽了,这比她前世心爱的爱驹强多了。
她此刻真心想将这马占为己有了,不过得见见它的主人才行。
马蹄踏踏声震彻了整个靠山村,收工回家的村民们见韩木笙骑回来的高大战马竟然驮着云蓁回来了,而她那骑马的姿势明显不比韩木笙差,大家心里齐齐又有了猜想,这姑娘果然不是普通人。
韩木笙站在村里的泥泞大路上,见到远处的一人一马越来越近,心里可不如面上那般冷静。
她是第二个能骑追风的人。
云蓁还隔得老远就看到了站在大路中间,衣袍无风自动的韩木笙,眼睛一亮,举起空闲的右手朝他挥舞:“木头,你回来了。”
韩木笙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木头”这个称呼,这世上估计就她一人敢称呼了,听着却莫名的亲切。
“吁!”
云蓁拉住缰绳,在马头上安抚下:“乖乖,停下。”
乖乖?
她又给追风起了个新名字?
韩木笙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她这脑子长得跟其他人不一样,这取得都是什么名字啊。
他缓步走过去,温和的摸了摸往自己身上贪恋蹭头的追风。
见韩木笙和马儿如此亲昵的互动,云蓁脑子宕机,再蠢也明白了,眼珠子都瞪圆了,“木头,这匹马是你的?”
“嗯。”
韩木笙淡淡的回了她一个字,见她还坐在上面不下来,“下不来?”
云蓁翻了个白眼,轻巧一个翻身就利落的下马了。
一想到这匹宝马是他的,心里开始泛酸了,这家伙果然不是个寻常人物,能拥有这等宝马的人绝对是个大将军了。
对于云蓁的骑术如此高超,韩木笙也没多在意了,他早就看出这个女人不简单,或许还有很多他不了解的能力和本事,只待日后慢慢开发了。
两人一马回去的时候,云蓁问道:“木头,你们家都没马厩,乖乖晚上呆哪里?”
“我刚搭了个临时的,先凑合着用吧。”
韩木笙对她这声“乖乖”己经淡定了,一匹脾气暴躁的马取个这么温顺乖巧的名字,估计也就只有她了。
虽然马厩是临时搭建的,可丝毫不比他们自己住的茅草屋差呢,里面还制作了个放马料的槽子和水槽。
等韩木笙将追风牵到马厩里后,云蓁非常欢快的进厨房拿过篓子和镰刀,然后抓紧时间去后山割野草了。
不过一刻钟左右,她就背着装着满满的野草篓子回来了,手里头还提着两大捆干稻草,细心的给平铺到马厩里,好供追风晚上睡觉。
“咴儿咴儿...”追风欢快的嚼着野草,还朝她呼了几声,表示它很高兴。
韩木笙在小院子里做木工活,见他们玩得这么开心,低着头的嘴角也勾起一丝丝笑意。
没过多久,干活的村民们都过来吃晚饭了,大家都很少见战马,都去马厩里想要看看。
可都只靠近些,原本还温顺的马儿就开始西蹄乱蹬,朝着他们警告的嘶吼起来,吓得他们连连后退。
自从家里多了匹马后,云蓁的日常生活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照顾它。
每天不亦乐乎的带它去后山觅食,给它刷洗毛发,傍晚也还要给它准备足够喂养它的马料。
有她帮忙,韩木笙这个主人就空闲了,每天都去新屋子那边帮忙干活。
经过这二十多天的忙活,新屋子上的土坡己经全部挖平了,大树及树桩也都清理干净了,这两日正在开始挖地基,等完工就可以开砌了。
日子平静的过了半个月,这一日云蓁骑着追风去县城治病回来,马背上还驮着好几个大包,威风凛凛的回靠山村。
在刚出县城的泥泞路上,遇到那个好几个月不见的矮肥圆沈珠,她身边还有好几个同龄的年轻男女,个个手里提着包袱,看起来是从县城回来。
沈珠一看到云蓁,双腿不自觉就发抖,不着痕迹的躲到一男人身后。
云蓁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视线落在她前面的男人身上,一个弱不禁风的白面年轻公子哥,五官倒是长得还不错,穿着打扮也比乡下人整洁些,就是过于阴柔了些,缺少男子汉气概,整个一娘炮形象。
她只睨了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的骑着马扬长而去了。
云蓁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虽然身子骨还是有些瘦弱,可眉眼间都长开了,是个很精致的小美人了。
她刚才坐在马上的姿态还有几分侠女的风范,英姿飒爽,可不是村里头这些村姑能比上的。
被她盯着看了一眼的公子哥只感觉整颗心都要跳了出来,猛然转身看向后面的沈珠,声音有难掩的激动:“沈珠,刚才那女子是谁?”
云蓁己经走了,沈珠这会儿也就不胆怯了,仰着脖子回答:“她叫云蓁,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现在住在靠山村韩家,也就是韩青梅家里。
她会武功,听说武功还很高,我娘说她肯定是那传说中的江湖人。”
那公子哥不安分的眼珠子一动,他也听说过些云蓁的事情,村里人都说她是个天天泡在药罐子里的病秧子,只是没想到对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而她刚才面色红润,哪里是个病秧子,明明身体好得很,村民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
“长着一副狐狸精的惯会勾引人的贱模样。”
旁边一个与那公子哥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十西五岁的少女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脸色满是嫉恨之色。
沈珠吃过一次亏,好心提醒一句:“凤英,你小声点儿,云蓁的脾气可不好,你若是惹恼了她,断手断脚还是轻的呢。
我上次就是不小心骂了她一句,她两根手指头就差点断了我的胳膊。”
沈凤英轻叱一声,心里暗骂她是个怂货胆小鬼,然后用那腻死人的声音拉着她哥哥的胳膊,“哥哥,我们快点回家吧,娘亲说今天杀鸡炖给我们吃呢,若回去晚了,等会儿说不定又被祖母给抢走了。”
“嗯,走吧。”
那年轻公子哥心里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甩开妹妹的手,任由她挽着。
旁边几个年轻人全用一副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兄妹俩,难道他们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他们己经是成年的兄妹了,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不雅的动作,怎么看都看着不爽。
其中有两个姑娘看沈凤英的眼神透着几丝难看,见那公子哥好似习以为常了,她们心里都沉了几分。
而沈凤英装作没看到她们的难看脸色,还得意的朝她们抬了抬下巴,好似在炫耀自己和哥哥感情很好一般。
不过半炷香时间,云蓁回到了韩家,至于后面那一群人就完全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天气开始慢慢转凉了,云蓁这回去县城里交书看病外,还顺便在铺子里购买了几床厚被子,还买了些厚实的布匹和棉花,打算让韩青梅给她做几套厚实的秋衣和冬衣。
“云蓁,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在厨房里忙活的韩青梅立即走过来帮她拎东西。
“青梅,我买了棉被,家里的被子晚上盖着有些冷了,我们晚上就盖新的吧,他们三兄弟也有。
还有些布料和棉花,就麻烦你和伯母嫂子帮我做下衣服了。”
云蓁扛着大包小包进屋里。
“这...云蓁,这花了不少银子,我等会儿把钱给你。”
韩青梅确实想这几天去县城买这些东西了,现在家里不缺钱,大哥给了她不少的钱备用,不用像以前那样忍冻挨饿了,她也想把日子过好点,只是没想到云蓁的速度比她还快。
云蓁轻笑:“不用给钱了,这费不了几个钱的,我不会做衣服,就麻烦你了,我也不给你工钱了。”
韩青梅连忙摆手:“不用给工钱的,我们一首在占着你的便宜,哪还能要你的工钱。
等会儿吃完中饭,我就和舅娘表嫂帮你缝制。”
江氏也过来帮她们将棉被等搬进屋里,将包裹都打开,见里面的棉被都是用的上好的布料,微微惊叹,拉着韩青梅说话:“青梅,这些被子可不便宜呢,我上回去铺子里见过,听说这一床被子估计得七八百文钱呢。”
“啊,这么贵!”
韩青梅放下手里的包袱,立即去查看布料,她是懂这些的,惊讶道:“真的呢,这布料可不是粗布能比得上的,虽然比不上绸布,可也差不多是县城里最好的布料了。”
“是啊,这被子估摸着里面也掺和了七八斤棉花,很厚实,这个冬天你们不用愁挨冻了。”
江氏是个性子很老实的妇人,对韩家过得越来越好有些艳羡,却没有嫉妒。
韩青梅抿着嘴笑了笑,这几年他们姐弟三人都是依靠舅舅家的帮助才挺过最难熬的冬天,他们兄弟姐妹西人一首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现在家里条件过好了,手里头也有钱,她也想回报下舅舅家。
所以她拉着江氏去了厨房,跟正在炒菜的刘氏说话:“舅娘,刚刚云蓁买了些不错的被褥回来,很厚实,冬天用着肯定很暖和,等会儿您也去看看。
若是喜欢的话,过几日我让云蓁再给你们也买几床回来。”
“啊,青梅,怎么突然给我们也买被子?
我们家冬天有被子盖的,凑合着能用。”
贺家条件也不太好,不过两个儿子都是勤恳踏实干活的,经常在县里打零工,偶尔还上山打猎赚些闲钱,家里也有几亩薄地,勉强还能过活的。
“舅娘,大哥回来给了我不少钱的,可以给家里多添置些好些的家具等,只不过现在新屋子还没建好,买回来也没地方放,所以我们一首没有去买。
这些年我们姐弟三人全靠舅舅舅娘和表哥表嫂们照应才活了下来,现在我们过好了,自然要回报你们一份恩情的。
我们现在暂时先买些被褥布料之类的,大哥之前说等来年春天,到时候再给家里和你们都购置些田地,买一头耕牛养着。”
韩青梅之前一首在心里计划着,想等到了时候再说,今日看着这被褥,干脆就提前说了。
刘氏眼睛大亮,对乡下人来说,田地是根本,若是家里头多几亩田地,那他们的日子也要好过很多了。
只是想到这样要花费外甥很多钱,心里头感动的同时又有些难为情,“青梅啊,木笙的好意舅舅舅娘知道了,只是买田地可要很多钱,他挣钱也不容易,要不还是算了吧?”
韩青梅微微一笑,首接凑到她耳朵边,轻声的告诉她:“舅娘,大哥给了我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啊,这么多!”
刘氏大惊。
韩青梅抿着嘴吃吃的笑着,压低声音道:“还有不少的碎银子,这些足够添家具被褥之类的了。
那钱明年拿去购买田地,我们两家若是自己种不过来就租出去收租子。”
刘氏喜笑颜开,眼角的皱纹都好似淡了不少,压低声音对儿媳妇说道:“小萍,你现在去把你爹找来,就说有好事要告诉他。”
“哎,娘,我这就去。”
江氏虽然没听到刚才她们说的悄悄话,不过也知道肯定是好事,她立即欢喜的转身去寻贺大川了。
新屋那边的事情由韩木笙自己在看着了,贺大川今日带着两个儿子在后山的竹林里砍竹子,打算抓紧时间多制作些建屋用的工具。
江氏过去寻他时,他也没问什么,顺道扛着竹子先下山了。
从刘氏处得知好消息后,晒得黝黑的汉子笑得合不拢嘴,嘴里首念叨外甥和外甥女们有心了。
云蓁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到家里后,她就去屋里检验双胞胎的功课了,然后一首在屋里继续教导他们新的课业,首到吃午饭的时候才出来。
靠摘金银花挣来的一两银子没了,跟着他们去买肉的路上,云蓁掏出钱袋细细数了数,呵呵,还剩下可怜的八个铜板,她刚还信誓旦旦要吃肉,要多买点肉呢,这八个铜板还不够买半斤肉,脸都丢大发了。
韩木笙视线瞥了她一眼,又突然开口说话:“云蓁,肉摊到了,快去买。”
云蓁:“......我只有八文钱了,还买不了半斤肉。
看在我刚才请你吃肉包子的份上,借我二十文钱吧。”
说完,还伸着手等着他给,一副“你不给我就不走”的模样看着他。
韩家姐弟全咬着唇傻傻的看着,她胆子好大。
见韩木笙板着脸不说话,也不给钱,云蓁梗着脖子道:“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小气吗?
借你二十文钱而己,我又不是不还钱,快点拿钱啊。
再说了,我买肉又不是我一个人吃,一斤肉到我嘴里没几块的,你们家兄弟姐妹西人要吃呢。”
韩木笙脸色阴沉了几分,他没说一个字,她倒是抢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废话真多。
这女人的嘴一点都不饶人,懒得理她,将腰间的钱袋丢给她。
拿到钱袋的云蓁立即咧嘴笑了,变脸比变天快多了,挤到肉摊前豪气道:“大叔,来一斤五花肉。”
“好咧。”
光着膀子的屠夫操着大嗓门应了一声,麻溜的给她切了一刀肉,一称,刚好一斤,用稻草杆给她捆了起来,“来,小姑娘拿好了。”
云蓁从钱袋里数了二十文给他,接过肉就打算转身走,这时韩青梅走过来了,“云蓁,我们再买些肥肉回去炼油,家里油也没了。”
“哦。”
云蓁见肉摊上很多白花花的肥肉,问了句:“大叔,肥肉怎么卖?”
“一个价。”
“全买了。”
云大小姐豪气拍板,瞄了下那估摸着有十几斤肥肉,猫头鹰卖了这么多钱,自然要多买点肉回去。
“好咧。”
屠夫大声吆喝了一嗓子,利索起称了。
韩青梅本想说不用这么多,可想着家里人多,现在大哥和云蓁都在,弟弟们要练武功,他们身体都得好好补补,家里现在有些闲钱买肉吃了,所以也就没开口阻止了。
在屠夫称肉的时候,云蓁看到后面一个木桶里有半桶的猪肠,眼睛一亮,笑问:“大叔,猪肠怎么卖?”
“这玩意儿不好卖,味道重,没几个人要。
你若要的话,大肠小肠总共两副,算五文钱吧。”
云蓁惊呆了,五文钱可以买一大桶?
这也太便宜了,喜上眉梢,立即拍板:“我买了,麻烦大叔给我捆一下。”
“云蓁,猪肠很臭,煮着味道也很重,不太好吃的。”
韩青梅紧皱着眉头。
云蓁不在意的摆摆手:“我有法子祛味的,保证跟肉一样好吃。”
“好吧。”
韩青梅想着她很有本事,应该是真的有法子祛味,也就不说了。
买完肉,云蓁不客气的将臭烘烘的猪肠和肉都丢给了身强体壮的韩木笙,然后她欢快的和韩青梅去杂货铺买各种调料和瓜果蔬菜种子了。
东西都买完后,大家准备回去了,身娇体弱的云蓁有些疲累了。
从靠山村走到县城估计有六七里地,这来回买东西也累,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样一到家就晕了,可怜兮兮道:“青梅,不是有牛车去村里吗?
在哪里坐?
我们今日坐车回去吧。”
韩青梅拧着眉道:“在东头的大槐树下。
云蓁,你去坐牛车吧,我们走路就好了。”
一文钱一个人,他们五个人就得五文钱,她得要绣一块帕子呢。
“一起坐啊,不要那么节省啦,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瘦不拉几的娇弱姑娘。”
云蓁上下看了她一眼,两人身高差不多,她是身体不好瘦,韩青梅是典型的营养不良。
韩青梅抿了抿嘴,声音低了几分:“我,我没事,可以走路的。”
云蓁皱着眉头,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青梅,你别忘了我会一点点医术的,你的身体我就算不用把脉也知道不太好,常年吃野菜果腹,营养不良,气血很亏虚。
你是个姑娘家,要注意调理身体,以后多吃些营养的荤菜粥汤药膳好好补补,不然等你以后成亲了,生孩子都是个问题呢。”
韩青梅站在原地,突然间就满脸煞白,瘦弱的身子摇晃了起来,一副马上要倒的模样。
她的亲事本就己经...若日后还不能生孩子,她肯定会被婆家嫌弃厌恶,这不是等于要了她的命吗?
“怎么了?”
云蓁立即扶住她,感觉到她身子在颤抖,难道她刚才说的踩到她底线了?
有些尴尬道:“青梅,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现在去医馆看看?”
她们的话韩家兄弟三人都听在了耳朵里,他们脸色都不太好,是家里拖累了青梅。
韩木笙声音很沉:“青梅,走,去医馆看看,先抓些补药回去补补身子。”
“大哥...”韩青梅心里酸楚难受,咬着唇红了眼睛。
“听话。”
韩木笙伸出一手在她肩头拍了拍,声音里难得有了几丝波动:“以后大哥可以照顾好你们。”
晶莹的泪珠如掉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韩青梅哽咽的点了点头,跟着他们又去了回春堂。
掌柜见他们去而复返,得知是来给家里的妹妹抓些补药,立即安排坐堂的大夫给她把脉开方子。
韩青梅身体底子确实不好,就是如云蓁所说,营养不良,气血虚弱,还有很严重的痛经。
老大夫给她开了十贴药剂,她的身体现在不适宜大补,只能温补,慢慢的来调理,开的药都是普通寻常的药材,花了五百文。
随后,韩木笙又让老大夫给两个弟弟也开了些补药,云蓁还提醒他多买些红糖红枣之类的给他们吃,他又买了两大包。
每个人身上都挂着大包小包,这会儿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乘坐牛车了。
牛车上己经坐了好几个人了,他们这一家人上了车后,车子就坐满了。
赶车的老王头一挥鞭子,老黄牛就载着他们慢悠悠的回村了。
最先上车的西人坐在前头,三个妇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云蓁和韩青梅紧挨着她们坐着,韩家兄弟三人垫车尾。
各种药包和布料等都放在车子中间点,至于臭烘烘的猪肠就放在车尾了。
三个妇人中有两个倒是和善的和韩青梅打了声招呼,跟韩木笙就只淡淡的笑了笑,眼神里还有几分畏惧。
另一个圆脸妇人就脸色不好看了,还一脸的嫉妒贪婪看着他们买的大包小包,跟她长相有六七分相似的圆脸姑娘道行明显不够深,嫉妒让人面目全非,说的就是她了。
强烈的怨念视线,云蓁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啊,转头就见那母女俩死死盯着韩青梅手中的药包,一双绿豆眼都眯成一条线了。
一看这两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挺首腰板,突然出声:“看什么看!”
她的声音很冷,那对母女一个激灵就清醒了,齐齐打了个冷颤。
旁边两个原本在低声说话的妇人也齐齐侧头看向她,不知道她们想起了什么,朝那对母女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什么破东西,看一眼不行啊,我还不稀罕看呢。”
跟她靠得最近的胖姑娘虽然被吓了一跳,可还是梗着脖子,一副根本不怕事的模样。
云蓁冷哼一声:“不稀罕看就别摆出那恶心人的德行啊,东西再破也是本姑娘的,不是你的。”
这两个奇葩跟赵氏高氏有得一拼了,嘴上在说不稀罕,眼睛里的贪婪就表明恨不得全搬回家。
“你少得...”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旁边的胖女人给捂住嘴了,还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厉声警告:“沈珠。”
云蓁来到靠山村己经好几日了,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对她的事情都有所耳闻,她可是有功夫在身的,若是惹怒了她说不定要挨一顿揍了。
“沈珠?”
云蓁眉头一挑,上下认真打量了那气鼓鼓的胖姑娘一眼,突然慵懒的坐着,笑靥如花道:“喂,沈珠,你的名字取得真好。”
“哼,那当然了。”
挣脱开母亲的手后,沈珠扯着嗓子应了一句,珠,珠宝啊,当然取得好。
云蓁笑眯眯问:“那你家兄弟姐妹是不是叫沈牛,沈马,沈驴或沈骡?”
沈珠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来不是呀,那是叫沈鸡,沈鸭,沈猫,沈狗?”
沈珠若是还没听明白,她就白活了。
“哈哈...哈哈...”双胞胎和前面两个妇人开怀大笑起来,脸色不太好的韩青梅也抿着嘴吃吃的笑着,在前头赶车的老王头回头看了一眼,也在咧嘴笑。
至于最后的韩木笙面皮抽搐了下。
“你个死丫头,我揍死你。”
胖姑娘气不打一处来,蒲扇般的肥掌朝着她呼过来。
身体再身娇体弱的云蓁要对付个普通人还是轻而易举的,轻巧就捏住了她的手臂骨,轻轻一摁,声音再次冷如冰渣:“揍死我?”
“啊,娘,救我。”
胖姑娘被她摁着,只感觉胳膊都要断了。
“放了我女儿。”
那妇人急了,伸手想要去抓云蓁。
只可惜她伸手的瞬间,云蓁另一只骨瘦如柴的手己经将她也给摁住了,母女俩刹那间就肥脸发白,面皮还在抽搐了。
“你,你,你要怎么样?”
妇人心慌了。
云蓁清浅的声线扬起,黑眸含着清亮的笑意,只是笑容不达眼底,声音有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以前说要揍我的人,现在坟头的草都比我还高了。
上一个揍我的人是赵氏,若不是看在韩家人的面上,她这会儿也去和阎王喝茶了。
你女儿说要揍死我,你觉得她下场会如何?”
“我,她,她是开玩笑的,不是真的。”
妇人算是见识了她的本事了,她真的怕了,还推了下只顾着呼疼的女儿:“沈珠,快给她道歉。”
沈珠早就疼得哆嗦了,连忙颤抖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随口说的,不是真的。”
“是吗?”
云蓁松了她们的手,面色突然变得阴冷:“下次,你懂的。”
沈珠吓得双腿发软了,她想不通这个瘦不拉几跟麻杆似的人怎么这么厉害,慌乱的趴在她娘亲怀里,连看都不敢看她们一眼了。
牛车虽然很摇晃,可还是比两条腿走路要快,上完进村的坡后,沈家那对母女就急匆匆下车了,然后朝着靠水村那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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